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慧毫無感情?紀錄片《阿爾法狗》解讀科技背後的人性光芒

2020-12-06 第一財經

輸給「阿爾法狗」之後,李世石承認,如果再有機會對弈,一定也會非常艱難。

李世石作為世界一流的圍棋選手,曾無比自信地認為自己可以戰勝人工智慧機器人「阿爾法狗」(Alpha Go)。他面帶微笑,自信地對攝影機說:「我認為會是5:0或4:0,我會盡力保衛人類。」

在世界另一端的谷歌辦公樓裡,李世石的對手很擔心。他們的作品有一個缺陷,很可能令系統失控。再過幾天,「阿爾法狗」就要與李世石對戰,缺陷已經來不及修復。

4月21日,在翠貝卡電影節(Tribeca Film Festival)上,紀錄片《阿爾法狗》(Alpha Go)首次上映,這是翠貝卡電影節上16部全球首映的紀錄長片之一。在《阿爾法狗》裡,人們將看到李世石與「阿爾法狗」之戰的戲劇性內幕,也將體驗到,被人工智慧所替代的感覺到底是怎樣。

紀錄片導演格雷格•科恩斯(Greg Kohns)跟隨谷歌Deep Mind項目的工程師們,在德米斯•哈薩比斯(Demis Hassabis)的帶領下,為這一次赴韓對戰做準備。科恩斯同時還跟蹤拍攝了李世石與那些想要擊敗他的人。在谷歌電腦擊敗人類頂級圍棋選手時,人們將通過這部紀錄片了解到許多軟體內部運行的幕後秘密,以及人工智慧的意義。

在「阿爾法狗」的控制室,鏡頭捕捉到了一股緊張氣氛,一支由多國編程師所組成的隊伍在那裡追蹤勝率。Deep Mind項目的科學家們監視著診斷提示,試圖分析「阿爾法狗」的思路。透過鏡頭,你能看到整個團隊的焦慮與喜悅。

「阿爾法狗」大戰李世石現場

幾個月前,中國旅歐職業棋手、法國圍棋總教練樊麾敗給「阿爾法狗」,那之後,樊麾便成了它的人類導師。他為紀錄片提供了最具人性的時刻,在科恩斯的採訪中,樊麾同時為比賽和「阿爾法狗」感到激動,這種激動閃耀出光芒。

樊麾是中國出生的法國職業二段圍棋高手。他當初被邀請至谷歌的倫敦辦公室時,感到很自信,因為他覺得那「不過是個程序」。他的自信不無道理,儘管人工智慧在過去的幾年中獲得了可觀的成就,圍棋畢竟古老複雜,被西洋棋天才德米斯•哈薩比斯稱為「棋牌類遊戲的頂峰」。在此之前從未有過程序可以無需讓子,便可在19路棋盤上擊敗圍棋職業棋手。因此樊麾當天並未料到自己將面臨挑戰。

但「阿爾法狗」不是普通的圍棋程序,它是創新的產物,也是Deep Mind項目的團隊結晶。它通過經驗來訓練自己的神經網絡並改善技巧,在它對戰樊麾的時候,已經學習了頂級圍棋手以往的160000場比賽,並自我對弈了3千多萬場。當樊麾輸掉比賽時,他意識到職業圍棋的世界即將永遠改變,他說:「我再也不明白我自己了。」

樊麾的妻子讓他不要看網際網路上的評論,最後他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熱切地成為了一個協作者,與Deep Mind一起進一步評估並加強「阿爾法狗」的作戰能力,為其面對更強的對手做出準備。他選擇以這種方式去捍衛人類的智慧。

《阿爾法狗》不僅記錄了科技成就,也記錄了Deep Mind項目團隊、樊麾等人對圍棋傾注心血的故事,這讓紀錄片充滿著人性光芒。

紀錄片不僅記錄科技成就,也講述了背後的人性故事。圖為「阿爾法狗」團隊領軍人物David Silver。

「阿爾法狗」訓練者、法國職業二段圍棋高手樊麾

「阿爾法狗」對李世石之戰,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在5場比賽中,「阿爾法狗」獲勝4場。比賽中的每一個決定通常會導致200到400種結果,在第二場比賽中,「阿爾法狗」走出了出人意料的一步,這一步走得太奇怪,以至於講解員以為這是一個失誤。鏡頭在李世石臉上逗留,他最終發現自己並不能完全理解棋桌對面的對手。

李世石和樊麾都敗給了人工智慧,但所有人最終感受到的是喜悅。人類研習圍棋數千年,如今,我們有機會藉由「阿爾法狗」的眼睛去重新看待圍棋。李世石認為,這會讓人類認識到之前從未有過的發現。

對於普通人而言,「阿爾法狗」的勝利並不是全面的。文學、音樂、喜劇、烹飪等等,目前還不在人工智慧的掌控之下,人工智慧想要賦予其新的意義,或許還要很久。想要像人類一樣擁有更加開放的思維、更加細微的體驗,人工智慧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況且,當人工智慧在棋類比賽中獲勝時,它並沒有奪去觀戰者的喜悅。有樊麾與李世石作為引路人,「阿爾法狗」將鼓勵人類擁抱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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