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7月住在美國康乃狄克州紐哈芬市的居民們注意到了當地報紙上這麼一則廣告消息尋求志願者來耶魯大學進行記憶力和學習方法的研究。任何不是在校生,年齡20到55歲身體健康的成年男性都可以報名申請,參加者可獲得每小時四美元,外加交通費的報酬,每小時四美元這相當於現在人民幣170元左右,這個報酬在當時相當可觀。而且耶魯大學是多少人嚮往夢寐以求的常春藤大學名校。所謂的記憶力和學習方法,可能只是背背單詞,記記圖片,簡單的很,這則廣告刊出之後很快,的當地15名工人16名售貨員與商人以及九名在校專家各自懷揣著不同的目的成為了應試者,這不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一場極度殘忍的實驗。
電影《實驗者》中的弗雷德米勒和華萊士來到了徵人啟事上的地址,耶魯大學的林希齊特頓樓,接待他們的是個神情嚴肅,身穿研究長袍的男子,男子拿了個信封,給你了裡頭裝著三個剛發行的一元硬幣。和四個25分的硬幣,接著他說了些話,大意是這是你的酬勞,不管等下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錢都是你們的。
長袍男子又接著說道,這個實驗就是要研究懲罰對學習的效果,目前這方面的相關研究並不多,我們希望實驗結果對教育單位能夠有所幫助,你們一人當學生一人當老師,老師念一組詞組,學生背誦,學生若是答錯,就要遭受溫和的懲罰,並由老師執行,現在就要決定,你們誰當老師誰當學生。
實驗很快就要,開始了,這男子要求下,華萊士兩手被綁在電椅上,接著他拿出一罐凝膠對著米勒說,把這擦在他手上防止電機產生燒傷。米勒不假思索,遵命照做才與長袍男子一同往外走,離開前米勒看了華萊士一眼,他被緊緊綁著,茫然的眼神中看得出些許驚恐。
一開始,華萊士答錯,米勒按下了電擊裝置,按下的是區區15伏特,最小的級別,搔癢差不多,不過這次之後他感到了某些微妙變化,如果是一直往上面按的話。對面回答問題的人,他會越來越感受到不舒服,華萊士複數下一組詞組時,聽得出來他變緊張了,米勒自言自語「糟糕,他又錯了」「再試一次,不錯,安全過關」「下一組也正確」。
不知不覺中,米勒發現自己正在替華萊士加油, 可是,他接連漏掉了好幾組詞組了,到了200以上服的就開始在呻吟然後再按下去的話可能300伏特的話有人開始慘叫。當實驗進行到,350伏特時,米勒又聽到華萊士一聲尖叫,他把強度調到345伏特他按了一次按鈕之後再也沒有聲響,米勒轉頭看了身邊的研究人員,內心感到詭異又心虛與米樂心有同感的應試者不止一人。
甚至到最後450伏特基本上可能會致命的,這項實驗在耶魯大學的一棟大樓裡舉行,那是隱身於一扇灰色,大門背後一個位於地下樓層的隱秘實驗室實驗室裡不時地傳出哀嚎。尖叫聲,但是扮演學生的接受試驗者,所發出痛徹心扉的吶喊,那種聲音足以讓人血液凝結,按照一般人的理解,這40名應試者不可能完全沒有惻隱之心的,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而且也有理智,然而他們還是必須服從了指令,啟動了電力更強的電機控制鈕,這些應試者完全不知道,那些痛苦的叫喊聲,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實驗內容,為了1小時4美元的高額報酬,有多少應試者,能承受內心的壓力,完成這場實驗的。
絕大部分,擔任老師角色的應試者,在實驗進行期間,也就是執行研究人員下達的命令時都表現出了極度的緊張和焦慮,他們出汗顫抖,口吃,咬嘴唇呻吟手指甲都抓進肉裡面去了,一位成熟的開始時表現得很有自制力的生意人進實驗室的時候滿臉,微笑,十分自信,但在20分鐘的時間裡他就顫抖抽搐結巴起來很快接近精神崩潰,一邊是學生痛苦的呻吟和求饒聲,而另一邊,又是研究人員咄咄逼人的權威命令,鏡頭前的你會怎樣做呢,你會聽從權威的命令將電機提升到最強烈的等級嗎?
當時應試者有40名,他們在內心掙扎後所做出的選擇,統計數據令人訝異,萬萬沒有想到,出來的這個比例是65%,是沒有人性的,人會在這種情況之下會缺乏人性,40個應試者當中有高達26個人完全遵照研究人員的命令將實驗進行到底,即便是在進行到最高等級的電壓之前就拒絕繼續實驗的14名應試者,其中最低程度的也已經按下300伏特才停止下來,此時作為學生的接受實驗者,已經開始無法忍受的猛烈錘擊牆壁了。
實驗結束後的人格測試表明。40名應試者中沒有一個人是虐待狂甚至都沒有任何人格上的缺陷,這些人在家庭中都是好兒子好丈夫在工作上兢兢業業,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更有意思的是,任何一名應試者無論他們在哪個電壓級別上拒絕服從,他們在人格上都沒有顯著的。難道人們真會服從命令做一些違背道德倫理的事情。
主要的關鍵就是那個實驗者,他穿著白色的制服,他下的指令說依照我們這個實驗的要求,你必須完成這整個動作跟指令,純粹只是這樣的一個情況。這個受試者就會接受這樣的一個命令來執行這樣一個任務,這群被蒙在鼓裡的應試者,事後才知道,這場實驗並非一開始所宣稱的,是個有關於記憶力的項目,它其實是一場關於權力服從的研究。
當實驗正在進行的時候,一名男子專注而冷酷,地坐在一旁,他冷眼旁觀不發一語對哀嚎聲似乎充耳不聞,而這個人就是這間恐怖實驗室的領導斯坦利米爾格蘭姆。
事實上,華萊士並沒有真的被電擊,尖叫聲是事先錄音,他只要配合一定的伏特數敲打牆壁即可,實驗室的房門再度打開,一位個頭不高神採奕奕的男士走了進來,他正是實驗的總策劃米爾格拉姆,他想請教應試者幾個問題,米爾格拉姆拿出一張學童被鞭打的照片一邊記下應試者的教育程度服役狀況宗教信仰等基本資料,一問一答之間,應試者仍然深感震驚不解,那部機器是用來電擊老鼠的, 那麼我是人還是老鼠呢,應試者看著眼前這名矮小精幹的男子突然一陣怒氣湧上心頭,我懂了,這根本不是什麼有關學習的研究。
這個實驗結果對於我們社會心理學來說最大的一個衝擊是受試者事後他會怎麼想。把一個電極不斷提高到最高點會不會對受試者產生心理上的不良的影響,米爾格蘭姆他其實也去做了這個心理健康的輔導,當然他自己的實驗事後的輔導的過程做得很周到,他自己的說明是說,其實對受試者並沒有造成任何身心健康的影響,我們想像一下假如這個受試者是我們自己的話,我們是否會驚訝我們怎麼這麼殘忍竟然做這種事情,這個實驗引發各界爭議導致重大負面作用,卻也發人深省,當年米爾格拉姆不過27歲,米爾格蘭姆是一個紐約人,在哈佛上學畢業,米爾格拉姆取得碩士學位之後前往普林斯頓大學擔任社會科學家所羅門阿希的研究助理,阿希當時正在進行有關同儕壓力的實驗,阿希的從眾實驗,實驗材料是18套畫了線段的卡片,這一項實驗證實了人云亦云群體壓力,
不過米爾格拉姆,並不喜歡從眾實驗或許是因為線段太讓人感到僵化狹隘了他想要設計出一項引起世人關注的實驗,不論這影響是好是壞。
這場實驗堪稱是心理學史上最重大最駭人的騙局。米爾格蘭姆在舉行這項實驗時,正在耶魯大學心理學系擔任助理教授,他想要知道,接受實驗者是否會一直服從他的指令,有多少人會遵從指令一再施予電擊,又有多少人會反抗呢,27歲的米爾格蘭姆是如何設想出如此前所未有的實驗手段呢,1961年4月11日被猶太人稱為死刑執行者的前納粹高官艾希曼於耶路撒冷受審,他被以反人類罪等15條罪名起訴,由於有不少大屠殺受害者出面作證,同時這次審判也引起國際的注目,以色列政府將艾希曼安排在防彈玻璃後方受審,戴希曼面對犯罪的控訴,全部以一切都是奉命行事來回答。
然而這項權威服從實驗帶給米爾格拉姆光環的同時,也帶來了許多麻煩,不少應試者認為在實驗的過程中已造成自己嚴重的心理傷害,但米爾格拉姆拿住首次實驗之後發放給40名應試者的調查問卷顯示,幾乎沒有人對參加了這次實驗表示後悔,其他人都表示很高興參與到其中,並且沒有感到不適,對於心理產生波動的應試者,也有專門的心理醫師對其進行訪談,米爾格拉姆要顛覆傳統又要獲得認可。
想撼動世界,也想求得諒解,只是一切事與願違,儘管米爾格拉姆怎樣解釋,爭議之聲始終沒有平息,他遭到了耶魯哈佛兩所名校的解聘,38歲時米爾格拉姆第一次心肌梗塞發作1984年米爾格蘭姆51歲,這一天。他正為學生的博士論文口試突然感到一陣暈眩,醫護人員立即把米爾格拉姆送進另一間診療室,退下襯衫在他胸口抹上凝膠,放上吸盤電極接頭一次兩次再來繼續。 請繼續,不知道多少次,米爾格蘭姆的身體像條魚,隨著電極的波浪彈跳起伏,黑色的電擊器壓在他的胸口,然而生命跡象已經消失。
經典的心理學實驗總是問著關於人性的永恆問題,例如是什麼讓一個人變得邪惡,而好人為什麼也會犯下罪行,如果可以,是什麼讓人們越過那條界線,而當這條界限被跨越之後就會釋放出邪惡嗎,封閉的實驗環境,畢竟不同於我們所處的現實社會,研究的對象也不盡然能夠完全代表我們。社會心理學史上,最具爭議的研究已經過去近半個世紀,它帶來的震撼與反思卻一直不曾消失,它告訴我們每個人要小心呵護著我們自己內心的善良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