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閘遺存
邗溝現存涵閘遺存 10 處,古橋梁(或遺址)14 處,堤壩堰埭遺物與遺蹟 11 處,船塢和碼頭遺址 4 處。
現存最早的橋梁遺址,是揚州市文昌中路的一座唐代木橋考古遺蹟,橫跨唐代古河道,可惜只能依據考古遺存的基座木樁,遙想唐時面貌。其餘多為明清遺存,宋元實物都已經很難見到,且直接跨邗溝主幹的橋梁基本沒有,多為邗溝沿線市鎮內支流橋梁,如瘦西湖上的五亭橋、長春橋、大虹橋等,即便這些橋梁也非明清原貌,長春橋和大虹橋均為 20 世紀 80 年代重建。
廿四橋和灑金橋都曾埋於地下,1949 年拆除城牆,填平汶河,灑金橋埋入地下,2005 年發掘清理,並得到修復,而廿四橋在 1996 年因拓寬公路,被全結構埋入地下,此橋在李鬥的《揚州畫坊錄》被指認為唐代的「二十四橋」(李鬥認為「二十四橋」只是一座橋的名字),又稱吳家磚橋或紅藥橋,《揚州鼓吹詞》說「是橋因古之二十四美人吹簫於此,故名」,豐子愷讀詩詞而慕二十四橋之風採,曾專門趕來觀看此橋,實則此橋只是一座荒郊小橋,豐子愷為此十分失望;寶應、淮安等地有一批橋梁保存相對較好,尚能看到明代的風貌。
涵洞、船閘多為現代涵閘取代,即便有遺蹟存留的古代船閘,也都較原狀發生了較大變化。例如,素有「江北第一閘」之稱的真州鎮老閘,1958 年大躍進時,被改為涵洞,旁邊存有一段 20×2 米的青石板路;而歷史上大名鼎鼎淮安碼頭三閘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陸續拆除,僅能大致指出原址的位置,現立碑將遺址定為淮安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揚州茱萸灣石閘和淮安清江大閘,基本完好。茱萸灣石閘是清代遺物,閘東西兩岸建有磚砌券門,分別有阮元題寫的「古茱萸灣」、「保障生靈」,是難得的藝術史材料;清江大閘是京杭大運河僅存的一座明代古閘,建於永樂年間,歷史延續六百餘年,後世多次修葺,這裡曾經是漕船必經之地,繁華之至,亦甚為兇險,歲月變遷,現在閘下的清江浦平靜安流,水流衝擊對閘的破壞性已經大大減弱;另外,高郵船閘保存也很好,此閘是用庚子賠款所建,歷史雖短,但意義比較大。
碼頭和船塢都是船隻停泊之處。古碼頭的現代作用不大,早已隨著運河交通功能衰退,運河城市地位下降,碼頭亦逐漸沒落;船塢是給船隻避風浪的設施,高郵萬家船塢和楊家船塢保存較好,是清代遺存,目前仍在使用中。
堤、壩、堰中部分遺存,歷史較為悠久。如南北貫穿古雷塘的灘田堤壩遺址,是宋代文物,而高郵湖東堤長 30 公裡,上層護坡為現代重建,下層條石是宋代建築,唐宋古稱「平津堰」。洪澤湖大堤是現存最長的運河大堤,全長 67 公裡,清代沿堤設有「仁義禮智信」五壩,現「信」字壩尚存,壩呈蔽籠形。
雕塑遺存
兩淮鹽漕察院舊址石刻、中州會館石獅、白塔河都天廟石獅,是建築毀壞後留下的附屬物。明代遺物耿廟石柱,也是古廟附屬建築,不過,它有明確的水利導航作用,耿廟已毀,石柱現存兩根,位於高郵鎮通湖路運河對岸,原為廟柱,後作運河航標之用。
淮安、揚州兩地,均有鐵牛雕塑遺存。揚州邵伯鎮 1 只、高郵馬棚 1 只、高堰渡口 1隻、洪澤湖高良河節制閘西 2 只、三河閘南 2 只,形制大體相同,據《續纂清河縣誌》記載:康熙四十年(1701)5 月 5 日,時任河道總督張鵬翮主持,鑄造「鎮水犀」16 只,分別置於邗溝各節點,藉以鎮水防洪。
民間有「九牛二虎一隻雞」的傳說,皆為沿岸所設鎮水神獸雕塑。據上引《續纂清河縣誌》,現知鎮水鐵牛不止 9 個,雞的雕塑實物杳無蹤跡,而所謂虎,實指「壁虎」,據載為萬曆年間遭遇水患,而於揚州灣頭鎮和泰安鎮各置一個,現存灣頭鎮壁虎壩村的壁虎石雕,通長 1 米,寬 0.55 米,頭部、尾部和右爪皆毀,在我進行田野調查時,發現該壁虎已經被大量建築廢料掩埋,此前政府曾設圍欄保護,顯然監測和保護的力度遠遠不足。
除「永葆人民利益碑」為1945 年所立,其餘均為明清作品,且清代作品居多。這些碑刻大致可分為工程碑、南巡碑、嘉獎碑三類,工程碑用以記述運河、碼頭、建築等工程的緣起、興建以及工程所耗人力物力財力的情況,南巡碑為康乾二帝南巡所留遺蹟,嘉獎碑是帝王褒獎河臣所立。
邗溝石刻遺產的雕塑和石工圖,表達了民間對風調雨順的嚮往,是訴諸於神話、信仰的祈盼;而碑刻類遺產中的帝王巡視碑、褒獎河臣碑,體現出官方治理河患的意願和決心。古人對邗溝的態度,一方面充分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另一方面,在無奈之下又寄託於超自然力量,邗溝石刻遺產全面體現了官方意志、民間文化創造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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