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5月14日晚,蘇聯每一臺打開的電視機中都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當時的蘇聯主席戈巴契夫,在這個晚上,他終於公開說出了車諾比核爆炸事故,而這個時間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了18天,那是噩夢般的十八天。
就在十八天之前的4月26日深夜,普裡皮亞季市發生了一件足以讓人類銘記的事情。
這座城市是為了距離城市三公裡之外的車諾比核電站而建造的,但在那一天,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4月26日深夜1點23分,車諾比的技術人員需要對核電站做一個實驗,地獄之門也因此被打開。
根據後期蘇聯官方的解釋,爆炸是因為技術人員的操作失誤,核反應堆出現了溫度異常。
在異常幾十秒後,緊急暫停按鈕被按下,反應堆內部高溫從700度上升到2000度,爆炸開始了。
爆炸輕而易舉的將上方反應堆上方重達1200噸的封頂掀開,核反應堆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這是最可怕的事情,大量核燃料溶解之後的輻射粒子直接伴隨著蒸汽與氣流開始向外逃竄,甚至直接噴發到了數千米高的高空,然後四處濺落。
根據當時目擊者回憶,那時候的夜空漂亮極了,整個天空流光溢彩,如同彩虹一般美麗,那是來自死神的死亡驚豔!
爆炸三分鐘之後,核電站的消防隊就迅速出警,第一時間就乘坐了消防車開往現場滅火,在路上因火勢較大,開始呼叫普裡皮亞季市的消防隊支援。
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這些第一批趕往現場的消防員,他們要撲滅的並不是普通的起火,而是因核爆炸而產生的大火!
在當時發生爆炸的4號機組廠房上方輻射強度一度達到了兩萬倫琴,內部輻射強度高達三萬倫琴,而人類在五百倫琴的輻射照射下,一小時就會急性死亡!
所有的消防員都沒有穿戴防護裝備,直接按照普通的流程開始了滅火,一批勇敢的消防員登上了房頂,開始直接向起火點噴水滅火。
而另外的一批消防員則在外圍布滿輻射濺發物的空地上滅火,有一些消防員甚至直接踩在了石墨塊上滅火,那些石墨塊是包裹反應堆使用,具有極強的輻射性!
凌晨2點10分左右,明火被基本撲滅,第一批的消防員也發現身體開始頭暈,並且劇烈的嘔吐,這批消防員被換了下來,送到了醫院。
這第一批趕到現場的消防員在之後的三個月內全部去世,在去世的時候皮膚剝落,全身有灼燒感,全部因輻射板病致死。
三小時後,消息被傳回克裡姆林宮,但戈巴契夫只是知道了一座核電站發生了火災,於是立即諮詢了當時的蘇聯最高科學權威:蘇聯科學院院長兼原子能研究所所長亞歷山德羅夫院士。
但這位已經八十三歲,早已經脫離一線工作的院士自信滿滿的對戈巴契夫說:反應爐軍絕對安全,就和燒開水一樣安全!
因為這句話,沒有人將這次事故放在心上,26日白天,一隻軍隊開到了普裡皮亞季市,並且開始測量輻射指數。
中午的時候,輻射指數就超過了正常值一萬五千倍,到了晚上的時候輻射值已經超過了正常值的六十萬倍!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三公裡之外的車諾比核電站內,反應爐還在持續高溫,輻射物也正隨著被炸開的口子不斷散發到空氣中,並且隨風飄散到了周邊地區。
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的軍隊立馬前去核電站周圍測試,而測試結果顯示:2080倫琴!
消息傳回克裡姆林宮,做出的第一個決定接受,立馬疏散普裡皮亞季市的全部居民。
27日上午十一點,事故發生後三十三小時,一千輛巴士抵達普裡皮亞季市。
留給普裡皮亞季市居民整理物品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當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普裡皮亞季市居民在離開的時候也大多以為是暫時的,並且在門上貼上了紙條、
比如「親愛的好心人,請不要在這裡尋找貴重物品,我們沒有貴重的東西,想用什麼儘管用,但是請不要把這裡弄得亂七八糟,我們會回來。」
28日蘇聯軍隊開始大批抵達,同日蘇聯電視臺終於播出核電站「事故」的消息,但這時候的輻射物已經到達了上千公裡外的波羅的海,與此同時,美國與歐洲也開始注意。
通過間諜衛星熱成像系統,歐美也發現了出事的車諾比,面對這樣的情況,蘇聯還在捂著蓋子聲明非常簡短:「車諾比核電站發生了意外,當局已經採取行動處理了問題,並為受災者提供救援,政府亦已成立調查委員會。
因為官方特意隱瞞,在救災現場,犧牲也越來越大,蘇聯一共動員了十幾個作戰師,阿富汗總指揮被調回國內指揮這一次的救災。
但這時一場自殺式的救災,因為反應堆還在持續燃燒,蘇聯軍隊的第一件事就是撲滅大火與降溫。
80架米-6與米-8直升機被調集,蘇聯軍隊在核電站上空兩百米處徒手從飛機上扔下沙袋和硼酸,沙袋用來滅火,硼酸用來中和輻射。
在這個高度,飛機內部的輻射測試儀已經爆滿,但頂格之後還在瘋狂的跳動,而飛機上人的防護也僅僅只是帶了口罩,簡單的用鉛皮裹了一下地板。
在隨後三千架次的任務中,火勢被控制,溫度也被控制,但結束任務之後的飛行員回來就開始不斷地嘔吐,感染上各種各樣的輻射病,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最終為了徹底的堵上核電站被炸開的口子,蘇聯軍隊最終動用上了米-26吊裝了一塊重達三十五噸的混凝土給核電站上蓋。
執行這個任務的是蘇聯空軍最優秀的飛行員之一卡拉佩田,因為吊裝高度很低,直升機旋其的輻射粉塵包圍了飛機,但最終還是圓滿完成了這個任務。
四年後,因移植骨髓無效,卡拉佩田最終死於白血病。
悲壯的救災工作不止在空中,地面與地下同樣充滿了犧牲!
事故發生的四號反應堆碎片大多散落在廠房的樓頂上,需要儘快清理,不然後果將不堪想像,可是散布著碎片的屋頂輻射值也超過了一萬倫琴,怎麼清理?
在開始的時候,派出的是機器人,可是這些機器人無論是蘇聯自己的,還是外國支援的,全世界最先進的機器人都癱瘓在了這一片房頂上。
最終蘇聯決定,換「生化機器人」上,大批量的年輕士兵被調集在事故現場,全部穿上厚重的鉛服,但即使是這樣,每個人也只能工作四十秒,多人輪換來。
根據上去了之後下來的人描述,上去了之後嘴裡全部是金屬味,眼睛酸澀,仿佛被吸血鬼吸乾身體,不斷地有人流鼻血,不斷被送往醫院。
留在現場的士兵全部都在不停抽菸,只因為據說香菸的煙粒子能夠吸附一些進入肺裡的碘同位素,再一起被呼出來,多少能夠減少通過空氣產生的核沾染。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地下,因地下室積水較多,如果蘊含著大量輻射的炙熱巖漿融穿地板接觸到這些地下水之後,將會發生巨大的蒸汽爆炸,整個歐洲地區都將受到影響。
同時因為此時的地下室已經充滿積水,內裡一片漆黑,狹窄陰暗,只能讓對於內部熟悉的人來,外人無法進入,最終三位勇敢的英雄站了出來。
他們分別是車諾比值班長鮑裡斯·巴拉諾夫,2號渦輪間控制單元高級工程師瓦列裡·別斯帕羅夫和2號反應堆高級機械工程師阿列克謝·阿納年科。
經過這三位英雄的努力,水池中的放射性冷卻水被排空,熔融物只是落到了空空如也的地下室中,並沒有發生爆炸,拯救了歐洲
與此同時,還有一隻礦工隊伍在地下拯救蘇聯,因為融化物帶有高溫,一旦融穿混凝土工事,將會進入蘇聯的地下水系統,到時候整個蘇聯的地下水都會帶有輻射性。
這一隻礦工隊伍需要從3號反應爐那裡先下挖12米,然後再向4號反應爐下方挖出一條長達150米的通道,最後再挖一個高2米,寬30米的空間,用來裝一套冷卻裝置。
此時地下的溫度超過五十攝氏度,輻射強度超過一萬倫琴,礦工根本沒有辦法戴呼吸面罩,就打著赤膊開始挖掘。
這批礦工的四分之一最後都在四十歲之前死亡。
所有在核電站發生事故之後參加搶險的工作人員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清理人」,根據統計,蘇聯一共投放了五十萬名「清理人」其中大約百分之十都因為受到各種輻射犧牲,而且不包括更多的併發症以及終身殘疾。
在搶險完成之後,所有用於搶險的裝備被全部廢棄,因事故而死亡的人全部被裝入鉛棺,因為他們的屍體也成為了一個個的輻射源。
然而,即使是再周密的封鎖,再完整的防護也不能封住,也不應該封住人類對於車諾比的反思與警鐘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