熵是一個熱力學概念:不能用來做功的熱能可以用熱能的變化量除以溫度所得的商來表示,這個商就叫做熵。在一定意義上來說,熵就是一個系統能量耗散程度的量度指標,也是衡量一個體系混亂程度的指標。
1854年德國人克勞修斯提出了被愛因斯坦稱為:「整個科學界第一法則」的「熵增定律」: 「在孤立的系統內,分子的熱運動總是會從原來集中、有序的排列狀態逐漸趨向分散、混亂的無序狀態,系統從有序向無序的自發過程中,熵總是增加。」
今年的事情特別多,輿論比事實本身還要熱鬧和複雜。有時候真是覺得,面對亂世,與其跟人爭論不休,不如靜心觀察和思考,相信時間都會做出合理的安排和應答。
紛亂也許就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但是「熵增定律」還告訴我們,當系統開始走向孤立化,那麼熵值就會隨之增加,整個世界的混亂程度和無效能量就會越來越多。當今正是二戰秩序走向解體、世界頭號強國帶頭走向孤立主義的時代,所以我們註定不可能有什麼歲月靜好。大國博弈、強權政治、亂加關稅、疫情蔓延、民主濫用、街頭暴亂、軍事衝突、災害頻發、經濟停擺、市場動蕩、鈔票亂發、信用崩壞……你說還有什麼樣的時代能堪比這百年不遇之大變局嗎?
相信很多人都已經頭大心焦了。一句話概括叫做:能亂的似乎都亂起來了,而且很多變量的惡化根本無法阻止,至今也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雖然我們相信一切皆有定數,但這過程本身的混亂無序實在令人不安。最大的懸念是:有些事情正在逐漸改變著我們的生活和思維,未來的光景究竟將會如何?懸念太多,比如中美關係、比如世界格局、比如疫情後的經濟增長和生活方式、比如很多衝突會不會演變成熱戰、比如中國到底能否跨越一連串的陷阱……..
最近每天聽一堂易經網課,聽老師說河圖洛書、說陰陽八卦和五行風水等等。雖然有些東西似懂非懂、半信半疑,但確實能夠從中感受到中華文化之博大精深。
我們看得見的都是陽,看不見的就是陰,大家都以為這世界陽為主導,其實這是一場誤會。我們都以為男人才是家庭的支柱,事實卻證明女人對家庭的影響遠勝於男人。之前我們以為宇宙就是一個可見的物質世界,後來才發現是暗物質在維持著宇宙的平衡和秩序。我們看到許多國家的街頭運動正如火如荼,但其實沉默的大多數才是這個社會的主流。我們看到全世界的「黑命貴」已經過頭,黑人們展示自身力量並粉碎一些陳腐東西的同時,可能並不知道這將弱化他們的地位並強化未來更加深入骨髓的種族歧視。民主和開放依然是顯性的政治正確,但卻無法阻攔一個似乎與此格格不入的人再次連任大國總統,因為他正在為自己的國家擔當著更加重要的歷史使命。我們每天看到令人目不暇接的新聞和評論,然而其實那些沒有被報導和無法被評論的人和事才是影響現實和未來的關鍵事項。所以說,陰陽之道無處不在,看表面更要看本質、看方向。
熵增定律說,假設沒有外力的促動,萬事萬物都將趨於鬆散無序並最終歸於平衡和死寂。這是一個適用於人間和宇宙卻令人無比沮喪的超級定律,提示我們要用畢生的精力去抵抗熵增,否則就是不進則退。對於宇宙而言,能量一旦耗盡,世界將會重回黑暗與虛無。
然而唯物辯證法說,能量是守恆的,世界是運動的,唯一的不變就是變化。人們是有主觀能動性的,在欲望和智慧的驅使下,人類社會向前的動力應該是永不枯竭的。
二者其實並不矛盾,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熵增定律的假設條件應該是有問題的。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宇宙的能量會耗盡,那些耗散的能量最終會在某個時間以另外的形式匯聚成新的體系並創造出全新的運行秩序。也不用擔心人間沒有未來,每個年代都會有逆勢飛揚的英雄在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開創出前所未有的新事物。
天文學家說,宇宙的演化無窮無盡,也許最後黑洞都會消失不見,但是漫長的死寂後,一定會有新星再度形成。
社會學家說,人類最終將走向智能化。那麼智能化的標準是什麼?關鍵是要辨別兩個問題:能量在哪裡?誰在做有用功?這也是熵增定律應有的要義和啟示:要重視能量的凝聚和穩定的秩序,要儘量減少能量的耗散和浪費,要儘可能地排除無效用信息的幹擾,要極力地去對抗平衡、懈怠和混亂,努力地識別有用功並參與推動新秩序的形成。
具體到經濟和市場,央行是經濟活動的能源中心,央行們正在亂世中積極發揮出它的最大效能,但能否逆轉原有的頹勢和解決深度的經濟問題尚待觀察。無來由的印鈔破壞了政府信用、憑空的發錢鼓勵了民間的惰性,這在理論上都將加重亂局,所以由此來看,政策效果至少還需要三兩年的時間加以評估,這可不是一個資產市場再度短暫走牛就能給出定論的。
回到金融投資,精英的思維和資金的選擇是短期最主要的考慮因素,也許不時的「逆勢而動」就是現世的「有用功」,畢竟一邊倒的趨勢會導致市場和經濟的大崩潰。絕大多數人自覺不自覺地陷於熵的幹擾和裹挾而無法自拔,只有少數人能做到方向明確、意志堅定、頑強向前,他們最終以有效行為改變現實、結束混亂、維持進化、創造秩序,他們應該受到市場的肯定和時間的褒獎。值得再次一提的是,在中國,股市和債市是未來的發展重點。房地產就算了,那是一個現有能量都無法填滿的「黑洞」,未來只會不斷地吞噬那些脫離軌道的球體和塵埃。
總之,世界很亂,但很多看似顯性的能量都是無效的、短期的,我們不要因此過度困擾自己。在一個熵值大增的時代,我們要努力保持清醒和進取,要努力地保持學習的姿態和開放的心態,主動做功、對抗熵增。一定要有信仰和方向感,相信邪不壓正,才能積極面對各種挑戰、樂觀迎接新秩序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