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我們大部分人來說,每天清晨看著太陽從東邊的山頭升起來,由朝陽變成赤日炎炎,再「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墜入西邊的山嶺之下,而我們周圍的山河,村莊卻穩如泰山的立在眼前,偶爾的幾下地動,譬如汶川的大地震,可能周圍的一切會晃動幾下,但依然山還是那個山,水還是那個水,「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這些在大部分人看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自然便有了「地心說」的強力觀點。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說:
「不是太陽繞著地球轉,而是地球繞著太陽轉!」
有權勢的人們對這個人笑著說: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在說夢話呢?」
這個人很倔強,並且認真的試圖說服有權勢的人們理解並明白是「地球繞著太陽轉!」
「『眼見為實』,你這人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明明的是看見太陽繞著我們轉的。」
這個人大聲的講,到處去宣傳他的觀點,而且很是振振有詞。這一舉措撼動了有權勢的人們在其他人們心中的地位和權威,這大部分的人們也將信將疑的睜大眼睛望著這個人,似乎將要接受他的觀點,有權勢的人們心裡慌了,將這個人視為異端,痛快的結果他的性命都不解恨,須用火折磨他,慢慢的燒死他來洩憤。

還是「眼見為實」,一個人如果想輕生,從高樓上一縱身,便狠狠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那速度之快,讓這輕生的人根本無暇有一瞬來閃現一下後悔的念頭,真是猝不及防;而扔落一根羽毛,它卻飄飄灑灑,悠悠蕩蕩的,隨風輕落,穩穩紮扎的降落在地面上,最後是毫髮無損,於是偉大的哲人仔細的想了想,便隨心的認為是重的物體落得快,輕的物體落得慢,而且它們的速度快慢正比於它們的質量。這個理論離人們的吃喝拉撒睡太遙遠,也不能用來計算從口中落下的食物何時到達肛門,也無須如此的去做,於是無人理會它的存在,就這樣的過來數千年。有一天,有一個人大約是閒得無聊了,於是站在偉大哲人的肩膀上仔細的又想了一想:
「如果我將一個重的鐵球和一個輕的鐵球連在一起,那麼,輕的鐵球落得慢,重的鐵球落得快,落得慢的必然要扯著落得快的後腿,而落得快的會帶動著落得慢的快一點,正如現在的讓先進的帶動落後的分子,企圖大家早點共圖大業。這樣一來,豈不是這兩個綁在一起的鐵球會比慢的稍微落得快一點,而比快的稍微慢一點。然而很少一部分人卻想到了,兩個鐵球連在一起,它們的質量豈不是更大了,按照那理論,那麼它們的下落速度應該更快才是?」
這偉大的推理常常讓我心悅誠服。這「兩個鐵球」比「日心說」幸運,因為它很容易地便在斜塔上驗證出來了,有權勢的人們當然是無話可說。


我學了一些攝影測量的知識,並且也在從事了攝影測量的工作。整個攝影測量的基本原理,無非就是如我們的一雙眼睛,將兩張有重疊的影像進行立體的幾何光學反轉,於是用一個測標去虛擬的立體模型上採集物體的三維坐標。由於每一張像片都是中心投影的緣故,因而像片上所攝影的物體都以像片投影中心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出去,我們在航片上看到的高樓大廈,都只是大廈的頂部和它們的一些側面,最多只能看到一棟大廈的三個側面——假如大廈的側面都是四面的話。而在另一張影像上,因為所看的角度不同,大廈在像片上卻有了另一番景象。一般來說,地球上所建的大廈都是垂直的,房頂和房底都是投影在同一個平面位置上。因為我們在虛擬的立體模型上,一般只能看到大廈的頂端和一至兩個房底腳,而要測出大廈四個角的平面位置,我們一般只測量大廈房頂的四角。這在我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事,因為在理論上用共線方程和共麵條件方程式推導,由攝影的立體模型上採集的房頂和房底在平面位置上是一致的。

突然有一天,上面進行地圖檢查的人正告我,你們用測標去切的時候,只能去切房底,而不能切房頂。
我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嘴。這時我的有些記憶復活了,我剛到單位上班的時候,似乎有些師傅告訴過我,要切房底而不能切房頂。但是後來,因為我在學校中的學習,理論上的指導是切房頂和房底平面位置是一致的,而且我的幾個師傅都已經退休,我已成了別人的師傅,這事便是我怎麼教他們,他們便怎麼做。而這時這地圖檢查的人同我的那些師傅是一代人,大約同時進入單位工作。現在有了很老的資歷,也有了些權勢,只是知識還是老的。只要稍微再往深的地方看一看,用腳趾頭思考一下,完全是可以理解為什麼切房頂和切房底平面位置是一樣的。否則整個攝影測量的基礎便是錯誤的,因為在航測的立體模型上比一幢樓高的山遍地都是。



確實不錯,她們也知道一些攝影測量的知識,不過在我看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而持了一端之見來駁斥於我,正如那些有權勢的人看到了太陽繞著地球轉,並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而堅信認識了真理,她們也看到了重的物體比比輕的物體落得快,但如果能夠稍作推理,兩個鐵球應該是同時落地的,在攝影測量的作業過程中,表面上看到的現象是那樣的,切房頂和切房底有點難以想像平面位置是一樣的,但稍作推理應該是能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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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此文實在是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在實際工作中,我卻已是無話可說,我曾不止一次的試圖說服有的人明白那個道理或者說是真理,本來我是理直氣壯的去說,可說了幾次後,仍然不奏效果,相反別人卻說我是固執己見,死頭幹僵,並且她們是站在上面說話,對了很大的面,很小的聲音,下面的人便全然能聽見,而我是對著上面喊,很大的聲音,別人也聽不進去。
要堅持真理,還是要極大的勇氣。我肯定不是異端,因為這個道理在學校裡淺顯得連老師都不願提及並解釋,他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未必對。
「眼見未必為實,耳聽未必為虛」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