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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8點30分，我在上海站坐上開往歧照的列車。」這是安妮寶貝新作《春宴》第一章第1節的第一個句子。蟄伏5年的第一代網絡文學作家，又一次帶來小說中的旅途。故事講得怎麼樣尚未有定論，但小說本身的「旅途」卻至少有了三種結局：8月8日出現在實體書店書架上的售價為39元；8月6日出現在網絡商店京東商城購買目錄上的售價是26.9元；7月29日起在百度文庫和番薯網上連載，8月8日起可完整下載至手機、iPad等客戶端，售價15元和19元。
選擇很難嗎？其實對不同喜好的讀者來說並不難。「全媒體出版時代」已經到來，《春宴》的三種「吃法」將成經典案例。
廣告宣傳，一說「獨家」一說「首發」
975萬元這個數字，在圖書市場上攪起了一陣波瀾。
幾天前，立志坐上網絡圖書銷售市場老大位置的京東商城「財大氣粗」地宣布，耗資975萬元，獲得《春宴》的獨家首發權，時限為3天。也就是說，在這期間要買《春宴》，上「京東」，比書店裡的便宜三成。
「3天的首發權」值不值，替「京東」算帳虧不虧，實體書店的銷路前景又慘澹了多少——這樣的議論才起頭，另一個消息宛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般跳將出來：番薯網與其合作夥伴百度文庫將在8月8日當天同步首發該書完整電子版。一時間，「京東」到底算不算是真「獨家」，紙質書被電子書一擠兌還有沒有活路，又成了興嘆之調。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網絡銷售避開使用「京東」所標榜的「獨家」，而使用「《春宴》電子書搶先首發」一詞。記者在百度文庫的《春宴》頁面看到，「安妮寶貝沉澱5年30萬字長篇小說全文發布，僅以紙質書2折出售」，並且在提供長達74頁的試讀（全書共372頁）之後親切地跳出一行「對不起，你已經超過預覽範圍啦，如果喜歡我，就購買吧！我不貴，又低碳環保，身價是15元，比紙質書便宜61.54%」。而在番薯網上，可試讀至76頁，後頁顯示「以下內容需要付費，閱讀19元，立即將此書放入購物車」。
各吃各的，「合圍」大於「分眾」
有人幫「京東」算了一筆帳：京東商城需要賣出36.3萬本，才能收回其投資的975萬元。如果按照一本書賺10元，那麼需要賣97.5萬本，京東商城才能收回前期投入的本錢。顯然，在不少業內人士看來，一本書實現近百萬本的銷量對於一家以家電零售為主的網絡商店而言並不容易，也就是賠本賺吆喝。
那麼《春宴》電子書的橫空出世是否會橫刀奪「愛」，讓「京東」響亮的吆喝蘊含著更多的苦澀呢？專家指出並非如此。
全媒體時代，再用「非此即彼，此消彼長」的老眼光看出版行業就太短淺了。手機終端閱讀、iPad電子書閱讀、直接在電腦瀏覽器上閱讀、PDF閱讀、紙質書閱讀……乍一看路徑眾多迷人眼，實際上不同年齡、不同條件、不同喜好的消費群體會自動遵循最適合自己的閱讀載體。一位花錢下載看完了《春宴》電子書後的讀者表示還會再買一本紙質書「收藏」，而另一位不那麼喜歡該書的讀者則慶幸自己還好只花了十幾元錢看了電子版；一位老派讀者願意享受在書店裡翻閱、挑選、付錢、與店員聊幾句天的全過程；而另一位「趕時間」、「愛嘗鮮」的讀者則立志要成為辦公室裡第一個拿到《春宴》新書的人，因而早早地趕到電腦前握起滑鼠……選擇的多樣化將刺激產生更多的閱讀需求，最終帶來更加廣泛的文化消費。
綜觀共赴這場「春宴」的各路食客，他們已在餐桌下做起了各自的小動作。據媒體報導，京東商城所售《春宴》8月6日上架時的價格是69折的26.9元，記者截稿時看到的已經是62折的24元，並贈送碟片，據說「京東」已經透露在全國書店統一上市後其網上銷售還將進一步降價。至於電子書的售價，有15元和19元兩個價格，兩家「聯袂」網站各自推出不同的優惠招數……在浮動的市場試探中，一個更趨合理的全媒體價格體系在慢慢形成。
本報記者 吳越 陳熙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