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奈之後的一百多年裡,達爾文發表了著名的物種進化理論,他認為,新的物種是從原有的物種演化而來的,所有的生物都有或多或少的親緣關係,那麼在給它們進行分類的時候,就應該要體現出它們相互之間的親緣關係。於是後來的生物學家們逐漸將林奈的分類體系發展演化,最終形成了今天的「域界門綱目科屬種」的不同層次,其中「種」是最基礎的一層,代表著一個單獨的物種,而幾個相近的物種就組成了一個屬,幾個相近的屬組成了一個科,幾個相近的科組成了一個目。只要我們知道了某一種生物的分類級別,就能大概知道它們和其他生物的親緣關係了。
比如,我們人類和猴子、猩猩都屬於靈長目,這就代表我們的確有很多親緣關係,而人類和猩猩又同在人科,說明我們和猩猩的親緣關係比和猴子更近。也就是說,生物分類學可以告訴我們,人類其實不是猴子演化而來的,而是從一種人類和猩猩的共同祖先演化而來的。
有了這樣的分類工具,科學家們就開始給各種生物確定學名,並把它們安排在應該在的屬、科等結構下,就像我們前邊說的,現在已經有200萬種生物有了自己的學名。
但是自然界中依然有許多的生物沒有被命名,它們有的是生活在偏僻的山林或者海島上,我們很難接觸到。還有更多的生物其實就生活在我們身邊,比如一些小昆蟲和細菌,科學家們還沒來得及仔細地研究它們,所以也就還沒有給它們精確地分類。
而如果一個科學家給一種從來沒有得到過學名的生物起了學名,這就叫作發現了新物種。但要發現新物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全世界各地的科學家都在給物種們起學名,我們不能確定眼前的這個物種是否在很久之前已經被別人起過學名了,這該怎麼辦呢?
科學家們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們規定,在發表一個新物種的時候,一定要有至少一個對應的標本。比如我們發現了一種新的蝴蝶,那麼在給這種蝴蝶起學名之後,這隻蝴蝶的標本也要被妥善地保管起來,這隻標本就被稱為模式標本。如果以後有另一位科學家發現了一種很相似的蝴蝶,他就可以來查閱我們製作的這些標本,通過對比,如果發現新的蝴蝶的確和我們發現的這種不一樣,那麼就代表著他發現了一個新物種。
我們可以看到,模式標本是這麼重要,如果它丟失或者損壞了,以後的科學家甚至都無法判斷自己發現的是不是新物種了。
那麼回到我們開頭提到的巴西國家博物館吧。我們都知道,在巴西境內有一條著名的亞馬孫河,在這條大河流經的區域內,孕育出一片寬廣的雨林,這裡是生物的天堂,生活著許多物種,科學家們曾經在這裡發現了很多新物種,並且將它們的模式標本收藏在了巴西國家博物館中。甚至由於標本太多了,許多標本被採集回來之後,科學家們還沒來得及研究,它們當中肯定有很多是我們至今還沒有起名字的新物種。然而,這場大火把這500萬件標本全都燒毀了,這就讓科學家們在發現新物種時的工作變得非常困難了。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再去熱帶雨林抓一些標本,重新做成模式標本呢?答案是不可以,因為即便我們憑著記憶抓到了和之前那隻標本看起來一樣的生物,也不敢肯定它們就真的是同一個物種,因為很多物種的差別是非常細小的,尤其是昆蟲之間的差別,往往需要在顯微鏡下才能察覺。更要命的是,巴西國家博物館裡的許多標本,都是一二百年之前抓到的,最近幾十年來,巴西國內大規模開發熱帶雨林,生活在其中的許多生物有可能已經滅絕了,藏在博物館裡的那些標本,就是它們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最後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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