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用電影讀懂這座城……

2020-12-06 度看荊楚

在人類文明的進程中,從來沒有一種發明可以像電影一樣構築如此斑斕的夢境。

但生活在武漢的你也許不知道,這場夢已經陪伴武漢人100多年。

1903年5月27日,美商匯喇洋行在漢口老跑馬廳放映了一場「美國精巧新奇影戲」,從那一天起,電影開始進入武漢人的生活。

漢口城內跑馬場

1905年秋天,北京琉璃廠豐泰照相館附近的廣場上支起一塊白布,「伶界大王」譚鑫培扎著黃靠,手拿金刀,對著攝影機耍了一個大刀花。

這正是戲曲電影《定軍山》的拍攝現場。

這一年,是公認的中國電影誕生年。而中國第一部電影中唯一的演員譚鑫培,正是武漢江夏人。

《定軍山》劇照

抗戰時期,夏衍、田漢等電影工作者在漢口楊森花園成立了「中國電影製片廠」,成為彼時用文藝鼓舞戰鬥的重要陣地。到了新中國,武漢電影製片廠拍攝的《洪湖赤衛隊》早已成為不朽的經典。

百年一瞬,武漢為中國電影一次次書寫傳奇。

2016年夏天,桂園路上的華師文化一條街正式拆除,陳老師把他在文化街上經營的173藝術空間搬到了對面的一座老磚房。

他最捨不得的是後院咖啡屋一面刷成白色的塗鴉牆。從前店裡不忙的時候,陳老師喜歡帶客人去參觀婁燁的「墨寶」,那是導演在武漢拍攝《浮城謎事》時信手留下的一句「早上好」。

編劇李亦樹看過《浮城謎事》後說,我想他(婁燁)一定很愛武漢。「婁燁表達的城市,不是那些繁華或者悠久的地標建築,也不是那些文化概念,而是必須親身生活過的人,才能實實在在感受到生活的味道。」

「那些飛過城中村的鴿子,退水斑駁的江灘,裹挾著撲面而來的帶入感,沒錯,這就是我所熟悉的武漢。」

如今的武漢,或許稱不上電影之都,但也絕不是電影的荒原。今天,就讓這十部和武漢有淵源的電影,帶我們讀懂武漢。

1扁擔·姑娘

王小帥以一個從黃陂來到武漢打工的「扁擔」的目光,記錄花花綠綠的都市生活。除去迷離的歌廳與喧囂的夜市,最重要的還是長江。聽著汽笛聲在江邊洗澡,是影片中東子和高平少有的歡樂時刻。

但城市也是反覆無常的,讓高平最終喪命的打鬥也發生在長江邊,努力成為城裡人的他永久地留在了武漢。

影片的結尾,越南姑娘阮紅望著長江聽著東子為她錄下的《小小天堂》,江水與「江上之清風」便都成了聽眾。而給外來者帶來傷痛的武漢,在此刻便也充當著帶來撫慰的「小小天堂」。

2生活秀

湖北武漢的吉慶街,有一個年代悠久的夜市。來雙揚正是吉慶街上的一家商戶,她經營著「久久酒家」,特色菜透味鴨頸引得多少食客盤桓於此,流連忘返。當然有些人不只鍾愛鴨頸,還為來雙揚的風韻所吸引。

生意紅火、追求者眾多,來雙揚看似風光得意,卻有著自己一份苦衷:母親早年去世,父親另娶,為了拉扯弟弟妹妹她成為吉慶街第一個個體戶;婚姻失敗,獨身一人;弟弟吸毒進入戒毒所;哥哥嫂子覬覦著家裡的老房子……如此種種,皆讓她應接不暇,疲於應對。也許,這便是生活。

3桃花燦爛

影片改編自著名作家方方的同名小說,與方方在武漢的成長經歷有關,裝卸站的集體勞動空間和承載遠方的轟鳴鐵路,成為了男女主人公情感的發生地。陸粞和星子在藍色工人制服創造的平等幻象下相戀,在漂浮著灰塵和汗水的空氣中彼此傾心。

然而掩蓋不了的家庭條件差距,還是通過考大學這一事件把他們帶向了命運的十字路口。在影片中階級的高下,通過長江漢江交匯形成的武漢三鎮,變成了空間的分隔。武漢大學所在的武昌成為了一個彼岸性的存在,陸粞可望而不可即的、和愛人星子永遠相隔的一江水。

4江城夏日

那年,田沅還叫田原……

影片以父親坐船渡江而來所見的景象開場,寬闊的水面連接著忙碌嘈雜的都市街景,武漢夏天特有的溼熱增加了父親尋兒不得的心焦,也烘襯出都市人的浮泛欲望。女兒找來相好的鶴哥扮演男友,迎接已經離開武漢四十年的父親的目光。

片中的龜山、武漢長江大橋和在對話中提及的黃鶴樓,仿佛只要去過這些地方就來過武漢了,而讓身為鄉村教師的父親掛念卻是人文典故中的武漢。

頗富意味的是,影片中給出希望的節點還是在武漢大學。在這裡夏日武漢成了影片的基色,以塗抹一個關於現代都市的悲觀寓言。

5萬箭穿心

頗費苦心營建出的九十年代武漢景象,是《萬箭穿心》最為出彩的部分。家庭空間的變化和國營廠的改革,只有在那個特定時空的武漢才會對人產生那樣天崩地裂的影響。

也只有在武漢這個新舊雜陳、多元錯綜的城市,過江輪渡上關於「風水」的對話、做扁擔撐起全家的職業選擇才會顯得較為合理。李寶莉的潑辣、刻薄與執拗,恰是武漢市井氣的寫照,但她的韌性與要強卻也是武漢最令人心折的品質。

也正是在長江邊的煙火下,學生們的歡笑聲中,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李寶莉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在武漢、在滾滾長江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坷。放棄舊的武漢景象,推著被「萬箭穿心」的破車,李寶莉們依然有新的未來。

在這裡武漢擁有著因缺乏理解而殘破的往昔。而其中的武漢話配音版則將我們帶回了那個特定時空,親歷主人公的矛盾彷徨絕望和心酸。

6失孤

開場五分鐘,電影就全面進入武漢時間,在武漢的輪渡上,一個男子勸劉德華不要花費時間尋找兒子,結果身旁一個胖子幫助劉德華說話,隨後兩個武漢男人用標準的武漢話扯起皮來,甚至差點動手,「愛管閒事」的岔巴子個性讓這個長達五分鐘的鏡頭在影院中引發了笑場。

7全城通緝

這是一部全程都在武漢取景的影片,天興洲大橋,晴川橋上的落水,長江大橋上的警匪追車,龜山電視塔上日出,漢街、光谷甚至華中科技大學的旗幟,古德寺裡上演大結局等等。當然如果加點武漢話就更完美了。

熙熙攘攘的碼頭,南來北往的人群,給了武漢濃鬱的生活氣息和貫通南北的獨特氣質,吸引了眾多電影人來到武漢取景,拍攝武漢的故事。

而這些電影,也反映了武漢這座城市的精氣神,那就是堅強、執拗、敢為人先、決不認輸。

看過這些電影,就能讀懂——這就是武漢,一個大開大合,卻又足夠堅韌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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