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銷售區幾乎全是外地品牌。(張正偉 攝)
元宵佳節話湯圓
浙江在線02月07日訊「一碗下肚勿肯走，二碗三碗發癮頭」，這個不少老寧波人耳熟能詳的俗語，講的是寧波老品牌「缸鴨狗」湯圓的典故，然而，曾經讓寧波人吃上癮的本地品牌湯圓如今卻將市場主角之位「讓」與外地品牌。當下的寧波湯圓用「牆內開花牆外香」形容更為合適些——
熱銷湯圓姓「甬」的少
昨日的甬城，大街小巷湯圓飄香：超市、菜市場裡，現做的、速凍的，各類湯圓賣得脫了貨；酒店飯館裡，等著吃湯圓的賓客更是「一桌難求」。
「五彩湯圓，12元一碗，色香味美！」昨日下午，天一廣場南入口處，「缸鴨狗」大紅的廣告語叫停了不少遊人的腳步。麵皮用紅曲米、胡蘿蔔、紫番薯、撲茶和糯米粉製成的紅、黃、綠、紫、白五色湯圓很是吸引人。「上午10點一開門，就有市民訂了一桌12份的，還有人一口氣就叫了10份的外賣。」店裡營業員高興地告訴記者。
一些餐飲店現做現下的湯圓也吸引了不少市民的注意。在南塘老街，等著買湯圓的遊人排起了長隊，「今天比平時多準備了一倍的湯圓，可還是不能滿足購買需求。」街上一家名為「南塘湯圓店」的店主介紹說，昨天他們賣出了500多份湯圓。
餐飲店裡吃湯圓的「人滿為患」，超市、菜市場裡的湯圓更是賣得熱火朝天。昨日下午開始，超市的湯圓櫃檯就成了人氣最旺的地方。在華潤萬家江東店，記者發現，好多人成包成包地將芝麻、豬肉、豆沙餡的湯圓裝進購物車。「今年湯圓品種多，價格也沒大漲，市民購買量比去年同期明顯增長。」江東店章經理說，昨天湯圓的銷售量比去年增長了20%。樂購天一店裡，湯圓銷售得特別快，工作人員補貨也來不及。「今年湯圓品種增加了水果味的、幹吃的，往年很少在超市買湯圓的年輕人也被吸引住了。」超市營業員告訴記者，昨天下午幾個小時，櫃檯就賣了幾百斤湯圓。
說起銷售火爆的湯圓市場，寧波本地人心裡有點高興不起來，因為今年超市裡出售的寧波品牌的湯圓又減少了。往年到了元宵節，總有三五個本土品牌聯合出擊，而今年只剩「三雪」在「孤軍作戰」了。
昨天，在市區一些超市的品牌湯圓銷售區，記者翻檢半天，才艱難地在「思念」、「佑康」、「三全」幾乎全是外地品牌的湯圓堆中找到了寧波本土湯圓「三雪」的身影。超市也有其他不少本地湯糰在賣，但都是零稱散賣的「雜牌軍」。
記者從一些營業員處打聽到，雖然寧波湯圓名聲在外，但是賣得好的還是外地品牌。「外地品牌每年都有新品種、新口味，而寧波本地湯糰以傳統口味為主，所以銷售相差很大。」營業員告訴記者，今年「三全」推出的水果味湯圓，還有「思念」推出的幹吃湯圓很受年輕人歡迎。
從銷售量上也能看出差距，據華潤萬家超市的調查統計，80%的消費者願意購買外來品牌湯圓，同時，本地湯圓的銷量只有外地品牌的30%。
外憂內患多困擾
寧波湯圓難覓蹤跡，是寧波人不會做生意？還是寧波本土湯圓不為市場接受？答案與寧波湯圓市場本身特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南方人與北方人不同，北方人豪邁，吃餃子以斤論；南方人細緻，吃湯圓以個計，湯圓與餃子相比，市場需求量大不相同。」寧波湯圓協會會長、寧波三雪食品有限公司總經理汪超群用簡單的對比道出了本地湯圓企業面臨的困境。
汪超群說：「幾乎每年春節都最為忙碌，在前後一個月時間，湯圓的銷量幾乎佔了全年銷量的60%。」最近幾天正是湯圓生產和銷售最忙的時候，她抽空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據其介紹，也正是在北方人對餃子等食品有大量市場需求的前提下，北方「思念」、「三全」等一批速凍食品企業迅速崛起，並形成了饅頭、餛飩、丸子等一系列速凍食品產業。冷庫、冷鏈、物流、銷售網點……隨著產業鏈的鋪開，「思念」、「三全」等北方企業涉足速凍湯圓產業，將其作為當前諸多速凍食品的補充並非難事，這也是外地的「寧波湯圓」能迅速佔據全國各地的超市冷櫃的原因。
寧波湯圓恰恰相反。汪超群表示，從「缸鴨狗」開始，截至目前，寧波湯圓企業中大部分仍以湯圓為主要產品。湯圓產業起點低，銷量本身不大，再加上季節性很強，本地湯圓產業在缺乏其他產品支撐的前提下發展本身已有困難，隨著外地品牌入駐，寧波本土企業要做大做強更非易事。
另外，寧波大多數湯圓企業品牌建設滯後也成為內患。記者在樂購等超市看到，超市冷櫃的湯圓區，都是「佑康」、「思念」、「大年」等外地品牌唱主角，寧波本土湯圓除「三雪」外，難覓其他品牌蹤影。事實上，寧波企業的湯圓生產能力並不弱，業內估計十餘家湯圓企業的年生產量有上萬噸，但真正有品牌的僅佔20%左右，其餘要麼是「為他人做嫁衣」的貼牌生產，要麼是進入農貿市場的低端產品。缺乏品牌意識，使「寧波湯圓」的金字招牌被外地吆喝了去。
轉型升級圖中興
如何讓寧波湯圓不再牆內開花牆外香？業內人士表示，轉型升級是必由之路。「前幾年公司一直受其他問題困擾，遲遲沒有下決心轉型升級，現在看來必須轉了。」汪超群說。
據記者了解，另一家老字號企業缸鴨狗則加快了九龍湖生產基地的籌建，新基地建成後生產和加工能力至少提高1倍。
水果湯圓、幹吃湯圓、肉餡湯圓……近年來湯圓品種日益豐富，也給寧波湯圓企業提供了新思路。除了最傳統的白糯米黑芝麻餡，甬上一些湯圓企業正嘗試推出黑糯米芝麻餡、鮮肉餡湯圓，甚至還著手研發新品種幹吃湯圓。
「雖然白糯米黑芝麻餡仍是速凍湯圓的主要贏利點，但幹吃湯圓的市場份額正在逐步提高。」三雪公司自去年春節前推出幹吃湯圓以來，今年的銷量提高了6倍。雖然作為糕點類的幹吃湯圓與速凍湯圓是兩種不同類目的產品，但已成為湯圓企業轉型的重要選擇。「缸鴨狗」同樣也選擇推出「玫瑰湯圓」等新品種，來吸引年輕消費群體。
進一步提高寧波湯圓工藝水平，讓寧波湯圓更地道、更有寧波味，無疑是企業發展的基礎。「三雪」表示將堅持「手工湯圓」，讓老寧波人年年嘗到真正的家鄉元宵味。「缸鴨狗」表示將加大速凍技術研發力度，保證寧波湯圓能在不添加任何添加劑的情況下，達到速凍表皮不開裂、不走味的水平。
寧波日報 記者 張正偉 張燕 實習生 陸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