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日本藝術家 MADSAKI:村上隆讓我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

2020-12-03 一池春水一池情

專訪日本藝術家 MADSAKI:村上隆讓我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

到底他是怎樣與村上隆扯上關係?

不少人移民到美國,是希望給下一代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與此同時,他們中的大多數也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中堅力量。儘管這片國土提供了許多機會和自由,但這些父母們很快就意識到,他們似乎難以控制這些孩子在這方異土的成長軌跡。對於日本藝術家 MADSAKI 來說正是如此。六歲時他搬到了新澤西,開始從一個新的視角看待美國文化。受限於語言,這時的他只能不斷被迫認同周遭的環境,難以表達自己。這種「獨特」的視覺也讓他更加了解這個西方世界,造就了他個性上的強韌和幽默,也逐漸變成他的藝術視角。在他大部分的作品中,MADSAKI 經常使用油漆來表達主題的意念和力量 —— 幽默的藝術,這也正是他的樂趣所在。

由 Kaikai Kiki 畫廊和 Galerie Perrotin 的聯手打造的全新 MADSAKI 個人展覽「COMBINATION PLATTER」中,集合了他迄今為止最齊全的個人作品。藉此機會,我們也與 MADSAKI 進行了一番對談。

最近有沒有什麼令你難忘的電影?

「最近我沒時間看任何東西,我真的太忙了。」

最近在聽哪種類型的音樂?

「這段時間我在聽老式的 80 年代音樂,大概是我四、五年級時聽的音樂。那時候我爸爸喜歡聽聽古典音樂,但我覺得很無聊。」

你現在會欣賞它嗎?

「現在會。我現在聽到古典音樂的時候,可以分辨出這是莫扎特,那是柴可夫斯基。我很高興我知道作曲家是誰。但與此同時,我也會聽 Metallica。」

所以你爸爸能夠講一口流利的英語,請問他是一名商人嗎?

「是的,他曾經為 Panasonic 工作,是一個典型的日本上班族。」

你會跟那些最新的電子產品一起成長?

「沒有(笑)。我當時不知道,那時家裡有那些 DJ 用的 Technics 設備。我當時不知道 DJ 是什麼,但我曾經試過把我父親的古典唱片錄下來。」

他有試圖讓你遠離藝術行業嗎?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希望我遠離這個行業。但其實我父親是喜歡藝術的,假如給他一支鋼筆或鉛筆的話,他可以畫得很好,甚至比我畫得更好,例如速寫之類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成為一個工薪階層……」

「我們經常到世界各地旅遊,每到一個國家,我們都會去博物館,所以我從小就看到了很多不同的藝術品。我高中畢業時,他跟我說:『Masaki,是時候回日本了。』我那時每天都會跟他爭吵,因為我不願意回日本。但他說:『你必須回去,考上一所好大學,拿到一份好薪水。』但他其實知道我永遠都不會那樣做的,所以最後他問我打算怎麼辦,我告訴他我想去藝術學校。『但是你沒有畫過任何東西』,他這樣說,所以我開始做作品集,就是這樣。」

你說 Parsons School of Design 的老師曾經不認可你的作品,如果他們現在看到了你的作品,你覺得他們會改觀嗎?

「一定不行!我現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們告訴我不要做的,我每天都在做這樣的事情。」

有沒有一位你最欣賞的老師?

「有。曾經有一位自己不太喜歡的老師,他很喜歡 Matisse 的作品,當時我還欣賞不來他的作品,但現在我覺得很棒。所以我想回去跟這位老師說聲謝謝,讓我接受它,我現在明白了。」

加入 Kaikai Kiki 以來,你的作品有什麼變化嗎?

「有的,村上隆讓我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笑)。有時候我覺得也許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就像是他打開了我的抽屜,拿出了一些我都不知道我擁有的技能。」

他去年告訴我們是在 Instagram 上找到你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一天早上我睡醒,發現他關注了我,我以為他按錯了按鈕或什麼的。一個月後,他說想買一幅我的畫,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發私信問他是不是認真的,這就是我們開始聊天的方式。後來他幫我辦了一個展覽,也進行得很順利。」

「之後我們才開始真正的對話,我也漸漸發現大家是同一類人。他是日本人,但他擁有國際化的頭腦。他從來沒有在日本以外的地方成長,但他能具備這種思維,我從來沒有見過和我有同樣心態的人,所以有時我們只是點了點頭,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你和他以英語或是日文溝通?

「我們以日文交流。但有趣的是,我們也用繪畫交流,有時會帶有一些音效。他會說,『好吧,你可以做……shehh sheh shehh sheh then fehhh fffeh fff feh(一邊做動作一邊模擬聲音)』,有些人可能不能理解,但我們兩個用眼神就可以交流。」

作為一個在美國長大的日本藝術家,你會有「文化傳承」的責任感嗎?

「我曾經有這樣的想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你知道嗎?我都混在一起了。我說日語,但內在卻不是一個完全的日本人。」

當你回到日本的時候是怎麼樣的?

「我能夠說一口流利的日語,但我似乎無法跟日本人溝通,日本對我來說沒有像『家』的感覺。我曾於 2004 年回鄉一次,仍然覺得自己像個外國人。」

現在西方文化能夠借網際網路廣泛傳播了,你仍然有這樣的想法嗎?

「是的,因為網際網路上看到的只是一個圖象。我覺得自己在內在文化上是一個美國人,這跟我的外表無關。我也曾經認為我可以回到亞洲,並且完全投入,但實際上似乎並不是很適合,甚至有點奇怪。」

當你回去的時候,你會去哪些地方?

「我上周去了一趟紐約,這是我離開八年後第一次回到紐約。但我所愛的一切都消失了,店舖、酒吧甚至是當地的酒窖都不在了。當年我住在布魯克林的時候,如果我想要 Kit Kats 或者 40s,我不得不每晚都跑去酒吧——我不想被槍殺(笑)。但是現在那裡到處都是十億美元的公寓,到處都是白人,舊紐約已經不在了。」

你最喜歡的 40s 飲品是什麼?

「Olde English,這就是我的回憶。」

你的童年有沒有什麼在現在看來一點都不潮流的東西?

「Daytona 500(笑)。我曾經很喜歡這款手錶。但大家都說,甚至美國人都說這是世界上最無聊的東西,這就是為什麼樓下會有 NASCAR 的繪畫的原因。」

你會說很多英語俚語,那你的日本朋友會從你身上學到新的東西嗎?

「我幾年前寫了一本書,教他們如何使用『Fuck』和『Bitch』,那本書還有中文和韓文翻譯。有趣的是,當我開始做『Word』系列時,我的朋友會說,『讓我們來上一堂有趣的英語課吧。』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來,但那時有 30-40 人出現。」

在英語的理解和使用能力方面,有哪位良師給你幫助了嗎?

「Eddie Murphy 和 Andrew Dice Clay,你可以到 YouTube 看一下(笑)。」

相關焦點

  • 村上隆之日本本土個展《500羅漢》再次來襲
    森美術館:村上隆個展海報時隔14年之久,日本當代知名藝術家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在日本本土的最新個展「500羅漢」於2015年10月31日在東京森美術館(Mori Art Museum)已經啟幕!
  • 這個30歲前常撿剩飯吃的日本宅男,是怎麼變成藝術家的?
    村上隆在極短的時間內實現了自己的藝術目標,2005 年在紐約日本協會的個展「小男孩:日本爆發的次文化藝術」完成了他的超扁平三部曲,巧妙地利用了人們對戰爭的錯位理解,表達了戰後日本藝術的「毀滅」與「重生」。
  • Perrier×村上隆:波普藝術的奇妙色彩
    起源於20世紀50年代的波普藝術,之所以有著如此之大的名聲,離不開當時藝術界最有名的藝術家——安迪·沃霍爾。作為波普藝術的領袖和代表人物,他極大地拓展了波普藝術的創作邊界,並革新了波普藝術的創作理念。而被稱作「日本的沃霍爾」的村上隆,則是延續了安迪·沃霍爾的藝術與思考,將商業與藝術結合的波普藝術再一次以完美的形式呈現在了大眾眼前。2020年10月,Perrier巴黎水,作為一個獨特有趣、富有冒險精神的法國標誌性品牌,就與藝術家村上隆進行了聯名合作,發布了「Perrier巴黎水村上隆靈感限量系列」。
  • 村上隆:動漫與傳統藝術會有同等藝術價值
    6月10日,日本知名藝術家、超扁平藝術運動創始人村上隆來到上海,為自己設計的多啦A夢優衣庫定製款UT舉行籤售活動。籤售活動現場籤售活動現場,憨態可掬的「村上隆哆啦A夢」緩緩走向在場的顧客。村上隆的太陽花「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嚴肅的過程,我們需要回到江戶時代,那個時候的繪畫主題是花鳥風月,這些從自然現象中截取出來的畫風;因為我主修日本畫,所以我這一直專注於畫花,但是著眼於現代藝術,我就想如何能將自身的傳統訓練與現代抽象藝術相結合。在思考良久之後,我的呈現方法就是藉助這朵花的主題來傳達 。
  • 27歲母親攜3子跳河溺亡,留遺書:每天都在崩潰邊緣
    27歲母親攜3子跳河溺亡,留遺書:每天都在崩潰邊緣前段時間四川米易一27歲母親攜自己的三個小孩從橋上跳下,結束了4條生命的消息,網友對這位媽媽的行為也一直在猜測著,近日媒體透露了這位媽媽親生的原因,稱女子死前留下遺書:「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
  • 視頻號流星雨直播,抖音號村上隆帶貨,網際網路平臺直播出現新生態?
    最近,網際網路平臺上出現兩場高流量直播:先是雙子座流星雨直播成為微信視頻號上的熱門話題,再是日本當代藝術家村上隆在抖音上的國內直播首秀。熱鬧的背後,是視頻號和抖音這兩大直播界「後起之秀」全然不同的運營邏輯,它們將如何影響未來網際網路直播生態?誰又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 我曾徘徊在崩潰邊緣
    我居然找不到一個理由來支撐我做的事情。趴在桌上我想了好多事情,都是負面的、自卑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心中的小我在不斷的縮小、縮小。曾經的經歷和當下的壓力,嚴重地打擊著那個小我。我想讀書,但又感覺到非常的疲憊。
  • 日本前衛藝術家草間彌生:藝術讓我明白了生死與眾生
    在長期被認作精神異常的放逐者之後,草間彌生如今被視作日本現存的國寶級藝術家。她用半個多世紀的創作不斷證明自己,和小野洋子等人共同見證了當代藝術史,並被選入全球百大藝術家(亞洲僅兩位入選)。2009年6月底,英國《泰晤士報》公布20世紀最偉大的200 名藝術家調查結果。畢卡索、塞尚名列第一、第二,中國無人入選,日本有4 位藝術家上榜:草間彌生、村上隆、杉本博司和野口勇。
  • 名美美術教育——東京藝術大學,藝術家們的搖籃
    日本的美術類大學也有「御三家」的說法,他們分別是 東京藝術大學是日本國內歷史最悠久的藝術類高等學府,也是日本唯一的藝術類國立大學,不僅是日本歷史最悠久的藝術類高等學府,也是日本唯一的藝術類國立大學、日本超級國際化大學主要院校之一。 在日本被一致公認為全日最高的藝術家培養學府,也是留日藝術圈中公認最難申請成功的藝術院校。
  • 《我曾走在崩潰的我邊緣》裡每一個人的崩潰
    《我曾走在崩潰的邊緣》大佬朋友第一次在我面稱讚這本書一定要讀的時候,我大腦給我信息反饋是:「哦,這是大佬們要讀的書,和我沒關係。而且一聽名字就不適合我。」第二次聽見這本書名時,它成了我的必讀,更成了我現在坐在這絞盡腦汁寫復盤的書。真是應了那句「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 日本疫情最新:安倍承認幾乎沒有守住底線,大臣認為已到崩潰邊緣
    日本將禁止來自73個國家的外國人入境,並要求所有來自海外的人進行為期兩周的隔離檢疫,以努力遏制這種冠狀病毒。日本一位高級大臣警告稱,該國已被推到了(崩潰)「邊緣」。為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提供諮詢的醫學專家周三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疫情的迅速蔓延給東京、大阪和其他一些縣的醫院造成了嚴重壓力,迅速採取行動至關重要。
  • 村上隆的花卉與頭骨,幸福與恐懼被完美調和
    今天咱們來看看日本著名畫家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的作品展《花與頭骨》,這場展覽當年是在香港舉辦的,展出了許多當代藝術創作,主要涉及了歡樂與恐怖以及它們共存的主題。這些畫作大部分都展現出了勃勃生機,開滿了鮮豔奪目的花朵,但在另一些作品中則是不同的景象,一堆堆頭骨被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不過,這些死亡的符號也同樣豐富多彩。兩種元素分別象徵著不同的主題,花朵通常代表了和平與幸福,而頭骨卻指向了死亡與毀滅。雖然兩者表達的意象截然相反,但這正能表現出村上隆大師的功力,美好與毀滅被平衡得恰到好處。
  • 當你在崩潰邊緣的時候,是什麼讓你撐到現在?看完我想哭!
    是啊,特別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周圍的人都在努力地打拼,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很多人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那只是一副空殼罷了。曾經有一個白領跟我說,「我的臉比我的兜乾淨的多」。生活確實不易,那麼當你面臨挫折、處在崩潰邊緣的時候,是什麼讓你撐到現在呢?
  • 相親已經讓我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本人年齡27,因大學畢業入錯行荒廢三年,一事無成,但現在幡然悔悟,決定重新開始,但是事業還未起步之時,遇到了這事,致使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事情是這樣的:有天自己的媽老漢找熟人給我介紹對象,我也想了下,自己本來圈子也小,所以要不試試,結果熟人去找了一個媒人
  • 妻子的背叛使我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文/伊靜心靈舞者婚姻諮詢來訪者提問:妻子又一次外遇了,我該怎麼辦?我愛的太深,越陷越深,我看不懂她的想法與需要,我一次次的原諒與容忍,換回一次次的傷害。如果她找到的是幸福,我放手心甘情願,可是她出軌的對象都不會給她幸福。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
  • 二二六事件後,日本的統治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場戰爭對於參戰各方——不止雙方——以及億萬捲入這一動亂 的老百姓來說都是失望的,悲慘的。這場戰爭在廣闊的地域進行,無論是在思想上還是在地理上,都是一場噩夢。一九四二年初,英國人羞辱地被逐出緬甸,他們想要打回去的嘗試,成效有限;美國人和中國人對日佔區的襲擊同樣沒有什麼 結果。但是到一九四四年年底,貪得無厭的野心使日本人在緬甸陷於災難之中。
  • 無數次遊走在崩潰的邊緣,怎麼辦?
    有一個網友很沮喪地說:「做了媽媽以後,是不是連崩潰的權利都沒有了?感覺做媽媽好難,和老公、公婆相處也好難,無數次遊走在崩潰的邊緣,很無助,怎麼辦?」有沒有崩潰的權力暫且不說,先想想我們若真的熬不住,和誰去崩潰?
  • 他的一句「我等你」,把我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也有人說,情是區別動物和其他的依據,有情便是會思考的動物,無情便什麼都不是。愛一個人就像吸菸,有了菸癮,就會讓人無法自拔,但是要忘記一個人,就像要戒掉菸癮,特別特別困難。因此,敢愛上一個人就不要想著將他忘記,你也無法忘記。
  • 《我曾走在崩潰的邊緣》創業從來都是喜憂參半的堅持和不斷開拓...
    #每周讀懂一本書#曉曉 2020年第17本(3月份第3本)《我曾走在崩潰的邊緣》,閱讀時間2020年3月10-17日。 這本書是我今年閱讀時間最長的一本,大概用了8天才讀完,雖然這本書的頁數確實有點多,大概相當於兩本書,但讀這麼長時間的主要原因卻不是因為字數多,而是感覺自己進入了讀書疲倦期。
  • 俞敏洪自述,多次走「在崩潰的邊緣」,那些創業者的至暗時刻
    《我曾走在崩潰的邊緣》是新東方創始人俞敏洪的自述,以第一人稱角度講述俞敏洪從三十歲創立新東方至今二十多年來的人生經歷,從一人講英語課到管理市值近千億人民幣的上市公司,大眾對他的經歷頗為好奇,更多的人是從前些年大火的電影《中國合伙人》中了解他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