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在歷史上是一個水網密布、河湖眾多的水鄉城市,因水而生、因水而興。「水」承載著京城的漕運,滋潤著皇家的園林,維繫著百姓的生活,豐富著文人的詩歌……「水」為北京城市的發展提供水源、保障補給,同時也在「潤物無聲」的存在中塑造著北京城的靈魂,給北京城帶來生命和活力。在漫長的歷史變遷中,北京城曾經水網縱橫的景象已積澱成一種城市印跡,這些「水跡」承載著北京的水韻風情,見證著城市的滄海桑田。「京城水跡」欄目,以水尋史,於水觀城,旨在向大家講述京城河湖水系的歷史風韻、發展變遷,讓更多的人了解北京城的水文化。
六月則浴:北京城與大象的故事
相信大多數人不會否認,大象是一種可愛的大型哺乳動物。那麼,遠古的冰河時期大象在北京存在過嗎?北京有3000多年的建城史,建城初期有大象存在嗎?為什麼明代以來有了象來街的地名?下面一一道來。
北京飯店地下曾經出土過大象的牙齒化石,說明距今1萬年左右(從末次冰期的更新世到大暖期的全新世早期)是人類與大象共舞的時代。
孟子曾說過這樣一段話:
「堯舜既沒,聖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壞宮室以為汙池,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為園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說暴行又作,園囿、汙池、沛澤多而禽獸至。及紂之身,天下又大亂。周公相武王誅紂,伐奄三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隅而戮之。滅國者五十。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孟子·滕文公下》
孟子說,「武王伐紂」和「驅虎、豹、犀、象而遠之」都是「天下大悅」的好事兒。「武王伐紂」是好事,把大象趕走,為什麼是好事呢?因為大象是農民的敵人。
大象,一種群居的大型哺乳動物,它們理想的棲息地是森林。古時候,農民為了耕種,就要砍伐森林、驅逐大象、開墾農田。大象不得不遷徙,遷徙的過程中偶爾反抗,攻擊人類、破壞農田。中國自古以農為本,站在古人的立場上,農民的敵人等於全民公敵。所以,「驅象」和「伐紂」都是大好事。
人類與大象的這場鬥爭持續了幾千年,決定勝負的除了雙方的硬實力,還有地球的大氣候和中國的小氣候。
距今10000年到12000年以前,地球經過漫長的演化,由冰期的更新世進入到一個全新的時代——全新世。挪威地質學家烏爾夫·哈夫斯滕(Ulf Hafsten)以溫度特徵為基礎,將全新世的氣候變化分成3個階段:升溫期,距今10300年至8200 年;大暖期,距今8200年至3000年;降溫期,距今3000年至今。大約在距今3000年前(也就是公元前1000年,中國歷史上的西周初期),全新世大暖期的溫暖氣候結束,全球氣候進入降溫期。大象喜愛冬溫夏熱、降水充足、空氣溼潤的環境。從西周初期開始,隨著氣溫降低,大象逐漸退出了中國華北地區,向更溫暖的地方遷徙。因此,歷史文獻中「周武王驅象」的記載,一方面是人類的「勝利」,同時也離不開氣候變冷的「大環境」。英國劍橋大學學者伊懋可(Mark Elvin),曾經寫過一本中國環境史著作,名字叫《大象的退卻:一部中國環境史》(The Retreat of the Elephants:An Environmental History of China)。這本書將大象由中國東北向西南撤退的過程,作為環境變遷的線索,講述中國人類文明前進、農田代替森林的故事。
(圖片來源:《大象的退卻:一部中國環境史》伊懋可(Mark Elvin)/著,本圖是伊懋可(Mark Elvin)依據中國歷史動物地理學研究的開拓者文煥然的相關研究所繪製的)
上面這張圖顯示:早在公元前5000年,今天北京所在的區域曾是大象的棲息地。經過「人進象退」的漫長曆程,到了公元15世紀,大象已經被逼退到中國西南邊疆地區的森林裡。
上面這張地圖沒有顯示的是:這些大象之中的幾隻,以一種特殊的身份,來到大明王朝的首都,或者說,回到他們祖先曾經生活的地方——北京。
在北京城,它們不再是敵人。它們被視為珍貴的貢品,也是「當差」的大臣,主要任務是參與朝廷的儀仗隊。
明人謝肇淛(讀音「浙」)的著作《五雜組》,記載了它們在北京的故事:
「每朝則立午門之左右,駕未出時縱遊吃草,及鐘鳴鞭響則肅然翼侍,俟百官入畢則以象相交而立,無一人敢越而進矣,朝畢則復如常。有疾不能立仗,則象奴牽詣它象之所,面求代行,而後它象肯行,不然,終不往也。有過或傷人,則宣敕杖之,二象以鼻絞其足路地,杖畢始起謝恩,一如人意。或貶秩,則立仗,必居所貶之位,不敢仍常立,甚可怪也。六月則浴而交之,交以水中,雌仰面浮合如人。」謝肇淛相信,大象有如同人一樣的靈性。事實的確如此。不過,「六月則浴而交之,交以水中,雌仰面浮合如人」,這句話好像有些可疑。看過《動物世界》的朋友都知道,大象的發情期是初春,而且雌象的動作,好像也不大對勁。
我們姑且不談這些,只說「六月則浴」的問題。
謝肇淛真的在北京城看見大象洗澡了嗎?
真的。不止他見過。從明弘治年間開始斷斷續續到清末,每到農曆六月,觀看大象洗澡,是北京城男女老少都要湊的一場大熱鬧。
明末文人劉侗、於奕正所著的《帝京景物略》更詳細地記載了這件事:
「三伏日洗象,錦衣衛官以旗鼓迎象出順承門,浴響閘。象次第入於河也,則蒼山之頹也,額耳昂回,鼻舒糾吸噓出水面,矯矯有蛟龍之勢。象奴挽索據脊,時時出沒其髻。觀者兩岸各萬眾,面首如鱗次貝編焉。然浴之不能須臾,象奴輒調御令起,雲浴久則相雌雄,相雌雄則狂。」
大象洗澡的地點,就在順承門外的河上。順承門後來叫做宣武門,門外的河是當時北京城的護城河,後來人們習慣稱其為「前三門護城河」。這條河誕生於明永樂十八年。
明永樂五年(1407年)至十八年(1420年),朱棣為遷都做準備,在北京先後進行了一系列大規模建設,最後一年實施了一項重要工程:將南城牆南移約兩裡,到今宣武門、正陽門(前門)、崇文門一線,並在城牆外新開護城河。
明永樂年間改造後的北京城與「前三門護城河」(圖片來源:《宣南:清代京師士人聚居區研究》嶽昇陽等/著)
護城河剛挖好的時候,大象還沒有來。據清人于敏中的等人編著的《日下舊聞考》記載,象房在明弘治八年(1495年)建成,就是下圖中的「馴象所」,就在今天新華社新聞大廈的位置。此後就有大象來護城河裡洗澡了。
《乾隆京城全圖》中宣武門、馴象所、前三門護城河位置示意圖
看熱鬧的觀眾從哪來呢?是專程從城裡跑出來看熱鬧的麼?
回答這個問題,要先簡單梳理一下明代北京城的建設歷程。
明永樂年間,北京的政治、經濟地位不斷升高,朱棣遷都北京前後,在國家政策和首都建設活動的推動下,陸續有大規模的移民進入北京。有學者統計,到正統十三年(公元1448年),北京的城市人口已有約96萬,這個數字是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時的10倍。與之相對的,洪武初年,明將徐達率軍攻陷元大都後,為便於軍事上的防守,將大都北城牆南移約五裡。永樂十八年(公元1420年),北京城的南城牆向南擴展了約二裡,此後一直到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4年)城牆沒有變動。北京城城牆的範圍不能容納持續增長的人口,因此在南城牆之外,逐漸形成了密集的居住區和商業區,這種城外發展形成的區域被稱作「關廂區」。為什麼是在南城牆之外呢?北京城地處中原北部,主要的交通聯繫方向是南。自元代以來,進京人員多先聚於城南,然後進城,商賈亦在此大量集結,成為重要的人員和商品的集散地。明永樂年間,都城建設使原本位於城市中心的運河碼頭被移至東南角(東便門外大通橋附近),城南關廂區的交通區位優勢因此更加突出,發展更加迅速。到了嘉靖年間,北京城南的居民和商販已經多的不得了,甚至比城內還多。在大臣多次建議下,嘉靖皇帝決定修外城。嘉靖四十三年(公元1563年)外城和配套的護城河工程完工,從此,北京「城南」變成了「南城」,北京城從一個長方形,變成了「凸字形」。
間接被改變的,還有前三門護城河。它的位置從流經城南變成「穿城而過」,因此不再具有對外防禦的功能,主要用於洩洪、排汙,當然還有大象洗澡。
明萬曆中北京水道與前三門護城河主要水源示意圖(根據蔡蕃著的《北京古運河與城市供水研究》中「明萬曆中北京水道示意圖」改繪)
前三門護城河的水源主要是玉泉山的流泉。北京城的水由西北向東南流,玉泉水經西護城河,流入前三門護城河。在西便門北側,有來自玉淵潭的水匯入,在宣武門西側的位置,又有「大明濠」的水匯入。玉泉水水質極好,玉淵潭也不錯,「大明濠」的水質就不行了——它是一條雨汙合流排水溝,水溝中的汙水經水關穿過城牆,注入前三門護城河,一直向東流出城外。
如果大象講衛生的話,他們洗澡的地方,應該在宣武門西側水關的西邊。
總之,前三門護城河是一條特殊的護城河,在北京城變成「凸字形」以後,這條河與城市居民生活關係越來越密切了。
說到居民生活,我們再回到之前的問題:看大象洗澡的觀眾從哪來?
我猜,肯定會有人專門出城湊熱鬧,但大部分觀眾應該就住在附近。宣武門南面,當時就有一片居住區,而且還很不一般。
根據明代史玄《舊京遺事》中的記載:
「長安中勳戚邸第在東安門外,中官在西安門外,其餘卿、寺、臺、省諸郎曹在宣武門,冠蓋傳呼為盛也。」
由於明代官員們集中在宣武門內居住,宣武門外,簡稱「宣南」,就成了他們常去遊樂的場所。這片區域的街道未經規劃,有大片空地,於是逐漸出現了許多官宦人家的宅院、別墅和會館。清初實行「分城」政策,不許漢人在內城住,當時有很多文化水平較高的漢人選擇住在宣南。另外,宣南還吸引了很多進京應試的舉子,他們打南邊兒來,多經盧溝橋,從廣安門進城,在宣南落腳。在種種因素的影響下,宣南地區在清代成了文化人的聚居地。
如此看來,欣賞大象洗澡的觀眾,不僅數量多,而且有文化。於是,大象洗澡這個大場面,被好多明清詩人寫成了詩。
明代「三才子」之一徐渭就寫了一首:帝京初伏候,出象浴城湍。決蕩粗泥落,吹噴細雪殘。鼻卷荷出水,牙矯藕穿瀾。起沒漩渦口,崔嵬甃岸端。巴蛇吞未下,灩石浸還幹。逐隊旋蹄易,呼群拭背難。秣芻廝養役,湔刷羽林官。並是生殊域,同來飼一闌。不爭儔力大,共荷主恩寬。
徐渭描寫的「洗象」場面非常壯觀。大家不妨先發揮一下想像力,然後參看一下下面這張圖:
(圖:岡田玉山/繪)
這幅圖來自一本名叫《唐土名勝圖會》的書,作者是日本人岡田玉山,公元1802年刻成。「唐土」是日本對中國的稱呼,「名勝圖會」,類似於今天的旅遊宣傳冊。作者說自己畫的非常認真,但不能做到處處眼見為實,難免有錯。不過這幅洗象圖,看起來挺真的。
書中專門有一段文字寫「浴象」:
「順城門西有河。每年夏初伏在此河洗象,兩岸觀者如堵。這天用紅棍導象,來到這裡。鳴鑼鼓使象進退。鳴鑼,象就進河中。鳴鼓,象就出河而歸。」
這些描繪「洗象場面」的詩和畫,都強調了「觀眾人山人海」這個現象。大象洗澡真有那麼好看嗎?
當然!如今在泰國清邁,「看大象洗澡」是一項非常受歡迎的旅遊項目。
但大才子徐渭不能光看熱鬧,還得做點「文化解讀」。徐渭有感而發:「並是生殊域,同來飼一闌。不爭儔力大,共荷主恩寬」。
大象洗澡的場面,在當時的確可以做出「正能量」的解讀。雖然在農業文明早期,大象是人類的敵人,但隨著大象退卻,人類步步為營取得勝利,大象慢慢被視作「吉祥物」了。
這件事也和佛教有關。印度有很多很多大象,雖然也會和人發生衝突,但大象被印度人視為最神聖的動物,國家的象徵。隨著佛教從印度傳入中國,大象又被賦予了「佛性」。
在紫禁城太和殿皇帝寶座前,就有一對大象。「大象馱寶瓶」,這是中國典型的象徵吉祥的圖案,寓意為「太平有象」。
(圖片來源:故宮博物院官網)
從詩文的描述中很容易看出,「洗象」這個活動具有很強的儀式性,朝廷或許有藉此「興太平」的意思。
「太平有象」的寓意是美好的。但我們必須承認事實:北京,這片大象的祖先曾經生活的地方,在明清時期已經成為人類城市文明的結晶,完全不適合大象生存。
對於大象而言,北京沒有足夠大的活動空間,沒有森林與河流提供溫暖溼潤的環境。它們無法適應冬季的寒冷乾燥和夏季的陽光直射。只有那麼一條淺淺的護城河,每到農曆六月,大象可以去洗個澡。這大概是它們最快樂的一天,所以洗著洗著,就會想做一些更快樂的事吧。
大象沒辦法在北京很好的生活。晚清文人富察敦崇的著作《燕京歲時記》中,記錄了這些大象最後的日子:
「象房有象時,每歲六月六日牽往宣武門外河內浴之,觀者如堵,後因象瘋傷人,遂不豢養。光緒十年以前尚及見之。象房在宣武門內城跟迤西,歸鑾儀衛管理。有入觀者,能以鼻作觱篥銅鼓聲。觀者持錢畀象奴,如教獻技,又必斜睨象奴受錢滿數,而後昂鼻俯首,嗚嗚出聲。將病,耳中出油,謂之山性發。象壽最長,道光間有老象,牙有銅箍,謂是唐朝故物,乃安史之輩攜來者。後因象奴等剋扣太甚,相繼倒斃。故鹹豐以後十餘年象房無象。同治末年、光緒初年,越南國貢象二次,共六七隻,極其肥壯。都人觀者喜有太平之徵,欣欣載道。自東長安門傷人之後,全行拘禁,不復應差,三二年間飢餓殆盡矣。」
這些北京城裡的大象身影最後一次出現,是在這張1936年出版的,由美國人弗蘭克·多恩(Frank Dorn)繪製的《北平風俗地圖》上。
(圖片:弗蘭克·多恩/繪)
弗蘭克·多恩的確來過北平,在1930年。但他一定沒見過大象洗澡。因為那個時候,象房早就變成參議院了,或許是他聽到北京的朋友聊起了大象洗澡的故事,覺得很可愛,就把它們畫在地圖上。
(圖片:天津中東石印局出版)
大象洗澡的這條前三門護城河,也隨著1965年至1969年北京地鐵一期工程的進行,和城牆一起消失了。今天宣武門外有條街,叫宣武門西河沿街,消失的河就在這條街南面。
宣武門西河沿街地理位置(圖片:百度地圖截圖)
如今,北京動物園的大象館裡還有幾隻大象……新版北京總體規劃規定恢復前三門護城河……如果從生物學和環境科學的觀點看,文人眼中象徵「太平有象」的洗象場景,並不那麼真實。想看大象洗澡,還是去熱帶叢林裡更好,在那裡大象更自在。
科普小貼士 :《唐土名勝圖會》中關於洗象用具的介紹
笛:牛角制,其音令象進退。校:牛角制,植鐵釘,纏象腳,以制動。橛:立於河中,縛象之杭。耳鉤:象耳廣垂如荷葉,掛鈎系之而洗。銅製,長四寸餘。筰(讀音「昨」):洗象的竹刷。叉:鐵製。叉長四寸五分,柄長三尺餘,以叉口推象進退。揥(讀音「帝」):鐵製。九寸許。頸索:縛象頭於橛的用具。雄象頸索三尺九寸,四十四曲。雌象三尺一寸,三十二曲。銅環徑二寸。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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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潘榮陛,富察敦崇.帝京歲時紀勝·燕京歲時記[M].北京古籍出版社,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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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合作:清華同衡人文與創意城市研究所專欄作者:蒼司宇致謝:感謝北京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武弘麟教授為本文給予指導和建議
註:文章僅代表作者/專家本人觀點,不代表「北京印跡」平臺立場
京城水跡/大家談
呂金波:水文地質資深專家,原北京市地質調查研究院副總工程師
水對北京來講,太重要了!應該在時間的廣度和空間的深度上,廣泛挖掘「以水為魂的首都城市」。地質學的「北京灣」奠定了北京3000多年建城史和800多年建都史的自然環境。時間上可以拓展到遠古時期,記得1990 年的夏天與發現3顆周口店猿人頭蓋骨的賈蘭坡先生聊天。他說,距今50多萬年前的北京人曾經用頭蓋骨到龍骨山洞外的周口河取水,推測北京人頭蓋骨可能曾用作盛水工具。這是人類在北京最早用水的證據。空間上,應該補充大氣降水內容和地下水的內容,特別是地下水,雖然看不見,可打井摸的著,對北京城市的意義大。因為北京民居的特色是「胡同」,元大都最初建立了29條胡同,「胡同」一詞是因為元大都的統治者為蒙古族,本意為蒙古語「井」的意思,發音為「忽洞」。人類的出現和發展離不開水,北京的水系屬於海河流域,展布於中國第二大臺階與第三大臺階構成的「北京灣」山線,自西南向東北分為5大水系:(拒馬河和大石河屬)大清河水系,永定河水系,(溫榆河屬)北運河水系,潮白河水系,(泃河屬)薊運河水系,構成了北京的水線。北京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人均水資源佔有量165立方米,多年平均降水量571毫米,地表水多年平均徑流量17.72億立方米,地下水多年平均補給量36.67億立方米,地下水平均年可開採量23.93億立方米。北京古代因溼地眾多而稱「薊」,因燕強薊弱,後並於「燕」,又因水源充沛而定都,先後有「金中都、元大都和明清北京」。現代北京隨著人類活動的加大,水的消耗量大於補給量,成為缺水城市,嚴重製約著首都的發展。今後,讓我們繼續尋找「京城水跡」,梳理北京從古至今,人與水的依存關係,為延續以水為魂的首都城市而努力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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