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22日,東京櫻花開花,29日,竟然下起了大雪。櫻花盛開之際下大雪,實際上這是事隔半個世紀發生的事,上次是1969年。雪花與櫻花共舞,也許是難得美景,但是無論如何這不是大自然的常態。我們越來越能感覺到氣候的異常,而且越來越束手無策。
2000年,荷蘭諾貝爾獎得主保羅・克魯芩(大氣化學家)提出,地球新生代早已結束,現在統治地球的不是全體哺乳動物,而是人類。人類對地球的影響和改變,比我們所看到的還要大很多。現在地球已經進入「人新世」,這是一個人類活動決定地球變遷的新時代,也是一個人類發展決定其他物種存亡的新時代。人類的活動在改變著地球環境。「人新世」中,由於人類的力量過於強大,大自然開始反抗,氣候變動引起各種自然災害發生。
每天我從車站往家走的路上,要路過一棟高層公寓,是三十多層還是四十多層,我從未數過。稍微起風的日子,從公寓邊上走過,都會感受一股強勁的風,如果遇到颳風下雨的天氣,走到那兒絕對是傘被風颳得要飛起。高層公寓就是一座人造鋼筋水泥的山,「大山」人為改變環境,使得周遭氣流變得詭秘狂妄,這就是我時時痛感著的身邊的人類破壞環境的典型例子。其實每個人的身邊都有這樣的例子。
新冠病毒是大自然向人類發出的警告,人類與大自然之間出現了不可調和的問題,於是來了一個強勢又狡猾的病毒來警告人類。2020新冠病毒是人類共同的危機。病毒面前人人平等,新冠侵襲了許多名人,如英國王子查爾斯、首相鮑裡斯詹森,以及其他國家的政府要人等。在日本,知名藝人、電視臺主持人、棒球選手、相撲選手、企業經營者等紛紛中招。即使在颱風襲來大河泛濫之時,也可以高枕無憂地享受娛樂的名流名家,這次在病毒面前卻不得不繳械投降以致中槍帶下。
氣候異常變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是一直被輕視,也許各國的權力者以為海平面上升幾公分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像貧富差距也是難免的。世界上擁有極高聲譽的動物學家、86歲的珍妮·古道爾(Jane Goodall)最近指出,新冠病毒是人類無視自然,輕視動物引起的。此言值得深思。當環境惡劣積累到一定程度時,惡果似火山爆發,非常時期歷史之河的流動猛然加快,兇險的病毒數月之間就奪去了20多萬人的生命。新冠病毒就算被退治,從今以後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未知病毒將伺機走近人類。所以我們要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很可能成為決定未來人類走向的關鍵一步。
有必要建立一個超越聯合國和世界衛生組織的世界政府,均衡管理世界各國的醫療資源,避免出現此次新冠危機中一些國家因呼吸機不足導致選擇救助對象而放棄老弱者的慘烈事態。全球範圍醫療資源合理分配,就能對感染嚴重地區,集中投入全球最高端的醫療資源,人命關天之際,我們痛感國家間的貿易戰又有何意義?今天在新冠病毒面前,各個國家採取的是互相封鎖,互相隔離的做法,這是應急不得己之舉,全球化帶來的輕而易舉跨越國境之便利遽然消失,這也可以理解為到目前為止世界過快的經濟活動嘎然止步,人類需要停下自我反省了。許多國家面臨要經濟還是生命健康的選擇,自然生命更重要,但是經濟衰退同樣會帶來失業、社會混亂以及犯罪率上升、自殺增加的問題。
2020年,在全球抗擊新冠病毒中,我們也看到了些許難得的國際合作的曙光,以色列在抗疫中充分利用高科技,把原先用於對付恐怖活動的監視系統活用於把握感染者的行為範圍,最難得的是,以色列幫助宿敵巴勒斯坦共同抗疫,巴勒斯坦的醫療隊到以色列的醫院學習,以色列派出醫療隊支援巴勒斯坦。兩國的合作得到聯合國的高度讚揚:兩國的醫療人員以從未有過的方式緊密合作。2020年新冠病毒是人類共同的危機,在治療、疫苗開發上開展國際合作,這才是當務之急、人道之舉。(黃文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