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階段 新理念 新徵程
——第十五次全國檢察工作會議側記
1月10日，中央政法工作會議剛一閉幕，第十五次全國檢察工作會議緊接召開。
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時間節點。處於中國共產黨建黨100周年、人民檢察制度創立90周年這一特殊節點，站在「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歷史交匯點上，在「十四五」開局之年召開的這次重要會議，會釋放哪些檢察信號？系統內外充滿期待。
直截了當
最高檢領導給檢察長布置作業
「習近平總書記對做好新時代政法工作、檢察工作提出更高標準、更嚴要求，檢察機關要在學思踐悟中融會貫通、狠抓落實，把黨中央的要求和中央政法委的部署落到實處！」
「檢察辦案決不能只守住形式『不違法』底線，必須將天理、國法、人情融為一體，情同此心，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真正、切實感受到公平正義！」
「辦案必須閱卷，精準把握全案事實證據，恰當用足用好法律政策，實現案結事了……以主辦檢察官身份辦案的院領導，若僅以聽匯報作決斷，應當被認為是政治能力不合格！」
「新發展階段、開啟新的徵程，我們要正視，勇於從最基本、最基礎，從最常規，常常也是體現政治能力建設最薄弱的方面做起。」
開幕會上，最高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張軍延續了以往講話的「問題」意識，圍繞落實習近平法治思想和黨中央決策部署，對一些需要特別重視的問題進行了闡釋和強調，既有面上的重點，也有解決問題的具體措施。說到關鍵處，不僅現場點名還「額外」布置作業——
「我們多次強調，檢察長要帶頭辦案、辦疑難複雜案件，特別是信訪申訴案，大家都辦案了嗎？辦的是什麼案？要捫心自問，對得起檢察長的使命和責任！」
「在跨省監獄交叉巡迴檢察中發現的問題，我們的監獄檢察室有沒有責任呢？請幾位檢察長回去該追責的追責。」
……
「你看，張檢又點名了吧。」
「還又布置作業了。」
面對張軍的臨時動作，沒有人感到意外，仿佛這是一件再肯定不過的事了。
「感受到了最高檢黨組強烈的政治意識，務實的責任擔當。這次會議深刻分析了『十四五』期間檢察機關面臨的形勢，鮮明地提出了做好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檢察工作的根本指引、總體要求、基本布局、戰略支點和總體目標，思想性、針對性和操作性都很強。」廣東省檢察院檢察長林貽影表示，下一步，廣東檢察機關將繼續堅持服務大局不動搖，與時俱進更新檢察理念，實現檢察工作高質量發展。
「近三年以來，在最高檢引領下，全國檢察機關實現了華麗轉身。」浙江省檢察院檢察長賈宇用「理念一新天地寬」「四梁十柱開新局」「一案一事總關情」來形容這樣的轉變，並建議今後檢察監督工作還需要繼續加強，要「理直氣壯講監督」。
「不講客套」
檢察長給最高檢「提要求」
互動環節
會議進入第二天，在分組討論環節，各位省級檢察院檢察長紛紛圍繞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對政法工作重要指示以及中央政法工作會議精神等談體會、講工作。
「習近平總書記對政法工作的重要指示，從法治建設全局的高度對檢察工作提出了方向性、戰略性要求，最高檢黨組落實習近平總書記要求，深刻把握檢察工作發展規律，鮮明提出了『十四五』時期檢察工作的根本指引與根本遵循，總體要求、基本布局、戰略支點和總體目標，部署了未來五年的主要任務，為我們繪就了檢察事業的新藍圖、新願景。」湖北省檢察院黨組書記王守安表示。
「學習了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指示中提到的『更加注重系統觀念、法治思維、強基導向』，我很受啟發和鼓舞。」重慶市檢察院檢察長賀恆揚在發言時表示，正如張軍檢察長在講話時強調的「切防機械辦案」，他認為要善於運用法治思維，引導人民群眾有事找法、處理問題靠法，把握好辦理司法案件的「度」，要在辦準的基礎上通過以案釋法，實現息訴罷訪。
湖南省檢察院檢察長葉曉穎表示，最高檢黨組對檢察工作都做了具體部署，接下來的工作任務就是對標對表做好落實。「工作重點已經十分明確，不僅要推動落實檢察業務工作，更要抓實檢察理念的更新、學習。將理念和業務具體結合起來，才能對檢察理念有真正的認知。」
分組討論現場，針對當前檢察工作中的難點與痛點，各位檢察長也是直言不諱，有一說一。
「希望最高檢加大對西部欠發達地區的支持和幫助，多到西部邊遠地區走一走，看一看，具體指導工作，幫助解決問題。」
「我們的監督還有很多薄弱環節，比如對審判活動的監督還做的不到位，希望最高檢能夠在頂層設計上給予突破。」
「目前，檢察機關提前介入還缺乏法律的支撐，介入的程序、手段、方法需要在制度層面規範起來。」
面對檢察長們的「希望」與「建議」，最高檢領導打趣說，你們這也是給最高檢提要求、布置作業了。
不僅有檢察長們的建議，與會的全國人大代表、陝西省律師協會副會長方燕也表達了自己對檢察公益訴訟的建議。「全面發揮檢察公益訴訟職能很關鍵，希望進一步規範檢察公益訴訟相關內容，拓寬辦案範圍，穩妥辦理安全生產、公共衛生安全、生物安全等領域公益訴訟案件。在辦理食品安全公益訴訟案件中，也希望可以探索踐行食品安全民事公益訴訟懲罰性賠償制度，讓違法者痛到不敢再犯。」
你問我答
氣氛熱烈如「新聞發布會」
河南省檢察院檢察長顧雪飛做經驗交流。
山東省檢察院檢察長陳勇做經驗交流。
浙江省檢察院檢察長賈宇做經驗交流。
吉林省檢察院檢察長尹伊君做經驗交流。
江蘇省檢察院檢察長劉華做經驗交流。
廣東省檢察院檢察長林貽影做經驗交流。
11日下午，會議進入交流發言階段。河南、山東、浙江、吉林、江蘇、廣東等省級檢察院檢察長顧雪飛、陳勇、賈宇、尹伊君、劉華、林貽影依次作了乾貨滿滿的發言，坐在臺下的參會代表和媒體記者可沒有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頻頻舉手提問，現場上演了「提問檢察長」的精彩畫面，氣氛熱烈如新聞發布會。
「你在發言中提到，河南檢察機關建立了『領導幹部辦信機制』，對院領導班子成員辦信進行了明確規定，請問，您本人辦理信訪案件情況如何？辦案中有哪些體會？」檢察日報記者「搶」到發言機會，向河南省檢察院檢察長顧雪飛提問。
「這是對我本人有沒有落實這項機制的監督啊。」面對記者提問，顧雪飛不慌不忙回答，「2020年，我本人直接辦理了四起信訪申訴案件，其中三起息訴罷訪，一起提請最高檢抗訴。談到辦信體會，主要有三點感受，一要用心用情辦，將心比心換位思考，不能搞花架子，走過場。二是在辦理信訪案件中，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三是認真細緻做好閱卷基礎工作，這樣才能有的放矢，做好後續工作。」
「『案-件比』提出後，受到了代表委員的廣泛關注。我發現，我們提出要通過減少『兩退三延』來降低『案-件比』，但是『兩退三延』是刑事訴訟法中明確規定的，減少『兩退三延』，會不會讓案件質量打了折扣？」全國政協委員皮劍龍的問題很是「尖銳」。
「這個問題問到了要害處，但我要說這並不矛盾。減少『兩退三延』，降低『案-件比』，本身就暗含著對案件質量的要求。」尹伊君說，如果把「兩退三延」時間用盡，需要六個半月時間，訴訟的周期這麼長，人民群眾的感受如何，大家可想而知。同時，尹伊君表示，在「案-件比」中，對「兩退三延」也不是一刀切的。對於那些確實需要「兩退三延」的，比如黑惡犯罪證據不充分等特殊情況，都是該退則退，該延則延，並不會給檢察官扣分。
……
時間一秒一秒走過，轉眼已是傍晚，大家的提問熱情依舊高漲，卻不得不打斷了。
「經驗談得好，問題問得好，答得也很好。要不是時間不允許，我也想提幾個問題！」觀摩了6位省級檢察院檢察長的提問後，沒能提問的張軍作了「答問點評」，並就相關工作作了特別強調——
「要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強基導向落實在基層，把基層基礎工作作為重中之重抓緊抓好。」
「老大難由老大辦，檢察長辦案要帶頭辦信訪申訴案。這樣每辦一案，都是更深入廣泛調研，可從中發現、解決許多監督辦案和檢務管理中的深層次問題。」
「要把監督辦案的情況特點作一個梳理，向有關單位溝通交流，促進雙贏多贏共贏。」
「統籌推進查辦司法人員職務犯罪，要注意總結相關案例，加強案例指導，推動這項工作走深走實。」（作者：孫風娟 李春薇 史兆琨 圖片：程丁 閆昭 鍾心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