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9月29日停牌開始，神州數碼對啟行教育的收購案就已經提上了日程，在還差3天籌劃就滿一年之時，這起曾是A股史上規模最大的教育併購案，交易的價格從46.5億，後調整為36.94億，幾經波折後，最終因未被證監會審議通過而畫上了休止符。
作為留學諮詢領域的頭部企業，啟德教育在留學行業深耕數十年，這次與神州數碼聯姻，無論是從標的企業的明星光環還是交易額數量，都足以成為經典案例，載入教育企業A股併購史冊。
而這次交易最重要意義還在於，啟德教育是目前由基金控制超過75%的教育公司，如果真的能通過A股公司併購的方式，而到達登陸二級市場的目的，則會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所以從消息公布之時，這次交易就備受各方矚目。
但是幾經波折後，9月26日，本次交易最終因未被證監會審議通過而畫上了休止符。
1 創始人：清華海歸\副處長\包工頭=留學大佬
啟德教育的創始人李朱，廣東省理科狀元，畢業於清華大學建築系，後赴澳大利亞攻讀建築學碩士。1995年學成回國後，李朱先後從政從商近十載。2000年李朱等人在廣州歐美同學會的基礎上成立了廣東啟德教育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啟德教育」）。2005年李朱正式出任啟德教育的總裁，開始了擴張之路。
據Forst&Sullivan的數據顯示，2014年，啟行教育在中國留學諮詢市場佔有率為12.9%，排名第一。目前，啟德教育依託留學諮詢服務、考試培訓服務兩大核心業務。據神州數碼此前公告稱，啟德教育2018年1-7月，營業收入共計6.05億元，其中留學諮詢佔比75%，考試培訓類佔比25%。
2 買來賣去商譽激增
啟德教育對資本的接觸比較早。從2006年環球雅思層試圖收購啟德到2009年被爆出與新東方洽談收購事宜，啟德教育一直在嘗試資本運作。2009年李朱打算將公司整體出售給新東方，而且新東方也聘請了專業的審計公司進駐了啟德教育，但是雙方最終沒有走到一起。之後，新東方才開始重點打造」前途出國」的留學服務品牌。看到整體出售無望， 2010年，啟德教育赴港上市的最早消息便不脛而走。
在整體出售計劃多次碰壁之後，2011年李朱選擇了另一條路——引入資本。2011年，英聯資本（也是安博教育的投資人）投資啟德教育5000萬美元。英聯資本的加入使啟德教育的整體發展結構更為合理，啟德教育發展也從單純依靠留學諮詢，進一步拓寬到國際教育市場。
2012年，啟德教育內部開始推行兩段式服務合同，為上市的財務報表做準備，直到2013年正式鎖定赴港上市。據業內人士表示，李朱出於整體市場考慮，加上覺得PE倍數太低，首次與上市擦肩。又或許是出於對「英聯資本」的失望，李朱決定引入另一個私募股權機構——CVC，繼續實踐上市的夙願。
早在2013年，為了準備上市，啟德教育便搭建了VIE架構。啟德教育的經營實體為廣州啟德，李朱、李冬梅夫婦合計持有廣東啟德57.12%的股份，實際控制廣東啟德。同時李朱、李冬梅等人在境外設立EIC（Cayman），並下設啟德香港、環球啟德協議控制廣州啟德。
2013年12月，國外知名私募股權基金CVC Capital Partners（以下簡稱「CVC」）以3.418億美元收購EIC （Cayman）持有的啟德香港全部股權，並通過啟德香港成立的外商獨資企業環球啟德（深圳）協議控制廣東啟德以及啟德教育集團境內全部業務，至此，啟德教育集團的實際控制人由李朱、李冬梅夫婦變更為CVC。
CVC加入以後，開始嘗試推動啟德教育赴港上市，首先收購明傑教育，鞏固啟德教育在美國的市場地位，接著引入黃嫻出任啟德教育CEO，全面負責集團的管理和運營。此時的啟德教育已經變為國際教育全產業鏈服務提供商，但是二戰港股最總還是以流產告終。
有觀點認為，之所以啟德教育第二次與上市擦肩，主要是受到中概股回歸潮的影響。但事實除了港股IPO收益不高以外，更深層次的原因在於：買賣雙方認為能夠直接回購套現也不失為良策，因此各取所需後決定不上市。
2015年，CVC出於戰略考慮，決定出售啟德教育，但資本運作的故事還遠沒有結束。2016年5月，李朱攜國內財團以32億元回購CVC持有的佔啟德教育價值75%的股權，總體估值43億元。交易達成後，公司創始人和管理團隊繼續主導經營，並以其持有的25%股權為接下來的與上市公司重組承擔業績承諾。
在回購以後，啟行教育的股權結構非常分散，基本上沒有實際控制人。持股5.00%以上股東包括納合誠投資、李朱、李冬梅夫妻二人及其一致行動人、同仁投資、啟仁投資、至善投資及其一致行動人嘉逸投資（24.04%）、德正嘉成（10.49%）、林機（8.74%）、瀾亭投資（6.56%），均未超過啟行教育股權比例的30%。
此外，2016年的收購價格基本是平進平出，利息每年2億元，做2年，最多也就是把利息拿回來，那麼，投資財團如何實現盈利呢？很顯然就是將啟行教育的資產併到上市公司，通過上市公司股價的上漲，從二級市場套利。
在CVC與啟德教育和平分手後，據市場消息，啟德教育先後找到了全通教育、松發股份、四通股份重組，但最終未果，直到這次抓到了「神州數碼」這根所謂的救命稻草。
其實早在2013年12月，幾乎與CVC購買啟德教育股份同一時間，李朱、李冬梅出資1000萬元註冊成立廣東啟行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簡稱「啟行教育」）。2016年1月，在四通股份重組停牌前，公司進行了一次增資，納合誠投資、至善投資、嘉逸投資、金俊投資、乾亨投資、呂俊、德正嘉成、吾灣投資、瀾亭投資、林機、啟德同仁認繳部分增資並成為啟行教育新股東，註冊資金增至6298.5萬元。李朱、李冬梅夫妻二人就前述新股東認繳增資部分放棄優先認購權，同時認繳部分增資。今年9月，公司進行了第二次增資，啟仁投資以7500萬元認購啟行教育105.02萬元出資額。
總體可以斷定，啟行教育其實就是資本為了上市而打包整合成的一個公司，不僅僅創始人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權，而且也成為國內一家較大規模被基金控制的教育公司。目前，啟行教育直接或間接控股43 家子公司，37家分公司，出資舉辦了8家民辦非企業單位。
1 合規性披露——市場不相信承諾
在神州數碼公布的本次交易方案中，由於送審稿的公布，標的企業在各地經營的有效性受到了衝擊。證監會對此也提出了重點的關注，要求標的企業對可能出現的損失、可能存在取得相關許可的障礙提出應對的方案。
但，由於各地的實施細則在緩慢出臺的過程中，目前標的企業無法針對各個機構提出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因此，標的企業的股東只能承諾在細則出臺後，儘可能的敦促各機構取得相關許可。這一承諾的說服力仍然十分有限。
針對民辦學校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的轉換問題，證監會此前同樣提出了疑慮。標的企業擁有多家機構面臨性質的轉換。因此，標的企業需要對於性質轉換的成本以及如果不能轉換會對標的企業產生的影響進行解釋。
關於轉換成本的方面，標的企業表示其下屬的機構目前不存在接受補貼或無償取得土地等情況，因此轉換成本對於標的企業的影響十分有限。但是，面對如果下屬機構無法實現轉換的情況，標的企業目前能夠給出的解決方案僅僅是考慮新設機構以及股東對相關損失進行補償。本次的交易對手自身的資金實力沒有在回復函中予以明確的證明，因此監管機構可能依然對標的企業能否持續經營表示了懷疑。
2 持續盈利成疑：請講一個從始至終的完美故事
在本次交易的過程中，業績對賭條款規定：只要標的企業達到承諾業績的80%，則標的企業股東即可最高解鎖所持股份的75%；同時，若標的企業超額完成業績承諾，則交易對手可以獲得35%的超額完成回報。
對這一條款的設置從初衷而言，是為了促進交易對手努力達成業績承諾。但相反的，從市場的角度來看，條款的設置較為寬鬆，不排除交易對手為取得回報而對企業的財務數據進行調整，或交易對手變相擠壓未來收益至業績承諾期的可能。由此帶來的風險對於中小股東的影響是巨大的。
此外，交易設計中還規定：未來標的企業出於布局需要可以在計算承諾業績時排除產生損失的子公司。這一條款的設計，一定程度上為標的企業調整經營成果提供了空間，無法得到市場的認可。
今年1月，在27號問詢函回覆中，標的企業的主要收入模式之一的境內留學收入，以自身營銷為主。而在今年9月18日，對28號問詢函回覆中，公司表示，境內留學收入模式變成了，與各地方留學機構合作參與相關收入分成為主。這一收入模式的變化直接導致標的企業的獲客成本降低，從而增強了標的企業完成業績的可能性。
但這種營收模式的變化，會使得市場對於標的企業未來的經營模式產生懷疑。若以第二次回復作為企業未來發展方向，則標的企業無法證明其與地方留學機構合作的持續穩定性。
此外，標的企業在本次交易公告中對自身業務做了全面性的概括，其中包括很多預計在未來可能布局的方面，並且將所有業務都計算在對企業的估值當中。這一方式導致標的企業與其提供的可比公司都有不同程度的偏離，可能最終導致市場無法對本次交易的估值作出合理性判斷。
關於本次交易中的另一個有待討論的話題——即神州數碼與啟德教育的「雲計算」協同。按照企業公布的情況，本次交易的協同主要體現在啟德教育可以通過神州數碼的智慧校園拓寬獲客渠道，神州數碼可以通過啟德教育推動其智慧校園系統的落地。但是，這種協同效應的具體落地如何實現？
一方面智慧校園的概念還在推廣過程中，真正實施的學校仍然是少數。另一方面即使智慧校園全面推廣，校園中的經營數據無法實現對於留學人群的精確篩選。因此真正「大數據+教育」的協同效應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也進一步擴大了市場對於本次交易的質疑。
本次交易中商譽也是一個引發證監會關注的內容。截至2017年8月31日，標的企業共產生商譽約47.09億元，佔總資產的比重達到了84.07%。商譽產生的主要原因為2016年標的企業的股東從CVC基金手中賣回啟德教育產生。如此高的商譽主要是股東認可標的企業在過去的快速發展。
但在28號回復函中，標的企業表示其較高的員工離職率，是由於很多員工開設留學顧問工作室而產生。這一現象使得證監會關於標的企業的品牌價值及持續盈利能力，在目前的市場狀況下能維持如此高的商譽產生疑問。很顯然，標的企業所謂的未來全產業鏈的布局和發展並也許不能說服證監會，打消商譽帶來的疑慮。
1 重大資產重組的都到哪一步了？
去年12月，神州數碼正式發布交易報告書，收購啟行教育控制權（79.45%股權），成為《民促法》生效後的第一例含有民非機構的併購案例，從披露到上會，共受到深交所3次問詢。除5月份回函及時外，其它兩次均延期，其中，1月9日的回函延期了整整119天。
除了併購啟行教育失敗的神州數碼外,重組併購案還在進行當中的還有三壘股份收購美傑姆，與亞夏汽車資產置換中公教育。對比來看，三壘股份2個月內接連被深交所問詢，但回復較為及時；而亞夏汽車，在5月份回復深交所回函1次後的4個月並無重大進展披露。
相比於神州數碼將近1年，歷經3次問詢才熬到過會的關口，三壘股份和亞夏汽車的交易案整體推進應該還需時日。
2 證監會喜歡問什麼？
經梳理發現，深交所對神州數碼、三壘股份以及亞夏汽車的問詢內容，主要集中在監管政策、資產評估（含商譽）、業績承諾、資產權屬（含控制權）、同業競爭及關聯交易、業務發展（含協同效應）等十方面。
具體來看，深交所對神州數碼及三壘股份的關注，主要集中在標的資產未來的可持續發展性，以及與原有業務的協同效應。另外，針對神州數碼收購啟行教育，深交所對標的資產及上市主體控制權、業績承諾的可行性也提出了相關問題。
關於亞夏汽車與中公教育的資產置換，深交所主要關注資產評估的公允性、財務會計處理的合規性以及交易標的的權屬等問題。由此可見，對於教育類資產重組，深交所對標的資產的可持續盈利性、經營合規性進行了重點關注。
經梳理發現，深交所對神州數碼、三壘股份以及亞夏汽車的問詢內容，主要集中在行業規定、資產權屬（含控制權）、資產評估（含商譽）、業務發展（含協同效應）、業績承諾、財務管理規範性、證券交易監管政策、同業競爭及關聯交易、募資問題等方面。
1 行業規定
行業規定方面，監管機構主要關注了《民促法》及《送審稿》的公布對於教育企業下屬機構經營合規性的影響等方面。由於各地關於教育企業監管細則還在分步制定和落實的過程中，所以上述3個交易事項都在此處受到了相關問詢。
關於神州數碼收購啟德教育，深交所提出標的資產需在送審稿影響較大的情況下給出相關預案，並判斷可能對本次交易及上市公司產生的影響，以充分向市場披露相關風險。
關於三壘股份收購美傑姆，目前早教市場的相關監管法律法規仍然處於空白期。可以作為參考的法律文件十分有限。故而監管機構要求標的資產對比目前已有的其他教育監管政策，梳理與早教業務相關的法律法規，並對早教業務可能存在的經營風險進行謹慎性評估。
關於亞夏汽車置換中公教育，中公教育的業務為非學歷職業就業培訓業務，但其經營範圍中並未包含培訓或培訓業務等描述，因此，中公教育經營的合規性存在很大風險。此外，送審稿出臺後，非學歷職業就業培訓業務是否能在各地充分取得辦學許可，存在很高的不確定性。因此，監管機構要求相關第三方機構對此作出意見表示。
2 資產權屬（含控制權）
關於資產權屬方面，深交所關注的重點集中在標的資產的股東對其的控制力、上市公司控制權是否因為交易的發生會出現變更、以及標的資產本身是否存在權屬瑕疵等問題。亞夏汽車與中公教育的交易由於標的資產下屬的培訓學校中，部分資產的所有權存在瑕疵，主要包括培訓場所產權手續不齊全、消防驗收不符合相關規定等問題。因此監管機構要求標的資產，對該類瑕疵所產生的法律障礙進行充分披露，並且充分考慮無法克服該類瑕疵帶來的損失和相關解決方案。
此外本次交易擬置出的資產存在土地使用權未交割、股權轉讓未審批備案、債權轉移情況不確定等問題。由此，擬置出資產將會存在較大的法律風險。監管機構要求上市公司對前述各問題的實際情況充分披露並制定相關的處理方案，並且需要第三方機構發表明確意見。
神州數碼收購啟德教育因標的資產本身股東涉及多方基金、交易規模將進一步增加上市公司的股權分散程度，因此深交所要求相關方對於基金穿透後資產的控制權、上市公司如何持續維護其對公司的控制能力進行相關解釋，並需要第三方機構發表明確意見。
3 資產評估（含商譽）
關於資產評估方面的問題，深交所主要關注評估方式、評估指標以及對標企業的選擇等方面是否公平公正公允。監管機構對神州數碼此次收購啟德教育在這方面給予了關注。一方面標的資產在發展過程中不斷藉助資本進行擴張，並在2016年CVC退出時產生了巨額商譽。
而當時交易價格的確定並未採取相關的評估手段，而是以啟行教育的股東與CVC通過協商的方式確定。由此產生了對該巨額商譽合理性的質疑，尤其是目前的市場環境，及行業競爭與交易時的情況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因此，監管機構對於此次商譽的價值提出異議。另一方面，標的資產提供的可比企業都在主營業務上與其有不同程度的偏差，所以可能導致監管機構無法對於該估值作出合理性判斷。
亞夏汽車與中公教育的交易同樣在資產評估方面受到了相關問詢。鑑於交易內容涉及資產置換，因此擬置入資產最近3年股權評估價值的變動、可比標的選擇的準確性（特別是華圖教育未成為可比標的這一情況）以及對未來營收的預測等方面，都是監管機構重點關注的內容。標的資產需對上述情況的充分必要性，進行完整的披露，並且注意市場預測和有效生源轉化率的合理性。
4 業務發展（含協同效應）
由於教育行業細分賽道的經營模式千差萬別，加之監管政策尚在逐步落實的過程中，因此上述3個交易都在業務發展方面受到了問詢。業務發展方面的問題主要集中於業務可持續盈利性、市場變化影響、上市公司跨界協同性等方面。
關於神州數碼收購啟德教育，由於海外留學市場已經發展到較成熟的階段，企業經營模式基本固化，而標的資產需要在此類市場中，通過向與海外留學市場有關的各種業態進行嘗試。實現市場規模的擴大存在著極高的不確定性。此外標的資產本身對員工具有較高的依賴程度。因此其較高的員工離職率無法保證其原有業務優勢持續穩定。因此監管機構要求其對上述問題提出合理解釋。
關於三壘股份收購美傑姆，本次交易標的僅包含北京美奕美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合生匯中心）及瀋陽美吉安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瀋陽恒隆中心）兩家自營店。除此之外均為加盟店，截至2017年底共計257個加盟店。此方式導致標的資產業務網點分散。並且標的資產在師資、產品定價、課程制定等方面可能存在較大的差別。由此標的資產如何保證其能夠穩定維持品牌價值，並且能夠實現穩定盈利，成為監管機構關注重點。
關於亞夏汽車置換中公教育，非學歷職業就業培訓業務，依託於國家公務員考試等公務員就業市場。因此公務員就業市場的活躍度，直接影響標的企業的經營成果。在其披露的相關內容中，標的企業認為該市場仍然處於高潛力發展階段。故而其盈利仍然存在較大增長空間和較長的持續性。但標的資產並未提供充足的數據以支持該結論的合理性。此外，由於經營業務對於人才依賴度較高，而標的企業未充分披露保留人才的相關措施。關鍵人員的流失將對標的資產的經營造成重大影響，因此需要對相關內容進行更為細緻的披露。
5 業績承諾
業績承諾方面，主要的問詢集中在業績實現的可能性，以及業績未完成時是否影響上市公司價值等方面。神州數碼此次交易涉及的業績承諾條款吸引了監管機構的注意。交易約定在2017年及2018年，啟行教育淨利潤合計數為5.2億元，2017年至2019年的合計淨利潤為9億元。這意味著啟行教育要在市場已經進入低速發展期的時候保持高速的市場擴張能力。因此承諾業績是否能夠達成以及在未達成的情況下本次交易是否會損害中小投資人的利益成為了監管機構關注的重點。
此外三壘股份收購美吉姆的交易同樣受到了質疑。美吉姆的承諾業績相對其之前的業務增速較大，但是業績承諾實現缺少市場拓展、未來開閉店因素以及市場容量的實質性數據支持。故而監管機構對該業績承諾的合理性提出了質疑。
6 財務管理規範性
關於財務會計類的問題，主要涉及到企業的內控制度是否完善、財務管理制度的建立是否適應企業的實際情況、會計處理是否保持了審慎性原則等方面。這一點在亞夏汽車與中公教育交易的相關問詢中尤為明顯。由於中公教育在其公布的財務年度內，營業收入、淨利潤、現金流量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
且標的資產存在資產結構明顯劣於同類企業、經營現金流不合理、非經常性虧損不合理等財務數據異常現象。因此，監管機構要求標的資產，對其財務管理規範性是否能夠達到上市公司要求、相關財務數據準確性等問題進行充分的核實和披露。
7 證券交易監管政策
證券交易監管政策方面，深交所主要關注的重點，一方面在於交易規模以及交易結構設計上，是否構成借殼或買殼上市；另一方面，股東及相關人員是否存在內幕交易等情況，以至於損害中小投資者利益。鑑於神州數碼之前的交易價格達到46.5億元，後調整為36.94億元。交易金額的規模較大，且上市公司的股權結構在此次併購後會進一步分散，所以問詢函中，關注了此次重大資產重組事項對上市公司控制權的影響，以及後續維持的可行性。
8 同業競爭及關聯交易
關於同業競爭及關聯交易方面，是否損害中小股東的利益成為了監管機構關注的重點。中公教育與千秋智業、匯友志願等關聯方存在拆藉資金等情況受到了深交所的問詢。標的資產需對於關聯交易的公平性、公正性、以及必要性提供充分的理由進行說明，並對關聯交易決策過程提供相關證明材料。
9 募資問題
在募資方面，監管機構重點關注需要募集配套資金的交易。在神州數碼與啟德教育的交易中，深交所要求上市公司對於募資必要性、如無法完成募資後的資金來源、如募集成功後對上市公司是否構成財務風險等問題作出回應，並需要第三方機構對相應風險進行評估發表意見。
在三壘股份收購美傑姆的交易中，上市公司實控人將為本次交易提供資金支持，因而深交所要求實控人對資金來源、融資安排等方面進行解釋。此外上市公司如接受了相關資金是否會對上市公司的正常經營產生影響，包括但不限於獨立性、控制權、償債權等方面需作出相關的測算及說明。
1 日常經營
內控制度要完善。教育企業要集團化發展，必不可少的要在國內各地甚至是國外各地設立分公司、子公司等機構以滿足市場需求。因此，在企業的日常經營中，一方面要注重企業組織機制運作的完備性，充分體現股東的控制權和經營策略的可實現性；另一方面，要針對業務特性參考其他行業經驗，建立完整的財務管理制度，保障財務信息真實、準確、及時、審慎的反應企業真實的經營結果。
合規準備要做好。由於教育行業監管制度大方向仍然在不斷更新迭代適應市場的過程中，特別是在民促法送審稿公布後，各地監管細則才相繼制定和實施。對於教育企業來說，目前正在面臨市場合規性調整的時刻。因此，監管機構不可避免的對於在過渡期內的教育企業可能發生的合規性提出疑慮。所以，教育企業在日常經營中，要及時關注各地監管政策的變化，準確的掌握各地機構經營合法合規性的情況，並針對可能出現的問題早溝通、早準備、早解決。從而降低企業合規風險。
2 上市準備
制度梳理要細緻。誠如之前提到的，教育行業監管制度的大方向，仍然在不斷更新迭代適應市場，因此關於在監管制度的指引下，根據自身的經營模式和業務情況，細緻梳理教育企業所涉及的監管制度成為上市準備中最基礎但也最重要的部分。細緻準確的制度梳理更有利於擬上市企業獲得監管認可。
業務模式要成熟。通過上一部分關於監管機構關注重點的梳理，不難發現，監管機構對於教育企業的業務模式非常關注。教育企業目前的經營成果是否真實？教育企業未來盈利是否可持續？都是關注的重點領域。因此，在上市準備的過程中，擬上市企業要充分考慮自身的優勢劣勢、市場的機遇挑戰等情況，選擇更適合自身發展的業務模式並將其他方式進行調整或者剝離。這樣教育企業才能更好的獲得市場的認可。
市場分析要準確。通過比較幾次重大的教育資產重組事項，教育標的資產都不同程度的在市場分析方面存在著市場範圍過寬，細分市場數據支撐不足的情況。因此對於擬上市企業充分做好其細分市場的調查工作十分重要。一方面可以向市場展示教育企業的經營特色和核心實力，另一方面能夠獲得資本對教育企業在細分市場地位的充分認可。
估值模型要合理。關於企業上市不得不提及的部分就是企業估值的合理性。本文中比較的幾次重大資產重組事項的估值都受到了監管機構的重視，特別是在商譽的認證和減值方面。因此對於擬上市的教育企業在進行估值時，選好審慎性和價值性的平衡點。在充分考慮企業價值增值的基礎上，審慎的對目前的估值進行選擇，重點關於資產可能發生的減值情況對估值的影響。
3 未來發展
市場變化能應對。任何企業上市都是為了藉助資本市場的力量實現更大的發展，這一點對於教育企業也是一樣。但不同的是，教育企業需要資本市場能夠充分認可其營利性。因此，監管機構十分關注擬上市的教育企業針對於未來市場變化的應對方案。特別是在民促法送審稿公布之後，教育企業更需要增強應對市場變化的能力，無論市場如何變化，始終能夠在不斷發展中繼續前行。
業務藍圖能落地。關於教育資產上市的途徑方面，目前的A股市場大多呈現混業經營的情況。也不可避免的需要對於教育資產和原有資產的協同效應進行討論。如果兩者之間並沒有明顯的協同效應，那麼上市公司可以從分散應對市場風險的角度，更多的強調業務之間的獨立運營，從而更好的實現上市公司的多方面發展。如果兩者之間的協同效應顯著，那麼公司就需要將協同效應產生的可能性，向市場提出更明確的落地方式，從而更好的實現上市公司的發展戰略。
本文轉自微信公眾號「iEDU投資人俱樂部」，撰稿璇璣，校審石斛，製圖三更，視覺盼兮。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芥末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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