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我們生活在巨大的差距裡

2020-12-16 愛琴海ai讀書

我們都是病人,因為我們一直生活在兩種極端裡,與其說我是在講故事,不如說我是在尋求治療,因為我是一個病人。

餘華,是出身於牙醫的作家。記得他曾在《朗讀者》與董卿談論自己的過去,那次談話很有趣,所以我記憶猶新。

他說,他的父母都是醫生,童年是在醫院裡度過的,長大後自己也做了醫生,是牙醫。但因為自己不喜歡每天看著別人張開的嘴巴,所以在給人拔了五年牙後,實在不想拔了,便寫起了小說。

他說,後來的評論家都讚揚他的語言簡潔,那是因為自己認識的漢字少。說自己先拿了本《人民文學》看了兩頁,知道哪裡用逗號、哪裡用句號、哪裡用引號,便說「行了,差不多了,開始寫吧。」董卿還調侃道「起點還挺高」。

就是這樣一個幽默地將自己的寫作之路定格在「偶然性」、「隨意性」上的作家,卻是寫出了那麼多令讀者喜愛的作品。像《活著》、《兄弟》、《第七天》、《許三觀賣血記》等等,無不驚世駭人,聞名中外。

我們很慶幸,餘華會在給人拔了一萬多顆牙後果斷改行,他的寫作之路對他自己而言是機遇,對於讀者而言就是幸運了。《我們生活在巨大的差距裡》是餘華凝聚10年精力寫就的首部雜文集,從中國到世界,從文學到社會,他以犀利的眼光、戲謔的文筆,展現給我們一方不同的天地。

01餘華的寫作:我只要寫作,就是回家

這就是我的寫作,從中國人的日常出發,經過政治、歷史、經濟、社會、體育、文化、情感、欲望、隱私等等,然後再回到中國人的日常生活之中。

餘華說他在北京生活了三十多年,遠超過生養他的南方小鎮,但唯有在不寫作的時候,他才能意識到自己身在北京。而他的作品也幾乎全都圍繞著故鄉和童年而存在。

在這本書的第一篇文章《一個記憶回來了》當中,餘華寫到了自己的寫作與轉型。他在這裡解釋了那個血腥暴力的餘華為何失蹤了,去哪了。

餘華說,一個人成長的經歷決定其一生的方向。他初期作品中的血腥和暴力,源自他的童年經歷,醫院的經歷、文化大革命的經歷;而這個寫作階段的終結則是因著一次漫長的噩夢喚回的一個記憶,從而也使他自己從精神崩潰的邊緣掙脫。

不過,雖說後來餘華的作品減少了血腥和暴力的成分,但他的寫作仍然圍繞著他兒時生活過的地方。

《在細雨中呼喊》、《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這三部引發了他轉型的討論的長篇小說,一直沒離開他幼時成長的南方小鎮。當時社會的政治、經濟、歷史、文化,人們的情感、欲望、隱私等等,在餘華的作品當中都有展現。

正所謂「書中故事源自生活」,餘華就是這樣一個從人們的日常生活出發,再回到人們日常生活當中來的寫作者。他把寫作當作回家,我個人以為,這其中除了因為他在寫作中會回到過去外,還有一層意義,那便是通過寫作回到生活。

同時,他對文學評論的見解也很獨到。他說,文學閱讀和批評的價值並不是指出作者寫作時想到的,而是指出了作者寫作時所沒有想到的。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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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餘華簡介
    (來源:中國經濟網)餘華作品特點餘華的成名作是短篇小說《十八歲出門遠行》;此前他發表了二十幾篇小說均沒有多少影響,這篇作品發表後,深得李陀等著名評論家的好評,餘華於是一舉成名。餘華並不是一名多產作家,他的作品以精緻見長。作品以純淨細密的敘述,打破日常的語言秩序,組織著一個自足的話語系統,並且以此為基點,建構起一個又一個奇異、怪誕、隱秘和殘忍的獨立於外部世界和真實的文本世界,實現了文本的真實。餘華曾坦言:「我覺得我所有的創作,都是在努力更加接近真實。我的這個真實,不是生活裡的那種真實。我覺得生活實際上是不真實的,生活是一種真假參半、魚目混珠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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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餘華《第七天》:七年磨成最差小說?
    概括來說,《第七天》以一名死者的視角,通過主人公楊飛死後七日的見聞,以及他對生前生活的回憶,串起了諸多散落在社會各個角落的故事,並以陰陽兩界的穿插敘述手法,意欲描繪當下社會的荒誕和殘酷。但重要的是,這些散落的故事,看上去與讀者們不久前看過的微博段子們太過雷同:政府的強拆冷漠地製造著家庭悲劇;火災事故死亡慘重,官方故意隱瞞死亡人數,以為事故本身謀求一個更低的等級;墓地價格高不可攀,展示著貧富差距和世態炎涼;醫院將死嬰當做醫療垃圾集中處理;還有租住在地下室裡的人,對iPhone有著自己的眼羨和渴望;甚至,餘華的新聞段子還具象到iPhone的型號,以及毒奶粉和蘇丹紅
  • 餘華小傳(附圖)
    餘華,浙江海鹽人,1960年出生於浙江杭州,後來隨父母遷居海鹽縣。中學畢業後,因父母為醫生關係,餘華曾當過牙醫,五年後棄醫從文,進入縣文化館和嘉興文聯,從此與創作結下不解之緣。餘華曾在北京魯迅文學院與北師大中文系合辦的研究生班深造。餘華在1984年開始發表小說,是中國大陸先鋒派小說的代表人物,並與葉兆言和蘇童等人齊名。著有短篇小說集《十八歲出門遠行》、《世事如煙》,和長篇小說《活著》、《在細雨中呼喊》及《戰慄》。
  • 餘華:「我在醫院太平間睡過午覺」
    然而生活經歷,並不是一個人能自己做主的。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經歷也是獨一無二的,那些經歷過的事情,他的家鄉,成為他的靈感之源。後來他說:「我只要寫作,就是回家。」家在哪裡,浙江海鹽。家鄉,連一輛自行車都看不見的地方在餘華的記憶裡,海鹽是一個「連一輛自行車都看不見」的地方。在一條弄堂的底端一住就是十多年,而這弄堂的底端就連接著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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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對於上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成長起來的寫作者來說,這個在先鋒與現實之間的餘華,就是「我們的餘華」。 餘華著迷人的碎片,那些多被世俗生活、秩序世界所遮蔽、掩藏的碎片,碎片又被餘華賦予完整的人的皮囊,繼而大大方方地為我們展演碎片所具有的能量及其可能的危險。另一類小說寫命運造化,或說寫天地不仁。餘華喜歡強調宿命,人物徒勞地掙扎,斷無出路,故而時時給人窒息感。這是一種敘述的專制,是敘述者的英雄主義,先鋒作家多少都有敘述至上的英雄情結。天地不仁,萬物芻狗,餘華寫的是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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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來的5年裡,他每天對著的,就是無數張嘴裡或充滿黑漬或奇形怪狀的牙齒。他說,那裡面絕對沒有美麗的風景。5年來,他總共拔下了10000顆牙齒。終於有一天,他實在厭倦了這種單一的、沒有風景的生活。婚後的三年裡,餘華兩度進入北京魯迅文學院進修,在此期間,認識了生命中的第二個女人陳虹,兩個對文學同樣熱愛的人彼此欣賞,餘華說,陳虹是他的紅顏知己。兩次北上,餘華開拓了眼界、滋長了野心,他想去更大的舞臺發展。但是妻子潘銀春只想在小縣城過安穩日子,並希望生個孩子。
  • 孟京輝評價餘華:他用文字闡述國家民族
    孟京輝評價餘華:他用文字闡述國家民族鳳凰網娛樂訊 8月1日15時,鳳凰娛樂在北京保利劇院舉行話劇《活著》創作分享會,題為「活著的藝術分享會由知名編劇史航主持,邀導演孟京輝、主演黃渤、袁泉共同出席,分享臺前幕後的故事,共同品讀《活著》中的「暴力、尊嚴、時代、富貴、變革、領袖、草根、女人、差距、命運」。《活著》是「中國大陸先鋒派小說代表人物」餘華的新現實主義力作,曾被改編為影視劇。作品以一位田間老者對人生的回憶為線索,深刻地展現了世事弄人的時代與悲歡離合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