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整首都是女孩在做另一個白日夢,在夢中還有她的情人客串演出。
8-10句,女孩閉上眼睛,又開始新的聯想:聽啊,是我的大帥哥的聲音,看啊,他竟然像羚羊和小鹿一樣翻山越嶺過來找我,不一會他就來到屋外,他從窗戶往裡觀看,他在尋找我。當他看到我,他就對我說——接著是她的情人客串演出。中文版在這裡寫了一個新郎,表示下面是王的說話,這是理解錯誤,這不是王的說話,而是女孩的夢中情人在她的白日夢中說話。
10-15句,他說:親愛的,我的小天使,起來吧,快起來跟我一起去吧!現在冬天已經過去,降雨已經停止,春天已經來臨,百花已經開始開放,百鳥已經開始鳴叫,你聽,那就是斑鳩歌唱的聲音,你說好不好聽;還有,無花果樹的果子現在也已漸漸成熟,葡萄樹開始開花放香,親愛的,我的美人,快起來跟我去吧!我的小鴿子,你不要躲在隱秘的陡巖裡面,求你讓我見你的面,求你讓我聽你的聲音,你的面貌秀美,你的聲音動聽;親愛的,快起來跟我去吧,我們一起去捉拿狐狸,就是毀壞葡萄園的小壞蛋,現在我們的葡萄正開花呢。
女孩還是矜持,雖然心裡想像著情人來找她,但是她卻躲起來既不與他見面,也不讓他聽見聲音,看把這大帥哥急的,軟磨硬泡,又求又哄,使出各種招數,雖然一切都並非真實,但女孩在這樣的想像中可能也得到了很大的心理滿足,所以才樂此不疲,總是構思這種故事。
16-17句,由於女孩太矜持,情人無奈,只有傷心的離去,這時又輪到女孩的戲,她看著大帥哥離去的背景,心裡默默地說:大帥哥,我愛你,雖然這次我沒讓你見我,但是你知道的,我們的心已互相屬於對方,你且回百合花谷放牧你的羊,不過你記住,當天氣轉涼、日影變長的時候,你要像伯特利山上的羚羊和小鹿一樣,再回來找我。
作者思維比較有跳躍性,才寫兩章詩,裡面提到了四個地方:耶路撒冷、隱基底、沙侖、伯特利(原文是比特(Bether),不過以色列好像沒這個地名,有的翻譯軟體也將這個詞翻譯成伯特利,那麼我也給翻成伯特利吧),他將女孩在愛情中的忸怩也寫得非常生動,想著別人來找她,等到別人來找她時,她又躲起來不見面,當別人離去時,她又出來想他。在前面那個情人來哄女孩時,說的是春天的季節,當他回去時,女孩心裡想教他到時再來找她,卻是想著秋天的季節,看來白日夢就是真的跟做夢一樣,不管空間還是時間都可以有很大的跳躍,反正不是現實,只是意念,什麼都不會成為障礙。
第3章1-5句,女孩又開始做第三個夢。因為在剛才那個夢中,她一句話都沒說就把大帥哥白白放了回去,心裡大大的不甘心,所以很快就又構思了一個新的美夢: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念我那心愛的大帥哥,我想要尋找他,卻尋不著。我對自己說,我要起來去尋找他,我要到城中、到街市上、到寬闊處去尋找心愛的人。我尋找他,但是怎麼也尋不著。城中巡邏看守的人遇見我,我便問他們,你們看見我心愛的人沒有,他們都搖搖頭,說沒有。真是太出乎意料,我剛離開他們,就遇上了我心愛的大帥哥。我拉住他,再也不讓他走。我把他帶回我媽媽家,就在媽媽的房間裡,我們一起……耶路撒冷的眾MM們,你們千萬不要高聲語,不要像驚走田野的羚羊和母鹿一樣驚醒我的愛,直到讓我們互相都愛到滿足為止。
從這個夢很明顯可以看出,作者寫的確實是夢境,只有真的在夢裡,才會睡不著的時候就走出到街市上去找她的情人,試想,她的情人是在鄉下放牧,怎麼可能三更半夜在城裡的街市上遊蕩呢,也只有真的在夢裡,才能一下就找到他,而且還把他帶回到媽媽家裡,就在她的房間做起羞羞的事來。上面說過,在夢中,時間和空間變換可以很方便,現實中不可能的事情,在夢中都會成為可能,情感方面也一樣,可以更加不受約束。比如說,在現實中,因為矜持,她在她的夢中情人面前裝作普通朋友一樣,好像自己對他一點特別的心思都沒有,但是在夢中,她一把抓住他,就敢把他帶到隱秘之處去纏綿。因為對女性的青春夢境寫得異常真實和生動,我有些懷疑寫雅歌的作者其實就是個女性,她寫的一些內容可能就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歷和感受。
第三首,6-11句,寫所羅門迎親時的情形,按第1章第4、12句的意思,迎親的對象應該就是指書拉密女。因為是文學創作,這些事情當然不是事實,實際上可能也是女孩的白日夢而已,她想著國王都來求自己、要娶自己,而自己牽腸掛肚的,仍是那個她所心愛的大帥哥。
她想像的情形如下:一支長長的隊伍從曠野中過來,就像煙柱一樣,他們帶著沒藥和乳香以及各種香料薰香,他們是誰、是來幹什麼的呢。原來這是所羅門的迎親隊伍。看哪,那是所羅門的轎子。跟隨保護他的是六十名以色列勇士,他們都佩帶兵刀、英勇善戰,並且手都握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應對危險。所羅門的轎子是用黎巴嫩的香柏木製造,非常華麗,它的柱子是銀做的,底是金做的,坐墊是紫色的(kvj和nwb版本寫遮蓋的布,其它版本寫坐墊。兩千多年前的轎子可能跟我們中國人印象中的娶新娘的轎子區別比較大,應該沒有那麼華麗,我想很可能就是一張大椅子,上面再加個蓋子,四周可能沒有布,所以座椅上鋪的墊子人們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是耶路撒冷的女子用愛心織成。錫安的姑娘們,快出來觀看所羅門王吧,今天是他娶親的日子,他頭戴冠冕,可帥氣了。
第4章,接下去一段內容,中文版寫著是新郎的話,不過究竟是新郎的話還是牧羊人的話,連經學家們也有不同意見,有的人則認為,可能其中有新郎的話,也有女孩的話,也有牧羊人的話。比如有人認為1-5句是所羅門誇讚書拉密女美貌的話,他意圖通過甜言蜜語來打動女孩的心,但女孩不為所動,在第6句打斷了所羅門的話,說自己要去尋找自己的情哥哥,7-15則是牧羊人前來求她,與所羅門相競爭,最後女孩同意牧羊人,因為那本來就是她的夢中情人。我覺得這種解讀還可以,那麼我就按這樣來說吧。
1-5句,所羅門誇讚女孩說:嘖嘖,真是個漂亮的美人兒,你面紗後的眼睛像鴿子般純潔無暇,你的頭髮像基列山上的漫山的山羊(看來是個大捲髮,這樣才能像山一要起起伏伏),你的牙齒像剛剛剪了毛並清洗過的母羊,每個牙齒上下湊對,像都是雙生子一般,你的嘴唇像擦了朱紅,看起來特別誘人,你紗後面的臉頰緋紅,就像一顆紅石榴,你的頸項長長,就像大衛為收藏軍器建造的高臺,那上面掛著一千面勇士所用的盾牌,你的雙乳像在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對孿生小鹿——
第6句,可能是所羅門誇女孩脖子那句話馬屁拍的方法或者方向不對,誰長那麼長的脖子,上面還掛一千面勇士盾牌,這是誇女孩子漂亮還是罵女孩子怪物呢,或者是誇她的小乳的話讓她害羞,又或者是所羅門提到的百合花提醒了女孩什麼事,所以女孩打斷了他的話,她說:我要到沒藥山和乳香崗去,到天氣轉涼、日影變長的時候才回來。
讀者應該記得,天氣轉涼、日影變長在2:17已經提到過,這句話反覆被提到,究竟是什麼含義呢,我猜測是這樣的,因為在春末、夏季的時候天氣比較暖和,所以牧羊人有時晚上也不回家,放牧到哪,晚上就睡在哪裡,反正他有羊會產奶,再帶點乾糧,打點獵,不怕沒得吃,也有可能他們在比較遠的放牧的地方有個臨時呆的地方,在那裡也許還種了糧食,並且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呆長一些時間也沒事,但是到天氣轉涼之後,就回到家附近不放牧,這樣還有個有利之處,就是因為春夏的時候到遠的地方放牧,家附近的草生長起來,剛好在秋冬的時候足夠牲畜們吃。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未經查證,所以不一定正確。
我要到沒藥山和乳香崗去,到天氣轉涼、日影變長的時候才回來。這句話只有可能女孩或者女孩的情人說,不可能是所羅門說,從上下文來看,是女孩說的要更合理一些,所以我們就當這話是女孩說的,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要去百合花中去找牧羊人,就是她的心上人。
有人或者會說,在第1章的時候,王不是已經把她帶到內室了嗎,怎麼現在又來娶親,又來討好女孩呢。這是因為雅歌所講的事都是真真假假的夢境,不同的場景最多只是晚上做的夢和白天做的「夢」這樣的區別,都不是真事,所以時間前後有時是正常的,有時則顛倒甚至矛盾,都是可以的,夢中又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
7-15句,這幾句的風格與1-5句不同,前面的是逐樣誇讚女孩外貌的美麗,就像男女初認識,後面的話要帶女孩走,是強調愛情的,顯示兩人關係已經非同一般,所以這幾句被認為是女孩的夢中情人也來爭取她,有波折,有競爭,這樣的愛情之夢才更加令人回味。
夢中,所羅門淡去,牧羊人出現,他對女孩說:親愛的,你的美讓人無可挑剔,跟我一起走吧,我的新娘,我們一起離開黎巴嫩,到亞瑪拿、示尼爾和黑門的山頂、到生活著獅子和豹子的野外去看看各種風光和美景。好妹子,我的新娘,看著你美麗的眼睛,還有你脖子上的項鍊,就讓我情不自禁,我的心已全部被你佔據。你的愛情比美酒更能讓人沉醉,你的體香勝過任何香水,你的嘴唇比牛奶和蜜更香甜,你的衣服比黎巴嫩和香柏木更香。好妹子,我的新娘,你就像一個神秘的花園,你裡面有綠地和泉水,有花草果木,你看,那裡有結了果的石榴,還有鳳仙花和哪噠樹(甘松,做香膏的草本植物),還有菖蒲和桂樹以及乳香、沒藥、沉香等等,那裡還有一泓清泉及一口井,井的水是從黎巴嫩流來……。
16句,牧羊人大帥哥畢竟是女孩深愛的人,而且他又那麼會說話,女孩的情趣一下子被他激起,她激動地說:北風、南風,都吹起來吧,吹到我的花園裡,把裡面的香氣散發出去,讓我的大帥哥聞到,走進園來吃那香甜的水果。
第5章第1句,牧羊人大帥哥聽見女孩的話,進行回應:好妹子,我的新娘,我已進到花園,我採了沒藥和香料,我吃了蜜房和蜂蜜,我還喝了酒和奶。
耶路撒冷眾女子配音:吃吧,我的朋友,多吃點、多喝點,親愛的。
至此,又一個美夢做完,女孩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