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生活習慣,不同的美味食物,甚至不乏那些有些奇葩的東西。
看似鹹魚卻不是鹹魚,你說奇怪不奇怪?
在沿海象山地區,幾乎每戶農家的門前都懸掛著一些像是鹹魚的東西,但是它們卻不是鹹魚。
這種遠遠看上去像落筍的東西,當地人把它叫做落筍,其實就是筍乾的一種。
新鮮的整根竹筍必須經過高溫煮熟後,再經過長時間間斷性的壓榨,將筍內的水分完全排出,再在烈日下暴曬一個月,才能大功告成。
落筍與鮮筍最大的區別在於,儲存的時間較長,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得到。
雞肉做的麵條,卻吃雞不見雞,吃麵不像面——捶雞面!
捶雞面是臨清當地的一道特色美食,但是在臨清卻並沒有什麼歷史記載,但是這種捶打的製作工藝,卻是沿運河從南方而來的。
在浙江沿海一帶,有一道敲出來的魚皮餛飩,敲打而成的魚蓉與澱粉混合,魚皮透明光滑,味鮮爽口。
或許是山東人喜愛食雞吃麵的緣故,讓南方來的捶打工藝,在這裡變成了捶雞面。
用刀背把雞肉纖維剁碎,加入蛋清,鎖住肉的水分,使剁碎的雞肉口感嫩滑,攪勻之後,把雞蓉捏成一個個的丸子狀。
在一張白紙上放一點澱粉,拿一個做好的雞蓉球放在澱粉上,用手把它按扁,然後用一個小的擀麵杖開始捶雞蓉,捶的過程中要經常晃動一下下面的白紙,否則雞蓉會粘在白紙上,耐心細緻的捶幾分鐘,力道不能太大,否則雞蓉也會粘到白紙上。
捶雞的工具很簡單,只需要一個小木槌,但錘的過程卻極度的漫長,不溫不火,不急不躁,方可成就美味。
這麼精緻的製作工藝,粗獷的北方人可以如此完美的駕馭,還真是出乎意料。
雞蓉捶好之後,幾乎與下面的白紙的厚度差不多,在一個盆裡放點涼水,把捶好的雞片放進去,隨後拿出來,幾乎就是透明狀的,非常漂亮,摸起來像海蜇的感覺。
行家裡手敲出來的雞片薄如紙,在雞湯的調配下,軟嫩細滑,爽口彈牙。
上鍋蒸熟,最大程度的保持了麵條的筋道和外形的完整。
捶雞面的口味平和,清新又追求本味,這本是源於淮陽的味道,卻也留在了重油重鹽的山東境內。
這些食物有的看起來奇怪,有的做法奇怪,但是卻終究是成就了一道道特殊的美味,這也源自於人們的智慧。
做燜魚最好的材料是「虎頭鯊」,這聽起來名字極其嚇人的品種,不過是一種淡水小魚。在邵伯人眼中,它是一個十足的呆子,笨頭笨腦的,極易捕捉。但是這種虎頭呆子的肉質卻極其嫩滑,刺少,用來做悶魚最好不過了。
將這種魚鱗極細的滑手小魚,片成薄薄的魚片極其不易,簡單的食材能做出精細的味道,也是淮揚菜最大的特點之一。
切好的薄魚片要掛上邵伯的特產——菱角粉,入油鍋燜炸三次,在氣候溼潤的南方,要將食材處理的清脆可口,就要付出更多的耐心。掛滿芡粉的魚塊兒剛一入鍋,就像花朵一樣綻放開來,開始三入三出的油鍋旅行。看似步驟簡單的炸制,需要廚師對火候的掌握和把控十分的精確。火力迅猛,千鈞一髮,瞬息萬變,多幾秒會糊,少幾秒不脆。
這道菜的最精華所在,就是一人要同時兼做兩口鍋,一邊炸魚,一邊做滷汁,哪一邊照顧不到都會前功盡棄,做這道菜的廚師將一心二用發揮得是淋漓盡致。
這道名字普通的邵伯燜魚囊括了燒、炸、燴、熘、燜等所有淮揚菜的烹飪技法,學會這一道菜就至少需要三年的功夫,現在這道菜已經面臨失傳。
看著魚塊在鍋中燴著油花,發出「吱吱」的聲音,這炸制發出來的聲音是不是就是邵伯燜魚所謂的「會唱歌」呢?然而並不是。
這道菜的真正精彩之處馬上開始上演,能不出唱得出歌,還要看速度夠不夠快。這道燜魚的上菜過程,簡直就是一次時間與味道的賽跑,從出鍋到上桌不能超過一分鐘。上菜的服務員一邊要承受兩個湯盆的重力,一邊還要健步如飛的跨上臺階,邵伯燜魚能不能唱出動聽的歌聲,除了仰仗廚師的手藝之外,還要依靠服務員的速度,為的就是那一口脆。
端上桌之後,將滾燙的湯汁倒進炸好的魚片中,魚片立時發出「滋啦滋啦」的誘人的響聲,簡直是在客人眼前上演了一場視覺、聽覺和味覺的盛宴。
現在的餐桌上,像這種有聲音的菜幾乎是不多見了,這道邵伯燜魚不但可以讓客人大飽口福,還能飽耳福,夾起一塊炸魚片放進嘴裡,入口酥脆,汁液酸甜爽口,吃過了以後給人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通過這道菜可以品嘗到那種老味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