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全媒體記者 張文豔
海碗、罐頭瓶子、燎壺、暖壺、炮彈……乍一看這些「傢伙什兒」毫不相干,但要是說它們當年都是盛裝啤酒的器皿,估計年長的人會會心一笑,而年輕人則「懵了圈」。
在改革開放以前,青島人在家裡喝「散啤」的時候,都要到飯店裡去打,打「散啤」時還要排隊,人人手裡拎著暖壺、鉛壺和鋁水壺等盛具,一排就是個把小時。王鐸先生的形容得到了很多人的證實。據稱曾經有一段時間,青啤的酒罐車會到居民居住的集中地去,「每到下午四五點鐘,青島的市民就會拿著『燎壺』『暖瓶』甚至『水桶』去打酒」,一如當年的水龍池子。而早年的報紙還專門轉載了新華社的文章,科普暖壺裝啤酒的害處。也間接證明了,暖壺裝啤酒是全國都有的普遍現象。
文章的標題是《不要用暖瓶裝啤酒》,內容是這樣的:
「盛夏時節,不少人用暖瓶、鋁壺購買啤酒,其實這種做法是有害的。
大家知道,暖瓶、鋁壺在裝水或燒水一段時間後,會沉積一層水垢,水垢雖難溶於水,卻能溶解於含有酒精或帶有酸味的飲料中。
水垢一般是以碳酸鹽為主要成分的三種重金屬及其鹽類的混合體,有人曾對一裝開水九十八天的暖瓶中的水垢進行過化驗分析,發現其中含有鎘0.34毫克,砷0.21毫克,鉛0.12毫克,鐵84毫克,這些東西都是有毒的。砷的毒性最大,它的氧化物即為砒霜,它除能引起急性中毒外,長期被人體吸收,還會引起神經系統、消化系統、泌尿系統及造血系統等的病變和功能障礙。此外,現代醫學已經證實,鎘和砷還可產生使成人致癌和胎兒畸形的嚴重後果。因此,切勿用暖瓶、鋁壺盛啤酒。」(1983年7月17日《青島日報》)
當然,如果是在飯店裡喝「散啤」,就會見到兩種民間的「酒具」:一種是上面畫著兩條藍槓槓的大海碗,另一種就是罐頭瓶子。店家賣酒都是用大酒舀子一大碗一大碗,或一罐頭瓶子一罐頭瓶子地往進灌。喝的人也都是大碗大碗地幹。過程是這樣的:服務員拿起大勺子,從大缸子裡舀起啤酒來,一碗一碗地倒滿,顧客們排隊一個個端走酒碗……一個桌上,只要有兩三個青年人,一斤一碗的「散碑」,喝個二三十碗不在話下。為此,外地人常常稱讚青島人是「海量」。於是也有了一個專有名詞,叫「站碗」。
到底是什麼樣的罐頭瓶子呢?探店網紅博主程顯文先生告訴半島記者,主要是裝燻魚的玻璃瓶子,和現在常見的不太相同。
「到了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也不知是誰的發明,打『散啤』全部是一色的塑膠袋子。只要是大中午頭,你看吧,滿大街都是提這種『散啤』的」。
那麼,令全國人民都比較驚異的塑膠袋裝酒是怎麼發明出來的呢?程顯文作為資深打酒人,從小就給父親上街打酒,他說塑膠袋的來源是這樣的:人們上下班的路上,會買點菜,打點酒,有時候沒帶傢伙什兒,就乾脆用幾個塑膠袋套在一起,裝啤酒回去喝。「最多的時候套三層,怕把酒灑了」。因為這種現象非常普遍,越來越多,所以乾脆印製了專用塑膠袋,既有啤酒專用的字眼,也更加結實,不用套三層了。
多年前央視《開心詞典》欄目還以青島人購買散啤使用塑膠袋是真是假作為考題,考驗觀眾。到上世紀80年代起,「啤酒裝進塑膠袋」成為外地人來青在街頭巷尾感受到的最生動的島城土著文化。
在1983年8月31日的報紙中,刊載了兩首抒情小詩,名為《啤酒廠抒情》,分別名為《流水線的歌》和《驗酒姑娘》。其中《流水線的歌》非常優美:「何必尋岸柳成蔭,曉風殘月/你是我會唱歌的小河。/最不見喧騰的浪花,清澈的碧波,/你的芳香傳遍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地上的小河澆灌著春天的花朵,/你把花朵般的歡樂送進人們的心窩;/天上的銀河閃爍著星星的浪花,你用浪花一樣的激情點綴著生活。/天上的河,地上的河,/唯有你是源自我心坎的一條河,/汗水鑄音符,溶進你的歌,/青春化芬芳,隨你趕日月。」
啤酒,從矜持到豪放,處處是端著酒杯的人們。正如《細節青島》中所說,青島大部分時間如同一位嗜睡的孩子,天一擦黑就顯得睏倦不堪了。這個孩子有時不免有點兒「人來瘋」,比如在夏季,吹著海風,能夠徹夜不眠、通宵達旦。啤酒城是一座城中之城,啤酒節在青島人眼裡比過年還令人激動。
以一個城市的名字來命名啤酒,足見啤酒在青島這座城市的地位。1903年,德國人在青島開設啤酒廠,相信當時也不曾想到,這座城市會因為啤酒而馳名中外。於是,1991年,青島國際啤酒節正式創辦,至今已30年。
【來源:半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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