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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那位在英國下議院整天跟首相梅姨對著幹的工黨領袖傑裡米·科爾賓(Jeremy Corbyn)錄製了一段視頻,向所有慶祝農曆新年的人獻上節日的祝福。
有趣的是,在提到「今年是己亥豬年」的時候,科爾賓用了「the Year of the Boar」這個表述,這與我們熟知的「the Year of the Pig」有一些微妙的區別。
在英語中,boar有兩種含義,比較常見的意思是未經馴化的野豬,這種豬長有堅硬的鬃毛,顏色發黑,而且有獠牙;另一個意思是未經閹割的雄性家豬。而pig可以指代豬科動物當中的一切種類,但通常指代經過人類馴化的家豬。所以,在日常用語中,用pig表示家豬,boar表示野豬,一般來講不會錯。
當我們中國人說「豬年」的時候,一般是不會往野豬上想的,因為作為農耕民族,我們很早就已經馴化出了家豬。然而,在日本人的生肖文化中,豬年的標準形象卻是野豬,而且,在整個東亞文化圈中,日本是唯一一個用野豬代表豬年的國家。這種現象可能會讓人們覺得詫異,畢竟,日本人的生肖也是從中國傳入的啊。
一種通常的解釋是,古代日本人沒有養成馴化家豬的習慣,所吃的豬肉其實來自野生的山豬。在日文漢字中,「豬」表示野豬,也就是boar,而「豚」才用來表示家豬,也就是pig。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知道「豚骨拉麵」,卻幾乎沒聽說過「豬骨拉麵」。
家豬——pig——豚
野豬——boar——豬
所以,科爾賓看起來是在給日本人拜年,雖然經過明治維新之後,現在的日本人已經幾乎不過農曆新年了。
為了響應科爾賓對野豬的偏愛,今天我們就來看一個英國產的野豬頭瓷蓋碗吧。這個蓋碗收藏在美國德拉瓦州的溫特圖爾博物館(Winterthur Museum, Garden & Library),此處收藏著大量的歐洲各國陶瓷與中國出口瓷器,是研究中西交流史的重鎮。
我們之前發過兩個清代生產的外銷牛頭形蓋碗,它們主要是為娛樂洋人用的,當盛上熱湯或燉肉的時候,牛鼻孔可以冒出熱汽。這個18世紀的豬頭蓋碗也是完全一樣的用途,它的模樣兇狠,頸部的託盤上,一邊有翎箭,一邊是刀柄,表示這是打獵得來的戰利品。
最後,為了慶祝我們中國人的豬年(日語的「豚年」,英文的Year of the Pig),我們附贈一隻20世紀的美國鑄鐵存錢罐,這隻小豬是名副其實的家豬。
The Wise Pig
Save a Penny Yesterday
Another Save Today
Tomorrow Save Another
To Keep The Wolf Away
存錢罐上寫著一首英文打油詩,意思是「每天存下一分錢,不怕灰狼到門前」。可惜現在的美國人已經習慣了負債、月光,不怎麼存錢了。祝大家在豬年裡財源廣進,錢包永遠鼓鼓的——不是因為都換成了零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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