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夏商周的時間都是用的夏商周斷代工程的時間,夏朝為前2070年到前1600年,商朝是從前1600年到1046年,西周是從前1046年到前771年。這些時間被廣泛運用於中小學的歷史教科書和各種書籍,只有十分嚴謹的歷史學書籍才不會寫出具體的時間。
李學勤:郭沫若的繼承人
夏商周斷代工程給出的時間基本是按照天文學為基礎推算的,而中國古代的天文記錄的錯誤率高達50%。因此,建立在天文記錄上的推算是十分不準確的。如果有興趣了解「夏商周斷代工程」的錯誤,可以閱讀我的文章《著名的夏商周斷代工程,是中國文化史上的豆腐渣工程嗎?》
那麼,中國古代有沒有留下三個朝代的時間信息呢?還真有。中國古代曾經出土一本戰國時代的史書,被命名為《竹書紀年》,可以算作中國第一本編年體通史了。這本書從夏朝一直寫到了戰國時代的魏國,可以說是一本十分珍貴的史料。不過十分可惜,這本書散佚了。如今的《竹書紀年》是一本偽書,被叫做《今本竹書紀年》,其內容是不可信的。
清代的學者不甘心這本書就這樣失傳了,於是開始在各種典籍中尋找《竹書紀年》的原文。嘉慶年間,朱右曾輯錄竹書紀年的佚文,加以考證,編成《汲冢紀年存真》 ,是為《古本竹書紀年》。王國維在這個基礎上,再輯成《古本竹書紀年輯校》,範祥雍進一步編成《古本竹書紀年輯校訂補》。1981年,方詩銘綜合有清以來朱、王、範三家著述,重加編次,廣為蒐集,細緻考證,與王修齡等人輯錄成《古竹書紀年輯證》。
儘管如此,人們尋找到了《竹書紀年》原文不過是一些殘文罷了。但是,這些殘文的價值十分的高,其可信度遠遠高於今本《竹書紀年》,甚至比《史記》更可信。在這些殘文中,就記載有「自禹至桀十七世,有王與無王,用歲四百七十一年」、「湯滅夏以至於受,二十九王,用歲四百九十六年」、「自武王滅殷,以至幽王,凡二百五十七年」。這不是很清楚嗎,夏朝471年,商朝496年,西周257年。
我們為什麼不用古本《竹書紀年》的數據,而另外去用天文學重新推算數據呢?實際上,斷代工程後來推算不出夏朝的時間,也直接用了《竹書紀年》的471年的數據,然而由於西周和商朝沒有用,更是顯得推算出來的時間不倫不類。
實際上,國際上的歷史研究也是認可這種古籍的時間的。例如古埃及的朝代表就是建立在曼捏託的《埃及史》的基礎之上。曼捏託是希臘化時代,託勒密王朝的祭司。由於他能夠接觸到古埃及的史料,於是就寫下了這本《埃及史》。但是不幸,這本書散佚了。後來,人們在其他人的著作中發現了一些引用《埃及史》的內容,從而獲得王表的一些內容。之後,又在考古學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了這個王表,也就成為了今天我們能夠看到的埃及朝代表。
如此看起來,《埃及史》和《竹書紀年》的命運是多麼的相似。但是《埃及史》中的王表成為了古埃及朝代表的基本框架,而《竹書紀年》提供的數據卻被「夏商周斷代工程」的學者給「忽視」了,這可能是兩本書最大的不同吧。的確,如果不自己搞一套數據,不自己去標新立異,那就無法體現工程的「偉大」。
今本竹書紀年(偽書)
如今,我還是認為直接採用《竹書紀年》的數據更好,因為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推翻這個數據。這樣算下來,夏朝的時間就是從前1992年到前1522年,商朝從前1522年到前1027年,西周從前1027年到前77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