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神仙】
王靈官的故事
今天，農曆六月十五是道教護法神王靈官祖師聖誕。
王靈官寶誥
志心皈命禮
先天主將，一氣神君。都天糾察大靈官，三界無私猛烈將。金睛朱髮，號三五火車雷公。鳳嘴銀牙，統百萬貔貅神將。飛騰雲霧，號令雷霆，降雨開睛，驅邪治病。觀過錯於一十二年，受命玉帝。積功勳於百千萬種，誓佐祖師。至剛至勇，濟死濟生，方方闡教，處處開壇。豁落猛吏，三五火車，太乙雷聲應化天尊。
（上圖：鶴伴山長生觀靈官殿王靈官聖像）
道教鎮山護廟神王靈官，神位雖不高，來歷卻非凡。相傳，他原是「封神榜」上有名的雷部二十四天君之一的王變天君，天上人間，經歷幾番磨鍊之後，到了宋代拜薩守堅真人為師，才成為道教護法神的。當初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命封神時，給雷部諸天君規定的職責是：行雲布雨，萬物託以長養；誅逆除奸，善惡由之禍福。這雷部的統帥則是忠心赤膽、無私無畏的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聞仲太師。他對部屬要求極嚴，所以諸天君一年到頭，周而復始、晝夜不息地巡視天下，洞幽燭微，賞善罰惡，異常辛勞；世上不忠不孝、大奸大惡、禍國殃民之徒，遭天懲雷殛者代不乏人。王天君更是執法公正，克盡職守。儘管如此，他深恐萬一不慎誤傷好人，無法挽回，常思留住凡界親查親訪，更切實地做些除暴安良、大快人心之事。
天上方幾日，人間已千年。待至唐朝貞觀年間，王天君的願望實現了。他託生於湖北襄陽府洛裡王姓之家，就是後來見義勇為、聞名遐邇的好漢王惡。此人名雖不雅，含義實好，即「降服惡人，除惡務盡」之意。他俠肝義膽，專愛抱打不平，救助窮苦百姓，於是鄉親們奔走相告：「王惡真像個天神，受欺凌的人有救了。
王惡字秉誠，父名王臣，早逝，他是遺腹子，靠母親邵氏撫養長大，膂力過人，性情剛烈，嫉惡如仇，痛恨世道不平，鋤奸撻橫，不遺餘力。但由於性急暴躁，常常輕易動武，也引起一般人的驚懼。好友勸他道：「天下很大，惡人各地都有，何不到外州府縣去增廣見聞，施展抱負。」王惡甚以為是，便立刻動身遊歷四方。他敢做敢當，除掉了不少害人蟲，名聲越來越大。不料，陝西扶風縣有一叫王黑虎的惡霸，居然假冒他的威名，搶財奪產，淫人妻女，無惡不作。尤其令人髮指的是，閨中少女凡姿色出眾者，他均要先行強佔，然後才準出嫁。鄉人畏其有勢，無可奈何。王惡得知後，氣得暴跳如雷，於是打上門去，殺死這惡霸。地方裡正不敢主持公道，竟將王惡送至縣衙，縣官徇私枉法，不容分說，便喝令左右將他收監治罪。王惡憤怒至極，鬚髮倒豎，大罵：「狗官可惡，欺人太甚，我要一一收拾爾等，以除民害。 」一躍而上，隔案把住縣官袍袖，欲將其拉下堂來狠揍，縣官嚇得渾身篩糠，連聲求饒，賴眾隸胥上前逆拽力救，方得脫身。這以後，王惡即南返荊襄。那裡有座古廟為江怪佔據，此怪顯靈，要地方祭祀會主每年六月六日備活牛羊豬各十頭，酒十釀(每釀合酒六斛六鬥)，供其享用，否則，就要降瘟疫，使人畜流血而亡。窮苦百姓終年勞作尚不得溫飽，哪堪如此重負，只好賣兒賣女，一時悲聲盈耳。王惡見此慘狀，怒不可遏，放火把廟燒成灰燼。江怪懷恨，作起妖法，突然間天昏地黑，狂風大作，砂石飛滾，向民居襲來。王惡畢竟是凡人，面對妖風，束手無策。正在危急之際，適值薩真人駕雲攜藥解救瘟疫而來，遂作法使妖風倒刮回去，滅了江怪。此次薩真人並未露面，是在暗中相助，挽救了一方生靈，功德無量而不圖顯姓留名，品德高尚，令後人敬仰。
王惡見義勇為，不畏妖怪，以及諸多抑強扶弱之舉，早有地方神表奏天廷，玉帝加恩褒獎，封他為豁洛元帥，管領天下都社令，並賜鬥大金印一顆，上篆「赤心忠良」四字。元帥府設在天門附近，凡有下界方士奏報，王元帥均親自過問，查實有大過者，雷厲風行，以大木槌將之擊斃。從此，不論何人，都畏服王帥之威力，不敢少許營私，世風日臻淳樸。
王元帥雖然勤勉自持，業績卓著，但久居天府，高高在上，總感與世隔膜，對民間隱憂疾患，知之不詳，於是動了深入幽冥之念，意欲通過對冤魂惡鬼的訊問，從反面鑑察陽世諸色人等邪正善惡，功過是非。但天規森嚴，元帥豈能隨意離位，需要一個過渡階段。他首先想到自己的名字確實難聽，容易使人誤會、害怕，便把「惡」字改為「善」字。接著自願降格，請準到玉樞火府當一員天將，因其資歷不淺，被列在二十六天將之首位。後又任先天大將火車靈官，職司糾察，久值靈霄殿。
時光如流，轉眼到了宋朝徽宗時期。王靈官經過再三申請，獲玉帝批准，出任了湖南湘陰縣城隍，管領陰界亡魂。這陰界乃極其黑暗之地，鬼魅無數，但其特點並不是青面獠牙，而是：面善心黑，詭計多端，性極陰險，善於阿諛逢迎。王善原本性烈，敢於碰硬，可是卻對付不了這班口蜜腹劍之徒。久而久之，沾染了陰氣，消磨了銳氣，漸漸忘記初衷，竟然作威作福起來，要百姓、以童男童女生祀其廟，變成令人又怕又恨的邪神。正當他在歧途上愈滑愈遠之時，在唐代即曾救過他的薩真人從川西趕至湘陰，見此情況慨嘆道：「此邪神所為，吾當即焚其廟。」話音一落，只見雷火飛空，廟已立時焚毀。真人此舉，意在教訓，促其省悟。但王善已迷失本性，反而跑到靈霄殿狀告真人無故焚毀其廟，致使他失去棲身之所。玉帝未及詳查，信以為真，令他察訪人真人過失，便宜行事。若干年後，真人行至龍興府江邊洗手，忽見水中有一神影，便問道：「爾是何神，請現身。」霎時，一位面闊色赤，滿髯高翹，頭戴金盔，身披金甲，手執鋼鞭的神人伸出水面，上岸後拜道：「我即湘陰城隍王善，曾暗中跟蹤真人十二年，只候有過，即報前仇。因真人光明正大，隱暗不欺，濟世利人，慈悲為懷，沒有絲毫違犯天律之處，使我既欽服又慚愧。今天要拜真人為師，奉行法旨，以備驅策。」真人聽後欣然道：「吾與爾有緣，非自今日始。不過，爾曾為邪神，能持久地崇道奉法麼?」王善於是立誓「海枯石爛，永不背盟」，以表真心。師徒二人這才歡歡喜喜地同返四川深山修煉。王善專心致志學符咒，學醫藥，也學諸種驅邪降妖法術。因他曾任天宮靈官之職，傳說在齊天大聖孫悟空大鬧天宮時奮勇力戰猴王，身手不凡，世人一直尊稱他王靈官，不敢直呼其名。又過了若干年，薩真人功行圓滿，玉帝下詔，封他為都天宗主大真人，在即將赴天樞領位時，真人慾奏明玉帝提拔王善為隨身部將。可是王善見道教處在興盛時期，真人高道層出不窮，廣施教化，護國佑民，名山福地宮觀眾多，氣象日新月異，便請求留下來擔任鎮山護廟之職。真人讚許道：「爾立志護教，實在難能可貴，為師亦有此意，望好自為之。」
王靈官自任道教護法神後，威靈赫赫，時現法相，額上增長一目，神光如電，妖孽難以遁形，善惡立可辨別。明朝永樂皇帝篤誠崇奉靈官，祈禱每每應驗。後從東海獲一靈官藤像，朝夕禮敬，待如上賓，出徵時必載此像同行，以為護軍之神。永樂中於宮城西敕建天將廟、祖師殿，供奉王靈官及其師薩真人；宣德時改為大德觀，封薩真人為崇恩真君，王靈官為隆恩真君；成化初改觀為 「大顯德靈宮」，四時遷官致祭。各地道教宮觀，進山門第一殿便是靈官殿，數百年來，香火久盛不衰。「三眼能觀天下事，一鞭驚醒世間人」，王靈官威名大振，遠遠超過其師。後人贊道：「王惡不惡，王善不善，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原載《中國道教》 199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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