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毒蕉
山中多有千年樹，世上難逢百歲人。
所謂物老成精，一些年頭久了的樹木，經年累月的生長修行之下，就可能會培育出沐浴日月精華的「樹靈」。
中國也很早就有：「千年樹精為青羊，萬年樹精為青牛」；「桃樹是鬼王，石榴樹是鬼母，柳樹枝更是觀音菩薩的法器。」等說法。
一些修行已久的樹靈，偶爾也會化作人形：桃李梅杏化作美婦，松柏槐柳變成老翁。若是在夜晚深山或僻壤路上，遇到四肢修長挺拔的美女，或是皮膚乾癟，皺紋如樹皮紋理的老爺爺，就要多留心了，說不定你碰上的就是樹靈！
隨著近年來各種開山挖礦、城市規劃，兒時記憶裡看起來尤其高大的老樹們，很多都變成了一個個布滿年輪的樹墩。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樹都可以隨意砍伐，當有了靈的樹，砍掉可能會招致橫禍……
01
之前認識的一戶人家，他們家門口就有這麼一大棵枝繁葉茂的榕樹，和這棵榕樹一樣，這家子人丁繁盛，多子多孫。
可後來，人太多，房子也就不夠住了。
老爺子家裡本來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結婚後各生了兩兒一女，老三眼看著第二個孩子也要落地，家裡的屋子住著實在有些擁擠，就想著給老三再重起一間房，原來的房間分給老大老二家的兒子們住。
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老三起房子時想省點錢，就打起了偷工減料的注意，一到需要用木料的地方，就跑去門口的榕樹下，找個不那麼顯眼的地方砍幾根粗壯點的樹枝下來。
榕樹枝條扦插極易存活，房子蓋好後，老三又打起了倒騰榕樹枝條給人扦插的主意。
後來這事兒被哥哥們知道了，也都想分一杯羹，於是就分別挑了幾株榕樹的「分支」，對上面一些看起來粗壯的枝幹「下手」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麼事，只是三兄弟分別不約而同地在夢裡會出現一個鬚髮皆白，面部溝壑縱橫的老者，像是發怒一般地盯著自己。
接著怪事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要麼就是電鋸突然卡住，要麼就是梯子突然自己倒下來，三兄弟不得不放棄電鋸，用普通的鋸來手工作業。
他們心裡雖有點發虛，但架不住金錢的誘惑，並沒有就此停下自己砍伐枝葉的腳步。
直到有一天，老三架著梯子去伐枝的時候，鋸子脫了手，掉在榕樹裸露在地面的根須上，砍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趕緊爬下梯子來撿，卻眼見著根須的「傷痕」上隱隱泛紅，竟有要流血的跡象。
他心裡一慌，連砍好的樹枝都來不及撿，就跌跌撞撞跑回家找哥哥們商量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鄰居急匆匆找上門來，說他快臨盆的老婆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突然跌了一跤，疼得在地上起不來。
等三兄弟急忙趕過去，老三媳婦身下一大攤的血，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雖然馬上送到了醫院，孩子到底還是沒保住。
老三這下徹底慌了，想來想去都跟自己砍傷了老榕樹有關，就跟哥哥們說自己不幹了。哥哥們卻早被金錢迷瞎了眼，這種幾乎零成本的生意，不幹白不幹啊。
於是就一起安慰弟弟，榕樹這麼大，長得又快，砍點細枝末葉的，沒幾天就又長出來了，大不了休息兩天嘛。
可沒等他們休息夠「兩天」，大哥二哥的兩個小兒子，就莫名齊齊淹死在了村裡的池塘裡。
一時間，孫輩連續夭折了三個，兄弟三人再也扛不住，跟家裡其他人坦白了。
據說老爺子當時就氣得差點暈過去，臭罵了三兄弟一頓，然後就帶著全家老小，到老榕樹前燒香磕頭，乞求能得到老榕樹的原諒。
說來也怪，那天明明起了很大的風，老榕樹一樹的葉子竟沒有一片發出聲響的，仿佛是靜止在另一個時空。
老爺子抬眼望了望，見風不止樹卻靜，就重重又磕了一個響頭，紅著眼頭也不回地回到家，把自己反鎖起來，告訴兒子們，自己造的孽自己受。
可是之前就砍好存起來的樹苗，買家還在催著送貨，如果再放著不賣，就要砸在手裡了。
三兄弟想著這是最後一次了，就大半夜起來，打算交了這最後一單，臨走前還不忘再給老榕樹磕個頭。
可沒過一個月，老三的大兒子就發起了高燒（後來發現是腦炎，到現在還有後遺症）；二哥的大兒子車禍斷了腿；而大哥的大兒子，也在廠裡被機器削了半個手掌。
至此，這戶人家的第三代男丁，幾乎全軍覆沒，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眼看著即將四世同堂的家，也就此七零八落，沒多久就分家搬走了。
而門口那棵老榕樹，我前段時間過去看的時候依舊在那裡，看著越發茂盛……
02
潮汕人有句老話「插榕健過龍」，以表吉祥之意，祠堂門口最常見的一種樹，就是榕樹了。
榕樹有一個特點，就是可以「自繁成林」，它會從枝幹萌發出氣根，伸到土裡會迅速長成根系，復成一幹。
有的榕樹看起來有很多不同的樹幹，但實際上都是由同一個「母體」所生出的氣根萌發而成的，生長期間的養料也由「母體」提供，也就是所謂的「同氣連枝」。
也正是因為這種「多代同堂」的好意象，榕樹常常會拿來被比喻成家族，這也是將榕樹種在祠堂前的原因，寓意家族同根同源，枝繁葉茂，代代繁盛不衰。
而能夠「獨木成林」的樹，往往已經在風雨中矗立百年，早已修出了靈氣，這樣的樹庇佑祠堂，本就極為難得，是興旺後代的好事。
從風水角度上看，榕樹本來就是一種仙，尤其是古榕樹。如若不好好供奉著，反而打起了伐樹的主意，就很可能會傷到子孫性命。
而除了榕樹之外，許多其他的樹木一旦修行百年，也都會有靈的。過了千年的榕樹，靈力更強，之前就有過香格裡拉的千年菩提化形出一隻手的新聞。
而世上過千年的樹其實有很多，就如美國紅杉公園裡的杉樹「謝爾曼將軍」，已經3500多歲，卻依然有著可怕的生長力，樹圍就有足足31米，二十人合抱，樹高有83米，相當於二十層樓的高度，體積大約為1487立方米，是世界上體積最大一棵單獨的樹。
更讓人值得敬畏的是，當前的人類根本無法估測或阻止它繼續生長，它還會更高更大。
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們，這片土地不只是人類的家園，大自然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即使人類真的在一夜之間消失，大自然都會迅速接管一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