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一個人容易,認清一個人很難。蘇軾在《論語解二首》之《觀過斯知仁矣》中說道:「人之難知也,江海不足以喻其深,山谷不足以配其險,浮雲不足以比其變。」識人為什麼很難呢?就是因為人的城府很深,用江海的深度來作比都不足夠,人心的險惡用陡峭的山谷來作比都達不到,人的善變用變化莫測的天上浮雲來作比都不能,可見人是多麼地不可捉摸,識人是多麼不易。
孔子一生坎坷,遇到很多的人,也經歷了很多的事,人情的冷暖他體會過,人世間的百態他領略過,因而,對人認得比較準,從他能因材施教也可以看出他識人的準確。孔子的識人術,在今天仍然具有可借鑑的意義。
識人不易,並不是不可識,有些人的特徵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譬如孔子所說的君子之行與小人之行,這些都是一目了然,很容易從君子與小人的做事風格上去辨識,還有一些人特徵不明朗,需要從他的一言一行中去仔細辨別,還要從他的做事動機中去考察。
一、不要被語言所迷惑
認識一個人是怎樣的人,不只是要看他怎麼說,所說的內容是不是正確的,而且還要看他做什麼,怎麼樣做人的,是否言行一致,從而判斷他是君子還是小人。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論語·為政篇》)
言為心聲,可以從一個人說話的內容中判斷這個的為人處世的原則,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人又不全是赤裸裸把自己裸露在眾人面前,有的人說得好聽,做人不一定就是這樣的人。常言說,聽話聽音。從一個人的說話的形態、語氣、內容中,仔細辨別,判斷這個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人善於察言觀色,態度總是和顏悅色,對人說話專揀好聽的說,無論是言語還是容顏,總是表現出一副討好人的虛假面孔,這些人不管話說得再漂亮,對人都不會是真心實意的,對這樣的人一定要小心。
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論語·公冶長》)
孔子的學生宰予同學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語言科成績是第一名。平時能說會道,說起大道理一套一套,與孔子辯論起來也是當仁不讓其師,他的同學個都覺得他很有學問,讓孔子也產生了這個學生勤奮好學的錯覺。
有一天,宰我大白天睡懶覺,被孔子看見了,認為他學習不力,生氣地說道,腐爛的木頭是不能雕琢的,髒土做成的牆壁是無法用白粉去粉刷的,對於宰予這個人,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現代人白天睡個午覺很正常,孔子為什麼看到宰我大白天睡覺就生氣呢?因為古代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早早就是上床休息了,沒有現代人豐富多彩的夜生活,沒有電視可看,沒有手機可刷。睡得早,起得晚,睡眠很充足,白天就不用補午覺。
孔子經過對仔細地觀察,他發現宰我說話與做事不一樣,得出這樣的結論:「以前認識一個人,聽他說的話,就相信他做事也是這樣,說和做是一致的;現在,通過宰予這件事改變了以前的看法,不但要聽一個人說了什麼,還要看是否把說的話落實到行動上,是否做到言行為一致。」
孔子通過宰我說與做不一致的現象告訴人們,要了解一個人,不要單純地相信他的話,一定要看他說和做是否一致,說話漂亮,做事並不一定漂亮。
二、不能人云亦云
對於一個人是怎樣的人,有時候人們喜歡聽其他人對這個人的評價,從而判斷這個人是一個怎樣的人。這時候,兼聽則明,偏聽則信。不能只聽別人的一面之詞,還要明察秋毫,不做糊塗人。大家說這個人好或者不好,這個人可能是好或者不好,也可能不是大家所說的那樣,需要仔細辨別。
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遠也已矣。」(《論語·顏淵篇》)
孔子的學生子張同學問孔子,怎樣做才算是明察秋毫。孔子說,「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遠也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