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憲光:「神偷」張愛玲

2020-09-18 讀書人的精神家園

近日,由許鞍華執導、改編自張愛玲小說的電影《第一爐香》發布首支預告片,引發各方關注。


1.

《傾城之戀》取材於《詩經》中的《柏舟》,有張愛玲的白紙黑字為證。更準確地說,她從《柏舟》得到的只是一個故事母題,也就是「小姐落難,為兄嫂欺凌」的爛熟套。《柏舟》云:「亦有兄弟,不可以據。」復云:「憂心悄悄,慍於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又云:「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前兩者與流蘇回到白家後的遭遇相似,後一點與悲哀的主題有關。《柏舟》的作者,歷來爭議紛紛,有人說是失意士大夫,有人則以為婦人之詩,從小說來看,張愛玲自然同意後一說。她對古典詩歌涉獵很廣,常隨口吟誦,或搖筆即來。胡蘭成記二人一起在陽臺上讀詩說字,張愛玲的幾句閒言碎語,不知要勝過多少頭巾氣的考據文,真真聰明得「像水晶心肝玻璃人兒」。憑著天才的敏感,她在《柏舟》裡有了驚人的發現:「『如匪浣衣』那一個譬喻,我尤其喜歡。堆在盆邊的髒衣服的氣味,恐怕不是男性讀者們所能領略的吧?那種雜亂不潔的,壅塞的憂傷,江南的人有一句話可以形容:『心裡很霧數。』『霧數』二字,國語裡似乎沒有相等的名詞。」那些學者,有的把「浣衣」解釋成「雞」,有的把這詩說成「處亂君之朝,與小人同列」,最多想到未洗衣服上的汙垢,而喜歡聞油漆、汽油的張愛玲想到的是餿衣服的氣味。單從這個比喻看,這詩的作者就是個女人,「君子遠庖廚」,腐儒們大抵只關心「道」,連衣服也懶得洗,所以也聞不到髒衣服發出的那種「霧數」味兒。

松柏堅緻密實,皆是造船佳料。我想,那艘柏舟一定是獨木舟,孤獨地在時間的河流中漂泛,無所歸依。流蘇也是生活之河上的一葉孤舟,暫時棲息在白家的港灣裡,卻始終在被奚落與凌辱的小風暴裡討生活,與詩人的命運相似,也與《劉知遠白兔記》中的李三娘相似。張愛玲小說中的女性地位基本是下降的,比如薇龍從一個美貌而有朝氣的女學生淪落到一段糟糕的婚姻中,《連環套》中的霓喜也是在姘居中不停地墜落,《紅玫瑰與白玫瑰》中王嬌蕊結局也類似,只有流蘇的命運是上升的,而這降與升都離不開對單純的物質生活的喜愛,在潑辣或矜持中有著生命的縱恣、狡黠、素樸與真實。流蘇的故事,雖是落難小姐命運逆轉的熟套,卻也有其現代性。她大齡、離婚、寄居娘家,處境尷尬,本已是坐吃等死的命,偏偏家人不容,招惹出一系列的意外來。陪妹妹去相親時,靠從浪蕩前夫那裡學會的舞技,居然大大出了一場風頭,這是她的得意之一。再後來,範柳原居然請她赴港,將落難小姐的舞臺遷移到香港,這是其得意之二。再後來,居然因為一個城市的陷落,終與浪蕩子範柳原喜結連理,這是其得意之三。每一次得意,似出偶然,然而皆靠著更大的失意在底部幫襯著、支撐著。她有的只是自己的身體,只能靠情感冒險來謀取一份長期飯票,這也許就是她的「下賤難堪」處。她是被「拋」到這個境遇裡的,她無法選擇,所能做的只是險中求生,試探著不可知的命運的深淵。在《李延年歌》裡,美色與傾國傾城的關係似乎是確定的,而流蘇只是擅長低頭,香港的陷落與她無幹,是偶然性成就了她的婚姻。

2.

《傾城之戀》裡有一些古與今、中與西的糾纏,也在那些不經意的典故裡表露出來。

白流蘇第二次赴港,範柳原在細雨迷濛的碼頭上接她:「他說她的綠色玻璃雨衣像一隻瓶,又注了一句:『藥瓶。』她以為他在那裡諷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醫我的藥。』她紅了臉,白了他一眼。」柳原有點頑固地熱愛中國文化,究其實最多只是個半吊子,可是這句話中的「藥」喻卻有來歷。《金瓶梅》第十九回寫李瓶兒之語:「你就是醫奴的藥一般,一經你手,教奴沒日沒夜只是想你。」第十七回也有一句話,幾乎相同。柳原的話,即出此處。而《金瓶梅》之語,又與《西廂記》第三本第四折中張生的言語遙遙呼應:「自從昨夜花園中吃了這一場氣,投著舊證候,眼見得休了也。老夫人說著長老喚太醫來看我;我這頹證候,非是太醫所治的;則除是那小姐美甘甘、香噴噴、涼滲滲、嬌滴滴一點兒唾津兒咽下去,這鳥病便可。」西洋人也患有相思病,據說常用放血的方法治療,但並不常見,而國人的相思病似是從印度傳來,佛經及相關文獻有不少記載,在戲曲、小說中得以發揚光大,給出的藥方也只是簡單實用的性滿足。《傾城之戀》中的「藥」喻,自然是巧妙的,可是也有些性曖昧,故而流蘇「紅了臉,白了她一眼」。以範柳原對中國文化的了解,未必能達到如此精微的修辭,乃是作者越俎代庖,借用人物的聲腔宣示自己的在場。

藥與藥瓶的比喻,總讓人想到赫胥黎《療養》中的那個比喻:「她的神經系統似乎因為受不了不平靜的生活而和她分了家。它們像籠中的鳥,緊張地一再被每一細微的動靜所驚起,而她那疼痛疲倦的身體就是它們的鳥籠。」許子東曾說張愛玲的比喻有一種意象延伸的動作性,它並不是打一個比方就完了,而是在同一節或後文中要延續這個比喻,在推進中生出浪花來。這種語言技巧,赫胥黎也愛用,似是西洋文學擅長的的修辭套路。至於觀念的直接挪用,在《傾城之戀》也有體現,比如「婚姻就是長期的賣淫」即是一例。旅館中打電話的情節,是《傾城之戀》中最動人的場景之一,其張力即在於東西方兩種愛情觀、婚姻觀的糾纏。小說寫道:

流蘇沉思了半晌,不由得惱了起來道∶「你乾脆說不結婚,不就完了!還得繞著大彎子!什麼做不了主?連我這樣守舊的人家,也還說『初嫁從親,再嫁從身』哩!你這樣無拘無束的人,你自己不能做主,誰替你做主?」柳原冷冷地道:「你不愛我,你有什麼辦法,你做得了主麼?」流蘇道:「你若真愛我的話,你還顧得了這些?」柳原道:「我不至於那麼糊塗。我犯不著花了錢娶一個對我毫無感情的人來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對於你,那也不公平。噢,也許你不在乎。根本你以為婚姻就是長期的賣淫——」流蘇不等他說完,啪的一聲把耳機摜下來,臉氣得通紅。他敢這樣侮辱她,他敢!

《小團圓》中,張愛玲不停地記錄下九莉關於婚姻的心理,其中較重要的是這一句:「她一直覺得只有無目的的愛才是真的。」而白流蘇的目的性太強,把婚姻當成了長期飯票,實在是庸俗的常態。那一句「根本你以為婚姻就是長期的賣淫——」,在範柳原的語境裡,只不過是一句尋常的調侃話,卻使之倍感侮辱。柳原的話,讓我們想起恩格斯關於資本主義婚姻的論斷:「這種權衡利害的婚姻﹐在兩種場合都往往變為最粗鄙的賣淫——有時是雙方的,而以妻子為最通常。」蕭伯納《人與超人》也曾有類似言論:「婚姻是人類制度中最放蕩的。」對張愛玲影響甚大的赫胥黎、毛姆等人,觀點也大體接近(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看陳娟《張愛玲與英國文學》第四章第一節)。然而柳原並不是一個政治經濟學家,也不是文學家,只不過鸚鵡學舌,將英國時髦的反婚姻言論濫用一番罷了。可是這句話,的的確確擊中了流蘇。兩個人的戀愛往還,其實是在不同的音軌上展開的,一個要的是穩定的婚姻,一個則是確切感受到惘惘的威脅——時間、戰爭、死亡等等——所帶來的不確定性。柳原傾心於精神戀愛,對人的渺小、不定、悲哀亦有著真切的體悟,而流蘇看似新潮,敢於離婚,骨子裡想守住的卻是名分和穩定的關係。(諷刺的是,白流蘇所說的「初嫁從親,再嫁從身」乃《水滸傳》中王婆勸誡潘金蓮的話,《金瓶梅》後來又加以改寫。)從精神氣質上看,柳原離張愛玲近,流蘇則較遠。

3.

《紅玫瑰與白玫瑰》的對話,不免小資的油滑,也缺少性靈和高貴的東西,可是文字裡全是機鋒,簡直可以說是一片片隱喻的小叢林,大埋伏裡套著小埋伏。用作者自己的話來說,那語言真如「龍頭裡掛下一股子水一扭一扭流下來,一寸寸都是活的」。我曾以為這些妙文字一空依傍,完全是張愛玲師心自用,獨出機杼,近來也看出其中不乏因襲處。比如佟振保與王嬌蕊在陽臺上的這一段:

振保靠在闌幹上,先把一隻腳去踢那闌幹,漸漸有意無意地踢起她那藤椅來,椅子一震動,她手臂上的肉就微微一哆嗦,她的肉並不多,只因骨架子生得小,略微顯胖了一點。振保曉得:「你喜歡忙人?」嬌蕊把一隻手按在眼睛上,笑道:「其實也無所謂。我的心是一所公寓房子。」振保笑道:「那,可有空的房間招租呢?」嬌蕊卻不答應了。振保道:「可是我住不慣公寓房子。我要住單幢的。」嬌蕊哼了一聲道:「看你有本事拆了重蓋!」振保又重重地踢了她椅子一下道:「瞧我的罷!」嬌蕊拿開臉上的手,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道:「你倒也會說兩句俏皮話!」振保笑道:「看見了你,不俏皮也俏皮了。」

這段話自然屬於張愛玲說的那種高等調情,每句話都暗藏著細密、深微的心思,彼此都懂得,彼此不說破,屬於油嘴滑舌的機智。嬌蕊的名字也有講究,與這段話有關聯。嬌蕊第一回見到振保,把自己的名字寫給他看,「紙上歪歪斜斜寫著『王嬌蕊』三個字,越寫越大,一個『蕊』 字,零零落落,索性成了三個字」,——那三個「心」字不也是別有意味的指涉嗎?偶然讀到新月派詩人朱大枬的《逐客》,才發現張愛玲的靈感所自。《逐客》詩云:


自從你搬到我心裡居住,

苦惱就是你給我的房租;

但我總渴望有一天閒靜,

心裡沒有你的舞影歌聲。


我幾時貼過招租的帖子?

我一生愛好的就是空虛。

去罷,你乘隙闖入的惡客,

你鎮日歌舞著無晝無夜。


你舞蹈的震撼你的叫囂,

我心可受不住這樣攪擾!

去,你不用向我裝痴裝傻,

有一天我就要趕你搬家!

這首愛情詩表面上說的是愛的苦惱,暗底裡未始沒有一些甜蜜。妙的是,這首詩用房東、房客、房租、房屋一系列的隱喻來描摹單相思的苦惱,意思新,擬喻巧,讓人印象深刻。朱大枬是個短命的詩人,二十出頭就去世了,我頗疑心張愛玲讀過這首詩,不然何以相似乃爾?但是張愛玲畢竟是張愛玲,不僅在原有的比喻系列中增添了「單幢(房子)」「拆了重蓋」這樣的機鋒,還在後面留下了蒼涼的迴響:「振保笑道:『你心裡還有電梯,可見你的心還是一所公寓房子。』嬌蕊淡淡一笑,背著手走到窗前,往外看著,隔了一會,方道:『你要的那所房子,已經造好了。』振保起初沒有懂,懂得了之後,不覺呆了一呆。他從來不是舞文弄墨的人,這一次破了例,在書桌上拿起筆來,竟寫了一行字:『心居落成誌喜。』」那情景的鮮活完全是詩所未有的。我向來以為詩要勝過小說,可是張愛玲對原材料的改造,實有青勝於藍之效。

4.

張愛玲《童言無忌》云:「最近我在一本英文書上看到兩句話,借來罵那種對於自己過分感到興趣的作家,倒是非常恰當:『他們花費一輩子的時間瞪眼看自己的肚臍,並且想法子尋找,可有其他的人也感到興趣的,叫人家也來瞪眼看。』我這算不算肚臍眼展覽,我有點疑心,但也還是寫了。」這話頗有些英式幽默的味道。那麼張愛玲所說的那本英文書是什麼呢?最近讀赫胥黎的小說集《瞬息的燭火》,才發現這句話出自赫氏短篇小說《煙花夢》。《瞬息的燭火》的書名出自《麥克白》,是赫胥黎1930年出版的小說集,似乎僅有嵇叔明的譯本,臺灣志文出版社1976年版,譯得文雅流暢,現在已經不多見了。《煙花夢》裡寫道:

「正如字面所暗示的,」他說,「一個人缺乏教化而企圖佔有一個靈魂。一個未開化的理想主義者,一個高等思想者,卻什麼都不想,除了他的——或者更常見的,我怕是她的——一點點個人的感官情意。他們花一輩子時間看他們自己的肚臍眼,偶爾還想找個有同樣嗜好的人跑來和他合看。哦,這比喻多絕多妙。」

這個肚臍眼的比喻,主要是諷刺那種所謂的理想主義者或思想者,沉迷於自己的一點點個人感受,而不能看到世界的本質。張愛玲用它來諷刺那種過於關注自身的作家,實在很恰切。《煙花夢》寫的是一個五十歲功成名就的男小說家與一個二十一歲女崇拜者之間的愛情故事,初看起來很是乏味,愈讀愈入佳境,然而小說的結局終歸是幻滅的,瀰漫著赫胥黎所特有的頹靡無常及懷疑主義思想。赫胥黎是張愛玲欣賞的作家,那麼她得到英文版的《瞬息的燭火》,讀到一些警言妙句,受其啟發,再創造性地運用到自己的小說中,是很自然的事。

張愛玲是比喻的高手,大概唯有錢鍾書與之旗鼓相當。她與赫胥黎妙語相通的地方實在太多,篇幅所限,姑且再舉一例。《第一爐香》有句話令人印象深刻:

薇龍第二次看見他們倆的時候,兩人坐在一柄藍綢條紋的大洋傘下,梁太太雙肘支在藤桌子上,嘴裡銜著杯中的麥管子,眼睛銜著對面的盧兆麟,盧兆麟卻泰然地四下裡看人。他看誰,薇龍也跟著看誰。其中惟有一個人,他眼光灼灼地看了半晌,薇龍心裡便像汽水加了檸檬汁,咕嘟咕嘟冒酸泡兒。

張愛鈴善於「以實寫虛」,即以具體的意象來描摹抽象的情緒或情感。少女的嫉妒,本是無形無聲無色的,她偏偏要用汽水與檸檬汁混合在一起冒出的酸泡泡來比擬,真是絕了。白先勇《香港——一九六〇》也有類似表達:「嗯,香港快要幹掉了。天藍得那麼好看,到處都是滿盈盈的大海,清冽得像屈臣氏的檸檬汽水,直冒泡兒。可是香港卻在碧綠的太平洋中慢慢的枯萎下去。」兩相對照,孰優孰劣,甚是瞭然。這個比喻,我們可以在《煙花夢》中找到它的原型:

也許……這幾乎使她覺得自己的血液,一定變成了紅熱的蘇打水,到處冒著興奮和恐懼的泡泡。她在這冒泡泡的搖擺恍惚之中隱隱約約聽到他在說,「現在,看那個。」

這是小說的女主人公潘蜜拉與男主人公方寧一起觀看太陽神阿波羅神像時的心理描寫。當方寧對著阿波羅神像解釋自己的人生觀、哲學觀和藝術觀時,潘蜜拉越聽越痴迷於他,於是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也像蘇打水一樣冒著興奮與恐懼的泡泡。這種手法,在赫胥黎那裡真是家常便飯一樣普遍。《煙花夢》又云:「那涼爽、新鮮的(金銀花)香氣好像肉眼看不見的島嶼,散落在蕨草氣味形成的燠熱的大海中。」香氣無形無色,赫胥黎卻把它比作肉眼看不見的島嶼,散落在由蕨類植物的氣味所形成的炎熱鬱悶的大海中,的確是善於擬喻。

5.

張愛玲小說語言的美妙,主要出自她的天縱之才,而古典小說與戲曲、外國小說以及電影的滋養也是不可缺少的。那些典故或影響本是零散無序的,作者用綿密的針線將它們重組起來,織出了絢麗的小說圖案。只是由於文獻不足,並不能將那些影響一一徵實。這裡舉的幾個例子,只是偶有所得,為張迷增添一點談助罷了。有人把別人的妙語好句明火執仗地搶過來,直接做賊,總覺不太體面。像張愛玲這樣的妙手空空,點鐵成金,至今言者寥寥,也可算是一位「神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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