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瓦多·達利——是藝術還是瘋狂?

2021-01-09 藝術中國

薩爾瓦多·達利之所以能成為20世紀最為出名的人物,原因有很多。毋庸置疑,繪畫是他的標誌性藝術。但是,他能夠擁有如此巨大的名聲,離不開他怪誕的個性與行為。他的時尚感、標誌性鬍鬚、出色的演技等給人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但是,他的種種怪誕行為是藝術還是瘋狂?正如你所想,這還真有點不好說。

他相信自己是死去哥哥的轉世

達利特殊的童年是對他日後怪異生活的一種可能性解釋。早在達利出生之前,他的母親生下另一個孩子,也叫做薩爾瓦多·達利。不幸的是,大達利在22個月大的時候因胃部感染死去。9個月後,小達利誕生。由於小達利和之前的哥哥十分相像,而且剛好精準地在9個月後誕生。他的父母開始懷疑他是死去孩子的轉世。

達利5歲時,父母帶他去到哥哥的墳墓,告訴他他們心中的想法——即他是他死去哥哥的轉世。這對達利產生了很大的心理影響——他後期很多作品都包含這方面的暗示。這個創傷的經歷可以作為達利日後奇怪行徑產生的一個原因……

童年施虐癖

對達利來說,自從很小的時候,愉悅和痛苦便沒什麼區別(不禁想起王小波的名言:人活在世界上,快樂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貨真價實)。至少,這是達利為自己童年時期毫無理由襲擊別人的怪癖所做的辯護。最糟的一次是,小達利和小夥伴外出散步,看到橋上一安全護欄有個缺口。小達利左右一瞥,見四周無人,便打定主意要把小夥伴推下橋去。可憐的小夥伴從5米高的橋上摔落,跌倒尖銳、粗糙的石頭上,受傷嚴重(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遠離達利,珍愛生命!)。達利為此感到內疚與後悔嗎?——當達利看到小夥伴的母親一副心疼難忍的模樣時,卻平靜如常,沒事人一樣地一邊笑一邊吃著櫻桃。內疚?估計沒有吧!

那年晚些時候,一件怪異之事發生了——達利對一隻受傷的蝙蝠關愛有加。一天,他發現這隻蝙蝠被一群螞蟻圍攻,正慢慢地被「生吞活剝」。達利的反應令人吃驚,他拿起爬滿螞蟻的蝙蝠發瘋似地咬了起來。

美金狂

在藝術圈,達利以熱衷撈金而聞名。正因此,他被當時的人嘲諷為「美金狂」(Avida Dollars)。這個稱呼既是他名字的變位詞,同時也諷刺了他的貪婪與拜金。為了賺錢,達利可謂什麼事都會做。他製作了著名的珍珠寶棒棒糖logo,還為1969年的「歐洲電視網歌曲大賽」製作logo。他甚至還出現在巧克力、白蘭地酒以及蘇打水等廣告中。

這些還只是他賺錢的正常渠道——同時,他還做過一些欺騙行為。為了將一副繪畫以高價賣出,他還哄騙有錢的富人說,畫的顏料混合了上百萬種黃蜂的毒液,可事實並非如此。達利的另一樁欺騙行為發生在他和小野洋子(Yoko Ono)的接觸上,小野洋子要求他的一根標誌性鬍鬚,結果達利要求她支付1萬美金。當小野洋子同意支付這麼多錢換取他的鬍鬚時,達利卻用曬乾的葉片代替,因為他擔心小野洋子會將他的鬍鬚用於巫術等活動,在他看來,這可不是玩的。

達利還有一種逃避餐館帳單的新奇方法。他頻繁地邀請大群朋友外出享受昂貴午餐。可到了買單時,達利總會樂呵呵地寫一張全款支票。當他知道服務員在看時,他就在支票背面隨便塗鴉,因為他知道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不願意把他的原始草圖拿去兌現。因此,支票就不會被兌現,達利也成功地避免了買單。

噱頭

除了當一個藝術家、作家、科學家,以及其他任何一個他早上醒來想要當的人物,達利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表演家」(showman)。有時,他的噱頭甚至比他的藝術還要惹人注目。譬如,達利有一次身穿全副深海潛水服發表演講,他拒絕脫下,結果就是他為此差點窒息而亡。1995年,他在一輛裝飾著花椰菜的勞斯萊斯上抵達演講現場,原因是他對它們的形狀很著迷。

為了售賣自己的書籍——he World of Salvador Dalí。他躺在曼哈頓一書店的「病床」上,並被接到一臺測量腦電波的機器上,四周是一群假醫生、護士。任何人購買一本書,同時也就購買了機器的讀數。之後,達利又回復到花椰菜上來,不過這次是裝飾在limo(豪華轎車)上,他開著它穿過巴黎街頭。巴黎市民見此,無不感到困惑。

對希特勒的古怪迷戀

達利對希特勒的迷戀從某種程度來說,恐怕希特勒知道了都會感到不安。在納粹崛起期間,絕大多數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都在遠離法西斯和希特勒。達利卻反其道而行之,他開始畫希特勒。達利的一副最初看似風景畫的作品,實際上由一副希特勒的照片改變而來,達利將其側轉,使其看上去像一個平靜的湖。後來,當被問起對希特勒的迷戀時,達利說:「我像其他人夢到女人一樣夢到希特勒I often dreamed about Hitler as other men dreamed about women.(難怪說希特勒知道了都會感到不安)」

如果你認為這還算正常的話,別急,達利接下來的話會讓你明白這有多怪異。達利接著說:「希特勒讓我產生了高潮…他[希特勒]肥胖的背部,尤其是當我看到他身著武裝制服,緊扣肩帶的樣子,這激起了我的味覺快感,並且使我獲得了一種聆聽華格納音樂時的狂喜。」達利隨後的一副繪畫更是露骨地叫做「希特勒自慰/Hitler Masturbating 」。不過,糟糕的是,關於這個名字沒有一點超現實感,而是精準地進行了描畫。所幸希特勒的男子氣概大部分被隱藏在那些具有金屬腿的小馬駒後面了。

原子的達利

達利和著名攝影師菲利普·哈爾斯曼(Philippe Halsman:美國攝影大師。他的黑白肖像攝影達到了攝影藝術的高峰,成為世界攝影的典範。——譯者注)合作的結果。「原子的達利/Dali Atomicus」是對達利的著名繪畫作品「莉達的元素/ Leda Atomica 」(上圖右側可以看到)的致敬。這幅畫展現了達利、家具和幾隻貓懸浮半空的場景,同時還有一股水流流動的情形。考慮到這是早在電腦三維動畫(Computer Generation Image)和Photoshop發明之前1948年的攝影作品,不得不說其效果讓人相當震驚。

這幅照片通過老式手法拍攝而成。為了達到照片顯示的效果,家具由金屬絲掛起來,當達利跳起來時,助理將一桶水猛地拋擲出去,幾隻貓也在同時被拋出去。可惜的是,理想的效果並非一次兩次就能達到,這幅作品前後一共重複了28次才完成。

達利的靈感來源

觀看達利的繪畫作品,你可能會懷疑這是他沉迷於精神藥物後的結果。然而,達利自己曾對此做過說明:「我不濫用藥物,我就是藥物I don’t do drugs. I am drugs」。那麼,他的靈感來源於哪裡呢?達利自有訣竅讓他保持創造力。其中之一涉及了盤子和匙。達利會坐在椅子上,將調羹舉過盤子打盹。當他睡著,調羹掉到盤子上,發出的聲響足以喚醒達利,他會及時將自己夢到的超現實圖景草草記錄下來。

其他時候,達利會保持倒立直到快暈過去,這讓他保持了一種半清醒狀態。達利最著名的辦法叫做「偏執狂批判法/Paranoiac-Critical Method」。這包括嘗試去創造一種「自誘導偏執狀態/self-induced paranoid state」。這幫助他畫出兩種沒有聯繫的物體之間的無理性關係,並且描述出他潛意識裡的圖景。

與眾不同的婚姻

1929年8月,達利遇到了他一生所愛:Elena Ivanovna Diakonova,她以另一個稱呼「Gala」為人熟知。不幸的是,這時的Gala已經和法國超現實主義詩人保羅·艾呂雅(Paul Eluard)結婚。達利沒有灰心喪氣,他說:「她命中注定是我的Gradiva[行走的女人],一個始終前行的人,是我的勝利,我的妻子/She was destined to be my Gradiva, the one who moves forward, my victory, my wife.」由於 Gala和艾呂雅有著我們現在術語所說的開放婚姻——他們曾花了三年的時間和藝術家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過著三人同居的生活——這幾乎沒有妨礙她和達利之間的關係。在和艾呂雅離婚之後(儘管他們顯然還保持著性伴侶的關係),Gala嫁給了達利。這段關係一直持續到1982年Gala逝世。

儘管這絕不是傳統的婚姻——兩人都繼續與各自情人見面約會——但卻是很好的一段關係。Gala 成為了達利的繆斯和業務經理,她精明的商業頭腦支撐著達利奢侈鋪張的生活。這段關係是如此的重要,以至於達利頻繁地以兩人的名字作為藝術籤名。1968年,達利為Gala在西班牙買下一座城堡,Gala提出,日後達利想要拜訪這裡必須寫信徵求她的許可,如果達利不同意她就不接受這份禮物。這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任誰嫁給了達利也需要一些時間獨自待一待。

皇室之心

儘管怪癖和反常行為時常與精神失常傻傻分不清楚,達利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沒有一個地方比「達利珠寶館(全都是達利與美國百萬富翁凱塞伍德[Cummins Catherwood]合作後設計的珠寶收藏品)」更能體現這一點。凱塞伍德提供了價值上百萬的寶石,然後由達利將其打造成許許多多的精美物件。按照達利的設計,這些收藏品在阿根廷銀匠Carlos Alemany的監督下在紐約被生產出來。總共生產出了39件,經手無數次後於1999年以550萬歐元的價格賣給了達利基金會。

最主要的一件物品就是「皇室之心/The Royal Heart」——純金打造,綴滿令人震驚的46顆紅寶石,42顆鑽石,2顆祖母綠。皇室之心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點是它看上去就好像一顆活人跳動的心那麼逼真。

艾利斯·庫柏全息圖

達利有很多名人朋友,與貓王、約翰·列儂、大衛·鮑伊、畢卡索、弗洛伊德等都交情匪淺。但是,他最神秘的朋友要數搖滾傳奇艾利斯·庫柏。1973年,達利聽聞了艾利斯·庫柏這個人,並開始迷戀於他的舞臺表演,艾利斯·庫柏的不少靈感亦來源達利作品的激發。自然地,達利要求與艾利斯·庫柏會面。據艾利斯·庫柏說,達利現身時身穿一件長頸鹿皮衣,閃閃發光的襪子(從貓王那學來的),以及捲曲的彈力靴。達利由一位漂亮的身穿長袍的青少年陪同,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

慢慢地,事情變得怪異起來,達利送給艾利斯·庫柏一件他大腦的石膏雕像和巧克力製作的王冠,上面爬有真正的螞蟻——他邀請艾利斯·庫柏作為他的模特。艾利斯·庫柏在有警衛在場的情況下完成了達利的要求(因為他穿戴著達利提供的價值2百萬的鑽石裝飾)。最後,達利創造出了令人驚羨的艾利斯•庫柏旋轉全息圖。他是在使用雷射捕獲三維景象的情況下完成了這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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