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鳥語與蟲鳴

2020-08-28 生活書店

這是生活書店2020年的第113篇推送

出版社的辦公室位於二環裡臨街的一棟樓，窗戶開著的時候，能聽見馬路上穿流而過的汽車聲、人們從樓下走過高談闊論的聲音，雨滴拍打在窗戶上噗噗的聲音，有時候還有電鑽穿牆而過的規律的滋滋聲……

當然，還有鳥兒飛過窗前嘰嘰喳喳的歌聲！

鳥兒天生會歌唱嗎？

這個問題其實跟鳥的品種有關。非鳴禽類的鳥兒天生會鳴叫，因為它的所有叫聲都烙刻在基因裡，灰林鴞和大麻鳽（生活在蘆葦蕩裡的一種鷺鳥）就是其中的代表。只不過初試啼聲的鳥兒有些不夠熟練而已，但它們很快就可以發出美妙的鳴聲。至於鳴禽類的鳥兒，它們的鳴囀需要一個習得的過程。英國動物學家威廉·索普（William Thorpe）在20 世紀60年代初開始對蒼頭燕雀的鳴囀進行研究，發現了鳥兒的習得過程。簡要來說，幼年雄雀最初可以掌握一種鳴囀模式，但只能低聲鳴叫，這是一種初期亞音，與同種鳥類的典型鳴囀差別較大。

蒼頭燕雀

冬天來臨時，它便不再鳴囀，直到春暖花開時才重新舒展歌喉，唱出後期亞音。這一時期，這個新入行的歌手開始向周圍的鳥兒炫耀歌聲——聽眾當中可能有它的父親——並開始進行屬於自己的創作，這個階段稱為「塑性鳴囀」期。在這一時期，它最初不過是個蹩腳的模仿者，但它通過聽別的成年雄雀歌唱並不斷練習，最終達到了作為即將生兒育女的雄雀應有的能力，逐步進入「穩定鳴囀」期。像蒼頭燕雀這樣的鳥類，到這個階段就可以說定型了。

雲雀

如果因為某種原因完全聽不到同類的歌聲，幼年鳴禽可能從其他種類的鳥兒那裡學習，塑造屬於自己的歌聲。這種現象已經在蘇格蘭奧克尼群島的一隻幼年燕雀身上被觀察到。在這個群島上燕雀種群十分稀少，由於在正常的時間段內缺乏可以模仿的對象，它只好向當地其他鳥類學習，從家燕到鷦鷯，形成一種大雜燴式的鳴囀。鳥類學家馬格努斯·羅布（Magnus Robb）當初記錄下了這非同尋常的鳴囀，他滿心期待發現一種可能從北美洲被暴風雨裹挾而來的珍稀鳥類，當發現那只是一隻燕雀時，他簡直氣壞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有趣的例子，揭示了幼年鳴禽習得鳴囀的方式。

夜鶯

鳥兒為什麼歌唱？

有人說，鳥兒為了抒發快樂和憂愁而歌唱。真相究竟是什麼？20 世紀50年代，法國鳥類學家雅克·德拉曼寫過一本在鳥類愛好者圈內大名鼎鼎的書，書名就叫《鳥兒為什麼歌唱》（Pourquoi lesoiseaux chantent ）。這本書不是提出問題，而是給出答案。鳥兒之所以唱歌，主要有兩個原因。

歐亞紅尾鴝

保衛領地

首先是為了宣示領地。在繁殖期，每隻雄鳥以及每對配偶都需要一塊領地來築巢和覓食。佔據這片領地的鳥兒巡視邊界，向鄰居和潛在對手宣示自己的主權。有的鳥兒如歐歌鶇一般大大方方地站在明處，有的鳥兒像庭園林鶯一樣小心翼翼地躲在草木深處，但它們都會引吭高歌。其中信息不言自明：「這裡是我的地盤！閒雜人等速速離去！如果侵犯了無形的邊界，可別怪我不客氣！」互相攻擊的事情時有發生，例如在春天烏鶇或知更鳥會時不時進行非常激烈的鬥毆。

烏鶇

吸引異性

鳥兒的歌聲也是為了吸引異性，尤其是雄鳥會借歌聲向雌鳥炫技。嘹亮高亢的歌聲代表雄鳥身體非常健康，這是為後代提供最好生存條件的一張王牌。有些種類的鳥兒擁有兩種不同的鳴囀：一種洪亮而富有攻擊性，是為競爭對手準備的；另一種則收斂許多，是為傾心於它的雌鳥而唱。

當雌雄鳥兒結為夫妻以後，歌唱家便開始偷懶了。因此，不厭其煩聒噪不停的鳴叫者通常是運氣不好的雄鳥，它們還沒有成功打動異性……雄鳥的歌聲少了，除了目的已經達到之外，還因為它必須看好自己的妻子。雄鳥牢牢盯著妻子，竭力避免它暗中跟別的雄鳥尋歡作樂。近來的研究表明，丈夫的提防是白費力氣，鳴禽中的「偷情」事件司空見慣，相當比例的雛鳥並不是領地雄鳥主人的血脈。原因倒很好理解，是為了優化基因……

紫翅椋鳥

本文選自《花間鳥語》

原來鳥兒並不會無緣無故地鳴叫，它可能是出於警戒也可能正在求偶。除此之外，各種鳥兒鳴唱的曲庫千差萬別，不同地區的鳥兒竟有口音的差異，還有的鳥兒專門模仿其他鳥兒的叫聲混淆視聽……

戴菊、松鴉、知更鳥、大山雀……當這些美麗的鳥兒從我們頭頂飛過或者落腳在草叢間的時候，我們怎樣才能認出它們，欣賞它們美麗的羽毛和美妙的歌聲呢？

知更鳥

雲雀、布穀鳥和夜鶯，這些備受音樂家青睞的鳥兒，為什麼會出現在貝多芬的《田園》、威廉斯的《雲雀高飛》、維瓦爾第的《四季》中，使其成為久負盛名的音樂作品呢？

關於「花園裡的歌唱家」們的秘密，盡在《花間鳥語》一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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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7月10日（星期五）20：00—21：00

直播平臺：快手

直播間：三聯生活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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