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割不得,芒種割不及。」說的是小滿到芒種這檔期,正是收割麥子的好時機。眼看芒種到了,在東莞打工的當小老闆的旺財這幾天生意正忙,騰不開手。老家還有一畝多小麥到該收的時候,掙錢再多,總不能一地麥子不要,乾脆委託在家裡的侄子吳成幫忙,把麥收了。
吳成有點日毛,整天遊手好閒,喜歡擺闊,三天兩頭吆一些狐朋狗友吃喝。旺財是吳成親叔,當然很了解自己的侄兒是啥秉性脾氣。想著每次回家吳成總對他叔長叔短的叫著,親熱勁兒賽過親兒子。再說收麥這個小事,找別人還是不如親侄子放心,於是拿起手機,開始給吳成打電話。
「二叔,你是說幫你把麥收了,沒事!這事兒你放心。」吳成接著旺財的電話,滿口應承下來。
傍晚,旺財正在燈下算帳,看看一天來收入情況。手機響了,是侄兒吳成的電話。
「二叔,我是吳成。麥子收完了,顆粒歸倉。」
「好呀!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微信轉帳。」旺財感到很滿意。
「二叔,按你的吩咐,麥子收了,一共賣了700塊。請機器收割,費用200,塊,這中間請人裝卸,都是些哥兒們,他們不要工錢,我只好請他們吃飯,飯後又洗洗腳,一共花了800塊。」吳成話音清晰,條理清楚地向旺財匯報著。
「二叔,再給我300塊,收支平衡。」吳成把二叔兩個字叫特特別親。
麥子已經沒了,還貼了300元,旺財只好轉錢,認了。
翌日,旺財還沒有起床,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吳成。「娃呀,麥子都收了,還有啥事?」旺財看見吳成電話,心裡顯然是不痛快。
「二叔,不好了,整錯了,昨天割的麥子不是你的,鄰家老扯不依咱,非讓你的麥抵上,再加200元!」吳成焦急地說。
「明知道靠不住的人還要靠,明知道靠不住的事還要做。」旺財老婆在一旁埋怨道。旺財啞然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