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獎熱門作家殘雪:對我沒什麼影響 還是每天在寫作

2020-12-15 中國新聞網

  這或許是66歲的作家殘雪在國內最受關注的時刻。

  截至10月10日,在英國博彩公司NicerOdds發布的2019年諾貝爾文學獎賠率榜上,殘雪排在第13位。最高排名時,她位列第三位。早在八年前,殘雪也曾注意到自己登上過一份諾貝爾文學獎賠率榜,但當時並未在國內引起關注。

  9月28日,殘雪在西雙版納的家中寫作新書,關注到網上的賠率榜名單。她發郵件給合作十年的圖書責任編輯陳小真,寫道:「又進一次榜單,雖然可能沒希望獲獎,但對作品是不錯的宣傳」。幾天裡,陳小真不斷收到書店的反饋,「殘雪的小說預售都賣光了,得趕緊加印,」他感慨,「終於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作家殘雪了」。

  瑞典學院院士、諾貝爾文學獎評委馬悅然曾稱殘雪為「中國的卡夫卡」。美國作家蘇珊·桑塔格也評價她是中國最好的作家。

  「我肯定高興了,諾貝爾文學獎有開放和進步的姿態,還是不錯的。像我這種文學,寫的人很少,看得懂的人也不多。」殘雪對新京報說,「有些意外,排名搞到前面去了,但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我還是每天在這裡寫作。」

  「異類」

  在國內文學圈,殘雪認為自己是個「異類」。

  從1985年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至今她已出版超過60部作品,但從未獲得過國內任何權威的文學獎項,作品在豆瓣上僅有幾條評論。

  在國外,早在1987年,她的多篇小說登載在美國文學期刊《形態》上,後續有超過600萬字的作品被譯介到國外,是作品被翻譯出版最多的中國女作家。

  四年前,殘雪獲得國外多項文學獎提名,並斬獲美國第八屆最佳翻譯圖書獎,成為獲得這一獎項唯一的中國作家。在美國、英國和日本等國家的書店裡,中國文學欄目下,殘雪的作品總擺放在醒目位置。

  江蘇文藝出版社編輯汪修榮微博評論道,「殘雪已經在文壇戰鬥了幾十年,即使中文系畢業讀過她的作品也不多,文本比較考驗人的耐心。」

  殘雪坦言,她的小說排斥一般讀者,「一般人很難進入到裡頭,那種封閉性令人生畏。從不寫這個世界裡的事,而是海上冰山下面的部分,屬於人的原始欲望。」

  另一方面,殘雪刻意與其他作家保持距離。「現在哪還有什麼先鋒文學,越來越沒有個性,」她直言不諱地評價其他作家,「這些不爭氣的傢伙,如果年輕作者不跟他們拉幫結派,就甭想靠寫作維持生活。」

  她為自己建立了一座「安全島」,不與他人過多「直接聯繫」,但她並未完全脫離生活,她看報紙和網際網路,開通了博客,前幾日發文時調侃,「紅色著重號是老年人不會操作電腦形成的,閱讀時不要管他們」。也最常用郵件與讀者交流閱讀感受,幾年裡陳小真與她的往來郵件超過八百封。

  她很少參加國內的文學活動,維持著一名「特殊」的專業作家身份,最終依靠著作品,「沒人再同我為難」。

  但她又渴望基於作品本身的交流。「我的古怪作品是向一切關心精神事物的讀者敞開,我總急於將自己的新奇念頭告訴我的姊妹和那幾個朋友」。每次與一位學者或讀者深入交流完,她會整理出文稿,發郵件給陳小真,標出其中對她作品的欣賞語句,欣喜地詢問:「這篇訪談能作為書的封底嗎?」

  「用心,而不是用腦去寫作」

  9月的西雙版納時常霧氣蒙蒙,山邊的小區高樓籠罩其中,僅有零零星星的住戶。殘雪住在高層,窗外是層層青山,她有嚴重的風溼和過敏,從北京搬來兩年多,溫暖的氣候與清新的空氣讓她的身體「舒服多了」,每日寫作的時間能在50分鐘,寫800到1000字。

  殘雪每天的寫作形成了一套刻板的規律,年輕時總在跑步後寫作一小時左右,「思維最活躍」。她的一天被劃分成一個個時間段。她會在六點多起床,繞著小區外慢跑,一邊跑一邊胡思亂想。吃過早飯,清理房間,九點鐘開始工作,她會學習兩三個小時英語,有時翻著厚字典閱讀哲學或文學原著。下午四點,是她和丈夫的散步時間。

  她大多在晚上寫作,「當一股強烈卻模糊的情緒出現時,創作就開始了,」她在桌上鋪開筆記本,靜坐兩三分鐘,「第一句帶出第二句,然後第三句……。」她會在一張紙的第一行中間寫下標題,一段一段往下寫,很少有塗改。

  「沒有構思,也沒有提綱,積累久一點,可寫長一點,有時只有小的意象,就寫短的。」她描述這是一種「自動寫作」過程,她認為自己是完全跟著筆走的作家,「用心,而不是用腦去寫作」。

  她的丈夫會幫她將手稿錄入到電腦裡,他熟練用五筆打字,打完後會仔細校對幾遍,再將手稿整齊碼放在木質收納箱中,存放在專門的柜子裡。文稿傳到陳小真手裡時,「頁面非常乾淨,排版整齊,少有錯字。」

  在她的作品中,人物被她視為自己的某個部分的化身,「所有人物都有我自己的影子,而不是某一個人物有我自己的影子。」她說,但人物又無法在生活中找到參照,「徹底的想像而來」。

  她從小跟著外婆生活,一個人坐著時,她幻想家裡起火,到處是煙,她攙扶著生病的外婆,衝破阻礙,跑出房間。也會幻想,半夜被老虎追,她拼命往前跑,跑到一處懸崖,閉上眼勇敢地往下跳。

  外婆時常給她講民間的鬼故事,她的故事裡總繞不開老家永州。她的散文集裡全是以長沙為背景,她話裡帶著濃濃的長沙口音,「家鄉是魂牽夢縈,到死都變不了的背景」。

  她的哥哥鄧曉芒(華中科技大學哲學系教授)是她三十多年的老讀者,評價說,「讀她的《黃泥街》,那種感覺只能用『驚心動魄』來形容。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一種怪誕的寫法,而且裡面透露出來的那種摧枯拉朽的生命力,隱含一種令人恐懼的危險性。」

  「我理解的底層就是日常生活」

  1953年,殘雪出生於長沙。父親從湖南省立師範大學畢業後,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地下黨員。婚後父母都在《新湖南報》(現《湖南日報》)工作,帶著他們兄弟姐妹八人和外婆住在報社分配的一棟大房子裡。殘雪自稱,「這是一個革命的家庭」。

  1957年,父親被劃為「右派」後,從報社社長貶到湖南師範學院圖書館看守周圍的柑橘園。1959年,母親也被下放衡山勞動改造,三年後回到報社資料室工作。

  鄧曉芒回憶道,父親從圖書館、或者母親從資料室下班回來,帶回幾本書,要麼就是中外經典小說,要麼是《魯迅全集》的某一冊,我們兄弟姐妹立刻每人搶一本,有的圍在爐邊,有的倒在床上,人手一本在看,「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

  在殘雪的記憶裡,父親只要一有時間就坐在書桌前,打開那盞從報社帶過來的舊檯燈讀書。馬列哲學書上寫滿了他的批註,一本書他要反反覆覆讀。她經常在一旁望著他,「他的眼睛在鏡片後面進入冥思,總是多麼愜意和自足。」

  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殘雪的外婆和弟弟相繼去世後,她一遍遍嘗試在夢裡搭建與弟弟重逢的場景,她寫成日記和一些小的文字片段。她寫道,寫作就是在演不可能的事,「我就是要將那種無望的溝通進行到底,我要自己來扮演死神,打通靈魂與靈魂之間的那些牆」。

  「文革」期間,她的父親再次被打為右派,白天遊街,晚上住「牛棚」,其他家人都去農村勞動,殘雪留在父親身邊照顧他。因為父母親的身份,殘雪在學校受到了歧視。甚至鄰居經常會說,「你的爸爸媽媽是『有問題』的,黨和國家對你們家其實已經很『優待了』,因為他們在戰爭年代裡頭立過大功」。

  她向父親誇張地抱怨上學的困難,「他聽完後,嘆了一口氣,同意了我待在家裡」。不再上學後,她被安排住在一棟樓的工具房裡,擺著木板床,沒有窗戶,門一關滿屋漆黑,她就著不太亮的燈光看書、盡情幻想,她稱這是快樂的「小黑屋」。

  殘雪開始看父親的馬列哲學書,經常與鄧曉芒通信討論讀書心得和哲學問題,有時候一封信能寫上十幾頁。鄧曉芒回憶,「後面她主動中止了這種討論,她當前更關注的是文學方面,暫時把哲學放一放」。

  她白天得去街道工廠當工人,晚上從廣播裡聽兩個小時的「英語900句」,而後她當上了中學英語代課老師,並開始試著做些英文文學原著翻譯。

  她開始閱讀俄羅斯文學作品,印象最深的是《安娜·卡列尼娜》,「看完要消沉幾天,被安娜的死亡境界吸引,那是一種黑沉沉的、絕望的死,似乎撲滅了一切幻想。」

  接觸到卡夫卡與但丁的作品時,她已進入了婚姻,和丈夫開了一間裁縫鋪,買了裁剪書自學裁剪與縫紉,每天需要從清晨忙到深夜。

  裁縫鋪裡生意越來越好,她請了幾位學徒,她可以一邊做著家務,一邊閱讀卡夫卡的《城堡》。那一段時間,她腦海中湧現出強烈的情緒,她坐在縫紉機旁,一字一句開始寫下來,在嘈雜的環境中,完成了她的第一本長篇小說《黃泥街》。等她依靠寫作能夠養活家庭時,她把這些工作都交給了丈夫,「以潛心創作」。

  殘雪在作品裡書寫了大量的底層人,她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自己就是底層人,在底層幹了些年頭。我理解的底層就是日常生活,我是非常熱愛日常生活的。」

  文學「新實驗」

  「寫實的寫法不過癮,心裡有些東西說不出來」。最初創作小說時,殘雪並不知道要怎麼寫。

  她提出質疑,「一個個漢字為什麼要代表這些公認的、明確的意思。」她試圖叛逆現有的中國文學經典的表達方式,創造自己的語言,「給讀者一些奇妙的體驗」。譬如,在《新世紀愛情故事》中,她把經典的文學作品《茶花女》完全翻新。

  她嘗試書寫腦海中強烈的情緒,在她創作的小說裡,父母、姐妹、父子、母女、鄰裡和同事這種傳統倫理關係被一一瓦解,人物總處於黑暗和封閉的空間中,對抗又被打倒,再對抗又被打倒,無法掙脫。

  意象被賦予新的維度,感官體驗也被放大。她在小說裡描寫「夢」,卻不僅僅是夢,內含生活矛盾的張力;她寫「冰」,它可以冷硬,也可以爆炸,迸出火花;她也寫人變成肥皂水,寫血管裡打鼓的蚯蚓,寫老鼠、蛾子、白蟻、蟋蟀和綠色的毛蟲……

  她在電話裡對記者笑稱,「這些既神秘又可怕,還有一副非常漂亮的面孔,童年時很好玩的,現在這些都沒有了」。

  對她每本書都撰寫追蹤評論的日本作家日野啟三,在評論裡提到,「那是童話的世界啊,很多成年人認為髒、醜、噁心,讀不下去,都是後天的觀念汙染所致吧。」

  「感覺這樣寫最高級、最過癮,最痛快」,殘雪和幾位持同樣觀點的作家稱之這樣的寫法為「新實驗」文學,「寫作深入的是人靈魂的本質,解剖自我,深入自我,以提升人性、拯救自身為最高的目標」。

  「這種追求是超越階級、國界、人種等等限制,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引起讀者共鳴的。」殘雪笑稱,這是一種「無根」的文學。

  時常有人將殘雪的作品與卡夫卡的作品對比,指出相似性。她不認可這樣的說法,「我們完全不同,他是受過教育的,有思想結構在其中,我是憑空杜撰,照想像和直覺寫作」。

  她不否認自己的創作師承西方文學,她認為,具備了東方文化傳統的優勢,努力學習西方經典文學,才能對中國新文學進行一次突圍,也是對卡夫卡、但丁等人的超越,「我是站在他們的肩膀上進行創作,走得更遠。」

  「正是因為近年來,國際上我這個門類的優秀文學作品不多,才受到西方學者和出版社的重視,他們同樣承認我的寫作是高難度的。但是讀者還沒有起來,這些廣泛的影響還不夠。」殘雪在採訪中表達了自己的信心,未來的中國青年作家和讀者會越來越重視「新實驗」文學。

  一位二十歲的中國女孩看了殘雪的小說《變遷》,曾寄來一篇三千字評論,她認為這篇表面十分陰鬱甚至黑暗的作品,帶給她「澄明」的感受。殘雪感慨道,「知殘雪者,青年也。」

  (文中部分資料引自《殘雪文學回憶錄》《為了報仇寫小說——殘雪訪談錄》《精彩的較量——懷念我的父親鄧鈞洪》《趨光運動》《於天上看見深淵》)

  新京報記者 肖薇薇 實習生蔣佳臻 張司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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