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傷寒辨證的十大關係

2021-02-07 傷寒探微

《傷寒論》作為辨證論治第一書,其中包含著各種辨證關係,正是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構成了全書嚴密的辨證體系,充分體現了樸素的辯證法思想。本文在綜觀全論的基礎上,概括出十大辨證關係,旨在進一步揭示疾病的內在聯繫,以有助於理解《傷寒論》的精神實質。

一、陰與陽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指出:  「陰陽者,天地之道也……」陰陽的對立統一是自然界的普遍現象。對人體而言,陰陽對立統一的破壞是疾病的本質所在。因此,治病必「謹察陰陽之所在而調之,以平為期」。仲景繼承《內經》的陰陽學說,在《傷寒論》中首先將外感病執簡馭繁地分為陰證和陽證兩大類。所謂「病有發熱惡寒者,發於陽也,無熱惡寒者,發於陰也」。即為論中陰陽的總綱。發於陽者,乃陽氣亢奮,正邪鬥爭較為劇烈,惡寒同
時伴有發熱;發於陰者,乃人體陽氣相對低下,邪正鬥爭不明顯,故多無熱而惡寒。由於六經以臟腑為基礎,而臟腑有陰陽之分,所以六經亦有陰陽之別。陽經之病發於腑,腑屬陽,氣血較盛,抗邪有力,故以翕翕發熱、壯熱、潮熱、往來寒熱等各種熱象為特點。陰經之病發於髒,髒屬陰,氣血虛寒,抗邪無力,故以各種寒象為特點。
   正是因為陽證、陰證取決於陽氣的亢奮與低下,所以仲景依據陽氣亢奮程度以及陰陽之氣衰弱程度所致陰陽偏盛偏衰的數量,又分別將它們一分為三,合六病。所謂太陽病,乃病之初起,陽氣最盛,但處於開始亢奮狀態,陽明病乃病之急劇階段,陽氣亢奮極盛,相對陰氣不足;病至少陽;則陽氣相對虛少。三陰病乃陽氣相對虛衰,陰氣較盛。太陰為陽衰之初,陰氣尚未受損。少陰則陽衰較甚,陰氣亦不足。陰陽易於偏衰,故有寒化熱化之分。厥陰則陰陽之氣均為最少,所以吳鞠通稱:「厥者,盡也,陰陽極造其偏皆可致厥。」這是很有道理的。
   論中脈亦分陰陽。即寸為陽、尺為陰;浮為陽,沉為陰,陽主表,陰主裡。仲景以脈之陰陽的相對概念來說明病機,如「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陽浮乃陽浮盛,抗邪於外之故,而陰弱則為衛外不固,營不內守而然。又如「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乃以脈之陰陽以示中陽虛弱而土虛木乘之病機。
   傷寒中人之後,其證型表現和傳變是以陰陽勝復為病理基礎的。《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陽勝則熱,陰盛則寒。」陽病、陰病指陰陽之偏勝或虧損,從而造成對立面的相對偏勝,從寒熱的變化就可以觀察到陰陽勝復的病理變化。邪在太陽、寒(陰)邪勝,陽氣被鬱,故惡寒重發熱輕。寒鬱陽漸次化熱,陽漸勝而陰漸卻,故表現出表寒重裡熱輕(如大青龍湯證)和表寒輕裡熱重(如麻杏甘石湯證),待寒邪完全化熱,陽勝其陰則為陽明病。這就是一個典型從寒熱的表象轉化來觀察陰陽的勝復過程。太陽病可以內傳陽明,也可內陷太陰或少陰,還可以留連在太陽,起關鍵作用的不是病邪的輕重,而
是身體素質的陰陽偏盛偏衰以及正邪鬥爭過程中的陰陽盛衰,傷寒之所以能直中三陰,復中於寒。陰陽勝復在少陽與厥陰表現尤為突出。少陽為樞,乃陰陽之樞紐,若陽氣盛,少陽病則轉陽明,陰氣盛則轉三陰。理解這一點就不必為少陽究竟在太陽之後還是陽明之後而爭論不休。厥陰的厥熱勝復實為陰陽消長的外在表現。一般說來,陰氣勝則厥逆,陽氣復則發熱。因此,根據厥熱之先後,陰陽之勝復可以判斷病之愈與不愈,利用厥熱之多少推測病之進退。
   陰陽的對立統一關係,除表現為陰陽勝復的消長關係外,還表現為陰陽的相互轉化。陽證可以轉化為陰證,陰證又可轉化為陽證。太陽病可因誤汗誤下而致種種陽虛之證,如陽虛漏汗的桂枝加附子湯證,心陽虛損、悸動不安的桂枝甘草湯證,脾陽虧虛、水氣內停的苓桂術甘湯證,腎陽虛而煩躁的乾薑附子湯證等。相反,太陰溼邪化燥可以轉屬陽明,少陰熱化也可轉為陽明而成少陰三急下證等,都是陰陽轉化的例證。
   《傷寒論》認為陰陽在一定範圍內是可以自行調節的,如論中「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這就是說,儘管陰陽平衡遭到破壞,只要不超過一定的限度,機體可以通過陰陽的消長轉化而達到新的平衡。若超過了這個限度,就必須藉助於藥物來促進這種調節作用。因而陰陽之藥合用成方而調陰陽,《索問》說:「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洩為陰。」如論中之桂枝湯,即為辛甘化陽之桂枝甘草湯與酸甘化陰之芍藥甘草湯合併而成。因而外可調營衛,內可調陰陽,既可治外感邪氣,又可治內傷諸證,是很好的調節陰陽的名方。又如小柴胡湯及瀉心類方,小柴胡以柴芩之辛苦,一透
一消而和解半表半裡;瀉心湯類方則以半夏、乾薑之辛開,合黃芩、黃連之苦降而調和腸胃。仲景的對立統一現,由此可見一斑。

二、寒與熱
 寒熱既是病因,又屬病性,《傷寒論》雖詳寒略溫,但傷於寒後,固體質差異或治療過程中傷陰傷陽的不同,又有寒化和熱化的兩種不同的轉化途徑。以簡圖示意:
    
   從圖中可以看出,六經皆可有寒化、熱化證。邪在太陽,多為表寒實之麻黃湯證或表寒虛的桂枝湯證,亦可出現發熱惡寒、熱多寒少的桂枝二越婢一湯證。太陽病鬱陽化熱可傳陽明,也可因寒傷陽氣而寒化傳入太陰、少陰。陽明病有白虎湯證或承氣湯證等裡熱證,亦有食谷欲嘔,屬陽明,用吳茱萸湯的裡寒證。少陽病小柴胡湯證,既有寒證又有熱證。太陰病理中丸證是寒證,而「發黃」、  「手足自溫」可以是熱證。少陰病的四逆輩為寒化證,而黃連阿膠湯證、豬苓湯證則是熱化證。厥陰病的吳茱萸湯證、當歸四逆湯證為寒證,而「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的熱厥則為熱證。應當指出,邪入厥陰,當以手厥陰心包的神昏譫語和足厥陰肝經的瘛.發痙見症為是,其中主要為熱閉心包與熱甚動風。如「……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直視失溲……劇則如驚癇時瘛.」和「獨語如見鬼狀……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微喘直視」等即是,後世溫病家在這一方面作了進一步的完善。另一方面為寒厥,論中「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髒寒」即是。
   如前所述。同為一種病因,且病位相同,卻有寒熱證之異,說明寒熱在病變過程中是既對立又統一的,病證是寒化還是熱化在於病變過程各種因素共同作用下的陰陽偏勝。
   還必須指出,寒熱是可以相互轉化的。不僅太陽表寒可以鬱陽化熱,太陰、少陰陽復太過亦可熱化。如「太陰者……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硬者為陽明病也」,以及少陰虛寒因化熱傷絡而致的便血。皆可視為是寒熱轉化的例證。
 《傷寒論》中,寒熱錯雜證甚多,其產生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因表寒鬱陽化熱而為表寒裡熱證;有因表證誤下損傷裡陽而致的裡寒挾表熱之下利證;有因「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的上熱下寒證;亦有膈熱肝寒之蛔厥證。還有治法運用,仲景常寒溫並施,如表寒裡熱多用麻黃配石膏,寒熱錯雜於中焦者則以乾薑伍黃連。還有反佐運用如陰盛戴陽證,服熱藥格拒者用白通加豬膽汁湯等,這些是為寒熱錯雜證而設的。

三、表與裡
 表裡是指病變部位,相對而言。論中以三陽為表而三陰為裡,以太陽為表則陽明、三陰為裡。從太陽經本身來說,經證為表,腑證則為裡。論中「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人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此處之表證指太陽經證,裡證為蓄水證。「太陽隨經,瘀熱在裡」的抵當湯證亦為裡證。不僅太陽有經腑表裡證,六經之病亦各有表裡。一般地說,以經絡病變為主則為表證,以臟腑病變為主者則是裡證。六經的表證即《內經》所謂的經絡病變:  「傷寒一日,巨陽受之,故頭頂痛腰脊強。二日陽明受之,陽明主肉.其脈夾鼻絡於目,故身熱目赤而鼻幹,不得臥也。三日少陽受之.少陽主膽,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四日太陰受之,太陰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五日少陰受之,少陰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六日厥陰受之,厥陰脈循陰器而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此即「傷寒例」篇所載六經之經絡證候)若太陰病,見脈浮,可以發汗;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亦為經之受寒。厥陰病當歸四逆湯證是經絡為病,皆可視為表證。仲景表裡之分,側重在有無太陽經證。因此,病邪在肌表者,症見惡寒發熱脈浮者屬表,而在裡的臟腑病變均作裡證。歷代有爭議的是少陽「此為半在裡半在外」的認識。因為按六經順序當在陽明之後,但論病則在陽明之前。論中「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硬,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復有裡也」。可見仲景亦是以「微惡寒」發熱的肌表症狀作為表證標誌,而「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硬」的熱結臟腑症狀作為裡的標誌。
   表裡證可以獨立存在,但更多的是同時存在。太陽病脈證並治雖佔全論的大半,但其中的兼表證又佔絕大多數,而兼變證的絕大多數又是表裡同病。表裡同病的原因,可以是合病或並病的結果,更主要是因為患者內有宿疾而因外感觸發。
   表裡同病的治療原則,一般是先表后里,如論中「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之」,和「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發汗則愈」,這裡因為表證不解,治裡則可能引邪入裡,而加重裡證。但是裡證急於表證時則又當先裡後表,如「下後腹脹滿,身體疼痛者,當先溫其裡,乃攻其表」和「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於轉側,口不仁面垢譫語遺尿……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表病裡虛或表病裡實,皆因裡證較急,故以治裡為先。因此,表裡同病,總以救急為是。若表裡俱急或俱不急則可表裡同治,但應根據表裡偏重權衡用藥。如大青龍湯、麻杏石甘湯,同治表寒裡熱,但前者偏重於表,後者則偏重於裡。
   表裡證尚可相互轉化。一般地說,表證輕裡證重,表證入裡病勢加重。與溫病不同的是傷寒裡證一般不出表,而是轉屬陽明  太陰溼邪化燥轉屬陽明,少陰熱化轉為陽明的三急下證,這是因為「陽明屬中主土」,若平素胃陽偏亢,皆可燥化的緣故。

四、邪與正
   傷寒病的發生和發展,歸根結底是邪正鬥爭的結果。《素問》「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仲景在《金匱》中說:「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和「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重申正氣不足是發生疾病的根本原因。而正邪鬥爭的消長盛衰則決定了疾病的發展變化。這在《傷寒論》中則尤為明確。所謂正氣,除了抗病能力之外,仲景還著重指出了體質因素的作用。
   六經的傳變有循經傳、越經傳、表裡傳、首尾傳和直中的不同,其表現形式不一。傷寒病的病勢進退是決定於什麼?單純決定於邪氣盛衰,取決於治療方法得當與否,還是因正氣強弱而定?《傷寒論》常以誤下、誤汗表示病情進展,似乎傷寒傳變決定於外因。然而深究傷寒的發生和發展,就可以看出仲景是立足於內因,認為傳變的關鍵取決於體質。傷寒病或發於陽或發於陰是由於素體陽盛和陽虛的不同,同是風寒外感,或為表實證,或為表虛證,是素體衛陽強弱的不同,而不在於風傷衛、寒傷營。太陽傳經,若陽明伏熱即傳陽明,太陰虛寒則傳太陰。同為誤汗,有汗後傳人少陰和陽明的不同,同為誤下,有裡熱挾表邪下利和陽虛煩躁之異。這自然不能用「誤汗傷陽,誤下傷陰」一概而論。論中尚有因誤治的不同而傳變相同者,如有誤汗、誤下卻都出現肺熱壅盛的咳喘證,這只能用素體肺胃伏熱來解釋。論中類似情況比比皆是,足見傳經的關鍵在於體質。傷寒病的發生、變化和發展尤其與胃氣有關.因為「胃為三陰之屏障」,所以論中多以能否飲食和有無嘔利作為傳經與否和病在陽經陰經的鑑別所在。如果說《內經》「正氣存內,邪不可幹」奠定了體質為主的發病學說,那麼《傷寒論》已經從體質對疾病的傳變關係大大地發展了《內經》體質論,用體質因素解釋傷寒千變萬化的病機,可以幫助更好地理解傳經的精神實質。
   強調正氣和體質,並不排除邪氣的作用,《傷寒論》在病因方面不但突出了寒邪的作用,而且指出痰、水、瘀血等病理產物在發病中的作用。如論中邪與水結可為蓄水證,邪熱與血相結可形成蓄血證,邪熱與痰飲相結而成的小結胸證。
   邪正鬥爭的消長產生了虛與實的病理變化,正邪力量的對比則決定了疾病的特徵。《內經》指出「人之傷於寒也,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其兩感於寒者,必不免於死」。傷寒在三陽階段,由於正氣充實,抗病力強,邪正鬥爭激烈,故症見發熱明顯,熱雖甚但預後良好,可以汗吐下攻邪祛病。在三陰階段,由於陽氣內損,復感於寒,陽衰不能抗寒,證多不見發熱而但惡寒,尤以少陰心腎陽虛者,預後多不良。故「少陰病,脈沉者,急溫之,宜四逆湯」回陽救逆,否則陰陽離決出現「吐利煩躁者死」的結局。以上即是論中正邪關係的具體體現。

五、虛與實
   虛實是辨別邪正盛衰的綱領。虛實在論中有多種相對含義:一指正氣盛衰,如《傷寒論·平脈法》「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指的是脈氣出入,以分內外陰陽氣之多少。二指病變的微甚,如「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及「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硬也」。三是根據邪盛正衰分虛實,即《內經》所謂「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因此,虛證實證取決於雙方力量的對比。虛實是動態的,就一般而言,三陽病多屬實證。三陰病多為虛證,但論中六經各有虛實,太陽有表實表虛之分,表實證為寒鬱衛陽,營陰不暢而症見無汗脈緊;表虛證為衛陽不固,營陰失守而症見汗出脈緩。陽明有邪熱壅盛之白虎湯證,也有津氣受傷無津作汗之久虛證;有陽明腑實之承氣湯證,也有脾虛不能為胃行其津液的脾約證。太陰病,除了脾胃虛寒的理中、四逆湯證,也有由於太陽誤下,邪陷太陰而為脾實之桂枝加大黃湯證。少陰除有陽衰陰盛的四逆湯證,也有少陰熱化腑氣壅塞當急下之證。厥陰有血虛寒厥之當歸四逆湯證,也有氣鬱致厥的四逆散證等。
   除了單純的表實、表虛、裡實、裡虛證外,更有表裡俱實與表裡俱虛之證,前者如葛根芩連湯證,後者如桂枝人參湯證等等。表裡俱實證或源於表邪盛,邪傳入裡,或因於誤治邪氣內陷。亦有素有痰飲,內外合邪而成的小青龍湯證。表裡俱虛證則多因表虛證誤治傷裡而成的桂枝去芍藥湯證和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證,即是因誤治損傷裡陽而致病涉少陰。當然,還有表實裡虛的麻黃附子細辛湯證,表虛裡實的桂枝加大黃湯證等各種虛實錯雜之證。這些證候的產生,有的因正虛受邪,如陽虛感受寒邪而成的裡虛有實證,有的是邪未去而正已傷,如熱盛傷津的白虎加人參湯證。還有內臟素虛而致氣機失調者,如脾虛氣滯之厚樸生
姜半夏甘草人參湯證。對於這種錯雜證候,仲景是平治於權衡,或寓攻於補,或寓補於攻,總之要使扶正不留邪,祛邪不傷正,以平為期。
   從實證與虛證的發展趨勢看,實證多傳陽明,虛證易陷少陰、因為陽明為傳化之腑,當更虛更實,陽明為闔,凡裡證不和者,又以闔病為主。又因少陰為元陽之所,傷寒傷陽,窮必及少陰。太陽病傷陽可以傳少陰,太陰陽虛發展也入少陰,而厥陰也多為少陰並病。所以歷來有「實則陽明、虛則少陰」之說,不是沒有道理的。
   由於虛實是邪正鬥爭的動態過程,故虛實可以相互轉化,由實轉虛,可以是誤治後導致正氣不足,如「下之後,復發汗……脈微沉,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當然,論中由實轉虛多以誤汗誤下申述其原由,這其中必有正虛不能勝邪的內因所在。反之,若正氣漸勝而邪氣漸衰,也可由虛轉實,如由太陰轉陽明即是。凡此由虛轉實,由實轉虛等,在論中頗為詳盡,應當深入研究。

 

六、補與瀉

   《傷寒論》中八法俱備,而歸結其治法則可以"補"、「瀉」二字統而論之。《素問》謂「虛則補之,實則瀉之」。三陽病多實證,治法宜瀉;三陰病多虛證,治法宜補。太陽病,邪在表,「其在皮者汗而發之」,以麻黃湯、桂枝湯發表;陽明病腑實,「中滿者瀉之於內」,以承氣湯類方瀉熱通便,以及白虎湯、柴胡湯清洩陽明、少陽熱邪等等,皆《素問》所謂「其實者散而瀉之」之法。病在太陰、少陰,為陽虛陰寒,故以理中、四逆輩
「溫之以氣」,此即"損者益之」之法。而《傷寒論》用方的一個顯著特點是攻中寓補,充分體現了扶正祛邪重視正氣的觀點。在桂枝湯內用桂枝、白芍調和營衛,解肌祛邪,同時用大棗、甘草益氣和中,安內攘外。病在陽明,於石膏、知母清氣洩熱之中伍以甘草、粳米益氣調中,使大寒之劑不致傷胃。治陽明腑實,用調胃承氣湯,以大黃芒硝瀉熱通腑,同時伍甘草調胃生津。邪在少陽,用柴胡、黃芩清洩半表半裡之邪,同時用人參、甘草、大棗益氣和中扶正達邪。太陰病、少陰病用方,於散寒破陰的同時必以甘溫扶陽之法則更是如此。
   前已述及,論中虛實錯雜證很多,治多攻補兼施。然亦是法隨證變,表有邪而裡已虛,則宜「先溫其裡,乃攻其表」。虛重邪輕,寓攻於補。因虛致實,扶正為治,如少陰病,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此為有水,真武湯主之。相反,邪實正虛,寓補於攻,如「心下痞,而復惡寒汗出者,附子瀉心湯主之」。因實致虛,專以攻邪,如「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等,可以看出,仲景用攻補之法,似有準繩,實無定論,是權衡病之虛實而靈活運用。

七、升與降
   升降出入是人體氣化功能的基本形式。《素問》說:「升降出入無器不有」,"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傷寒病的病機乃氣機升降的失常。因此,仲景用藥非常重視升降作用。
   肺主宣發肅降,外感風寒則肺衛閉遏,宣降失常,故太陽表實證有無汗而喘,用麻黃辛溫宣肺,杏仁苦洩降氣,使肺得宣降。脾胃居於中州,為人體氣機升降之軸心,脾之升清,胃之降濁,陽明腑實,胃腸失於通降,症見便結或不大便。諸承氣湯以大黃枳實等以通下為治。太陰陽虛,寒溼內阻,升降失常,故見下利或嘔吐,予理中丸溫中健脾,健脾能升清運溼。若脾胃不和,寒熱互結致痞,那麼「清氣在下,則生飧洩,濁氣在上,則生?脹」,故症見脘痞,幹噫食臭,腸鳴下利,治用瀉心湯類方,以乾薑、半夏之辛以升,合芩、連苦以降,一升一降,以調和脾胃。心腎相交,水火既濟,為氣機升降之根本。在生理狀態下,
心火下蟄於腎,腎水上奉於心。若腎陰虧虛,腎水不能上承則心火獨亢而見心煩不得眠,口燥咽痛、為少陰熱化證,治以黃連阿膠湯,方中用阿膠、芍藥、雞子黃滋腎水,用黃連、黃芩清心火。使水火相濟,心腎相交。若心陽虛衰,心火不能下暖腎水,則陰盛於下出現少陰寒化證,其甚者可見陰盛格陽而致浮陽外越,方用通脈四逆加豬膽汁湯,即在溫陽藥中反佐鹹寒苦降使浮陽潛降。膀胱藏津液,氣化後升騰,使水津四布,五經並行。若水與邪結而不行,停蓄下焦,津液不能上承,在下則小便不利,在上則口渴。故治蓄水證,方用五苓散,既有茯苓、豬苓之淡滲利水,又有桂枝通陽以助氣化。
   在治療上,仲景尤其注重調節機體自身的升降功能。如太陽病誤下之後,其氣上衝則示正氣較旺,邪未內陷,仍可與桂枝湯,若不上衝,則邪已內陷,不得與之。同時,仲景還很注意病位高低和病勢的升降而使用不同方法。如痰實阻於胸膈,因其高者,引而越之,用瓜蒂散以催吐,熱實結胸,心下痛硬,因其下者,引而竭之,用大陷胸湯洩熱逐水。傷寒嘔多,因其勢為升,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下。治熱利每用葛根清熱升清,鎮浮陽每以龍牡潛降。病在中焦治以辛開苦降。如此升降之妙用,為後人開了先河,喻嘉言的「逆流挽舟」法,未嘗不是有本於此。

八、標與本
   在複雜多變的病證中,常有標本主次的不同。所謂標,即現象;所謂本,即本質。《素問》說:「病有標本……知標本者,萬舉萬當,不知標本,是為妄行。」標本是相對概念。從病因和症狀來說,病因是本,症狀是標。仲景很少自注病因病機,多示人的症狀。然而,同一症狀,往往採用不同治療方法,這就是因為病因病機不同。同為下利,有太陽表邪內迫腸道者,治用葛根湯;有少陽邪熱內迫陽明者,治用黃芩湯;有裡熱夾表邪之下利,治用葛根芩連湯;還有太陰虛寒下利,厥陰熱利及少陰虛寒下利,治用四逆湯。所有這些,其標均為下利,但其本——病因則不一,故治法各異,此即所謂「治病求本」。同為厥證,有當
回陽救逆者,有需清洩陽明者,有宜通陽利水者,有須湧吐痰涎者,還有應養血溫經,和中解鬱,甚至安蛔止痛者,這正是由於病因不一之故,實際也就是標本的關系所在。
   同樣,論中也有病機一致症狀卻不相同者,即本同而標異。如心陽虛這一病機,可以表現為心悸,也可表現為煩躁,還可表現為悸狂、奔豚。因此,又有異病同治之法,即溫心陽,桂枝甘草湯加味的諸方即是其例。
   標本的另一含義是以症狀新舊而論。舊病為本,新病為標,如舊病為素喘,新病為傷寒。或以原發症狀為本,繼發症狀為標,如傷寒為原發症狀,下利為繼發症狀。若以病變部位而論,原發病變部位是本,繼發病變部位是標。如原發病在少陰,繼發病在太陽等等。由於標本是整體的,統一的,所以標和本可以互相轉移,互相影響。因此,仲景治病根注重標本的主次和緩急關係,即"急則治標,緩則治本」。如「傷寒,醫下之,續得不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當然,尚可標本同治,如「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及「喘家作,桂枝加厚樸杏子湯主之」等即是。說明標與本的關係,又寓有其原則性和靈活性。

九、真與假
   在疾病發展過程中,尤其是危重階段,往往容易出現真熱假寒或真寒假熱的證侯。仲景多處強調,示人應仔細辨證,不可疏忽,指出:「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近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這就是從病者之欲與不欲來辨真假寒熱。程郊倩說:"寒熱在皮膚者,屬表屬假,寒熱之在骨髓者,屬本屬真。本真不可得見,而標假易惑,故以欲與不欲處斷之。」當然,臨床辨證尤當脈證合參,如「傷寒脈滑而厥者,裡有熱,白虎湯主之」。此乃陽盛格陰,陽極似陰之熱厥證。雖四肢厥冷,但滑為陽脈點出其熱深厥深之意,不可以為寒證而用溫藥,此乃熱邪深伏陽氣不能布達之故。後世吳又可等更從胸腹灼熱與否,大小便的變化和舌苔等多方補充了寒熱厥證的辨別方法。而「少陰病,下利清谷,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疼,或乾嘔,或咽疼,或利止脈不出者,通脈四逆湯主之」,則從另一角度討論了陰證似陽的真寒假熱證。其外反熱,其面反赤,其身反不惡寒,乃少陰腎中陽虛已極,微陽不能內守,而向上向外浮越而成,從其脈微欲絕可知,此即王冰所謂「身熱脈數按不鼓擊者,
此名陰盛格陽,非熱也」。這是很有臨床意義的。
   論中除辨寒熱真假外,還應注意辨虛實真假,如「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乃熱結腸胃,經絡阻滯,氣血不能暢達,因而精神恍惚,目光模糊。此即所謂「大實有羸狀」。冉雪峰說:「病既複雜,治易猶疑,因疑生誤則可,因疑致誤則不可。」臨床出現真假疑似者,多證情複雜,故醫者當從複雜證候中找出本質的東西,這就是去偽存真的辨證過程,值得效法。

十、常與變
 《傷寒論》無論是論證、論脈、論治皆從常與變兩方面示人以規範,意在知常達變。
   從證來說,傷寒有發病傳變的規律可循,這是帶普遍性的,是常,是共性。但是,由於各種因素的影響,每個階段的病變並不是固定不變,這就是所謂特殊性,是變,是個性。如傷寒數日後一般有傳人三陰的可能,如「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但「其人反能食而不吐,此為三陰不受邪」。而是告誡後人傷寒傳變當據證而辨。太陽病發表,汗後當病減,但有「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則為汗後轉虛。陽明病法多汗,反
無汗是久虛津虧無以化汗之故。水熱互結於胸fu多為結胸,但亦有發黃者。可見,證的常變是以臨床為依據的。
   以脈來說,脈證是相應的。一般地說,每個證都有它特定的脈象,但也有例外,因此,須脈證合參。脈浮緊一般見於風寒表實證,但其人「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則屬陽明病,乃陽明經熱盛則浮,邪氣實則緊之故。在外感初起,其脈當浮,但亦有「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此為太少兩感證。"數為熱,當消谷引食,而反吐者……以胃中虛冷故吐也」,可見數脈也見於虛寒之證。論中談「變」常以「反」字示人,如「病發熱頭痛,脈反沉」,表證裡脈是脈證不符,故曰「反」。
   從治法來說,"熱者寒之」、「寒者熱之」是正治法,亦即常法。特殊情況下,亦有反治法,如少陰病戴陽證,症見身熱煩躁而用大辛大熱之四逆湯,以熱治熱。陽明熱厥證見四肢厥冷,用白虎湯以寒治寒。「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通因通用。實際上也是針對疾病本質的,此即所謂「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的道理。
   此外,論中有許多兼變證條文。所謂兼證,一種指在某一組證候外,兼見一種其他主要證候,如太陽表虛證可見項背強几几,兼喘,兼漏汗等,都是yi桂枝湯證為基礎的症候群,故以桂枝湯或加葛根,或加樸杏、或加附子以治其兼證。另一種是指在某—組證候外,或見某些證候,如「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此為表實兼水飲,故除發熱惡寒等症外,尚有飲犯肺胃之咳、嘔。但因水飲可隨氣機升降,故所到之處皆可發病,從而有一系列或然證。因此,治以小青龍湯為主,酌情加減變化。上述兩種情況皆可在某種程度上視為共性外的個性.所謂「變證」,指疾病在原有基礎上已經發生了變化。如太陽表寒鬱陽化熱變為表寒裡熱之麻杏甘石湯證,太陽病發汗過多變為心陽虛而心下悸之桂枝甘草湯證等,都是太陽病的變證,由於病機顯著變化,治療則與原發病顯然不同。對於變證,仲景指出:"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這一辯證法思想,對於千變萬化的臨床治療具有廣泛的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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