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君子,惟務致其良知,則自能公是非,同好惡,視人猶己,視國猶家,而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求天下無治不可得矣。一《傳習錄》
高尚的品德與出眾的才能,是獲得成功的兩個必備條件。儒家聖賢們十分看重人的品德,認為品德比才能更重要。
孔子在《論語·述而》中說道:「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孔子認為,即使有周公那樣的才能和那樣美好的資質,一旦驕傲吝嗇,其餘的一切也就都不值一提了。
如果一個人才高八鬥,品德不好,那麼聖人連看也不會看他一眼。只有德才兼備,以德育才,才是真正的人才。當德與才不可兼得時,當舍才面取德,正如孟子「捨生而取義者也」。
王陽明有關「致良知」的觀點,就能夠看出他教育的目標。心學推崇「心即理」的想,「致良知」在這一基礎上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
王陽明認為,世上的君子,只要專心於修養自身品德,那麼自然能夠公正地辨別是非好惡,像對待自己那樣對待他人,將國事等同家事一樣關心,把天地萬物看做一個整體,從而求得天下的大治。
因此,「致良知「不僅是為學之道,更是育人之道,重在育人之德,「道德「或「良知」等精神品質蘊涵於經典之中,對人的自身修養有著與之相應的陶冶價值。
唐朝汝州有個叫夏子勝的人,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高中,被皇帝投於南縣縣令。這日,夏子勝攜一家僕赴任,來到縣街,大小縣史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新縣令到來,一個個急忙迎上去。
夏縣令問他們去年南縣老百姓生活如何,糧食是否豐收,商賞是否安分行商,官糧是否收齊,賦稅是否完成,然後叫來師爺將縣吏們所說記錄在冊,逐一核對帳。
幾天後,師爺對夏縣令說,一切都如縣吏所言,去年南縣一切安好。聽完匯報,夏子勝點點頭。
在南縣縣吏們的眼裡,這個新來的縣令與以往的縣官老爺大有不同,除了處理訴訟官司時會開口說話外,平時聽不到他說一句話。
不過話雖然很少,但是做的事情卻極為合乎規範,往來公文,刑罰辦差,無論是上司還是下面的老百姓,都稱讚夏縣令做事穩當,是個好官。
這些官吏們十分不解,這個不愛說話的老爺到底是怎麼一個人。
一天,有個膽大的縣吏將這一疑問向夏子勝提了出來,夏子勝聽後,可呵一笑,說道:「聖人行道,心正而行端,做官做民都是一個道理,為官之道在於教民養民,為人之在德行,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做起事情來就不會有偏頗。
如此,又何必說那麼多的話呢?
我們可以將這位南縣縣令的話理解為對「執事敬」的最好註解,事實上,一如這位縣令說的那樣,行聖人之道又何必多言,「行」首在「知」,這是心靈淨化、涵養提升的必然結果。
由此,對人忠信面不詭詐,與人交往而不奸猾,堂堂正正做人,端端正正做事,與此相對,再多的話都不過是水中倒影,沒有實際意義。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會遇到這樣兩種品質不好的人:一種是品質不好、能力也不強的人,這種人因其能力有限,對他人和社會造成的危害不會太大。
另一種則是品質敗壞但才思敏捷、能力出眾的人,這種人更容易尋捷徑上位,一旦得勢,將會對反對他的人或社會集團造成巨大的危害,甚至達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
不可否認,沒有靈魂的頭腦,沒有德行的知識,沒有仁善的聰明,固然是種強大的力量,但它們只能起負面的破壞作用。也許偶爾會給人們一些啟發,或者帶來一些樂趣,但卻很難贏得人們的尊敬與發自內心的讚嘆。
反之,品德高尚的人,即便能力有所不及,也會虛心好學,不斷提高自己,通過腳踏實地的努力奮鬥來獲得成功。
當然,不能因此面走向另一個極端忽略人的才能,一味強調道德修養。不懂得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人,何談培養自己的道德品質!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要以德為先,就好像王陽明告訴弟子的話:良知在人心,隨你如何,也不能泯滅。
德行是我們行走人生的前提,而才能使我們創造人生的手段。做到德才兼備,才能使我們的人生絢爛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