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 \ 千葉
每天讀一本好書,靈魂從此與眾不同。
各位書友,大家好,我是禮樂君。
他安靜地坐在候診椅上,等待醫生叫號。突然身體裡面有如翻江倒海,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湧出來,人快要撐得爆炸了。
他感到極度地眩暈、虛弱,全身鬆弛無力,脊梁都快塌了下來,已經沒有辦法撐起他的身體,房間似乎也旋轉起來。
他俯下身,將頭擱在膝蓋上,隨著一聲痙攣般地哀嚎,胃裡湧出巨量血液,身體隨之倒在地上。
他已經昏迷了,但仍然在嘔出血液和黑色物質,這時響起類似床單撕裂的聲音,大腸完全裂開,混著腸壁組織的血液從肛門向外噴射。他的內臟伴隨大量的鮮血被排洩出來。
人還沒有死亡,但是血液正在流光……
以上並非杜撰,而是真實的病例,導致發病的病毒源自——埃 博 拉!
1976年,伊波拉第一次在蘇丹和剛果爆發,致死率分別是53%和88%。感染病毒後,人體內部系統完全紊亂,體內會大量出血,緊接著七竅流血不止,甚至內臟器官被分解,然後從口中溢出。最終導致大腦嚴重受損,直至死亡。
通常死亡時間從兩天到十天不等。所以伊波拉病毒被世界衛生組織列為最嚴重的病毒之一——4級危害。
而2020年跑遍全球的新冠病毒和2002年爆發的SARS病毒以及人們聞之色變的愛滋(HIV)病毒也不過才3級危害。
3級與4級危害的劃分是以治療方法和防禦措施來界定的。4級危害病毒迄今為止沒有任何治癒方式和預防措施。聽上去是不是毛骨悚然?
有人會問:
伊波拉是一種什麼病毒?它曾經在哪裡出現過?傳染性這麼強,會像新冠病毒一樣傳遍全球嗎?
帶著這些疑問,我們來看看這本記錄了世界上最恐怖病毒的著作《血疫》。
這本書是美國作家理察·普雷斯頓的紀實小說,描寫了伊波拉病毒緣起。該作品佔據《紐約時報》非虛構類暢銷書榜首,長達61周。因此,理察獲得了美國疾控中心頒發的防疫鬥士獎,也是有史以來唯一以非醫學身份獲獎的得主。
理察·普雷斯頓是紐約作家和暢銷書作家,善於寫有關傳染病及生物恐怖主義和其它主題小說。他的作品還包括另一部獲得美國物理學會科學寫作獎的《第一道光》。
好了,介紹完這本書的相關情況和作者概況,接下來讓我們一起了解一下這本書的主要內容。
1
在病毒面前,人就像一座龐大的山脈,而攜帶病毒的細胞就像大山中的一粒稻穀,病毒只是稻穀上的一點粉末。
但是當病毒吸附在細胞上以後,細胞就會對病毒唯命是從,不僅不斷地幫助病毒複製DNA,還會盡心盡力的將它們拼接在一起。
而病毒在細胞的幫助下,在宿主體內以相當快的速度不斷繁衍。這就是病毒與細胞的基本關係。
現在要說的主角伊波拉病毒是一種古老的病毒,它有多古老?
作者認為它和地球一樣老,當地球誕生時,伊波拉病毒就出現了,只是它一直隱藏著,當人們破壞了它的生存環境或者幹擾到它,它就會出來興風作浪一番,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某個地方,毫無蹤跡可尋。
它不僅古老,而且還很神秘。它是一種界於生命與非生命之間的物種,有強大的複製能力,但又不能獨立存活,在每次爆發之前它還會再變異。
誰也說不清楚你將看到的是什麼?在已知的伊波拉種類中,現已被分成四個類型:薩伊伊波拉、蘇丹型伊波拉、萊斯頓伊波拉和象牙海岸伊波拉。四型中病死率最高的高達90%,最低的也達到了50%以上,而它們的姐妹馬爾堡病毒,則是最溫和的一個,死亡率也達到了25%。
打開這本書的書頁,就好像打開某道神秘的大門,需要高規格的防護措施、指紋識別、輸入密碼獲取資格後方能接近AA—5套房,猶如準備開啟潘多拉魔盒,你真的不知道打開的會是什麼……
事實上,作者在開篇只是寫了伊波拉受害者莫內及女伴在埃爾貢山奇塔姆洞的探險。埃爾貢山位於烏幹達和肯亞接壤邊境,是非洲東部的盾狀死火山,也是非洲最高的山脈,一個詭異的地方。
而奇塔姆洞是其中的探險地之一,據說是大象因為身體所需的鹽分,用象牙開鑿出來的,裡面有很多古老的動物化石,棲息著眾多熱帶雨林生靈,成群的果蝠也是其中之一。
莫內從奇塔姆洞回到居所幾天後開始出現頭痛、嘔吐,逐漸發展成皮膚上的丘疹、意識消失、記憶衰退、人格分裂……在醫生做檢查期間,他不斷嘔吐出黑色的嘔吐物,包括大量血塊及內臟,同時他全身血管破裂,已無法施救。
最終,皮膚外多處血流不止而亡,順便還傳染了正為他施救的穆索凱醫生。直至莫內死亡,都未開始展開有效檢查,所以並沒有採集到活體血樣。
穆索凱醫生很快也感到了不適,他的血液被送到包括美國等多家權威的疾控中心和病毒研究所,這個時候人們才驚覺——馬爾堡病毒(伊波拉的近親)就潛藏在身邊。
馬爾堡及伊波拉病毒均屬於人類發現的第一種絲狀病毒,也是唯一的絲狀病毒,它們可以輕易的奪走人類及靈長類動物的生命,被稱為「生命黑板擦」。
因為它曾經(1976年9月)很輕易地虐殺了「伊波拉」河支流薩伊河沿岸的55個村莊百姓,九成的感染者被殺死,可以說當時是生靈塗炭、橫屍遍野。所以當穆索凱醫生被確診為馬爾堡病毒時,研究人員及相關醫療、管理上層都是驚恐的,這太恐怖了。
傳染穆索凱醫生的莫內也被間接診斷為馬爾堡病毒感染者,那他們接觸過的人都會被搜索、找到進行隔離,以免造成更嚴重的危害。
伊波拉病毒和愛滋病毒有相似之處,都是摧毀人體內部的免疫系統。
愛滋病毒是悄然偷襲,而且有治療方案,傳播途徑較單一;伊波拉病毒則不同,它的攻擊是爆炸性的,當發生的時候,人體內的免疫系統已經完全失靈,感染者如同喪失了所有能力。
它能在很快的時間裡讓宿主的大腦跟著失靈,導致面部表情和智力喪失。伊波拉病毒十天就能完成愛滋病十年才能達到的破壞性。
看,這就是伊波拉病毒,是一種不斷被追蹤,卻未發現儲存宿主的物種;也是一種高致病、高致命的物種,它的致死率高達50%——90%(新冠病毒的致死率不過2%——4%);一種可以空氣傳播,生物危害等級高達4級的高危病毒(愛滋、SARS等病毒也才3級)。
它就像一種怪物,是藏在微觀世界中的怪物,悄悄隱匿自己的行蹤,伴隨地球的變化而改變,一旦被觸發則目標明確而直接,行動迅猛猶如天然致命「武器」。看過喪屍類電影的人,大概能想像出感染伊波拉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好了,大致了解了什麼是伊波拉,接下來我們來看追蹤伊波拉。
南希·傑克斯上校,是陸軍科學家尤金·詹森設立的伊波拉病毒研究實驗室的4級危害病毒的病毒學家。
一個研究員想要進入4級微生物區域工作是非常難的,首先從2級生物安全起步,然後到3級,擁有豐富經驗後才能到4級微生物,也有可能永遠無法進入。
因為研究人員在工作期間需要注射多種疫苗,部分研究員會因為注射疫苗過多導致出現健康問題,一旦身體不能繼續接種疫苗,也就不能繼續在3級以上區域工作。
詹森非常害怕伊波拉病毒,這種害怕來源於他對伊波拉的了解和對科學理性的尊重。
多年來,他一直在非洲尋找伊波拉的儲存宿主,始終沒找到,沒有人能說清楚它在自然環境中的藏身之處。當不爆發的時候,一點蹤跡也沒有,詹森非常擔心,有一天伊波拉病毒會在人類中引發無法逆轉的決定性大爆發,這個誰也說不好。所以他必須去找到它,在它再次爆發之前能有更充分的準備。
追蹤和認識伊波拉的路還很長,但是人們從未停止探索。
以詹森為首的整個隊伍全副武裝深入密林深處,他們帶了很多猴子及其它動物用來充當哨兵,多次深入奇塔姆洞內,他們在奇塔姆洞捕捉了三萬到七萬隻昆蟲樣本。
但是這次考察沒有任何發現,只是知道,奇塔姆洞內存在馬爾堡病毒的自然宿主。詹森不斷的尋找,把非洲的原始森林翻了個遍,他相信病毒就藏在某種動物或者生物身體裡,而它們攜帶病毒卻從不會發病。這是為什麼呢?
全書大約15萬字,有一半在寫關於伊波拉在猴舍中的爆發,這個猴舍位於華盛頓郊區的雷斯頓,這意味著伊波拉病毒潛伏在華盛頓。
要知道這裡和非洲伊波拉流域的村莊是有本質區別的,這裡最多的就是人。病毒學家感到巨大黑暗般的窒息,無助感如同從天上壓進大腦,這是一種對未來可能發生事情的恐懼。
猴子與人類有著相似的生化器質,所以人們也常常會用各類猴作為研究對象。
這個猴舍是康寧公司的黑澤爾頓分部用來隔離他們售賣的猴子的地方,有大約上萬隻猴子,而伊波拉病毒從猴到人的跨物種傳播是非常容易的,當消息傳到美國上層,陸軍軍方要求馬上隔離猴舍,並把所有的猴子安樂死,同時焚燒屍體、噴灑化學藥劑和燻蒸消毒……
這是一場大型生物危機防範行動。這次危機解決後,人們發現這次的病毒可以通過空氣傳播,於是它又有了自己的名字——雷斯頓伊波拉,一種可以通過呼吸系統感染的伊波拉,但是它能殺死猴子、也能感染人類,卻不會殺死人類。
隨著病毒在人類爆發的頻率升高和死亡率的增加,病毒學家注意到了伊波拉病毒的超強的隱匿能力及變異能力——每次爆發之後,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由於氣候原因,在非洲南蘇丹和剛果地區聚集了非常多的野生果蝠,當地村民有食用果蝠的習慣,這種果蝠體型巨大,它的翅膀展開可以有2米長,捉到一隻果蝠,足夠一家人吃兩天了。不斷尋找的過程中,病毒學家注意到非洲大眾普遍食用的這種生物——果蝠。
他們在果蝠的身體裡找到了眾多致命病毒,其中包括我們知道的SRAS病毒、伊波拉病毒以及同為絲狀病毒的馬爾堡病毒,同時還包括狂犬病毒。
果蝠身體內部攜帶了100多種致死病毒,但是它不會發病,因為它們特殊的DNA所造就的超強免疫力,使得它們沒有任何症狀發生。如果吃到一隻攜帶伊波拉病毒的果蝠,那病毒會在人體內迅速擴散和繁殖,然後襲擊和分解人體的內部器官。
在電影《後天》某個場景中我們看到:感染了伊波拉病毒的士兵從非洲回到美國,48小時後士兵感到非常的不適,他以為只是太疲勞。其實這個時候他體內的病毒已經繁殖到了驚人的地步。
這些絲狀病毒在這個軍人的體內分解他的血液並啃噬他的內臟器官,它們正在不遺餘力的破壞他的軀體,這個軍人正在被瓦解,很快,他開始向外嘔吐、流血。
只需要短短幾天,伊波拉病毒徹底摧毀了軍人的身體,體內的大出血正在破壞他的內臟組織,病毒把軍人變成了由汙血和膠狀物質組成的軀體,他迅速死亡了。
即便這時候解剖他的屍體,也是收效甚微,由於內部受損嚴重,並不會留下什麼有用的器官以供研究。電影中記錄了伊波拉襲擊人體的過程,並非虛構。
科學界基本已經確定,果蝠就是伊波拉病毒在自然界的宿主,因為在它的體內發現過三種絲狀病毒,但是薩伊病毒並沒有被發現。那薩伊伊波拉在自然界的宿主又會在哪裡呢?或者它又是誰變異的呢?
從導致莫內七竅流血而亡的馬爾堡病毒到橫掃55個村莊的薩伊伊波拉,再到可以通過呼吸系統感染的雷斯頓伊波拉,相似的病原體和臨床表現,不同的嚴重程度,關於伊波拉人們知道還是很少,在這條路上,醫學尚未抵達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大自然製造出來的神秘需要人類不斷的去探索和了解,去尋找治療和幹預的方法。
全書看完,故事並沒有結束,尋找伊波拉的路依然很長。
雖然在2014,首個伊波拉疫苗已經通過臨床實驗,但是至今為止,它依然無法被治癒。所以作者希望能引發人類對於伊波拉更深的思考。
3
在伊波拉製造的浩劫中,人類的力量是渺小的,但也是在不斷進步的,與此同時,病毒也在不斷變異。關於伊波拉,我們在思索什麼?
文明與病毒之間,只隔了一個航班的距離。
一個航班可以到達地球的最北或者最南,沒有人知道航班上誰或者誰的身體裡攜帶了病毒。
2020年是難忘的一年,因為新冠病毒的肆虐,便捷的交通使它很輕易地跟隨它的宿主們跑遍全球,然後在地球的任意角落上施展它的威力。
人們不禁要問:更早被發現的伊波拉病毒為什麼沒有像新冠病毒一樣在全球範圍內爆發呢?
作者就此問題給出答案:
原因之一是,伊波拉致死率太高了,並且病毒離開活體細胞是不能獨立存活的,所以它只能在宿主死亡前、病發後才具有傳染性,這大大限制了伊波拉病毒的傳播;同時,雷斯頓伊波拉雖然會通過呼吸在猴子間傳播,但是還沒有出現過人呼吸傳播給人的病例。
由此可以看出,伊波拉的傳染方式有限、潛伏期也更短、致死率又高,所以傳播速度相應慢很多。
細菌與病毒存在於地球的時間有34億年之久,而人、猿出現在地球不過萬餘年,誰更有資格存活於大自然?
歷史上每一次病毒大爆發的最終源頭都指向野生動物,對於自然界的生命,我們應該保持尊重。
千百年來,人類與病毒、細菌等這些微觀世界的怪物一直保持著平衡。如果人不去觸碰它們生存的環境,是不是就不會引發它們的危害?
早在十幾年前,非典結束後,鍾南山院士便警示我們「人與自然必然要保持生態平衡,只有這樣,人類與病毒才能各自安靜的生存」。所謂「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在這些超級病毒面前,渺小的人類沒有任何爭辯的權力。
伊波拉也好,愛滋病也罷,還有未來不可預知的微觀世界,它們的生命體系是那麼不可思議,無論景象多麼微觀,複雜程度均未改變,它們幾乎可以滅絕人類。
伊波拉,人類醫學界仍然對它束手無策,它就像一個極具攻擊性的天然生化武器,潛藏著自己,蓄勢待發。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今天的難題對於明天,或許就能有希望。畢竟人類永遠在路上!。
人——最美的樣子就是不放棄希望的模樣!
1審:敏之
二審:妙妙
審核校對:柳葉兒/壹壹
音頻編輯:星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