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作為我國最出名的志怪小說,不僅僅有著狐仙所代表的美好的愛情,更多的則是揭露封建統治的黑暗,或抨擊科舉制度的腐朽,或反抗封建禮教的束縛,具有豐富深刻的思想內容。
而他的作者蒲松齡就是科舉制度的受害者,早些年想藉助科舉開始自己的仕途,可惜屢試不第,只能以教書為生。
但蒲松齡老先生從小就對民間的鬼神故事非常感興趣,既然仕途這條路走不通了,那就乾脆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吧,為了讓別人給自己講故事,蒲松齡專門開了一個茶館,路過的人可以憑一個故事換一碗茶錢。
藉助這個方法,蒲松齡搜集了大量離奇的故事,這就是《聊齋》的來歷,就像前文所說的,其中不僅有美好的愛情,更多的則是蒲松齡對於世間黑暗一面的厭惡,今天一起來看一下《聊齋》中最荒唐的事,初讀的時候笑掉牙,再讀的時候才能真正體會到作者的辛辣手筆。
真秀才不願當「秀才」
在《聊齋·盜戶》中,有這麼一則小故事:
在很久之前,章丘地區的漕運徵收、糧食稅、火耗和徭役,貧苦百姓所需要承擔的是大戶人家和書香門第家的數倍,這日子本來就難過,又是苛稅重賦,更是掏空了老百姓的口袋。
最後逼的老百姓們沒辦法,就把名下的土地掛在大戶人家和讀書人的家裡,以此來減少自己的重負,不過這樣也就留下了一個隱患,等往回要的時候就有可能要不回來。
後來一個姓種的縣官,發現了這麼一條「合理避稅」的途徑,便上書到朝廷,朝廷便革除了這個弊端。
既然掛在別人名下的方法不讓用了,那麼掛在大戶人家的那些土地也該物歸原主了,這時候並沒有出現要不回來的情況,反而出現了另外一種情況。
有一些地痞無賴就把幾十年前賣給大戶人家的地,也說成是掛靠的,去找縣官把地主告了,這個縣官也是偏袒這些無賴,不管有沒有地契,都責令讓這些地主把地歸還給這些地痞無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記恨還是啥。
其中就有一位秀才,被無賴告上了衙門,這個無賴在衙門上一口一句秀才,秀才姓李,無賴為什麼不叫名字而喊秀才,大家也都明白。
姓李的就一口否認自己是一個秀才,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吵的而不可開交,縣令就問手下的人這個姓李的到底是不是秀才,手下的人了解這個李秀才,都說姓李的是個貨真價實的秀才。
縣令就在大堂發問:「你既然是一個真秀才,為什麼不肯承認呢?」這李姓秀才說:「秀才這個身份先束之高閣,等我把地爭回來,再做秀才也不遲!」
蒲松齡對此的評價是:「這件事就是盜拓狀告伯夷叔齊啊!」
第一次讀這個故事,確實十分好笑,一個秀才為了擺脫秀才的身份爭的面紅耳赤,可是再讀,卻怎麼也笑不起來,百姓們民不聊生,地方官也做不到公平公正,雖然沒有直白寫百姓們水深火熱的生活,但卻時時刻刻的有著壓抑的氣息傳出來。
不得不說這本《聊齋志異》,蒲松齡對於世間百態的描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度,一則不直白的小故事就能刻畫出民不聊生的景象,不由得讚嘆蒲松齡對於世間觀察有多麼深刻。
各種光怪陸離故事的背後卻都反映著一種荒誕的真理,這便是《聊齋志異》的真正意義,很多人都把《聊齋志異》當作鬼怪小說看,但這卻是一本是披著「荒誕」的外衣的現實,都說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蒲松齡完成這本《聊齋志異》花費了20多年,其精彩程度可想而知,其中最出名的狐妖愛情故事被改成多個版本的影視作品,足以看出這本《聊齋志異》的閱讀價值有多高。
《聊齋志異》在藝術上代表著中國文言短篇小說的最高成就,它博採中國歷代文言短篇小說以及史傳文學藝術精華,用浪漫主義的創作方法,造奇設幻。
魯迅從12歲就開始就讀這本書,曾誇讚:「清蒲松齡作《聊齋志異》,亦頗學唐人傳奇文字,而立意則近於六朝之志怪,其時鮮見古書,故讀者詫為新穎,盛行於時,至 今不絕。」
郭沫若評價說:「寫鬼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老舍評價說:「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
如果您平時對一些鬼神故事感興趣,真的很推薦您去讀一讀這本《聊齋志異》,在《聊齋志異》之後,很少有人能夠達到文言小說的高峰,不管是文學價值還是內容精彩程度,相信都不會讓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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