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過月球兩個面對比的話,你會發現二者是截然不同的:背面的撞擊坑密集且均勻,而正面則沒那麼坑坑窪窪,卻有了大片灰暗的月海。這種不對稱性令人困惑。
學界一個觀點認為,在地球形成後不久,一個火星大小的天體撞擊了地球,使得一些飛濺出的碎片聚合形成了月球。彼時的地月距離遠小於今天,因而新生的月球正面受到了新生地球的「炙烤」。而由於潮汐鎖定,月球只有一面朝向地球,因而這一面溫度高於背面,更加難以冷卻。巖石中的礦物變成蒸氣,而最早凝結的,是那些難以蒸發的元素,比如鈣。它們凝結在月球背面,和月面的矽元素一起形成摻雜著輝石的斜長石。正面則依然是熾熱的,連熔巖都在沸騰的世界。
後來,月球開始冷卻,月球的地殼開始形成。這時的月球背面的固體月殼已經遠遠比正面更厚。而後發生了大量的隕石撞擊事件,使得月球背面被撞出了大量的坑。而月球正面則有時會被輕易砸穿,使得依然熾熱的巖漿噴出形成大片的玄武巖,這後來被我們稱作月海。
不知過了幾億年,月球上一切塵埃落定,而地球上則開始孕育一種神奇的東西。它也是光,但並沒有在麥克斯韋的頭腦中被預言。它或許最早由RNA組成,而後發展成了一套複雜的化學體系。當它們漸漸演化,甚至有了離開海洋、離開陸地,甚至離開那顆藍色星球的能力時,它們體內依然存在一種節律,而那節律的周期恰好和月相周期吻合。他們不知道眼中那個泛著銀輝的星球都經歷了些什麼,他們只知道,它很美。而那輪明月,某種意義上,也存在在他們的體內。
「嘿,你看,那些月海放在一起的圖案,就像一隻蛤蟆和一隻小兔子趴在地上,不是嗎?」地球上的居民後來這麼說道。
想起雪萊(Percy Bysshe Shelley)的一段詩
To The Moon
Art thou pale for weariness
Of climbing heaven and gazing on the earth,
Wandering companionless
Among the stars that have a different birth, --
And ever changing, like a joyless eye
That finds no object worth its constancy?
就這樣,在我們千百年的目送中,月亮在與地球的輪舞中,以緩慢而又無奈的步伐,走向星輝燦爛的宇宙深處。我們望向它,它也用如一澄澈的,夜空中最明亮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