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之外》
波堤切利(上)-金匠到哲學
"Aequarique sibi non indignetur Apelles
Sandrum: iam notum est nomen ubique suum."
-Ugolino di Vieri
"別把山德羅輕看為阿佩萊斯的同等人,
他的名字早已遍傳天下。"
-烏戈利諾·迪·維耶裡
*自畫像,取自《三博士來朝》(Adorazione dei Magi)之一角,1475-1476年,現藏於佛羅倫斯的烏菲茲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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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冷翠的金匠人生
山德羅·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1445年3月1日-1510年5月17日),原名亞歷山德羅·菲力佩皮(Alessandro Filipepi)是歐洲文藝復興早期的佛羅倫斯畫派藝術家。波堤切利出生在佛羅倫斯的皮匠家庭,佛羅倫斯的新聖母大殿(Basilica di Santa Maria Novella)附近因有阿諾河(Arno)流過,所以聚集了許多從事皮革加工的匠人家庭,波堤切利的父親便是其中一員。
*波堤切利的故鄉佛羅倫斯(Firenze)
波堤切利的哥哥安東尼奧(Antonio)是個金匠。波堤切利在成為畫家前也曾到哥哥那幫忙,做過幾年的小金匠。而金匠這行階級森嚴、分工精細,安東尼奧是位優秀的打金師,在義大利語中叫battiloro,也叫battigello,因此本名菲力佩皮的波堤切利,極有可能是在哥哥身旁學習時,得到了與打金匠發音相近的"波堤切利"(Botticelli,小打金師)這個綽號。
*當年的金匠(battiloro)工作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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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徒
波堤切利做了幾年的金匠後便離開這行,於1464年投入菲利普·利皮(Filippo Lippi,1406年6月23日-1469年10月8日)門下學畫,並在1465年完成目前已知的第一幅作品《瑪麗亞與聖子》(Madonna col Bambino degli Innocenti)
*菲利普·利皮
*菲利普·利皮的《瑪麗亞與聖子》
*波堤切利的《瑪麗亞與聖子》
《瑪麗亞與聖子》算是波堤切利對老師的致敬之作。兩幅畫的構圖極為類似:瑪麗亞坐在華麗的椅墊上,接過天使抱來的聖子,左下的天使對觀者投以回眸,形成一種邀請感,觀者彷佛置身畫的情境之中,而非純粹的看畫人。但波堤切利的處理方法仍與老師有些不同,其將景觀式的背景改為拱頂,並把天使數量減至一位,聖母的表情也較為肅穆,如此一來,畫作整體基調便更為莊嚴典雅。
波堤切利早年的聖母聖子畫,多為菲利普·利皮薰陶之作,畫中人物面容優雅、輪廓柔軟修長、形象樸素,例如《瑪麗亞與聖子、兩位天使及施洗者約翰》(Madonna col Bambino, due angeli e Giovanni Battista)。
*《瑪麗亞與聖子、兩位天使及施洗者約翰》,1468-1470年,現藏於佛羅倫斯的學院美術館(La Galleria dell'Accademia a Firenze)
畫中的聖子耶穌十分健壯,左邊數來第二位天使則跟《瑪麗亞與聖子》右邊第一位天使一樣,擔任"festaiuolo"的角色。Festaiuolo本是義大利文的劇場術語,意思是"feast-maker"(造宴者),也就是熱情招呼客人的東道主,在舞臺表演上則用以指涉會不時化身旁白、脫離劇中世界為觀眾解釋劇情的配角。而到了文藝復興的宗教畫中,festaiuolo就成了觀畫者與畫中世界的引渡人,其經典動作通常就是一個看向畫布外的眼神,讓觀畫者產生四目相接的對視感。而由於耶穌與聖母通常是要角,因此festaiuolo的角色大多落在天使或聖徒身上。這幅畫中的festaiuolo眼神與畫布前的觀者相接,形成空間的延伸與混融,觀者彷佛置身畫中,跪於聖母腳下,見證這一慈聖之景。而最右邊的施洗者約翰,已經出現所謂"沙漠隱者"的形象-一身穿駱駝毛長袍,手拿十字架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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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為麥地奇家族服務(1475-1481)
波堤切利大約從1475年開始接受麥地奇家族的庇護與贊助,並以佛羅倫斯第一美人西蒙內塔·韋斯普奇(Simonetta Vespucci)的肖像畫,贏得了僭主朱利亞諾·德·麥地奇(Giuliano de' Medici)的重用,兩人建立起亦主亦友的恩庇關係。但好景不常,一場劇變痛擊了麥地奇家族。當年的佛羅倫斯由朱利亞諾與兄弟羅倫佐·德·麥地奇(Lorenzo de'Medici)共治,而麥地奇家族成員久任僭主,自然樹敵眾多,銀行家弗朗切斯科·德·帕齊(Francesco de' Pazzi)就是其中之一。在教宗思道四世(Sixtus PP. IV)的煽動下,帕齊結合其餘佛羅倫斯小家族,利用3年時間策劃了一場暗殺。就在1478年4月26日這天,伏兵早早潛入聖母百花大殿,等待來做復活節禮拜的朱利亞諾與羅倫佐兩兄弟自投羅網。不知有詐的兩人依例前來,果然中了殿內埋伏,羅倫佐因部下捨命相護,最終負傷逃生,但朱利亞諾卻沒那麼好運,一陣纏鬥後,他終究寡不敵眾,身中19刀而死,這場暴亂史稱帕齊陰謀(Congiura dei Pazzi),令一代僭主在25歲英年早逝。
*聖母百花大殿(Cattedrale di Santa Maria del Fiore)
但上天終究不亡麥地奇,羅倫佐的倖存讓這場陰謀功敗垂成。帕齊一族全被誅滅,羅倫佐成為新一代僭主,安葬了不幸殞命的兄弟,並讓波堤切利為朱利亞諾畫了遺像。
*《朱利亞諾·德·麥地奇肖像》(Ritratto di Giuliano de' Medici),1478-1480,現藏於華盛頓的國家藝廊。
畫中的朱利亞諾微側著身,眼瞼低垂,嘴角笑容充滿自信。他身穿棕色襯衫,外披毛皮襯裡的紅色鬥篷,在當時屬資產階級的裝束。但這並非朱利亞諾的真實外貌,除了當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戴著面具下葬,所以畫家都會把逝者的臉畫得比較僵硬外,家屬也會要求畫家畫出逝者的"理想形象",雖然傳聞朱利亞諾在世時就是個美男子,但麥地奇家族還是希望波堤切利畫出"有主見、年輕充滿活力"的樣子。畫中背景有兩扇門,一掩一開,前景有一石框,上面放著乾枯樹枝,暗示畫中人物已死,已到了另一世界(門的另一邊);而枯枝上停著一隻鳥,則象徵波堤切利對朱利亞諾的忠誠,舊主已遠,但此誠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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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羅馬(1481-1482)
帕齊家族雖已被滅,但陰謀仍在佛羅倫斯上空籠罩。教宗思道四世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這次他開除了羅倫佐的教籍,凍結其在羅馬的財產,並聯合那不勒斯聯軍發動戰爭,侵略佛羅倫斯;羅倫佐也不是省油的燈,其聯合了米蘭、波隆那等北部勢力,並親自前往那不勒斯談判,最終成功瓦解聯軍勢力,也粉碎了教宗的陰謀。
*羅倫佐肖像
*教宗思道四世
但羅倫佐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斷了跟教廷的關係,於是讓波堤切利在風波平息後去了羅馬,擔任佛羅倫斯的文化和平大使,為梵諦岡作畫。這一年內,波堤切利為梵諦岡的西斯汀禮拜堂(Cappella Sistina)畫了3幅壁畫:《摩西的試煉》(Prove di Mosè)、《懲罰叛亂份子》(Punizione dei ribelli)、《基督的試煉》(Prove di Cristo)。
*《摩西的試煉》,根據出埃及記的情節,畫出摩西帶領人民前往應許之地的故事。
*《懲罰叛亂份子》,描述摩西舉起手杖,召喚天火,燒死叛亂的祭司。
*《基督的試煉》,描繪基督三次戰勝撒旦的誘惑。
這三幅壁畫雖不差,卻也算不上傑出之作,可能是畫家初來乍到,還在適應羅馬的生活,加之其見到許多不同於佛羅倫斯畫派風格的畫作,影響了自己的原初風格,卻尚未調和融洽之故。1482年,波堤切利的父親去世,他只好風塵僕僕再回故土,這次的歸鄉便是永遠,直到生命的盡頭,波堤切利都沒再出過佛羅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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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麥地奇家族(1482-1497)
波堤切利回到佛羅倫斯後,為了再獲麥地奇家族重用,便宣稱自己不回羅馬了,恰好當時羅、佛關係已有所和緩,羅倫佐便順勢留下了他,波堤切利於是迎來人生另一波創作顛峰。在這之後,波堤切利自新柏拉圖主義處汲取靈感,畫了許多以希臘神話為主題的作品。新柏拉圖主義(Neoplatonismo)並非文藝復興的產物,而是公元三世紀起於埃及亞歷山大的一支哲學流派,以柏拉圖之說為骨,融以亞里斯多德等人的思想而成。早期的基督教教父們(Early Church Fathers)為擴大信眾、同時強化知識論述力道,於是將新柏拉圖主義的古希臘哲學引入基督教裡,因而催生了教父哲學(patristic philosophy),確立三位一體、救贖論、創世論等諸多概念,為往後的經院神學奠下深厚的基礎。
學者馬爾西利奧·費奇諾(Marsilio Ficino)是文藝復興的新柏拉圖主義大家,由於本身研究佔星術,因此他所再現的新柏拉圖主義就多了些神秘主義的味道。費奇諾企圖將希臘神祇等異教符號與基督教相結合,換句話說,在新柏拉圖主義的論述下,維納斯已不再是女神,而是某種"美德"或」精神」的象徵。費奇諾是羅倫佐的導師,受麥地奇家族終身贊助,新柏拉圖主義自然成了佛羅倫斯的主旋律,因此後世藝術史學家分析波堤切利服務於麥地奇時的作品,大多會採新柏拉圖主義的視角,例如舉世聞名的《春》(Primavera)、《維納斯的誕生》(Nascita di Venere)。
*馬爾西利奧·費奇諾(Marsilio Ficino)
*《春》(Primavera),1478-1482年,現藏於佛羅倫斯烏菲茲美術館。
畫的時序由右到左,呈現了寓言的圖像。最右方是風神澤菲爾(Zephyr)強虜仙女克洛裡德(Cloride)之景。澤菲爾是西風之神,所到之處皆挾帶強風,故其肩膀附近的月桂樹枝呈現了不規則的扭曲,克洛裡德的衣衫、頭髮也因風狂亂。克洛裡德被碰觸的瞬間,朵朵鮮花自口中流瀉而出,暗喻其與風神成婚後的身分轉換-成為花神(Flora)。
花神位於克洛裡德的左側,兩者共享同一主體,但身分有所不同。花神是克洛裡德成婚後的狀態,頭飾花環,頸戴花圈,禮服上繡了各色花朵紋樣,就連腳踏之處也是鮮花滿地。波堤切利的筆觸就像春神的足跡,從背景的月桂樹、灌木、橘子樹,到前景的勿忘我、鳶尾花、矢車菊、毛茛、罌粟花、雛菊、紫羅蘭、茉莉等,只用一張畫布的空間,就塑出了神話花園的氛圍,如同曹雪芹用各色植物烘託了大觀園一般。
*花神的上半身細部圖,燦爛金髮之上,飾滿鮮花,脖子上則戴了花圈,波堤切利可能參考了先民的花神祭儀式記載來描繪這個形象。
*花神的下半身細部圖。絲質長裙上布滿繡花,腰身飾有一株玫瑰,裙襬處則以蕾絲收邊。裙襬盈滿鮮花,予人繽紛豐饒的意象。
*裙襬細部圖。
風神澤菲爾、克洛裡德、花神這三個右部的角色可被視為一個單元,象徵"人世間的感官體驗",但澤菲爾跟克洛裡德間又隱含幽微的暴力衝突,澤菲爾象徵愛情,克洛裡德則暗喻理性,而花神周遭的豐富植物則蘊含了生命之源的意象。
花神的左側是愛神維納斯,也就是這幅畫的主角。維納斯居中而立,背後是對稱的桃金孃(Rhodomyrtus tomentosa)灌木叢,桃金孃是維納斯的代表花,上面的橘樹林則是婚姻的象徵。
*桃金孃插畫,取自1749年的《柯蒂斯植物學雜誌》(Curtis's Botanical Magazine)
而畫中的維納斯雖是異教女神,卻以類似聖母的形象出現,背後的對稱桃金孃與橘樹的枝枒,形塑出一個天藍背景上的墨綠深拱,賦予維納斯莊嚴的母神氣息;而維納斯的手勢取自《聖母領報》中瑪麗亞歡迎天使的固定手勢,這也是異教與基督教元素在新柏拉圖主義盛行下相互融合的體現。維納斯身上穿的則是當時佛羅倫斯已婚婦女的服飾。
*《聖母領報》(Annunciation),1420年,未知作者,現藏於巴塞隆納的加泰隆尼亞國家藝術博物館(Museu Nacional d'Art de Catalunya)
維納斯位於畫作中央,在她頭上是蒙眼的邱比特,象徵愛情的盲目,邱比特持箭瞄準左下角的美惠三女神(Charites)。美惠三女神的原型本是農業之神,發展到後來,才逐漸由農業的豐饒意象化繹為"自然之美"的象徵,女神們各有代表的元素,且隨版本不同各有殊異,而波堤切利畫中的美惠三女神由左至右分別為:歡愉(Voluptas)、貞潔(Castitas)、美麗(Pulchritudo)。歡愉的髮絲狂亂,象徵著感性的享樂;貞潔望向左方,凝視著高舉手杖的男人,神情微鬱內斂;美麗的頸上戴著項鍊,髮飾同樣精緻,予人華美穆雅的感覺。
*美惠三女神,由左至右分別為歡愉、貞潔、美麗。由三女神可以看出波堤切利的線條功力,流暢清晰,自然靈動。
而貞潔女神凝望的男人,則是水星(Mercurius),也就是羅馬神話中的信使之神墨丘利、希臘神話中的赫耳墨斯(Hermes)。水星腳穿長靴、頭戴翅冠,手上拿著雙蛇手杖,撥弄著上頭的雲霧。
*水星全身圖,其捲髮與五官應是參照當時某位佛羅倫斯男性而成。
*水星以雙蛇手杖撥弄雲霧的細部圖。
因此若以新柏拉圖主義的哲學脈絡來閱讀這幅畫,由右到左的人物符碼便構成了以下的故事情節:仙子克洛裡德被風神澤菲爾強擄成婚,從而轉化為花神。這段婚姻看似生機勃勃(鮮花滿盈),卻始終是感性掠奪了理性。位居畫面中央的維納斯因此扮演了調節者的角色,在她頭上的邱比特雖代表盲目的愛,其箭鋒卻直指美惠三女神中的貞潔,同時貞潔又望向撥弄雲霧的水星。此處維納斯並非愛情的象徵,更多的是人文主義的精神代表,她調節了克洛裡德與澤菲爾的關係(感官享樂的愛情),邱比特與美惠三女神則象徵關係的轉化機制與過程:愛情雖盲目(邱比特),但貞潔卻是關係升華的關鍵(美惠三女神的中心)。而最左方的水星手臂上舉,用雙蛇杖驅散籠罩的雲霧,則象徵這段關係已由肉體層次升華到另一境界。波堤切利要表達的另一哲學理念,則是人們可以透過禁慾、節制及理性,讓自己的靈魂、精神上升到更高的層次,水星的希臘文Ἀρκτοῦρος本意就是"邊界的守護者",更有連接上下兩個世界的橋梁之意,這是波堤切利置於畫中的另一暗喻。
《春》除了完美融合神話符碼、教會哲學、佔星術、神秘主義等元素外,波堤切利在花卉與樹林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根據後世的藝術史學者考證,《春》這幅畫中真實存在、且可辨認的植物高達100多種,不僅烘託了"春"意盎然的氛圍、"花神"的華麗,更顯示麥地奇家族圖鑑藏書之豐富,可供畫家參考取材。
*畫中的橘林。其實橘花與橘子不會同時出現在一株樹上,而是花謝後才會結果。但波堤切利或許意在表現豐饒的意象,而橘子同時也是婚姻的象徵。
*維納斯背後是對稱的桃金孃灌木叢。
*依照編號,花神、維納斯、美惠三女神腳下的植物分別為:1.瑪格麗特(Margherita)、2.三色堇(Viola)、3.玫瑰(rosa)、4.嚔根草(Elleboro)、5.藍薊(Viperina azzurra)、6.款冬(Tossilaggine)、7.草莓(Fragole)、8.葡萄風信子(Muscari)、9.罌粟(Papavero)、10.矢車菊(Fiordaliso)、11.茉莉(Gelsomino)、12.玫瑰風信子(Giacinto Rosa)、13.毛茛(Ranuncolo)。
*14.黑種草(Nigella)、15.勿忘我(Nontiscordardimé)、16.番紅花(Croco)、17.刺梅(Euforbia)。
*克洛裡德口中噴出的植物是分別是18.長春花(Pervinca)、19.草莓、20.玫瑰或銀蓮花(Anemone)、21.矢車菊。
*風神上方的月桂樹。
*22.瑪格麗特、23.銀蓮花、24.草莓、25.矢車菊、26.玫瑰、27.康乃馨、28.紫羅蘭(Violacciocca)。
*鳶尾花(iris)
研究這幅《春》,讓我回想起第一次讀《紅樓夢》的感覺,豐饒的意象與思想彼此共鳴,映射出知識之春的無限美好。波堤切利重回麥地奇家族後再獲重用,也開始接觸新柏拉圖主義的相關思想,加上本身的繪畫功力深厚,這才有了這幅傑作,當年他33歲,已算是中年男人了。
從中古到文藝復興,並沒有明顯的斷代,而是衝突與融合不斷交織過度而成,因此我們很容易在所謂"文藝復興初期"的畫家作品中,看到中世紀的產物,以及隨之而來的新穎詮釋。一般我們都受歷史書寫影響,認為此時的歐洲人文主義抬頭,教會勢力逐漸下降;但從藝術史的角度來看,宗教主旋律不僅沒有離開舞臺,甚至滲入了先民神話的場域,並借用新的思想及符碼,不斷壯大自己的論述。波堤切利雖畫了維納斯、三女神,主意卻不是要復興希臘羅馬神話,而是要換一種方式表達基督神學。
這是藝術史上的一次精採意外,但並非無跡可尋,麥地奇贊助的新柏拉圖主義大師費奇諾可說是這段融合的背後推手,但這種詮釋方式終究只是曇花一現,在不久的將來,佛羅倫斯又經歷了一場政治巨變,這次巨變不只激發了各層面的社會動蕩,也致使波堤切利逐漸棄用異教符碼,轉向另一個極端,並且甘之若飴。其中原因為何,讓我們留待下回分曉。
▼作者介紹▼
劉燕婷 Liu Yanting 來自臺灣大學政治研究所碩士生。另學習阿拉伯語,曾至科威特交換一年,期間遊歷埃及、約旦、伊朗、土耳其、義大利,體驗各地風土人情與歷史文化。回國後一邊攻讀碩士,一邊從事英語及阿拉伯語的翻譯工作,平日喜歡閱讀藝術相關書籍,也是一名業餘的花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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