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迪士尼公司拍攝中國古代的傳說故事,最大的問題在於西方電影人對東方文化的片面解讀和主觀理解。
套著西洋蓬蓬裙的中國古代姑娘,怎麼看都是違和的,都會帶著一種土洋結合的錯位感。
這是西方人眼中的中國故事,而不是我們自己的。
《花木蘭》定檔9月11日上線,目前的豆瓣分數維持在4.9分,看來迪士尼打造的中國「公主」,並沒有得到中國人的認可。
從大陸海報發布的那刻起,迪士尼《花木蘭》就走向了被嘲諷的道路。
這畫風、這排版、這字體、這背景,難道迪士尼認為中國人的審美還停留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
把這個海報混進童年的影視劇中,完美融入。
原來迪士尼是為了幫大家懷舊呀。
真人版的《花木蘭》幾乎是1998年迪士尼動畫片《花木蘭》的復刻版,而動畫片版雖說不上經典,但也獲得了一致好評,全球總票房超過3億美元,獲得了奧斯卡和金球獎提名,豆瓣評分也比較可觀。
同樣是聚焦女性的自我成長、自我價值的展現,動畫片版因為是二維的展現,並沒有深刻的人物感和年代感,所以也沒有那麼多槽點。
而真人版就必須展現人物的服裝、造型、生活的場景,這一展現不要緊,哪哪都不對。
雖說魏晉時期,女子「對鏡貼花黃」,可再怎麼貼也不會把自己化成「日本藝伎」吧。
也許在西方人眼裡,亞洲人都是一個面孔,他們傻傻分不清楚。更或者,這就是他們心裡中國人的樣子,慘白的妝容、大紅大紫的服飾,這就是他們對於中國人的刻板印象。
還有我們的鄭佩佩奶奶,確定這種妝容和造型不是讓佩佩奶奶作為「搞笑擔當」嗎?
中國的宮殿前,都是打著歐式陽傘的嬪妃。確定終年生活在後宮的嬪妃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大殿前和文武百官一起走來走去?
拍攝中國傳統故事之前,是不是也應該做做功課,多少了解下中國傳統文化?
還有這個「4盎司可以移動1000磅」,中國有句古話:四兩撥千斤。了解一下?
也許這就是中西方文化理解的差異,更大的差異還在於,西方人對中國氣功的執著。
影片中,花木蘭的人設並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子,而是一個天生有「原氣」的女子,這種「原氣」本來是傳男不傳女,所以,父親一直勸說花木蘭抑制住這股「氣」。
西方人對神秘「氣」的痴迷,從《功夫熊貓》時期就有了體現。
但是卻從來沒有說明白,「氣」到底是什麼。
原本「木蘭從軍」的故事中,木蘭就是一個家中「無長兄」的普通小姑娘,而正是由於這份普通,在面對年邁的父親要再次出徵戰場時,毅然替父從軍,才格外令人感動。
如果木蘭本就「異於常人」,只是需要衝破世俗的禁錮,去展示自己不凡的「真我」,那麼這種設定更像是西方的「超級女俠」,而不是中國傳統的巾幗英雄。
中國傳統的巾幗英雄並不是突然開發了自己的潛能,而是歷經歷練和磨難,才終於為父盡孝、為國盡忠,是一個忠孝節義的象徵。
幾乎復刻動畫片版的《花木蘭》卻拋棄了原本的點睛之筆:木須龍和小蟋蟀。
沒有了令人捧腹的小角色,專注現實主義的真人版,也並沒有展現出恢弘大氣的史詩狀態。既不搞笑也不好看。
在《木蘭辭》中:「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能夠在軍隊中生存下來,最重要的是隱藏自己的女性身份。
而在真人電影中,花木蘭一言不合就大膽曝光了自己的「女兒身」,甩開長發馳騁沙場。
這是西方人強調的「真實做自己」,卻罔顧了傳統故事內在的邏輯。
而且,中國人內斂的父女情感,對「孝」的感悟和解讀,全部體現在了一塊寫著大大「孝」字的玉佩上。
歸結到底,就是用西方理念強行嵌套了一個東方故事,雖然堆砌了眾多的東方面孔,可是除了劉亦菲,基本上都是「工具人」。
鞏俐飾演的女巫就是一隻「鷹」,還是一個用生命喚醒女主自我意識的工具;
李連杰飾演的皇上也是一個存在西方想像中的東方人,兩撇八字鬍,不苟言笑地端坐。
整部影片既沒有動畫版的幽默和東方風韻,也沒有《木蘭辭》裡忠孝仁義的精神內核。
迪士尼拍不好中國花木蘭,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