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魘》:有人說張愛玲是天才,她自己也沒有否認
據說,張愛玲曾留下遺囑,要將她的骨灰撒於荒野之地,但由於美國的法律不準,遂又決定海葬;而臺灣作家三毛就是這樣一把鮮花一把骨灰,在茫茫大海裡找到歸宿。某偉人生前曾提及餵魚的打算,不過還是被民國奇女子呂碧城給搶了先。而香港一位學者對此提出異議,因為張愛玲壓根兒就不喜歡大海。
年輕的時候,張愛玲就曾寫過一部《紅樓夢》的「現代版」;而在她的後半生裡,用了整整十年,寫了另一部和《紅樓夢》緊密聯繫的書,這就是《紅樓夢魘》,這本書很早曾經讀過,最為有趣的是她曾將《石頭記》的所有版本按照秩序排列出來,曹雪芹哪一年寫出了哪些,哪一年又寫出了哪些,雖然看起來有些天真,仍不失為一種創見。
就我自己而言,也看過不少由她的小說而改編的電影,而讀得最多比較感興趣的卻是她的散文。或許是太不習慣舊上海的花花月月,讀過的兩篇小說,而記憶裡又像不曾讀過,如果還能說出點什麼的話,總之不怎麼像《紅樓夢》,卻有些「狹邪小說」的影子。
而在今天再去看那一個有些華麗有些黯淡的上海,頗有幾分「白頭宮女在,閒坐說玄宗」的味道,不管壓在箱底的那方石榴裙多麼迷人,而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而在她的散文裡,時不時流露出那些對於城市大雅或大俗的見解,三分細緻,三分精巧,還有三分女性所獨有的溫婉。
她的散文很多都是身邊的一些小場景,一些簡簡單單的瑣事,比如說姑姑中的那方批霞,黑沉沉的長街上懷著火光賣白果的小孩,夜裡賣餛飩的梆子聲,總有些平凡的東西在裡面湧動,像極了「姑姑語錄」裡的一句話,「一天到晚的發出衝淡之氣來!」這和眼下的上海寶貝們,故意放在兜裡只放上幾張毛票子的那種瀟灑,實是不一樣的。
還是說說這本她讀得滾瓜爛熟的《紅樓夢》吧,確實,她也幾乎花了一生的時間去讀它。至於怎麼讀的,是不是也和三毛上課時偷偷地放在裙子下面讀,一看到和尚道士就不知人間何世了,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文學家讀紅論紅,自有考據學家們不可及之處。她有她的想像,她有她的領悟,所以張愛玲說:「《紅樓夢》是創作,不是自傳性小說。」
一直有人說張愛玲是天才,張愛玲也自己也這樣寫過: 「我是一個古怪的女孩,從小被目為天才,除了發展我的天才外別無生存的目標。」其實天才也不是生來腦中就刻錄一部《紅樓》吧,畢竟也是反覆熟讀,當然,這也源於天才獨特的興趣。張愛玲是「乖僻」的,不同於廬隱的平和、石評梅的清俊、林徽因的親近。但不可否認,她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