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意義]針對高校、科研機構和圖情事業機構的教學和科研人員所遇到的研究選題問題，結合筆者自身心得體會，為科研與智庫的成果選題提供參考。[方法/過程]以筆者十年來數十個科研與智庫的選題案例，歸納總結關於選題應當思考的若干切入點，揭示選題中的諸多規律和特點。[結果/結論]提出了發現萌芽狀態的問題和趨勢並提出新研究命題，在交叉學科和交叉領域中思考選題，在全局的戰略視野中發現問題所在，對老問題作出新概括，在適當的時間進行理論的提煉歸納和總結，在實地和文獻調研基礎上形成選題。
關鍵詞：智庫建設/科研選題/科研能力/學術研究方法
作者簡介：王世偉，上海社會科學院信息研究所，研究員
對於高校、科研機構和圖情機構的教學科研人員以及研究生而言，幾乎每個人都會遇到科研與智庫成果如何進行合適的選題問題，這無疑是科研項目和智庫決策建言的起點和基點。筆者結合自己近十年來特別是近三年來的科研與智庫成果的選題實踐，試圖歸納在進行科研與智庫成果選題中思考的若干切入點，以求教於業界同行。
1 發現萌芽狀態的問題和趨勢並提出新研究命題
在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入發展和全球國際格局加速調整和重塑的時代，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時代，會不斷湧現出新的問題、新的發展趨勢需要進行研究和決策建言，這就需要我們具有敏銳的眼光，善於在事物起始的端倪之際加以把握，在事物浪潮醞釀湧起的當口加以洞察，從而提出新的研究命題。
1.1 關於智慧城市、信息安全和科技創新的研究新命題
筆者2010年8月調任上海社會科學院信息研究所所長之後，曾先後組織編撰了《智慧城市辭典》[1]、《信息安全辭典》[2]、《科技創新辭典》[3]。
1.1.1 《智慧城市辭典》
這是基於2010年底上海提出了「智慧城市」的發展構想和發展目標，此時中國大陸智慧城市的發展剛剛開始萌芽，對智慧城市普遍缺乏認知。《智慧城市辭典》試圖從智慧城市、智慧事業、智慧技術、智慧實踐四大部分闡述可持續發展的全新城市創新理念，描繪泛在、綠色、惠民的城市建設願景，普及城市智能化技術的基本知識，介紹並借鑑全球智慧城市實踐的經驗，回答什麼是智慧城市、智慧城市具有什麼樣的本質屬性和內外特徵、智慧城市包括哪些發展階段和內涵、智慧城市的靈魂與精髓體現在何處、智慧城市的發展理念對於未來城市的走向具有什麼戰略意義和重要啟示等一系列問題，試圖體現出問題導向、現實導向和目標導向。由筆者組織科研人員共同編纂的《上海市公務員智慧城市知識讀本》[4]也是同樣的例子。
1.1.2 《信息安全辭典》
這是基於2012年國務院常務會議中提出了信息安全的命題，而隨著網際網路和移動網際網路的發展，信息安全、網絡安全以及網絡空間安全的理論與實踐開始引起越來越大的重視，並帶來了越來越大的挑戰。《信息安全辭典》構建起了由信息安全、信息安全威脅、信息安全政策、信息安全法律、信息安全標準、信息安全產業、信息安全教育、信息安全研究等十大部分組成的研究框架，試圖闡述信息安全的新背景、新形態和新戰略，向業界介紹全球信息安全研究的最新進展，向公眾普及信息安全技術的基本知識，提高公民信息安全的素養。在《信息安全辭典》即將付印之時，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召開，大會報告中提到了各類安全問題，包括國家安全、國家糧食安全、信息安全、基金安全、公共安全、全球生態安全、國家能源安全、發展安全、國家安全戰略、海洋安全、太空安全、網絡空間安全、軍事安全等。在以上安全領域中，信息安全和網絡空間安全已成為非傳統安全的重要命題，且其他各領域和主題的安全問題無一不與信息安全有關，需要通過全球治理、法制建設和信息安全素養的提升等來加以積極應對，並發揮人類的智慧來破解信息安全帶來的各類難題。顯然，《信息安全辭典》正當其時地提供了在當時較為全面的信息安全研究資料線索和信息安全基本知識學習指南。
1.1.3 《科技創新辭典》
這是基於2014年5月習近平在上海考察時要求上海加快建設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的新要求。當今世界，科技創新已經成為提高綜合國力的關鍵支撐，成為社會生產方式變革進步的強大引領，誰牽住了科技創新這個牛鼻子，誰走好了科技創新這步先手棋，誰就能佔領先機，贏得優勢。2014年8月，中共上海市委召開了創新驅動專題學習會。同月，《科技創新辭典》開始由上海社會科學院信息研究所和上海科技情報研究所科研人員合作編撰。《科技創新辭典》分為科技創新研究(細分為理論、方法、人才、文獻與展會)、科技創新戰略(細分為國家、城市和園區)、科技創新趨勢(細分為科技革命、產業革命、可持續發展、前沿技術)、科技創新法律(細分為國際和國家)、科技創新評估(細分為全球創新城市指數、全球競爭力報告)、科技創新機構(細分為管理機構、研發機構、智庫)六大類別，試圖向人們提供較為全面的科技創新研究資料與線索和基本知識學習指南。《科技創新辭典》於2014年底完成後，於2015年1月上海召開兩會期間重點討論科技創新中心建設時及時為上海決策層提供了參考。
1.2 關於智慧圖書館的研究新命題
2011年，在智慧城市研究的基礎上，筆者本著專業的好奇心，嘗試從智慧城市的路徑在全球的科技文獻中查詢了有關智慧圖書館的研究成果，發現在國內外已有一些研究成果，但還處於起始階段，特別是在中國大陸，關於這一命題尚缺乏深入研究的成果。於是從2011年開始，圍繞智慧圖書館這一新研究命題，筆者先後撰寫了一些研究論文，如《未來圖書館的新模式——智慧圖書館》(《圖書館建設》2011年第12期)、《再論智慧圖書館》(《圖書館雜誌》2012年第11期)、《論智慧圖書館的三大特點》(《中國圖書館學報》2012年第6期)、《略論智慧圖書館的五大關係》(《圖書館雜誌》2017年第4期)、《圖書館應弘揚「智慧工匠」精神》(《圖書館論壇》2017年第3期)、《智慧社會是智慧圖書館發展的新境界》(《圖書館雜誌》2017年第12期)、《關於智慧圖書館未來發展若干問題的思考》(《數字圖書館論壇》2018年第7期)等。
1.3 關於融合圖書館的研究新命題
筆者於2015年5月在瑞士蘇黎世參加國際圖聯大都市圖書館委員會年中會期間，有機會首次實地體驗了德國康斯坦丁大學圖書館的「融合圖書館」(Blended Library)。經文獻查閱，這一研究在中國大陸基本還處於空白，於是筆者於2015年下半年撰寫了《融合圖書館初探》(《圖書與情報》2016年第1期)，介紹了美國、德國等國家的大學圖書館關於融合圖書館的研究與創新探索，並提出了融合圖書館具有融合化、互動化、可視化、泛在化和智能化五大特點，認為融合圖書館是引領未來的智慧圖書館的高級形態。
1.4 關於人工智慧與圖書館重塑與更新的研究新命題
隨著2017年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開始聚焦於人工智慧的創新發展，筆者感到圖書館將要面臨重塑與更新的挑戰與機遇，於是從2017年起，筆者先後撰寫了多篇文章。《人工智慧與圖書館的服務重塑》(《圖書與情報》2017年第6期)，從圖書館的服務、文獻資源、人力資源、服務空間、讀者用戶和服務項目六個維度對人工智慧已經和將要帶來的圖書館服務重塑命題進行了初步的探討，指出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服務重塑是圖書館邁向新時代的新徵程。隨著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服務重塑實踐的逐步展開，一些現實新問題與新難點開始產生，呼喚理論工作者予以解答，於是筆者於2018年底又撰寫了《關於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服務重塑的五個問題——再論人工智慧與圖書館的服務重塑》(《圖書與情報》2019年第1期)，分別就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服務新增長極、人工智慧導人路線圖和時間表的可及性、處理好以人為本與數據驅動的關係、發展人工智慧時代的圖書館學情報學、人工智慧推進中的價值引領等方面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闡述。但再論的研究文字還是意猶未盡，於是在2019年上半年，筆者以《論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更新》(《圖書情報知識》2019年第4期)為題，圍繞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更新是順勢而為的演化進程、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更新應秉持「向善至善」的價值追求、人工智慧與圖書館更新為「後全面小康」謀篇布局等維度進行了更為深入、更為廣泛的研究闡述。顯然，人工智慧與圖書館重塑和更新是未來幾年圖情界研究的新趨勢和新命題。
2 在交叉學科和交叉領域中思考選題
社會信息化的深入發展和持續推進，進一步促進了交叉學科和交叉領域的發展，形成了多學科交叉和多領域突破的科研與智庫成果選題的新特點，多學科交叉、跨領域思考、大格局謀劃、全空間滲透、全方位推進、跨地域協同、各行業融合成為發展趨勢。無論是科研項目的選題還是智庫成果的選題，都受到了這種發展趨勢的影響，也為邊緣創新提供了新空間。
2.1 網際網路與信息學的選題
2.1.1 關於網際網路的挑戰
網際網路和移動網際網路的發展，為信息的發布、傳遞、互動、載體、分析、安全等帶來了全新的挑戰。根據這些新現象，筆者撰寫了《被網際網路挑戰的時代》(《社會觀察》2013年第3期)，從六個方面進行了歸納和論述：新時間觀的挑戰——信息發展的分鐘時差；新空間觀的挑戰——信息傳遞的泛在跨界；新價值觀的挑戰——信息互動的自由平等；移動新媒體的挑戰——信息載體的首選；大數據的挑戰——海量數據的分析挖掘；信息安全的挑戰——信息安全面臨空間威脅、侵害和誤導。《信息化具有全域賦能作用》(《人民日報》2019-04-12)一文，則從信息技術發展正引領社會生產新變革、創造人類生活新空間、拓展國家治理新領域的背景，提出要深入把握信息化在現代化建設中的重大意義，努力以信息化驅動現代化，指出信息化具有全域的滲透性、交織性和融合性特徵，正在對社會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進行全域賦能。工業網際網路、全域旅遊、無紙通關、行動支付、一網通辦、城市大腦、遠程醫療、智能養老、智慧法庭、公共文化雲……各領域各行業的創新發展充分反映了信息化的全域賦能作用。《數據驅動時代的特徵與圖情教育的創新轉型》(《圖書情報知識》2016年第1期)，則從數據驅動的時代背景出發，指出圖情事業正步入數據共享與智慧融合的發展軌道，探討了圖情人才培養的創新轉型問題，包括培養大數據的領軍人物、卓越的工程師和創新團隊。
2.1.2 「網際網路+」的闡釋
2015年，「網際網路+」首次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出現，這一極具想像和創新的新理念和新模式，為科研與智庫的選題帶來了啟發。[5]筆者即時撰寫了時評文章《從「網際網路+」看信息化戰略制高點》(《文匯報》2015-03-18，《紅旗文摘》2015年第6期)，指出信息化戰略是新一輪創新發展的動力引擎，信息化具有綜合性、滲透性、前沿性、實踐性，搶佔信息戰略制高點需硬實力和軟實力並舉。在此基礎上，筆者就此命題在更廣範圍和領域中進行了思考，撰寫了《萬物互聯時代的中國大趨勢——對「網際網路+」的多維度觀察》(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15年第5期)，從由網絡大國到網絡強國、由線上到線下的全面拓展滲透、行業網際網路的升級版、搶佔信息化戰略制高點、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新載體與新機遇、理念創新的溢出效應、空前的網絡安全預警等方面對「網際網路+」進行更為深入的闡釋。《關於加強國家信息安全管理綜合施策的若干建議》(專報2015年9月)，則從決策建言的角度論述了基於網際網路和大數據挑戰的國家信息安全管理應秉持綜合統籌的總體安全觀。
2.1.3 《信息學理論前沿》的編纂
網際網路的發展催生了信息學科全新的研究內容、理論觀點和方法，並促使人們思考全新的學科框架。在此背景下，2015年，筆者會同上海社會科學院信息研究所的科研骨幹，進行了團隊的協同創新，共同撰寫了作為上海社會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創新工程科研成果的《信息社會引論》，[6]並將其列入「學術前沿叢書」。全書分為信息社會的產生與發展、信息社會的框架與體系、信息技術的滲透與融合、資訊時代的政府與民眾、信息經濟興起與繁榮、信息安全的威脅與對策、信息社會的法律與政策、信息社會的挑戰與治理、信息文明的內涵與前景、未來發展趨勢與展望十大部分。這些內容都體現出學科交叉和領域突破的研究特點。
2.1.4 關於信息安全和大數據基礎理論問題的選題
2013年11月起，筆者作為課題組長承擔了國家社會科學重大項目「大數據與雲環境下國家信息安全管理範式及政策路徑研究」(項目編號：13&ZD185)，[7]對於這一課題所涉及的一些基本概念和基本理論，如信息安全、網絡安全、網絡空間安全、大數據、信息安全管理頂層設計、網絡安全觀和發展觀、網絡文化、網絡安全專業智庫等，先後撰寫了一批論文。如：《中國特色國家安全制度的頂層新設計》(《中國信息安全》2013年第12期，《新華文摘》2014年第5期)、《論信息安全、網絡安全、網絡空間安全》(《中國圖書館學報》2015年第2期)、《大數據的特點與精髓：多維度觀察》(《國外社會科學前沿》第18輯，2015)、《大數據環境下信息安全交織特徵及其政策路徑選擇》(《信息安全與通訊保密》2015年第6期)、《略論網絡文化的六重融合趨勢及應對策略》(《中國信息安全》2015年第4期)、《習近平的「網絡觀」述略》(《國家治理周刊》2016年第1期)、《加強中國特色新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專業智庫建設論略》(《智庫理論與實踐》2016年第1期)、《論大數據時代信息安全的新特點與新要求》(《圖書情報工作》2016年第6期)、《再論信息安全、網絡安全、網絡空間安全》(《中國圖書館學報》2016年第5期)等。
2.1.5 關於信息文明與圖書館發展趨勢的研究選題
這一選題試圖從縱向的維度將信息文明融入圖書館發展的整體進程進行審視，相當於換了一個角度梳理一遍圖書館發展史。論文論述了前信息文明與圖書館的發展進程，包括文明載體的變革、信息通信變革、圖書館功能等；論述了信息文明起源發展與圖書館的持續創新，分析和歸納了圖書館自動化、數字圖書館、網際網路、人工智慧等四波創新發展的浪潮；以面向未來的視野，論述了信息文明的繁榮轉型與構建城市圖書館新文明體，包括信息文明的萬物互聯之智、歷史文明的文化積澱之傳、城市文明的穿越時空之學、生態文明的綠色宜學之美、世界文明的交流互鑑之彩等。[8]
2.2 傳統文化和科研與智庫的選題
中國傳統文化在科研與智庫研究的選題中可以引發諸多不一般的基礎理論研究選題並起到邊緣創新的獨特效果。
2.2.1 關於江南文化和圖書館創始與發展的選題
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紅色文化是21世紀第二個十年以來上海地區科研與智庫選題較為集中的主題。筆者通過大量的文獻調研後發現，傳統的中國地域文化和圖書館的創始發展是一個全新的有待開墾的學術荒地。2019年適逢中國國家圖書館創建110周年，筆者撰寫了《論江南文化與中國國家圖書館的創始與發展》(《圖書館雜誌》2019年第9期)，試圖解析和剖析國家圖書館110年來持續發展和不斷創新的密碼和文化基因、文化資源及文化動能。論文分別論述了江南文化為國家圖書館提供了土壤，江南文化為國家圖書館注入了重要的發展資源(包括人才資源與文獻資源)，江南文化為國家圖書館提供了改革創新的參考借鑑。論文指出了地域文化和圖書館事業的創始與發展是新的重要研究領域。
2.2.2 關於智庫之「智」的多重內涵的選題
在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中，圍繞「智庫」的定義也展開了許多討論。但由於智庫學術界對中國傳統文化認識的缺失，有學者和媒體認為「智」字是從日從知，並望文生義地認為簡單的造字法蘊藏著深邃的智庫之道，這與漢字「智」原本的造字結構和意義顯然不符。為了從中國傳統語言文化角度加深對智庫之「智」的多層次和多維度認知，筆者撰寫了《智庫之「智」的多重內涵》(《文匯報》2017-03-01)，指出從古代漢字造字方法方面觀察，「智」屬會意字，由表示氣從鼻出的「白」、表示助氣的「虧」和表示僚於心疾於口的「知」構成，意為明白於內心並敏捷地在口中予以表達的知識和智慧。[9]表示氣從鼻出的「白」經隸變成為「日」，與表示時間的「日」在字音字義上沒有關係。同時，在古代文獻的訓詁中，「智」也有無所不知、見微知著、決之斷、知有所合等豐富的含意。這些中國傳統語言文化中關於「智」的解析的多重內涵，對於提高中國特色智庫的綜合研判和戰略謀劃，具有重要的啟示價值。
2.2.3 關於智庫決策建言的「度」的選題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型智庫建設的進程中，出現了決策諮詢在建言關係、建言時間、建言內容上的問題。從現實的問題意識出發，結合中國傳統文化中有關決策諮詢的智慧，筆者撰寫了《談談智庫決策建言的「度」》(《智庫理論與實踐》2018年第3期)。文章提出了智庫建言「適度」的命題，指出了在決策建言關係上需要「若即若離」，在決策建言時間上需要「見微知著」，在決策建言內容上需要「良藥忠言」，並認為「若即若離」是建言關係的最佳狀態，「見微知著」是建言時間的最佳節點，「良藥忠言」是建言內容的最優作風。
2.2.4 以文化的力量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選題
2014年11月，在浙江烏鎮召開的首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關於網絡空間安全主題的閉門圓桌會上，筆者曾就中國傳統文化的「共」字作了第一個發言，指出「共」字在中國古文字字形中呈兩手持執同舉形狀，解釋為「同也」，意為攜手共舉。[10]按照「共」的文化理念，我們應當以和平之網共建、安全之網共護、開放之網共育、合作之網共推、多邊之網共舉、民主之網共治、透明之網共擔、法制之網共立、互聯之網共享、互通之網共贏的「共」的價值觀推進全球網際網路治理規則體系的構建。2015年12月，在第二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關於網絡空間安全主題的閉門會上，筆者又就中國傳統文化的「合」字作了第一個發言，指出「合」字在中國古字中呈三合之形，下為口，所謂三口相合為口，解釋為「合口也」，也可解釋為器物相會、以口對答、歲時會合、共同祭祀等。[11]多口相合的古代文化智慧，正應當成為全球網際網路治理的核心理念，在構建全球網際網路治理體系中堅持多邊和多方參與，使網際網路治理體系更加公正合理，更加平衡地反映大多數國家的意願和利益。筆者在兩次內部發言的基礎上先後撰寫了《以共建、共治、共贏文化構建中美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中國信息安全》2015年第12期)、《以文化的力量構建全球網絡空間治理的規則體系》(中國信息安全)2016年第11期)等文章。
3 在全局的戰略視野中發現問題所在
科研與智庫的選題需要登高望遠，在全球視野、全國視野、全局視野、全區域視野和全行業視野中環視鳥瞰。視野不同就會胸懷不同、眼光不同、識見不同，而在全局的戰略視野中往往會有許多問題被發現，從而形成科研與智庫的選題。
3.1 關於市民閱讀率上升下降的選題
2010年前後，市民閱讀率上升下降成為圖書館界和社會關注的一個熱點問題。有機構經過抽樣調查得出結論，認為市民閱讀率呈下降趨勢。筆者當時主管上海市中心圖書館的工作，也實地調查了數以百計的上海區縣和街鎮的公共圖書館，當時的年度統計數據表明，每年全市的讀者到館數、辦證數、外借數等圖書流通數都呈大幅度上升趨勢，連續多年呈20％左右的遞增。筆者當時在全國各地公共圖書館所了解到的情況也是閱讀數據普遍呈上升趨勢。正是在全局的視野下，筆者對閱讀率下降在內心提出了疑問，於是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撰寫了《近年來市民閱讀率是下降還是上升？》(《圖書情報工作》2010年第5期)，用相對全面的數據對閱讀率下降提出了質疑，提出當時的市民閱讀率不是下降而是上升。同時文章對閱讀率上升過程中書本閱讀、電子閱讀和網絡閱讀的立體發展格局，對閱讀率上升過程中所折射出的體制機制創新、城市學習環境優化和閱讀率在未來有很大發展空間等問題進行了闡述。
3.2 關於數字網絡環境下新建大型公共圖書館必要性的選題
數位化、網絡化和智能化的發展不斷改變著廣大讀者的學習方式和形態，在這樣的背景下，一些領導、學者和公眾自然有了如下的疑問：在數字網絡環境下還需要建大型公共圖書館嗎？上海圖書館東館(也稱為上海圖書館二期工程)就是當時被質疑的對象。要實事求是地回答這一問題，必須將這一問題放在全局視野下來思考，於是筆者撰寫了《數字網絡環境下建大型公共圖書館的必要性——以上海圖書館二期工程建設為例》(《圖書館雜誌》2012年第6期)，從城市圖書館的文化功能定位、現有空間、全球發展、新舊虛實功能的融合等方面，充分論證了上海圖書館二期工程建設的必要性。實際上，這一問題也是當時全國許多城市在建設新圖書館時面臨的共同現實疑問。
3.3 關於如何牽住科技創新牛鼻子的選題
這是一個時評文章，帶有智庫建言的性質。筆者結合2014年11月參加在烏鎮舉行的首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的所見所聞所思，對於上海如何在新形勢、新環境下奮發有為，堅定前行，適時撰寫了《烏鎮啟示：如何牽住科技創新的牛鼻子》(《文匯報》2015-01-06)，以良藥忠言的筆法，秉筆直書地指出，上海建設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不能游離於全球網際網路和移動網際網路澎湃發展的大潮，不能沒有一群網際網路經濟和網絡文化的領軍人物，不能在基於網際網路的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新商業模式的新常態中處於落後的狀態，甚至被邊緣化。
3.4 關於新一輪中國城市圖書館創新發展的選題
中國城市圖書館經過2000年至2015年三個五年規劃的發展，已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城市圖書館迫切需要創新。關於如何在全局視野下以創新驅動的發展戰略，謀劃新一輪中國城市圖書館的創新發展和可持續發展，筆者撰寫了《新一輪中國城市圖書館創新發展論略》(《圖書情報工作》2017年第1期)，指出中國新一輪城市圖書館創新發展所面臨的挑戰包括萬物互聯和萬物智能的挑戰、與網際網路深度融合的挑戰、快速城鎮化的挑戰、全面小康文化目標的挑戰、綠色發展和生態文明的挑戰等。基於此，新一輪中國城市圖書館的創新發展應著力於五個重點，包括構建城市圖書館服務共同體、創新城市圖書館的全域服務、謀劃城市圖書館的造綠路線圖、精準落實文化全面小康目標和以文化自信引領超越。
3.5 關於公共圖書館決策諮詢面臨的挑戰與發展定位的選題
從全局視野觀察，2017年至2018年前後的公共圖書館決策諮詢工作處於一個新的轉折點，筆者撰寫了《公共圖書館決策諮詢工作面臨的三大挑戰與發展定位》(《圖書館雜誌》2018年第6期)，指出公共圖書館的決策諮詢工作正面臨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新時代新思想新徵程、以大數據為標誌的信息化發展新階段的三大挑戰。論文指出，公共圖書館的決策諮詢工作應當形成新的發展定位，發揮五大功能，包括預示重點難點、警示拐點交點、揭示痛點堵點、顯示清點力點、解示熱點評點，以進入公共圖書館決策諮詢工作的新境界。
4 對老問題作出新概括
每一個學科和領域都有一些基本的問題需要進行長期和不斷的關注。由於歷史背景、研究方法、視角維度的不同，對於一些司空見慣的老問題同樣可以作出全新的概括。
4.1 關於公共圖書館服務品牌的選題
公共圖書館的品牌研究不屬於學科與智庫的研究熱點，但隨著20世紀80年代至21世紀以來三十年的發展，具有中國特色的服務品牌的創意與生動實踐需要進行理論總結，並實現與時俱進的再出發。筆者在浙江省圖書館培訓演講的基礎上，經過多年的資料收集與案例準備，撰寫了《論公共圖書館服務品牌》(《中國圖書館學報》2018年第6期)一文，解析了公共圖書館服務品牌的訓詁文化和特點；分析了公共圖書館服務品牌的時代邏輯，包括從一般需要到更高需要的讀者邏輯、從數量增長到質量提升的轉型邏輯、從獨體建設到共建共享的發展邏輯、從傳統品牌到網絡品牌的創新邏輯、從城域服務到面向世界的時代邏輯等；列舉了因勢而謀的「文津圖書獎」、全域服務的深圳「圖書館之城」、歷久彌新的「上海圖書館講座」等典型案例；從理論上深入剖析了公共圖書館服務品牌的德性方法，包括高度的文化、深度的內容、長度的人才、力度的技術、寬度的融合、廣度的覆蓋、厚度的體系；對公共圖書館品牌的未來發展提出了建議。
4.2 關於科技專業智庫的十大功能定位的選題
發揮好國家高端科技智庫功能是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智庫的新要求，而關於科技智庫，過去曾有過「參謀、耳目、尖兵」的定位。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和國家對科技專業智庫提出的新要求，國家對智庫功能提出了新要求，如：要對科技創新發展面臨的重點難點問題及時提出意見和建議；要瞄準世界科技前沿，為國家重大科技決策提供諮詢建議；要健全國家科技預測機制，完善國家科技創新調查制度等，這就提出了國家高端科技專業智庫更為具體的定位要求。筆者結合一般智庫規律和科技智庫的特點，撰寫了《略論國家高端科技智庫的功能定位》(《情報學報》2018年第6期)，歸納出了十大功能，即「諮詢國是、參謀智囊」的思想庫、「立足全局、把握戰略」的指南針、「學理探索、問題研究」的研究者、「全民教育、提升素養」的科普師、「登高望遠、傳遞信息」的千裡眼、「見微知著、預見未來」的顯微鏡、「預警預報、整合協同」的預警機、「觀測掃描、聚焦發現」的探照燈、「監測跟蹤、互聯感知」的傳感器、「智慧洞察、前瞻儲備」的挖掘機，從而對國家高端科技智庫的定位做出了全新的概括。
4.3 關於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特點的選題
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在文化方面的重要體現，對於當代公共圖書館的理論和實踐而言，都是一個重要的命題。筆者曾於2013年撰寫了《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初探(上、下)》(《圖書館雜誌》2013年第5～6期)。在新中國成立70周年之際，筆者根據70年來中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的發展道路所體現出的歷史邏輯、讀者邏輯、實踐邏輯、開放邏輯和創新邏輯，對這一進程中所體現出來的中國探索、中國經驗、中國方案、中國智慧進行了新的歸納，撰寫了《論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的六大特點》(《圖書館》2019年第9期)，從政府主導、社會覆蓋、技術引領、地區協同、社會共創、融入全球六個方面進行了新的概括、研究和闡釋，指出「政府主導」是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具有體制機制特徵的基本邏輯和主要脈絡。
4.4 關於公共圖書館功能再認識的選題
公共圖書館的功能是一個老問題，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共圖書館宣言》《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等權威文獻中均有界定和闡釋。2019年9月8日，正值中國國家圖書館建館110周年之際，習近平給國家圖書館8位專家回信，這一回信雖然只有252個字，但指出了公共圖書館「傳承文明、服務社會」的初心，揭示了新時代公共圖書館的核心定位、使命和功能，促使我們對公共圖書館的使命功能進行再認識。[12]筆者即時撰寫了《對公共圖書館「傳承文明、服務社會」三大功能的再認識》(《圖書館雜誌》2019年第10期)，從三個方面進行了闡述：一是對公共圖書館作為文化重要標誌的再認識，包括傳承人類文明的重要容器、體現文化發展水平的重要標誌、中華文明融合收藏傳播的重要機構；二是對公共圖書館作為文化重要場所的再認識，包括提高國民素質的社會教室、滋養讀者心靈的精神家園、增強文化自信的公共空間；三是對公共圖書館作為文化創新載體的再認識，包括弘揚優秀傳統文化的社會平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賦能神器、推動全民閱讀發展的主導載體。
5 在適當的時間進行理論的提煉、歸納和總結
科研與智庫的有關選題往往有一個發展的過程，我們應當長期關注、持續思考並不斷深化，在適當的時間進行理論的提練、歸納和總結。
5.1 關於數據信息發展趨勢的選題
國內外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往往通過新的數據標準體現出來，這些數據標準的信息成為引領未來圖書館科學發展的新標杆和新追求。筆者撰寫了《基於數據信息的公共圖書館發展分析與展望》(《圖書情報工作》2013年第5期)，總結歸納了公共圖書館數據信息的十個轉變與趨勢，這就是從規模數據到效益數據、從硬體數據到軟體數據、從常規數據到新穎數據、從主體數據到客體數據、從內在數據到外在數據、從靜態數據到動態數據、從單一數據到綜合數據、從樣本數據到全本數據、從發展數據到綠色數據、從現實數據到目標數據。
5.2 關於智庫專報五大要素探析的選題
中國特色新型智庫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產品就是專報。通過所積累的直接經驗和間接經驗，筆者撰寫了《智庫專報五大要素探析》(《情報資料工作》2017年第4期)。五大要素即選題為本、導言為引、信息為重、對策為要、適時為上，文章從創新性、多樣性和可操作性的角度，結合十多個案例對五大要素進行了具體解析。如在「選題為本」中，提出了四個維度：問題導向與價值發現、現實導向與實際調研、需要導向與有的放矢、特色導向與可操作性，並對選題的預測、預判、預警以及選題、破題和解題進行了具體闡述。
5.3 關於公共圖書館全域服務理論概括的選題
筆者曾於2016年提出了公共圖書館「全域服務」的命題。兩年之後的2018年，隨著公共圖書館全域服務實踐體系的創新發展，呼喚理論工作者對全域服務進行更為深入的實踐總結和理論闡述，於是筆者撰寫了《論公共圖書館的全域服務》(《圖書館建設》2018年第4期)。認為全域服務是對單域和多域服務的突破和超越，體現出線性時間與立體空間的延伸、穿越、塑造、融合、選擇、平衡等豐富邏輯；指出全域服務在中國公共圖書館實踐創新中已形成了城鄉一體總分型、主題活動推動型、社會協同共建型的新模式；指出全域服務是未來公共圖書館創新發展的重要理念。
5.4 關於全球大都市圖書館空間設計的發展特點與讀者服務的選題
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與世界許多城市出現了數量頗為可觀的新圖書館建築，這些建築作為公共空間所展示出的美與文化的力量為學界進行理論的提煉和總結提供了豐富的實踐案例。筆者有幸在數十年中實地調研並觀賞了其中的諸多建築，親自體驗了這些建築給讀者服務所帶來的變化，於是撰寫了《全球大都市圖書館空間設計的發展特點與讀者服務》(《圖書館建設》2019年第1期)，指出大都市圖書館的空間設計體現出與城市文化深度融合的特點，體現出文化地標、文化展示和文化記憶的發展趨勢，展示出以讀者為中心和可持續發展的特點，展示出通透連接、以人為本、綠色生態的設計思想；呈現出大都市圖書館形態多樣和面向未來的特點，呈現出城市教室、休閒場所、公共空間的功能特徵。
無獨有偶，筆者還圍繞全球國家圖書館三十年來的發展，撰寫了《論全球國家圖書館建築設計的學術性格與文化意蘊》(《國家圖書館學刊》2019年第5期)，論文的總結與歸納以法國國家圖書館、埃及亞歷山大圖書館、卡達國家圖書館、中國國家圖書館等為典型案例，從文學、史學和哲學三個方面進行了分析闡述，指出從三十年的時間軸的向度，登高回望這一輪世界國家圖書館新館建設熱潮，可以發現中國國家圖書館新館建設無疑發揮了這一時期全球國家圖書館建築群像展翅飛翔的頭雁作用。
5.5 關於灰色文獻價值的選題
2018年12月，首屆全國灰色文獻年會在東莞圖書館召開，關於灰色文獻地位與價值的命題引起圖書館業界新的重視。筆者在年會發言的基礎上，對灰色文獻的價值進行了新的歸納與總結，撰寫了《略論灰色文獻的八大價值》(《圖書館建設》2019年第2期)，分別論述了灰色文獻的稀缺性文獻價值、不對稱性情報價值、史料性歷史價值、多樣性數據價值、多維度社會價值、參考性智庫價值、獨特性學術價值、收藏性經濟價值，指出應加大對灰色文獻的採訪、整理、保護和共享。
6 在實地和文獻調研基礎上形成選題
圍繞某一主題進行實地調查研究，在翔實的文獻數據和鮮活的實踐案例基礎上形成科研與智庫的選題，這是形成有價值的科研選題和有針對性的智庫建言選題的最重要的路徑之一。
6.1 關於全球大都市圖書館層級架構模式的選題
筆者曾先後承擔了國家社會科學重點項目「世界級城市圖書館指標體系研究(05AT001，2008年結項)、「國際大都市圖書館服務體系研究」(11AT001，2017年結項)。[13]藉助課題研究和筆者所擔任的國際圖聯大都市圖書館常設組成員的便利，筆者曾到訪了數以百計的中國和世界各國國家圖書館和城市圖書館。在實地調研、人物訪談和文獻查詢的基礎上，筆者撰寫了《全球大都市圖書館服務體系層級架構不同模式研究》(《圖書館雜誌》2013年第12期)。論文以全球24個大都市圖書館服務體系案例為主要分析對象，將全球大都市圖書館服務體系層級架構的模式劃分為總分館型、多系統型、多層次型、多功能型、多元化型、單獨體型六種類型，並深入剖析了層級架構模式分類的人文背景，提出了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層級架構未來發展的路徑構想，包括注重頂層設計的科學發展、注重同城整合的一體發展、注重區域統籌的均等發展等具體路線圖。
6.2 關於城市精細化治理理念與相應舉措的選題
作為超大城市，上海於2017年提出了精細化治理的新理念，但用全球最高標準加以對比，用市民不斷增長的對美好生活的期盼和需要加以對照，用日新月異的新一代信息技術加以衡量，可以發現仍然存在不少差距。筆者在各方面調研的基礎上，撰寫了題為《當前上海城市精細化治理的五大理念及相應舉措》的上海新智庫專報，提出應以數字中國、智慧社會的新理念，秉持全域管理、總體管理、人本管理、主動管理、智能管理五大管理理念，運用人工智慧、數據算法、社會管理的方法，實現超大城市的重塑和更新。
6.3 關於中國旅遊創新發展的選題
《中國三、四線城市旅遊發展亟待理念創新》。筆者在河南安陽、內蒙古呼倫貝爾、遼寧丹東、江蘇徐州等中國三四線城市的實地調研中發現，如何將創新發展理念融入中國三四線城市旅遊發展之中，努力提升這些城市負責人的眼光和擴大他們的視野，積極探索並推動地方旅遊吸引物的價值發現、價值整理、價值宣傳、價值保護，是中國三四線城市在創新轉型中面臨的一個普遍的重要問題，於是在2017年形成了作為國家高端智庫的專報的選題。專報中提出了如下建議：紅旗渠申遺宣傳應注重使用世界文化語言；內蒙古呼倫貝爾旅遊吸引物不應只是大草原，而應包括林海、村落、冷極、林業、文化、國門等；遼寧丹東作為中國海岸線北端起點的價值需要再發現；河南安陽大峽谷的時空價值應重新定位。另外，應注重提升城市管理旅遊獨特價值發現的眼界，應注重整合集群戰略，應注重旅遊宣傳策略的調整和完善。
《推動中國旅遊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建議》。筆者在福建泉州進行調研後，於2018年形成了國家高端智庫的專報的選題。專報以福建泉州的調研為基礎，提出旅遊吸引物獨一無二的文化價值和推動「一帶一路」民心相通的和諧文化價值需要重新發現並彰顯，旅遊業發展需要實現從淺層展示至深層挖掘的轉型，旅遊實踐策劃需要實現從碎片孤島到主題演繹的提升，應以文化敬畏之心統籌建設旅遊景點，應以旅遊城市的全新定位更新城鄉環境，全方位優化旅遊業發展格局，實現從歷史文化名城到獨特旅遊目的地的城市轉型。
《關於對接國家戰略推進上海文旅深度融合的若干建議》。上海如何對接「發展全域旅遊，壯大旅遊產業」國家發展戰略，如何促進「宜融則融、能融盡融」的工作理念和「推動文旅各領域、多方位、全鏈條深度融合」的發展要求在上海落地，積極主動地把握文旅深度融合與上海全力打響四大品牌(服務、製造、購物、文化)歷史性交匯的發展機遇，這是上海需要積極面對並予以破解的現實問題。筆者結合前期調研，形成了上海新智庫的專報選題，提出了若干建議，如將上海文化旅遊的分散珍珠匯聚整合串成片線(編制上海文化旅遊地圖和上海文化旅遊指南)，立體延伸上海文化旅遊的時間和空間(開發上海夜晚旅遊的時間潛力，開發上海文旅融合的空間潛力)，實現上海旅遊由粗放型淺層次向融文化深層次的轉型(提升傳統上海旅遊「外灘、東方明珠、豫園」老三篇的文化品質，重新策劃上海一日數日文化旅遊線路，創意策劃上海一週遊乃至一月遊自助攻略，提升上海建築可閱讀的境界)，創意開發高品位的上海文化旅遊紀念品(組織上海文創旅遊紀念品年度評選)，將文化閱讀融入城鄉民宿(將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延伸至城鄉民宿)，打造上海都市文化旅遊新吸引物(將上海博物館東館、上海圖書館東館等打造為上海都市旅遊新景點)等。
6.4 基於生動實踐的中國公共圖書館理論創新的選題
筆者受邀自2016年起擔任了上海市嘉定區圖書館理事會的理事長，有機會參與該館的管理事宜。其間對2017年起步的上海市嘉定區公共圖書館的「我嘉書房」進行了多地實地參訪調研，內心受到很大震撼，促使自己從多個維度分析這一具有中國特色的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典型案例中所體現出來的實踐價值與理論意義，撰寫了《基於生動實踐的中國公共圖書館理論創新——以「我嘉書房」為例》(《國外社會科學前沿》2019年第7期)。論文指出：從實踐價值而言，「我嘉書房」是多方共建共享共贏的新模式，是縣域總分館建設的新探索，是主題圖書館建設的新實踐，是公共圖書館全域服務的新形態，是繁榮發展鄉村文化的新路徑，是圖書館文旅深度融合的新形態，是深化閱讀推廣的新載體，是後全面小康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的新思考；從理論意義而言，「我嘉書房」豐富發展了公共圖書館的定義和特點，彰顯了江南地域文化的特質，豐富了中國特色公共圖書館發展道路的新模式。
需要補充說明的是，科研與智庫的選題有時會有命題作業，儘管如此，也需要我們未雨綢繆，對一些主題進行長期專注與跟蹤，持續深入思考。這樣才能在命題作業中提供最新的數據分析和趨勢研判，在平凡的選題中提供創新闡述和不一般的數據與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