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年夏天先去了蘭州,與佩聘長軍住了幾天,後來到西寧與竇輝老班長住了一個禮拜後說好的分手,他回西峰我回鹹陽。我倆一上車,老白就打電話叫我蘭州下來,我說剛從蘭州咥了一肚子的牛肉麵怎麼又到蘭州?我不下來了,心痛我的那兩個車票錢。老白一聽,「我還說不動你了!老連長給你說!」於是轉手請老連長說話,老首長對我說:「我都80了,還能……」老連長說完,我說我下來下來。於是車到蘭州與竇班長又二返蘭州,第二天去安寧桃園吃鮮桃,與蘭州老首長和其他幾十戰友盡興地玩一天。
最是17年八一前夕,三地戰友十人,在老首長楊連長招呼下,上蘭山一聚。那天我狀態特別是好,多少年未有的愉快與興奮。先是在詩廊觀詩,在戰友的不停催促下入席,幾杯酒下肚,聊起部隊的共同生活就興奮起來了,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沒有了平時酒後犯迷糊午後打瞌睡的困勁,高談闊論,與諸位戰友寒暄,推心置腹,把酒言歡,直至日西。當是時,興之所至,以詩紀之,就有了下面的作品。
蘭州有蘭山
一上十八盤
藥鬱出紅花
白雲襯天藍
雕梁引畫棟
詩句萬萬千
風月寫風流
流年紀華年
牌坊接客行
三臺閣下玩
美女多婀娜
腰肢何纖纖
入鏡不止意
長軍老白攬
戰友多歡聚
圍坐在農園
菜豐酒色紅
大盤白皮面
時近八一節
擊節軍營遠
一行整十人
心聲薄雲天
——2017.7.29寫於蘭山紀三地戰友行止
寫好後,即發網上戰友群裡。誰想遠在隴西的老首長擅長書法的胡金生營長看到了,立受感染,當即揮毫潑墨,大書一幅又即發出。一時大家觀覽讚嘆,傳為佳話。後來我還致信胡老首長索取該墨寶,老首長不吝賜之,至今收藏。反倒是佩聘那天裝了狗熊,找不到人了,好容易才在老闆辦公室裡的沙發上找到,他呼呼大睡。
前天晚上作夢,徐國一老兄開車來與我辭別。我說你到哪裡去?我跟你去。老兄回答,你不要去了,今晚去到人家門前有可能門都叫不開,要在人家門前呆半晚上。他拒絕了。倏然夢醒,方知是故人念戰友情深意重,以告永別。登時淚如雨下,心痛不已。那些在軍營的時光,那些相聚共食一碗牛肉麵的時光,那些華池南梁觀賞共憶358旅大生產的時光,沒有了,遠去了……老兄啊老兄,親愛的戰友,你走了?今生不相見了?我死都不信。
說到這些,牛肉麵啊蘭州牛肉麵,你還是一碗麵嗎?那大碗裡盛的奔騰東流永遠不息的黃河水啊!
——2020.6.8起稿八日後寫成於鹹陽如是廬時大雨滂沱如吾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