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這是一本自傳小說,結果好像是一本精神自傳,越讀越詭異,往往快要讀懂些什麼,又戛然而止。
或許,這便是作品在世界範圍出版的中國女作家殘雪的寫作風格。
殘雪,被稱為中國的卡夫卡,甚至比卡夫卡(文學巨匠)更厲害的中國女作家。在2019的年諾貝爾文學獎賠率榜上,殘雪與村上春樹並列排名第四。2020年,入圍前十,是離諾貝爾文學獎最近的中國女作家。
殘雪,是20世紀80年代中國文壇頗具影響力的先鋒派作家之一。殘雪以其創作面貌及其個人精神氣質的獨特性,形成了所謂的「殘雪之謎」。。殘雪的「內」既包含著她的文化積累,也包含著她的生長環境和文化性格。
這本《茶園》,是殘雪全新短篇小說自選集,內含新創造的十七篇小說,共266頁。封面由著名插畫師繪製,果麥總裁親自拍案定下。
如果說閱讀殘雪的長篇小說是暗無天日的艱苦勞動,那麼閱讀殘雪的短篇小說則是在勞動時收穫詩情畫意。
這本《茶園》,是我們認識殘雪文學世界的途徑,也是我們認識自己內心的途徑。
01 茶園
書中的第一個小說集便是「茶園」。一共出現了三個主人公:外婆,我(黃石)和黃伯。
在我(黃石)不滿14歲時,外婆讓我獨自坐火車,去黃伯的茶園玩。並且強調著那裡「天天出太陽,即便東邊下雨,西邊也會出太陽」。
而我下火車後,跟著黃伯走進「茶園」。看見的場景,要麼是一片濃霧,要麼是枯死的茶樹,要麼是許多的白蟻,要麼是沿特定方向走特定步數才能看到的水潭。
黃伯的茶園茶樹基本都是死的,白蟻會吃茶樹,而黃渤會吃白蟻,也會把自相殘殺的白蟻拿去賣掉。
最後,好像黃伯消失了,我留在了那個茶園接替黃伯的工作,也再也沒有回去見外婆。
02 家族的守夜人
南方酷熱的夏天夜裡,我們這些小孩都喜歡睡在馬路中間。大家各自把竹床一擺,激動人心的時刻就到來了。
街燈總在午夜時分熄掉,我們紛紛用毯子蓋住身體和頭部,在恐懼中昏睡過去。因為外面有「趕屍鬼」。
除了一個人,小蚊子。小蚊子是我們的守夜人。
黑漆漆的晚上,小蚊子愛去到處神遊,因為他不害怕鬼,而且他的聲音像極了「趕屍鬼」。
他去過郊區,也爬過馬路,遇到過司機。
夏天過去,我們不能再睡馬路了,十分懷念那樣的夏夜,涼快,黑漆漆,還有點害怕。但是都能睡著。
小蚊子會在家的門縫裡看到哥哥,還有神秘伯伯。他們會交流,歡笑。
然後故事戛然而止。
03 姥姥的小房間
姥姥是一個神秘的人,摔斷腿後便獨自居住在一個黑漆漆的樓梯間裡。
每到吃飯時候,我們會把飯碗遞到樓梯間前面的桌子上。姥姥會一瘸一拐走出來拿進去,吃完之後再把空碗送出來。
我溜進去過姥姥的房間,黑漆漆什麼也看不見,唯有姥姥如鷹一般的雙眼。我嚇哭了,以為自己會死。
第二次,因為瓦片(可能是我的狗)和姥姥對視了一眼,瓦片便難受得不行將死。我便好奇得又一次去了姥姥的樓梯間。
一進去便跌入了深淵,又一次覺得自己快死了,依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在我和姥姥的對話中,我漸漸睡著了。
等我醒來,我又想去姥姥的房間 。等我到了門口,又害怕進去。
最後,被哥哥姐姐們愚弄之後,我去了大街上,亮得刺眼,沒有任何秘密。然而姥姥的眼睛一直黏在我的背上,可能這就是媽媽說的,她疼愛我的方式吧!
04 總結
這三個節選的故事講完了,是不是覺得有些雲裡霧裡,沒關係,我也一樣。
接下來便結合作者殘雪的生活經歷,去分析她的精神世界吧,希望能夠對你有一點啟發。
殘雪是從小由外婆帶大的,而外婆是一個沾滿了楚地巫風習性的人。神秘的童年一直追隨著殘雪,成了她長大之後無法抹去的童年記憶。
所以你看,「茶園」裡的外婆平時神神叨叨的,「姥姥的小房間」裡的姥姥常年呆在黑漆漆的樓梯間裡,孤僻詭異,「家族的守夜人」中也有小蚊子這樣不怕鬼半夜到處逛的孩子。
或許這些人物的出現,是殘雪對外婆的一種獨特的紀念,對童年的一種獨特懷念。
有人說,螞蟻代表戰爭;有人說,螞蟻代表奉獻精神。到底螞蟻代表什麼?我們只是推測。
足以見得,這是一本值得你反覆推敲回味無窮的小說集。
不誇張地說,當你走進這座迷宮,你將看到一個個詭譎離奇的景色:堅定的獨身主義者愛上一個不存在的人,在高樓大廈間飛牆走壁的蜘蛛人……
在光怪陸離的情節中,殘雪以質樸、清晰、凝練、飽含清新詩意的文字,探索自己和人類心靈世界幽暗而遼闊的邊界,以人物去捍衛和演繹平凡生活中的英雄主義和浪漫主義,歌頌每個人靈魂的複雜與不可名狀。
書的後封面有作者殘雪的一段話:「我用奇詭的敘事,將詩情濃縮波動心靈裡面最隱秘的那些弦,將讀者帶進那種最新奇的、冒險性的體驗。這些小說雖然短小,但你必須高度集中你的精力去凝視,去冥想,這樣才會有收穫。」
各位,如果感興趣的話,便去讀讀這本短篇小說集《茶園》吧,找尋生命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