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靜玉 編輯/李忻融
「……
春花溫暖了神州
陪伴在我們左右
你說你也捨不得走
我也很想將你挽留
每一朵花都在回首
看今天已春滿神州」
兩種觀點
趙雷唱了一個兩會版《成都》,在人民日報的微信客戶端,當天很快就衝破了十萬加,外加一萬四千多的點讚。
據人民日報文藝部理論評論室副主編董陽介紹說:「時間非常緊迫,我們2月23日有了靈感,24號著手討論,立刻聯繫詞作者、聯繫歌手,最終在27、28號完成了整首作品。」當然他們也有擔心趙雷會不答應,擔心的理由是:「因為是臨時起意,又是請原唱來翻唱自己的作品。」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人民日報很滿意:「沒想到趙雷很願意重新演繹,給了大家這一版更為大氣、振奮和正能量的兩會版《成都》。」
對於這首歌的產生過程,趙雷團隊也回答的非常簡單:「沒啥過程。」
在微博上有關這條視頻的評論無外乎有兩種,一種是愛國人士,稱這首歌改得好,清新自然,正能量爆棚,云云。還有一種則陰陽怪氣一些,什麼看不得這種跟政治掛鈎的行為,還有人賦詩:「響徹雲際發大財,人民會堂吃海鮮。」總結起來無外乎,趙雷你這個登徒子,你也配姓趙?!
趙雷在這兩種人心中似乎都變了形象,一種是突然高尚積極起來,也開始織靠攏,立志成為祖國的好青年;另一種簡直捶胸頓足,說趙雷你這個小子,不好好玩你的民謠,去唱什麼讚歌,你唱了讚歌你就是趙家人了嗎?!
但總有拉架的,有網友說:同學們,你們不要這樣對待他,回想小時候上學,班主任讓你給她擦自行車,你敢不擦嗎?解釋的通俗一點,雖然趙小雷本就是北京人,不差戶口,但是面對街道主任的強硬態度,他別無選擇,反正《成都》套在哪個城市身上都行得通,不就是兩會版《北京》嘛!不,是兩會版《成都》。
如果說在唱完《三十歲的女人》之後,批判趙雷的直男癌是一種政治正確的話,那麼在兩會版《成都》之後,再批判趙雷是要犯錯誤的。
「如何分分鐘毀《成都》?」
答曰:「唱個兩會版」
自從火得一塌糊塗之後,趙小雷可能有點不知所措,微博不再更新,不對外發聲,他的經紀人齊靜說「有的事,只要我跟他明白就夠了」。
去年10月份《成都》才正式發布,當時就有人在朋友圈驚呼「終於有了錄音室版」。
在這之前,在喜歡趙小雷的姑娘之間流傳的還是《成都》的現場版,有一個火鍋版,因為那個版本的音頻裡面,開場是三秒鐘的尖叫,中間有一女孩,說了一聲』吃火鍋』,還有一個小酒館版本,就是歌裡唱的那個小酒館,趙雷穿著黑色皮夾克,有人說這個就是最早的版本,還有人說,2015年1月,趙雷在成都東郊記憶第一次唱《成都》。
深夜,北京鼓樓的街頭歌手都在唱《成都》,知乎上,有人提問「如何分分鐘毀《成都》?」,答曰:「唱個兩會版」。
但是還是會有人站出來為趙雷說話, @驢立領說「很多搖滾歌手都不敢說,但是內心都極度想要上社保」。有網友應和說,「就像許多民謠歌手不敢講,其實內心非常渴望能入黨」。
在趙雷的第二故鄉成都還出了一支「紅色」說唱樂隊,叫做天府事變,雖然很多人對他們不熟悉,但他們上過央視國際頻道,接受過英國BBC的報導,共青團的官方微博經常轉他們歌曲。有網友評論「他們將會被釘在中文hiphop的恥辱柱上,因為他們已經成了不可批評的敏感詞」。
「天府事變」的代表作品有《thisis china》、《紅色力量》、《烏鎮遇見你》,愛國之心溢於言表,然而竟然被吐槽了,「吃相太難看」,有人說,直接把「我們已經開啟網際網路+模式,現在一起來看在我家中發生的巨大變化」寫進歌詞,「還不如孫楠的一首《紅旗飄飄》」。
天府事變
在按照嘲笑趙小雷的網友的標準,臺灣有一支樂隊叫做農村武裝青年,他們唱《幹!政府!》、還唱《還我土地》,簡直大逆不道。
關於趙雷走紅,樂評人@鄒小櫻說這無非就是審美功能性審美障礙環境中的被綁架的審美,審美應該屬於個體,這簡直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你把春晚往哪裡放?
為什麼憤怒?
其實在古代,民謠要承載的東西原本就跟政治相關。
民謠在古代主要有三種,一是歌頌清官廉吏,以褒獎他們為民造福的功績;二是鞭撻政治腐朽,批判剝削階級的殘暴統治;三是對統治者的警示與王朝衰亡的預見。
縱觀臺灣民謠和美國民謠,其誕生背景都是帶著對於現實政治的反抗。
上世紀七十年代,臺灣社會面臨很多問題,從保釣運動到臺大的「民族主義座談會」,再到現代詩論戰、鄉土文學論戰和鄉土文學思潮,再到流行音樂領域掀起現代民歌運動,號召年輕人們唱自己的歌,這在臺灣白色恐怖末期具有解放思想的作用。
在美國,1960年代是美國社會最動蕩的一個時代,1965年,甘迺迪遇刺,越戰升級,年輕人們缺乏信仰,BobDylan一首《like a rolling stone》中一句「howdoes it feel」擊中中美國人困惑的內心,使得年輕人們去批判社會,反思自我,解放思想。BobDylan 另外一首 Blowing in the Wind,歌曲發表幾個月之後,馬丁·路德·金髮表了著名的I Have a Dream 演講,美國民權運動的大幕正式開啟。
李雙澤和胡德夫就是在Bob Dylan 的影響下,有了《少年中國》、《美麗島》和臺灣70 年代的民歌運動。
臺灣民謠之父胡德夫
就連大陸九十年代校園民謠的興起一定程度上都是改革開放之後壓抑已久的情緒的釋放,是一次喘息,是解放思想浪潮的浪花。
@丁太升說,「對於一位民謠歌手,大家會認為他們是兼具音樂人與詩人身份的創作者,是該有知識分子操守的一個群落,民謠可以去觀察,可以去批判,可以去愛,但是不可以被收買。」獨立音樂人的獨立二字可能不僅是指運營獨立,還指精神上的獨立。
反觀現在,獨立精神不見蹤影,民謠的核心詞彙永遠都是遠方、姑娘,孤獨和惆悵。
在一篇名為《一個程式設計師用大數據分析了42萬字的歌詞,就為了搞清楚民謠歌手們在唱啥》上寫到道:在我的統計中,出現最多的幾個意象是:再見,姑娘,夜空,孤獨,快樂。
雖然音樂好不好聽與它的觀點無關,但是音樂又確實承載了創作者的觀點,這無可辯駁。所以兩會版《成都》也是一種觀點的表達,即便與很多人的預期不同,那又能如何呢?紅色也是一種態度。
兩會版《成都》響應了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號召,應該受到人民群眾的熱烈歡迎,中小學生都要學起來,傳唱起來,我們支持趙雷上春晚!
排版/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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