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國動物園觀察小組、它基金、達爾文自然求知社等志願者團隊及公益組織,邀請多名專家、政協委員,針對動物園和馬戲團虐待性動物表演等情況進行探討,倡議北京成為「無動物表演城市」。公益組織建議,北京所有動物園(包括野生動物園、海洋館),嚴格取締虐待性動物表演和近距離接觸動物以及拍照合影等項目,關閉動物表演館,妥善安置表演動物。(4月15日《新京報》)
最近,英國立法禁止了馬戲團利用野生動物進行表演的行為；在此之前,還有很多國家也有類似的規定。就連我國,2010年國家林業局與住建部也發布了《關於進一步加強動物園管理的意見》等文件,要求禁止動物表演和野生動物與觀眾零距離接觸活動。
然而,之所以動物表演未能被禁止,不僅因為這種規範性意見本身不能成為執法依據,也因為禁止動物表演本身就存有很大的爭議。事實上,其他那些叫停馬戲團利用野生動物進行表演的國家,也大多同樣面臨著巨大社會爭議,同樣面臨著徒有規定沒有罰則的問題。
動物保護組織建議叫停動物表演,當然是打著動物保護的旗號,根據他們的調查,有50%的城市動物園、91%的野生動物園和89%的海洋館存在各種類型動物表演。然而,以一名普通觀眾的眼光看來,動物表演確實是一個利用動物賺錢的手段,但類似的動物表演,似乎很少能讓人感受到殘忍和虐待。相反,動物表演之所以受人喜歡,尤其是受到小朋友喜愛,是因為它能讓人更加親近動物,感受到動物的聰明才智和卓越本領,從而更加愛護動物。更何況,有害動物身心健康的項目,這些年本來就已經越來越少了。
動物保護組織認為,「圈養本身對動物就存有傷害」,如果這可以作為叫停動物表演的理由,那麼動物園和海洋館都該關門,似乎也無需專門為大熊貓建立人工養殖基地。對動物保護和動物福利的理解,是否應該總是這樣極端,值得探討。畢竟,再極端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也很少是絕對的素食主義者,極端的動物保護不僅是對人類的殘忍,同時還意味著極端的虛偽。
因此,動物保護組織叫停動物表演真正的理由,只能是「即使是以積極的方式去讓動物表演,都包含了殘酷的訓練。」
確實,讓動物進行再簡單的表演,都離不開日復一日的訓練。問題的關鍵在於,是否可以將這種訓練單純理解為對動物的傷害?事實上,如果就本能而言,人類大概也和動物一樣,整天吃喝拉撒睡就行了,為什麼我們從小就要強調學習,而對動物稍有訓練開發潛能就不行呢?人類所有的體育運動,哪一項不是對人類極限的追求呢?怎麼就不是「人類自殘」,而是體育精神呢?比如體操,比如雜技,運動員從小的訓練堪稱艱苦。
誠然,出於動物保護的目的,可以對一些涉嫌虐待動物的表演項目進行禁止,也可以對訓練動物表演的日常管理進行規範,但是「一刀切」地叫停動物表演,恐怕不是好的辦法。一方面,可能根本就禁止不了,而只會讓非正規的動物表演多如牛毛；另一方面,遊客特別是小朋友們,也缺少了親近動物了解動物的機會；最重要的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動物會被怎樣安置,他們是否會真正被保護得更好,恐怕也是一個大問號。(舒聖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