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鍊金術到現代化學(組圖)

  早期的鍊金術士總是偷偷地進行活動。

忙碌的鍊金現場模擬圖。

古代鍊金術士的一種用具。

鍊金現場模擬圖。

位於瑞士的一個鍊金實驗室遺蹟。

　　專題文字：毛玉西

　　當前，科學界對曾盛行一時的鍊金術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作為探索自然的神秘性活動，鍊金術的發展與繁榮在歐洲16～17世紀達到高潮，這也是現代化學發展因此而受阻（與現代物理學與天文學在當時獲得革命性突破相比）的重要階段，鍊金術也是備受科學界爭議的一個現象。

　　近來，由80多名科學家與歷史學家參加的、在費城「化學遺產基金會」召開的大會，重新探討了鍊金術士的歷史作用。對鍊金術士的重新認識，正是肯定了他們在開啟現代化學發展中的地位。

　　鍊金術：

　　化學科學的基礎

　　本報綜合報導歷史學家指出，儘管鍊金術士的活動是偷偷進行，而且帶有自我迷惑的神秘色彩，但他們所採用的方法完全接近現代科學的方法。從某種程度上說，鍊金術士對開啟現代化學這門學科、對冶煉商業的發展都作出過貢獻。別忘了，在16～17世紀的神聖羅馬帝國與法國，鍊金術都是得到宮廷資助的產業。

　　在昏暗的實驗室中，鍊金術士傾向於利用冶煉爐，使用風箱重複著鍊金術的試驗。鍊金術士無意中發現的冶煉技術與某些化學反應，對後來的化學家都有很大的啟發價值。通過不斷的試驗與試錯法，催生了某些新化學藥品與醫療藥品，並確定了類似分離、精煉、蒸餾與發酵等試驗程序。

　　鍊金術作為一門源遠流長的學問，具有極其紛繁複雜的內容。一方面，鍊金術偏重於實際操作。現代化學實驗室內使用的設備和技術，有許多是從中發展而來的。這正是一般科學史上所認可的鍊金術的正面意義，即它催化、孵生了現代化學。另一方面，鍊金術又很強調精神的修行。對鍊金術士而言，鍊金術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施術者參與了物質轉化的過程。正是在這一關鍵點上，現在人們普遍認為，鍊金術在完成歷史使命後，其本身由於其非科學性已成了科學史上的遺蹟。

　　偉人牛頓：

　　最後的鍊金術士

　　本報綜合報導1936年，一批「不具科學價值」的牛頓手稿進行了拍賣。隨著這些被早期牛頓研究者忽視的文件的曝光，傳統的牛頓形象遭到質疑，帶動了科學界對牛頓的重新解讀。解讀之一是，作為「理性之化身」的牛頓，除從事科學研究外，還曾狂熱而持久地投身於大量非科學方面——鍊金術的研究。

　　1667年春天，牛頓開始修習化學，並很快轉入更刺激的鍊金術領域；1669年底，牛頓開始鍊金實驗。其後近30年的時間中，牛頓投入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從事鍊金術研究與實驗。去世時，他的收藏中有169冊關於化學及鍊金術的書籍，他留下的有關鍊金術資料竟超過100萬字。

　　對於牛頓的這種「異常」行為，科學界的解釋有兩種觀點。一種認為，牛頓對鍊金術的興趣，完全是出於抽象的哲學和宗教目的，因為他一生都是虔誠的、信仰上帝的教徒。但由於同鍊金術沾上了邊，這讓牛頓在科學界的聲譽蒙受玷汙；另一種觀點認為，牛頓接觸鍊金術純粹是為化學研究。當時，化學研究被認為是介於中世紀（476年—1453年）鍊金術和18世紀理性時代化學的一種過渡性學科。

　　到了17世紀，鍊金術士（Alchemist）的稱呼開始變為化學家（Chemist），鍊金術（Alchemy）也變成了化學（Chemistry）。現代化學中的很多符號，其實都是起源於鍊金術。比如，化學方程式中用於表示加熱的那個三角形，就是鍊金術中表示火的符號，同樣還有一個向下的三角形，用來表示水。當然，由鍊金術到化學的轉變也不是一下子完成的，這期間有無數的學者研究、推測、驗證。總之，神秘莫測的鍊金術變成了井井有條的化學科學。

　　近代科學家難抵鍊金術誘惑

　　正是鍊金術本身的複雜，可以使不同的鍊金術士各取所需，從而造就了複雜的鍊金術士群體。在近代科學產生前，許多富有智慧的人，都曾為這門神奇知識具有的不可抗拒的魅力所誘惑。

　　16世紀文藝復興時期，宗教禁錮被打開，科學技術有了新發展，古老的鍊金術遇到了一位奇人——帕拉塞爾蘇斯（celsus）。他是個醫生，但性格狂放，到處都找不到固定的工作。他給了鍊金術一個新定義：不止是鍊金，只要是煉製純淨的物質或有益的產品，都是鍊金術。由於他是醫生，他認為鍊金術的主要工作應是煉藥。

　　帕拉塞爾蘇斯學派的醫生們，開始嘗試從各種礦物中煉製新藥，當然也免不了很多失敗，治死不少人，以至於被傳統學派的醫生叫做「殺人的醫生兵團」、「造毒藥的惡魔」。不過該學派的醫生們漸漸掌握了礦石藥的藥性，並採用對症下藥的方法，終究還是不斷攻克了各種疾病。

　　近代科學誕生之前，神秘學和科學間的分界線本來就十分模糊。事實上，與牛頓同時代並對牛頓產生過巨大影響的摩爾、巴賓頓、巴羅等科學名人，都曾痴迷於鍊金術。

　　這種時代的氣氛與周圍具體環境的影響，可作為解釋牛頓同樣沉迷於鍊金術的原因之一。而就牛頓本人而言，希冀從中發現宇宙的真理，至少是他沉迷於其中的又一重要因素。

　　小知識

　　鍊金術是中世紀的一種化學哲學的思想和實踐，是當代化學的雛形。其目標是將一些基本金屬轉變為金子，發現萬靈藥及製備長生不老藥。現在的科學表明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但直到19世紀之前，鍊金術尚未被科學證據所否定。包括牛頓在內的一些著名科學家，都曾進行過鍊金術嘗試。近代化學的出現，才使人們對鍊金術的可能性產生了懷疑。

　　在中國古代，鍊金術叫煉丹術。中國在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曾派人到海上求仙人不死之藥；漢武帝本人就熱衷於神仙和長生不死之藥。到了東漢煉丹術得到發展，出現了著名的煉丹術家魏伯陽；到了唐代，煉丹術跟道教結合起來而進入全盛時期，這時煉丹術家孫思邈，著作《丹房訣要》。這些煉丹術著作都有不少化學知識，據統計共有化學藥物六十多種，還有許多關於化學變化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