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暴力總是與戰爭形影不離。第二次世界大戰臨近結尾時,蘇聯軍隊踏進東歐,湧向柏林,所經之地的婦女們的處境異常艱難。
最先遭到衝擊的是匈牙利和奧地利,許多婦女遭到非常嚴重的性暴力,以至於她們在男人的暴力之下脊椎骨折。根據醫院所做的粗略統計,大約有20萬名匈牙利婦女被蘇聯士兵蹂躪。
隨著蘇聯紅軍向柏林進發,災難向烈火般蔓延。發生的德國的性暴力案件最為普遍。在東普魯士、西裡西亞和波美拉尼亞,數萬名婦女被以中世紀的暴力方式先奸後殺。瑪麗瑙曼是來自波美拉尼亞比爾瓦爾德的年輕母親,她被強暴後,兵痞們把她與丈夫一起吊在乾草倉裡,而她的孩子就被絞死在她腳下。她被幾名波蘭平民救下來時還沒咽氣,波蘭人問她這是誰幹的,她說是俄國人幹的,波蘭人卻說她撒謊,而且還毆打她。
她無法承受這一切,想要自沉在附近的溪流裡,但未能死去。她渾身溼透,向鄰居的寓所走去結果碰見另一名俄國軍官,於是再次遭到強暴。軍官剛扔下她,又冒出了四名蘇聯土兵並「用變態的方法」強暴了她。完事之後,他們把她踢暈。
數以千計的類似案例,收錄於德國口述史計劃、教會檔案以及德國政府文獻。蘇聯文獻也印證了上述說法。俄國軍官列夫科佩列夫和亞歷山大·索忍尼辛的回憶錄都描述了普遍出現的強暴景象,此外還有幾份來自蘇聯的報告,這些報告於1945年由蘇聯秘密警察機關即內務人民委員部提交。
在這些案例中,婦女慘遭多人強暴,經常是連續好多個晚上被反覆強暴。一位柏林婦女被人從地下室的後面捜出來,她後來說道:「23名士兵一個接著一個、我只能去醫院縫合傷口。」德國軍官卡爾奧古斯從一棟別墅裡搜出數十名婦女。她們每人每天平均要被強暴60到70次。據信,總共有將近200萬名德國婦女在戰後被強暴。
男性同樣受到這種普遍現象的影響。許多男人被迫目睹他們的妻子、母親、姐妹、女兒被侮辱。那些試圖阻止的男人經常會被槍殺,但通常德國男人只是呆坐一旁自此之後終身陽痿。因此,尤其是在匈牙利、奧地利和德國集體強暴不僅使婦女備受虐待和侮辱,而且這也如同對男人進行集體閹割。許多無法承受這種痛苦的男人離棄妻子,由此更加深了女人承受的痛苦。戰後德國的離婚率比戰前翻了一番。
戰爭結束後,性暴力和性奴役造成了嚴重後果。在德國儘管每年都有200萬宗非法墮胎個案,但德國婦女還是生下了15萬-20萬名「外國嬰兒」,部分是強姦的結果。在這些孩子當中,許多人都在怨恨母親的痛苦情緒中度過餘生。許多婦女被感染性病,某些地區染病的婦女多達60%。這些疾病通常是無法治癒的,因為在1945年8月的德國,注射一次抗生素的價格非常昂貴。
強暴婦女的土兵其實是受到縱容的,大多數士兵都沒有受到任何罰。蘇聯士兵辯護說:「美國和英國士兵有糖果去吸引姑娘,所以他們不需要暴力。俄國兵就沒辦法了。」實事上,這些士兵被認為是英雄,他們以解放者的姿態出現,回國後胸前掛滿意勳章,得到英雄的榮譽和待遇。
二戰中的性暴力事件,說明處於絕對支配地位、擁有無限權力的人會做出任何事。
資料來源:《野蠻大陸》基思羅威著 黎英亮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