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才:「藝術的本質是在任何地方都讓美成為勝利者」

2020-12-21 全國文化產業信息平臺

讓文藝成為一種生活

訪作家馮驥才:

「藝術的本質是在任何地方都讓美成為勝利者」

■教鶴然 李英俊

文藝報:您的新作《書房一世界》包含了77篇散文,單篇篇幅非常精短,細讀卻很有趣味。請問您在寫作過程中為何偏好這種精短的風格?

馮驥才:從文體上來看,我覺得現在可能沒有必要把散文和隨筆區分得那麼清楚。中國古代講究的是「文」的傳統,也就是隨筆裡有散文、散文裡也有隨筆的「大文章」。所以,有時候我選擇用偏散文的筆法來寫作,因為想表達抒情意味更濃的內容,特別是當我想描寫一些畫面的時候,就更加注意視覺方面的表現力,可能散文筆法的使用就會更多。如果寫作的內容需要保證敘事的完整性,那麼隨筆方法的使用就會更多一些。

至於文章的篇幅方面,我個人認為,文章越短越好。我喜歡中國傳統文章所包蘊和涵納的興味,比如蘇東坡、歐陽修等散文大家所作的文章,總是百看不厭,常讀常新。中國古典散文對我的啟示,就是寫文章應該點到為止、有所保留,「意到而筆不到」才有作者的韻致,才能為讀者打開想像的空間。比如柳宗元的《小石潭記》中,真正描寫小石潭實景的字句可能只有100多字,但是這100多字把小石潭寫得十分通透。此外,這篇文章的語言也非常講究,不僅字斟句酌,而且有大量獨特的細節。除了風格的精短以外,我覺得細節描寫對作家而言是最重要的,看一位作家的藝術能力,主要應該看他對細節的發現力和捕捉力。

文藝報:在新媒體時代,網際網路、手機等電子媒介的快速閱讀與人們的生活聯繫越來越密切,您對於凝練文章的寫作是不是也與這樣的時代潮流有關?

馮驥才:1984年我曾經創作過一篇小散文《珍珠鳥》,後來被選入小學語文課本,全文僅有1000多字。顯而易見,從那時起我就喜歡這樣精短的文體,並不是適應當下的時代潮流。我對於精短文體的偏好,可能與我少年時期廣泛接觸中國古典散文有著密切關係,主要表現在創作小說的時候通常不會寫得太長,篇幅能壓下來就壓下來。另外,我又是個畫畫的,深知中國傳統繪畫藝術中「留白」的重要性。所以我覺得好的小說、散文,務必要把一些空白留給讀者,讓讀者發揮他的想像,在這些空白處再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部分,這時讀者就參與了作家的文學創作。傳統戲曲表演裡面就有很多種空白,比如越劇《梁山伯與祝英臺》的選段《十八相送》中幾乎沒有實景,扮演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兩人通過歌唱、對話、神態和動作等虛擬表演形式,唱過橋就是過橋,唱進門就是進門。這些「橋」和「門」並沒有實景,是通過歌唱和虛擬動作表演出來的,由此,讀者發揮了他的想像力,在欣賞表演的時候有充分的愉悅,因為他的想像得以發揮出來了,讀者與作者一起創作,這是中國藝術的特點,也是中國藝術的高明之處。

文藝報:您曾在關於文化遺產搶救、保護方面的文章中談到:「從文化意義上來說,我的書房在田野。」但在《書房一世界》這本書的序言中您又寫道:「我的書房在家中。」請問這兩種「書房」有著怎樣不同的意義?您在書中將自己的書房取名為「心居」,又有什麼特殊的緣起?

馮驥才:「我的書房在田野」中的「書房」概念指的是「研究在田野」。我覺得,從事文化保護的學者的研究工作,主要應該是在田野。當代民間文化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需要緊急的搶救,我們現在搶救下來多少,我們的後代就會擁有多少;如果我們沒有搶救,後代就不會擁有。如果20年前我不做民間文化的普查、調查和記錄工作,而是現在才開始著手去做,那麼,可能民間文化中的一大部分就已經沒有了。以村落為例,我國確定第五批傳統村落數目是6819個,實際上,現在有一半的村落已經開始空心化了,也就是說,村落裡常住人口越來越少,村落裡邊的文化記憶也愈來愈淡泊。所以,有些東西我們必須把它記錄下來,而且還要想辦法幫助他們傳承。這就是「書房在田野」的意思。而《書房一世界》中寫到的「書房」是家中的書房,是屬於我自己的空間,我覺得「居」指的就是住的房子,「心居」就是心住的房子。將書房起名為「心居」指的是心靈的居室,是一個心靈棲息的地方,也是心靈在其中工作的地方。

文藝報:從劉禹錫的《陋室銘》、周作人的《苦雨齋談》到路遙的《早晨從中午開始》,許多作家都會寫與自己寫作有關的空間,尤其會寫書房給自己帶來身體或精神上的某種痛苦。但是您的《書房一世界》給我們帶來的是享受寫作、享受生活,充滿了創造力量的感受,似乎跟很多作家不同,您能具體談一談這種差異嗎?

馮驥才: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每個作家的性格和趣味都不一樣,每個人的書房都是不一樣的,不同書房帶給寫作者的感覺自然也各不相同。我特別希望作家們能寫一寫自己的書房,哪怕不寫一本書,就寫一點散文,寫寫自己獨特的感受。前兩天,我跟一個朋友談起這本書的時候聊起了作家李敖,李敖的書房特別大,有五六個房間那麼大。他看書時有一個習慣,當遇到認為寫得特別好的一頁時,就用一個夾子把這一頁夾住。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樣的作家,書房可能是排遣痛苦的地方,而書房對於我而言,自然也有排遣痛苦的作用。但我這個人天性比較強韌,不是喜歡獨自憂愁的人,性格中積極的部分會多一些。在長達25年的文化遺產搶救工作過程中,有時候我沒有夥伴,甚至找不著一個能聊天、能分享想法的人。我要搶救的東西一多半都消失了,想起來都令我痛心,我把這些感受和憤懣都寫進了我的《漩渦裡》一書中。我曾經說過,在文化遺產搶救過程中,我是一個失敗者。我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金錢至上的社會時代裡面,拼命地強調事物的精神價值,可以說,我是一個不入「時代潮流」的人,但是我憑什麼能夠堅持下來?就是因為我的個性裡面有這些積極的東西。

同時,我還是一個從繪畫走進文學的人。藝術家是崇尚美的,所以,我很注意書房的「美」的形象。我的書房中到處都是藝術品,因為我太熱愛藝術了,繪畫、雕塑、音樂等各種門類的藝術形式,我都非常喜歡。正是因為藝術品太多了,我甚至把其中一部分搬到了學院裡,大概有幾千件藝術品。而還留在書房裡的東西,就是寫在這本書《書房一世界》裡的了。正因為我喜歡藝術,我的書房的氣質跟別人的不太一樣,所以我想通過這本書來表達我自己的獨特的精神世界。

文藝報:您寫到書房裡的很多物件都比較有年代感和歷史感,比如播放卡帶的老式收錄機、五六十年代收集起來的小把件等,能否談談懷舊的情感與您文學創作的關聯?

馮驥才:收集可能是由於自己的喜好,一些東西或許非常獨特,或許非常少見,或許是找不到副本的孤品,我把它們收集起來放進書房,不會輕易拿出去。雖然我很注意這些收藏品的「美」,但是我不太注意它的「時髦」,或者說,我不太講究時髦。一個搞文學的人,如果他的關注點全部在精神上,他對自己身邊的物質就不會特別在意。如果他在意,那一定是因為這件物品有著某種精神內涵,或者它是一個特別美的、獨特的藝術品,或者它是某段歷史中留下來的具有紀念意義的見證物,或者它有人生的價值。說句實話,在我的書房裡,所有東西都是精神的,它們沒有物質的「價格」意義。

我剛剛提到,曾把幾千件藝術品搬到我的學院裡,它們值多少錢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能跟別人分享。對於純粹搞藝術、搞文化的人來說,他注重的往往是物品的精神價值。實際上,文藝工作者在社會上想要發揮作用,想要啟迪人的心智,也都是在為精神價值服務。引導大家遵循什麼樣的價值觀,比如應該有良好的精神修養、應該熱愛「美」等,這是我們藝術家的工作。此前,我參加宜興某博物館展覽時,在致辭中談到:「藝術的本質就是在任何地方都讓美成為勝利者,藝術的本質是審美」,這應該就是我進行藝術創作時的初心。

文藝報:您剛才談到書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精神的。我注意到您的許多小說,都是在寫人和世間百態之餘,關注的大都是外在的世界。而《書房一世界》中,您寫了書房裡的大量物件,每一件都與您個人的情感有關係,與您的個體生命有勾連。是否可以說,您的創作有一種從「田野」到「書房」式的「向內轉」特徵?

馮驥才:今年作家出版社即將推出我的《俗世奇人3》單行本,有人曾經問我,田野調查和我的小說創作之間有什麼關係,兩者看似很遙遠,實際關係非常密切。我進行田野調查時是20世紀90年代初期,祖國大地上的文化遺產正在風雨中飄搖。我要做的就是把國家的文化遺產調查清楚,一項一項地做進檔案,然後由文化部列入非遺的國家一級、省一級、市一級、縣一級四級名錄。在我寫小說的最好的時候,我把筆放下來,來做文化遺產的搶救工作,是因為我對祖國的文化愛得太深沉了。所謂對文化的愛,歸根結底是對生活的熱愛,因為生活裡最深刻的是文化,文化是國民的依賴,也是國家民族的基礎。

在調查的過程中,我不斷地去愛各種地域的文化,愛創造這些文化的人,更注重這片土地上文化的差異性。因此,我在寫《俗世奇人》的時候,更注重的是天津人的集體性格,就像魯迅先生寫魯鎮一樣,《朝花夕拾》把魯鎮人的集體性格寫出來了。所以,我的創作其實並沒有什麼轉向,而是始終內外結合的複合體,我的創作試圖去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生活是什麼」?對於作家來說,生活是不經意積累下來的,如果你刻意去尋找生活,那麼你找到的生活必然是單薄的。只有你不經意積累下來的生活才是深厚的,那才是富礦。

文藝報:您的作品中有非常濃厚的文化色彩,從文化學者和作家的雙重身份出發,您覺得我們當下的文藝工作者在書寫、記錄、傳承、保護,甚至輸出文化方面,能做些什麼?

馮驥才:我是上世紀80年代走過來的人,80年代中後期興起了一個文學流派,就是以韓少功等為代表的尋根文學。無論是賈平凹書寫的「商州系列」,還是李杭育筆下的「葛川江」,都反映了日常生活中地域文化的差異性和特殊性。隨後,大家慢慢地開始注意到每種文化內部鑄造的文化性格,然而,一個地方的文化特點不是僅保留在精英文化裡邊,民間的文化才是真正的生活。如果再進一步研究,文化內部最深刻的靈魂性的東西就保留在這個地方的集體性格裡,所以文藝工作者的書寫、記錄和創作也需要沉潛在對集體文化性格的琢磨與描繪中,才能真正創造價值。

本文發表於《文藝報》2020年4月20日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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