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過幾本關於苗疆巫蠱術的小說,寫得神乎其神,反正是小說嘛,怎麼能吸引怎麼來寫。那麼,巫蠱術真的存在嗎?
不知是不是受了影視文學作品的影響,似乎中國人關於蠱術這方面的東西都能說出一點門道。而談及它,人們腦海中想像的場景都大同小異,施法者一定是個老太婆,穿著也不是傳統的漢人服飾十分怪異... ...這時候,她還會拿出一個詭異的陶製罐子,往往在這巫婆操作幾下後,就會有一個人慘死,並且,死狀十分恐怖。
巫的歷史在中國有幾千年了,並且,從秦漢時期就已經有很多了,漢代的法律和唐代的法律都明令禁止過巫蠱之術。比如漢代的法律規定如果某個人家裡飼養的蠱蟲已經成形並且致人死亡那這個人要處以極刑,家人流放三千裡。唐代也做過類似的規定,飼養蠱未成形者流放,成形者殺頭。
現在,在我國的西南那塊區域還有一部分人篤信巫蠱術這一套,這又為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重新回到我們一開始提出的那個問題,巫蠱術傳說這麼多,那麼,其真實存在嗎?
關於蠱術最早的記錄,可以追溯到殷商時期,我們從流傳下來的甲骨文中的「蠱」這個字形可得知一點消息。「蠱」這個字在甲骨文中的寫法就像是放在一個器皿中的兩隻毒蟲。成書於春秋時期的《左傳》也有關於蠱字的闡述,其雲「谷之飛,亦為蠱」。孔穎達寫的那本《十三經註疏》中也解釋了一下蠱毒,那種用毒藥來害人,但是,受毒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下毒了,只有蠱毒能做到這一點。
而在李時珍的那本聞名於世的《本草綱目》中,也有關於如何制蠱的記載,說的就是:先把上百隻蟲子放在一個甕中,然後,把它密封起來,因為外部沒有食物的供給,這些蟲子為了活命只能吃其他的蟲子。就這樣,放一年不管,一年之後再打開,一定會有一隻蟲子把其他蟲子吃光而使得自己存活下來,那麼,這隻蟲子就可以稱作蠱了。
列舉一個製作巫蠱方法:
將蜘蛛、蠍子、蟾蜍、毒蛇、蜈蚣等毒蟲放在一個容器中,密封十天,開封後存活下來的那隻就是最毒的,它也就是蠱的首選,然後經過飼養(略去方法)最終就是蠱,把它的糞便放在別人家的水井或糧食裡吃了的人肚子裡就會長蟲,慢慢身體虛弱而死。
從古人記載的這些資料中,蠱的製作流程還有其用法我們都可以窺探一二,這樣一說,巫蠱術似乎確確實實是存在的了,但是,事實果真如此嗎?
回到現代,我國雖說在經濟建設各方面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西南部還有許多交通不便、文化落後的地區。甚至,在這些地區生活的人們對蠱是深信不疑,他們是相信有人能夠放蠱的,這些有能力的放蠱人其又被稱作「琵琶鬼」、「蠱女」等以示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可以說,生活在這塊區域的人們對於放蠱人是十分畏懼的,他們認為:只要和這些放蠱人有過肢體上的接觸或者吃過放蠱人的東西,一旦被得知生辰八字及名字,再被拿到頭髮、指甲等從自身掉落下來的東西,那麼,自己這條命就完全被別人掌控了,一旦,被他們下蠱,那麼,可是要慘死的。
有學者專門研究過我國西南地區的巫蠱術,並寫了許多文字材料。
像鄧啟耀就專門針對巫蠱術寫了一本《中國巫蠱考察》。書中的材料十分豐富,鄧的實地考察所獲得的資料也是之前沒有人整理出來的。其將西南巫蠱根據內容形式分為了三種,為蠱毒、蠱術還有蠱惑。蠱毒就是用特殊手法來製作的毒物,而蠱術就是藉助所謂邪鬼惡神的力量來禍害別人,像古代就曾流行過的壓勝之術就屬於蠱術的一種。
漢朝的漢武帝時期就發生過一起著名的「巫蠱之禍」,漢武帝和其兒子還展開了一番內戰,最終是以漢武帝的勝利,皇太子劉據上吊自殺結尾。雖說戰爭有勝負,但是,並沒有贏家,活脫脫就是一場由巫蠱導致的悲劇。
蠱惑這個詞向來都是貶義,用邪術來迷惑百姓以達到其破壞社會穩定的目的。在商朝時期,巫術可以算作「國術」了,每逢大事都要根據佔卜的結果來決定,商朝的統治者為了維護其統治地位不斷神化其身份,所謂的「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就是為了神化其統治地位。「君權神授」也是歷朝歷代的封建統治者慣用的伎倆,在這種大環境下巫蠱這種迷信的產物當然是發展的很好了。
《乾州廳志》記:
「苗婦能巫蠱殺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於外則蠱蛇食五體,放於內則食五臟。被放之人,或痛楚難堪,或形神蕭索,或風鳴於皮皋,或氣脹於胸膛,皆致人於死之術也。」
制蠱法:多於端午日制之,乘其陽氣極盛時以製藥,是以致人於病、死。又多用蛇、蠱、蜈蚣之屬來制,一觸便可殺生。蠱的種類大致分為十三種:螭蠱、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三屍蠱。
巫蠱術在中國大地上流傳了幾千年,造成了諸多的悲劇,也因其危害過國家的統治,造成了一些王朝的動蕩。關於巫蠱的傳言一直沒有間斷,時至今日,我們當然要以科學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問題,必須要用科學理論來解釋其秘密。雖說關於西南邊疆所流行的巫蠱之術還有許多未解之謎,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只要站在科學的角度而不是愚昧地去迷信巫蠱,總有一天其神秘的面紗將會被完全地揭開。
參考資料:
『《中國巫術》、《左傳》、《十三經註疏》、《本草綱目》、《中國巫蠱考察》、《乾州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