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番外一百二十六:世間無常多少事,如夢如幻如泡影
事情的來龍去脈竟如此曲折,眾人聽後都唏噓不已。魏嬰想著這位池泉家的先祖著實厲害,只是命運實在坎坷,一身絕世本領,卻被困在這島上數百年不得脫身。按他的修為造化,應該早已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的,世事無常,真是時也命也運也!池泉君恭敬地問道:「先祖爺爺,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殺死那螣蛇,救出您的身體呢?」
池泉先祖搖了搖頭,說道:「那螣蛇來歷不小,以我當年的造化,能將他封印已屬僥倖,如今見到了你們這些後人,還見到了昭兒,我心甚慰!現如今,趁著我靈力尚存,送你們速速離島是真!」池泉君面露不舍之情,說道:「先祖爺爺,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您魂歸本體,跟著我們回去嗎?」
先祖搖了搖頭回答道:「只怕已經來不及了……我的魂魄在外飄蕩這麼多年卻仍未飄散,靠的是鮫珠中那最後一縷魂魄的牽掛,而今魂魄歸位,無論是回歸本體,還是四散而去,都將因此打破封印,那螣蛇甦醒恐怕已成定局。然而我大限已到,已無力再與那螣蛇周璇,你們不必多說,也不必再做無謂的犧牲,按我的安排速速離島!」
池泉君難過地低下了頭,作為後輩子孫,眼睜睜地見親人被困卻無計可施,那種無力感真的讓人很痛苦。無論是藍曦臣,還是魏嬰藍湛,都在開動腦筋,想辦法打破這種僵局,他們誰都不想就這樣離去。池泉先祖似乎看出了眾人的想法,他眼中閃過欣慰,閃過釋然。他手掌輕輕一伸,那顆鎖著他魂魄的鮫珠便飄到他手心裡。
眾人見到那珠子裡的絲絲紅色正在慢慢地消失,而池泉先祖的身影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幾人屏住呼吸,誰都沒有說話,生怕打斷了池泉先祖。眾人猜測這便是那魂歸之術。魂歸魂歸,魂魄已歸,從此後,這鮫珠中再無他一絲氣息。
片刻之後,池泉先祖睜開雙眼,看著四人說道:「你們現在按我的話去做,我用鮫珠打開通道,你們趁著我魂魄尚在,速速離去,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回頭,這通道便是昭兒來的那條,你們知道他通向哪裡!」說完,四人直覺一股力量將他們推出門去,門外等待的人見幾人平安出來,都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那顆鮫珠從門內飛出,在眾人的頭頂旋轉著,漸漸地一道亮光出現,以那珠子為中心從天空照向了地面。幾人知道,通道已經打開,池泉君回頭看向那道緊閉的房門,淚如雨下,藍曦臣拍了拍她的肩膀,擁著她進入了那條通道,一瞬間便沒了蹤影,魏嬰藍湛立即安排眾人迅速進入通道,兩人走在最後。
當藍氏最後一個人消失在通道之後,魏嬰藍湛兩人才走進通道。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身後的木屋迅速的崩塌了,不僅如此,他們腳下的地面劇烈地晃動起來,隨著一聲巨大刺耳的叫聲,木屋後的那座山炸裂開來,一道巨大的蛇影騰空而出!
魏嬰和藍湛所在的通道在不斷地消失,最後那顆鮫珠失去了僅有的光芒,掉落在魏嬰的腳下。魏嬰飛速撿起珠子,對藍湛說道:「藍湛,不好!鮫珠跌落,通道關閉,只怕池泉老先生出事了!」
藍湛抱著魏嬰,飛速離開了這片不停晃動的地面。落到了遠處,他們向木屋的方向望去,木屋此刻已經成了一片廢墟,而那始作俑者螣蛇晃動著它巨大的腦袋,眼中閃著邪惡的光,齜牙咧嘴地向兩人所在的位置襲來。
魏嬰見狀,立即取出陳情,藍湛也取出忘機琴,兩人合奏,威力巨大。那螣蛇剛開始似乎被琴聲和笛聲所擾,不敢再進一步,然而片刻之後,他便恢復如初,向兩人的方向噴出一道黑色的毒液。兩人飛身躲過,螣蛇毫無畏懼地繼續吐著毒液,粗大的身體摩擦著地面,發出沙沙的響聲。它動作極快,沒一會兒便追上了魏嬰和藍湛。
魏嬰拋出符咒,一道火苗飛速燃起,螣蛇見了火,本能地向後躲了躲,轉頭便噴出一道毒液,將那火便熄滅。魏嬰見它根本不怕火,心中著急,急急吹奏著陳情,召喚著冤魂厲鬼,然而,那螣蛇畢竟有千年修為,而且一向作惡多端,魏嬰招來的這些怨魂厲鬼都一一被他吃到了肚子裡。而且它還表現出津津有味的樣子,似乎來多少,它可以消滅多少。
魏嬰頭一回碰到這樣的邪物,竟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藍湛見狀,使出了弦殺術,然而這千年騰蛇的皮,竟然比龜殼還厚,藍湛的弦殺術竟只能傷到他的表皮,而且它傷口癒合得極快。魏嬰對藍湛喊道:「藍湛,這螣蛇太邪門了!咱們的拿手活都解決不了它!它又纏著我們不放,我們得再想其他辦法啦!」
就在此時,有一道微弱的聲音在魏嬰耳畔響起——「為今之計,恐怕還需故伎重施,用亂魄抄控制它的心神!」魏嬰一邊躲避這螣蛇的攻擊,一邊低聲問道:「老先生,您沒事吧?通道關閉,我們以為您已經……」
那微弱的聲音說道:「我大限已到,把你們送回去是我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封印已解,螣蛇出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今日你二人能否活下去,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你們聽我之令,按我說的做,這亂魄抄之中有一段叫鎖魂令,我已無法彈奏,只能哼唱給你二人聽,剩下的事就靠你們的悟性和運氣了……」
藍湛一直守護在魏嬰身旁,自然也聽到了池泉老先生所言,他一邊抵禦著螣蛇的進攻,一邊對魏嬰喊道:「魏嬰,再用火攻!用三昧真火!」這三昧真火符咒,乃是最費神費力之作,以魏嬰的能力,煉成幾道已經極其難得。所以這符咒不到萬不得已,藍湛根本不讓他用。
魏嬰一道符咒拋出,那火便燃燒起來,螣蛇照例噴出毒液來滅火。然而,這次他卻沒能滅掉,螣蛇不死心地一道又一道毒液噴出,在此期間,池泉老先生在魏嬰和藍湛耳邊哼唱著那段鎖魂令。《亂魄抄》一書,最奇特的地方在於它雖是一段樂譜,但是又不是普通的樂譜,老先生哼唱過樂譜之後,又指導著兩人,在哪一個節奏上要如何處理,方可達到何種效果。
魏嬰藍湛兩人,原本來東瀛之前,為以防萬一,便曾經看過那本藏在藍氏的《亂魄抄》。以他二人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已對這段琴譜熟記於心。然而,在聽過池泉老先生的指點之後,他二人方才學到精髓。魏嬰想著,當年金光瑤只憑一頁撕掉的琴譜段落,便可發揮出那麼大的威力,今日他二人有池泉老先生的親自指點,對付這螣蛇想必能有勝算。
螣蛇還在不停地吐著毒液,一雙貪婪的眼睛緊緊盯著魏嬰和藍湛,此刻在它心中,這兩人是他沉睡百年來的第一頓美味,尤其是藍湛,騰蛇感受到他身上巨大的靈力,靈力的香味饞得它垂涎欲滴。魏嬰見到那螣蛇的眼神死死盯著藍湛,心中極其憤怒——竟然如此看藍湛,如此貪婪的眼神讓魏嬰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條螣蛇的眼珠子挖出來,讓它再敢盯著藍湛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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