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汝河·家鄉·魚故事》

2020-12-06 豫東草根
宿鴨湖風景欣賞

汝河穿過宿鴨湖,在汝南縣城繞了大半圈,向東南30裡,便進入了我的家鄉河南省駐馬店市汝南縣王崗鎮。王崗鎮沿汝河,分布著閆灣、馬灣、劉灣、王灣、上灣、下灣、霍灣、胥灣、周灣、李灣等叫「灣」的村莊,真實地記錄了汝河在這裡轉彎的個數。七回八轉的汝河帶著滿河的魚蝦,和我的家鄉父老深情交談。我的父老鄉親一代代享受著汝河賜予的福蔭。

「只要你不懶,撒把石頭子都能發芽。」雖說石頭不能發芽,但汝河兩岸的沙土地種什麼成什麼,莊稼產量比坡地產量高得多是事實,家鄉人話說得誇張,表明了心裡踏實。北湖的花生,夏灣的西瓜,閆灣的穀子,常營的棉花;高臺的饊子,胡窩的板慄,前營的豆腐,陳莊的公雞。20世紀70年代,有人到王崗集上收蒜薹,一個集日能裝滿滿的一卡車;以前營為代表的王崗薄豆腐(外地叫千張),每年一入冬,近銷駐馬店,遠銷鄭州,特別是到了春節,方圓數十裡村鎮,缺了王崗的薄豆腐,就等於年貨沒有辦齊,直到現在依然如故。王崗人住在汝河岸邊,手裡捧的是金飯碗。

汝河在王崗盤的灣子多,停的時間久,這兒的坑塘河汊自然也比較多。河汊連著汝河、坑塘連著河汊,每年雨季一到,河裡的魚鱉蝦蟹就會沿著河汊躥到坑塘裡去,要是遇到雨天,莊稼地裡都有魚蝦。村上的大娘、大嫂、孩子到田裡都能逮到魚,其樂何極。

我離開家鄉已經四十多年,小時候刻在腦海中的美好記憶,在現實中已經不可按圖索驥。然而,那些鑲嵌在歲月上的汝河故事,無論什麼時候回想起來,都是那麼甜蜜。尤其是想到捕魚時,依舊是那樣讓我心儀。

我的父親是一名赤腳醫生,我總以為他以看病為主業,莊稼活兒不是內行,掏鳥、逮魚、打兔子這些手藝活兒,他更是外行。有一年雨下了好幾天,河汊子裡的水漲得都快跟坑裡平了。三叔出門打魚,每次都能把魚簍裝得滿滿的。三嬸提魚上街賣錢我們不眼饞,但她家炸魚的香味傳到我家,叫我們姊妹幾個直流口水。母親正在批評我們沒出息,見父親背著藥箱回來了,就埋怨父親:「整天忙著給人看病,連個魚都不能打,看孩子饞成啥樣!」父親放下藥箱,從房梁上取下落滿灰塵的漁網,披上一件蓑衣,就出門打魚了。

我家後面就是一個大河汊子,晴天就有打魚的,雨天人更多。平時父親到鄰村給人看病,一天不知要從上面過多少次,對那條大河汊子非常熟悉。約莫只有一頓飯工夫,父親打魚回來了,魚簍裡有半簍子小魚蹦蹦跳跳,我們急忙扒著魚簍看。父親說:「看這兒。」他把漁網放在地上,抖開一看,裡面裹著兩條大魚,一條白條有三斤多,一條鱖魚足有5斤重!母親把那條白條和小魚分給了鄰居,鱖魚一下子炸了一簸籮,我們姊妹幾個足足吃了兩天,那是真香啊!二叔對我說:「你爹天天從河汊子上過,哪個灣裡有魚,他比我清楚。」又說:「不過,能打到恁大的鱖魚,不容易。」後來才知道,父親打了一條5斤重的鱖魚,在一個鎮裡都傳開了,大家都夸父親是打魚高手呢!

有一年夏天,也是一連下了好幾天雨。河汊裡的水漫過了小橋,阻斷了孩子們去上學的路。十歲的弟弟在家無聊,就學大人的樣子去釣魚。他讓母親和一小塊面,揉進幾滴小磨油當魚餌,自己則找到幾個直別針,在油燈上燒紅、捏彎做魚鉤,穿上一件舊雨衣到村子中間那個大塘裡去釣魚。弟弟出門不到十分鐘就釣了一條魚回來了;沒進家門就聽他喊:「娘,我釣到魚了!」那是一條草魚,足有一斤重。他把魚往廚房地上一放,轉身又跑出去繼續釣。不到十分鐘,又拿回來一條草魚,比第一條還大。就這樣,一個上午,弟弟竟一連釣了七八條。清一色的草魚,蹦蹦跳跳,都是一斤多重。不用說,十歲的弟弟解了我們一家人的饞,關鍵是弟弟被人傳得神乎其神,有說他瞅見了「魚窩」的,有說他「會看水」的,有人乾脆直截了當說他是父親傳授了秘方。

我們村子中間那個大塘,在我小時候的記憶裡除了養魚之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洗澡。每到夏天,大人們去河裡洗澡,孩子們就在大塘裡洗澡。洗澡的時候沿著塘邊摸魚,那是最快樂的事了。

那時候大塘屬於生產隊集體所有。塘裡放養的魚只有鰱魚、鯉魚兩種叫「家魚」,禁止捕撈,其他各類魚種均屬於野生魚,可以捕撈。因而,我們摸魚摸到的只要不是鰱魚、鯉魚都可以歸自己。摸魚是要講究技巧的,一般來說要找溝溝坎坎、凹陷處、草叢和洞穴。有一次留柱哥跟我一起在塘裡洗澡,剛跳到水裡,他就一個人開始遛著塘邊摸起魚來。我也學他的樣子跟著摸。他在前邊一會兒摸一條,我跟在後面一條也摸不著。留柱哥說:「傻傢伙,跟在我後面咋會摸到哩!」我就從他相反的方向摸,結果很奏效,我很快也摸到了幾條,接下來,摸得就更有興致了。在一個轉彎處,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一叢草的下面,碰到一個圓圓硬硬的東西,我以為是一個大瓦片子,手要移開時,感覺瓦片子動了一下,我立刻意識到是一隻鱉,就使勁按住鱉蓋先不讓它動,然後雙手扣緊,使足勁把它拿出水面。我想仔細看看鱉的樣子,不料那鱉頭一伸,一下子便咬住了我的右手大拇指。我一聲大叫,留柱哥迅速來到我跟前,用指頭在鱉尾巴根子上一摳,鱉嘴就放開了我的大拇指。留柱哥幫我把鱉抓牢拿到岸上,告訴我說:「鱉在水裡不咬人,出了水面才咬人,以後再摸住鱉了,在水裡要先用手指堵住它的頭讓它伸不出來,然後再拿出水面。」從那以後,我摸老鱉再也沒被咬住手了。

20世紀70年代,國家對淮河進行綜合治理,作為淮河的重要支流,汝河全線截彎取直,在王崗就留下了七八十段「死河」。「死河」名字不好聽,但截流後蓄水量猛增,每一段都可達到甚至常年保持半潮乃至平潮的水量,是天然優質漁場——古老的汝河賜予家鄉的福蔭有增無減。

大概在20世紀90年代,鎮政府把每一段老河都進行了承包,培養出了好幾個「漁業大佬」和「漁霸」——養魚專業戶。他們有的仁義寬厚,也有的叫人不爽。村民對他們有眼紅的,也有看熱鬧的。因養魚與吃魚,養魚與種莊稼不斷產生一些糾紛,很多時候這些糾紛誰是誰非說不清楚,鄉裡鄉親心裡明白,這便留下了更多豐富而精彩的汝河故事。

今年,在鎮政府工作的同學邀我回老家看釣魚。一路上,他給我講著鎮裡新一輪的鄉村振興計劃、短期經濟衝十強等大好形勢,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河邊。放眼望去,滿河釣叟專心致志、興趣盎然,也有幾個意不在魚的紅男綠女夾雜其間。我對他們似乎不是太感興趣,腦屏上不斷放映的仍是少年時期的汝河故事。中午回鎮裡,剛好路過我們村裡那口大塘,多想看到像我當年下塘洗澡、摸魚的場面啊!但看著眼前已經乾涸的大塘,我知道,這個願望只能是一個美好的夢想了。

(原載於2020年11月21日《駐馬店日報》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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