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有五嶽,新政有「三山」。
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元年,有關部門調整南充區劃,將南部縣新政區劃歸儀隴縣,這個區除新政外,還有三元、馬桑、平頭三個鄉。相傳時任省委書記謝世傑來儀隴視察時,看見馬桑盛產水果,三元遍地白蠟,於是興致勃勃地將馬桑改名為果山,三元改名為銀山,至於平頭,因見其位於泥槽河岸,環鄉皆山也,於是乾脆將平頭也叫做了環山。這便是新政「三山」的由來。
從1978年劃歸儀隴到2006年三山撤併至新政鎮,二十八年間,新政的蔬菜、棉花;果山的梨子、棉花;銀山的白蠟;環山的柑桔、蔬菜一直是儀隴農村產業化的亮點,常常引得儀隴東、西、北部兄弟鄉鎮們的陣陣豔羨。
伴隨著三山的光榮落幕,「三門」悄然洞開。
2002年,為了新政航電工程建設的需要,毗鄰新政鎮的兩個南部縣鄉鎮被劃入儀隴,這就是度門和柴井。
2003年7月,國務院正式批准將儀隴縣人民政府駐地由金城鎮搬遷至新政鎮。幾乎是在同時,金城鎮原通往新政鎮的新(政)馬(鞍)公路復興段投入改造。金城鎮通往新政鎮的道路就只剩下經南部境內的楠木再到柴井至新政這一條了。
於是,柴井成為了進出新政鎮的第一門。
車過楠木,經過一段較為平坦的山梁,山勢次第向下,一直來到一條河邊,一個小鎮安祥地座落在河灘上,現代化的洗禮下,小鎮的建築已無古或古樸的痕跡,唯一可尋的是河床上躺著的一座長滿苔蘚的橋,莫辨年輪,顯示著文明在這裡曾經的悠遠和現在與時俱進的延續。我一直沒弄明白,鎮旁的河比較寬闊,且一直連著下遊的嘉陵江,一個並不是常年缺水的地方何以非要以井為地名,但一些年長的人說,數百年前這裡曾居住著一個姓柴的望族,他們曾掘了一口常年不枯,四季甘洌的水井,澤被鄉鄰,聞名遠近,久而久之,這裡便成為柴井了。
因為是唯一通道,柴井便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往來熙熙的歲月。無論是中央省市來儀隴的領導,還是疲於生計的走卒販夫,無一不從這裡出入。而航電工程的一些重型設備更是要從這裡運向嘉陵江畔,一條曾經的鄉道被不斷的改造,依舊不堪重負,終日人喊車嘶,阻車已是家常便飯,但卻別無它法。
雖然阻,但風景卻是靚麗的。2004年初秋,縣委宣傳部在楠木與柴井交界的山口建起了儀隴境內的第一個巨幅廣告,「神奇的朱德故裡,神秘的客家文化」從這裡開始深入人心。而縣委、縣政府在黃氏祠的農村「五權試點」,更為蜚聲國內,成為榜樣與典型。被國務院扶貧辦高度評價為三農工作的範本。
2006年,新(政)馬(鞍)公路與瀠(溪)新(政)公路改造成功,儀隴出入境不再依靠柴井。於是光華成為了儀隴出入境的第二門。
在儀隴的版圖上,光華是最年輕的一塊。雖然有關部門早就動議將光華劃歸儀隴,且直到2011年8月才塵埃落定。但她的姍姍來遲絲毫沒有影響到她成為新政之門的地位。這個風姿綽約於嘉陵江畔的小鎮,建在一個山崗上,瀠(溪)新(政)公路玉帶般在山腰上華麗而去,崗上的小鎮讓儀隴人神秘而新奇。據光華一些年長的人講述,這裡的老名叫千佛,意思就是這個鄉的一些石崖上曾經存在大量的唐宋摩崖石刻,與境內的明德庵一起遠近聞名。惜乎多半石刻與香火聖地一起毀於文革。就連老名千佛也被當時的時代塗上政治的顏料光華。
穿過光華的瀠(溪)新(政)公路一舉結束了儀隴經南部、西充繞行去南充的歷史,並使儀隴由南充最偏遠一躍成為除西充外距南充最近的縣份。並使儀隴一步跨進成渝兩小時經濟圈,這不能不說是儀隴在本世紀初的一步大跨越。
為了迎接光華的到來,儀隴從出縣城的大橋起始,修建了一直通往光華地界的迎賓大道。而光華的到來,使儀隴的河西工業區有了繼續拓展的空間,沉寂千年湯家壩一帶於一夜之間甦醒過來,工程機械歡快地在這片土地上呼嘯著,一座川東北最大的製鞋城正在這裡呼之欲出。
時代向前的趨勢如嘉陵江水奔騰不息,儀隴的步伐同樣與時俱進。2012年,巴(中)南(充)高速全線貫通,高速公路通到了儀隴的家門口。而儀隴的出入口就設在了度門。
於是,度門就成了儀隴出入境更為方便、更為快捷的第三門。
度門的由來據說和佛教有關,早在唐代這裡就有名剎度門寺,名字的由來出自大乘佛教的一部重要經典《楞伽經》中「種種眾生。種種心色。無量度門。隨類普現。」一語。唐代大詩人元稹曾來過新政。在那個時代,遊歷名山大川、名剎名觀是一種時尚,我想他一定是去過度門寺的,但遺憾的是,他卻沒有留下半點墨寶,倒是跑到湖北當陽的度門寺去寫下了「行色憐初月,歸程待曉鍾。心源雖了了,塵世苦憧憧。宿蔭高聲懺,齋糧併力舂。他生再來此,還願總相逢。」的千古名篇。同為名剎,但度門卻與一代才子失之交臂,就不得不由人發出一聲幽怨的嘆息了。
也罷!雖然千年前的元稹走了,但千年後的高速公路卻來了。它帶給度門影響當仁不讓地要超出元稹的詩篇。一條新的迎賓大道從縣城連接到了這裡,一座宏偉職業學院在這裡開工建設,毗鄰嘉陵江畔的山山水水被納入縣城擁江發展的重要版圖。一個嶄新的度門正在中國夢儀隴篇章中日新月異。
今天的三山,雖已成有名無實之勢,但它們依然象兒女依偎母親那樣鼎足於新政的周邊,而三門也在各自的方位與座標上洞開著儀隴改革與開放的大門。就象莫扎特或貝多芬那些宏篇巨製的交響,如詩如畫,響遏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