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2002年7月2日,德國上空發生一起離奇空難——兩架飛機在萬米高空相撞,導致機毀人亡(本報曾作報導)。兩年後,此空難引發了一場復仇悲劇:一名在空難中失去妻子和兩個孩子的俄羅斯工程師千裡復仇,追殺了對該空難負有責任的蘇黎士空管中心主任。2005年10月25日,瑞士法庭對這位工程師的審判引起了國際社會的關注。
【空難2002年7月2日】兩架飛機空中相撞,71人遇難北京時間2002年7月2日凌晨,俄羅斯一架圖-154客機和敦豪國際快運公司的一架波音-757貨機在德國南部上空猛烈相撞,機上71人全部遇難,其中包括52名俄羅斯孩子。事故發生時,兩架飛機都在瑞士導航控制中心的管轄範圍內。事後調查發現,瑞士蘇黎士空中交通管制中心應該對這場悲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血案2004年2月24日】遇難者家屬手刃瑞士空管官員2004年2月,一個47歲、名叫維達利·卡羅耶夫的俄羅斯工程師從俄羅斯千裡趕至瑞士,把蘇黎士空中交通管制中心主任、丹麥籍的彼得·尼爾遜堵在家門口殘忍殺害。尼爾遜一直被指應該對2002年在德國上空發生的特大空難事件負責,而卡羅耶夫的愛妻和一對兒女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據調查,空難發生後,卡羅耶夫通過瑞士一家私人偵探社獲得了尼爾遜的家庭住址。2004年2月24日,卡羅耶夫揣著妻兒的照片和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到了尼爾遜的家門前。按響門鈴後不久,在家休息的尼爾遜出來開門。見是陌生人,尼爾遜沒往屋裡讓。卡羅耶夫也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只是拿出妻子和孩子的照片,指責尼爾遜是殺害他們的兇手,兩人立即爭執扭打了起來,有備而來的卡羅耶夫掏出懷裡的匕首當場刺殺了尼爾遜。據法醫事後鑑定,卡羅耶夫總計捅了尼爾遜20刀。
行兇的第二天,卡羅耶夫便落網了。
【庭審2005年10月25日】兇手聲淚俱下陳述喪親之痛2005年10月25日,這樁復仇殺人案在瑞士蘇黎士法庭開審。面對檢察官的指控,卡羅耶夫非但沒有絲毫的悔意,反而顯得頗為欣慰。他對殺人罪行供認不諱,對於他手刃的對象,他反覆表示:「他既然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死對他來說罪有應得!」
卡羅耶夫當庭聲淚俱下地陳述了他親歷2002年空難的心路歷程。
事發當天,卡羅耶夫的妻子黛安娜帶著兒女從俄羅斯乘圖-154飛赴巴塞隆納,準備跟在當地承包工程的他舉家團聚。然而,萬米高空的相撞,讓卡羅耶夫與妻子兒女陰陽兩隔:妻子黛安娜先是掉到了一棵大樹上,隨後落地,屍體還算完整;而他們的一對兒女就沒這麼幸運了——10歲的兒子摔到了德國小鎮公共汽車站的頂棚上,粉身碎骨;4歲的女兒掉到了堅硬的棉花地裡,屍骨變形!
目睹了現場的卡羅耶夫淚流滿面地回憶說:「親人慘死,我的心空了。我只想買一條最結實的繩子把自己吊死,這樣我就可以和家人團聚了。」
處理不公讓他心生仇恨如果蘇黎士空管中心能迅速處理好這起空難的話,或許可以給卡羅耶夫些許的安慰。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首先,空難發生後卡羅耶夫在空難現場正好遇上了蘇黎士空管中心所屬公司「天空嚮導」的總裁羅塞爾。這位總裁拒絕向卡羅耶夫道歉。
其次,空難發生第二天,瑞士航空管理機構的官員就承認,在兩架飛機相撞前,蘇黎士空管中心的一臺自動警報系統沒有正常工作,同時中心兩名員工中的一名曾擅自離崗,但相關的責任人卻沒有受到多大處分,其中身為中心主任的尼爾遜雖說承認因自己的失誤造成悲劇,但也只是被調離崗位而已。
如何定罪非常棘手現在,人們非常關心蘇黎士法庭到底如何審判卡羅耶夫。
原告的律師認為,卡羅耶夫的行為屬於故意殺人罪,應該被判處至少20年徒刑,而卡羅耶夫的律師則認為,自己當事人的精神一直處於歇斯底裡的狀況,不應該承擔刑事責任。
就在法庭緊鑼密鼓地處理這起棘手的殺人案時,德國和俄羅斯當局仍在對2002年的空難進行全方位的調查,對於什麼時候能最終定下誰負責任的問題,猶如這起殺人案一樣,沒有任何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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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都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